《倾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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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汉-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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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此一事。就全交于且鞮侯先生……”

    “报……”殿外,又是一声急报之声传来,声音中。满是焦急不安之音,打断了于夫罗的话。但是,却无人感到唐突,即便是于夫罗此刻,面上也没有了先前的不愉之色,闻声,君臣只感觉阵阵的揪心。浓烈的不安,弥漫朝堂之上。

    莫非,如今的并州之秋。当真是匈奴多事之秋?

    “进来!”强自按捺住心头闪现出的不安,于夫罗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

    随着于夫罗的声音落下,不多时。一名将校急步走上朝堂中。撩皮袍单膝跪地,大声禀报道,“启禀大单于,末将接到探马来报,称汉人韩非已于两日前攻克麴县!现正亲率大军万余,兵过马邑,直奔我武州杀来,如今。距武州已不足一百里!”

    “什么?!”厅堂之上,顿时因来人之言掀起了一股哄然大波。绝望的神色,迅速的爬满一众文臣的脸上。

    没有人怀疑来人之言有假,在这人一进厅堂,文武官员已经认出,来人正是负责武州安全的大将闰振!

    一时间,厅堂之上,阴云密布,人心惶惶。

    屋漏偏逢连夜雨!各地的谣言尚未平息,汉军万人大军再度进袭的消息又传了过来!麴县失陷,这……所有的匈奴人,此刻都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麴县、马邑与代县不同,马邑同中陵一起,乃是武州北西两个方向最近的屏障,一旦失陷,汉人大军完全可以以代县为后备,源源不断的通过麴县、马邑进入匈奴腹地,一日的急行军,便可直达武州!

    而且,麴县、马邑失陷,就说明中路的大军怕是已覆灭,虽然因为抽调,中路的匈奴军已是不多,只是依城而守,但毕竟也是一大损失,也在四五千之众,再加之宁武军、代县、原平三县的损失,如今,匈奴大军,更显捉襟见肘了起来?而如今,敌军万余,马上兵临城下了!

    救兵?哪一处来得及?无论是撤走了宁武、左云的任何一路,韩非军、张燕的黑山军必然会尾随而至,到时,也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这还不算时间上能否来得及。

    最要命的,是现在军心不齐,民心生变,指望如今的武州,来抵抗韩非大军?

    “诸位首领,南人大军将至,该如何退敌?”于夫罗沉声向厅堂上众人询问道。只这一会儿的光景,于夫罗眼中布满血丝,神态显得有些疲颓。

    “大单于,敌势过大,不可以力抗之……”车梨出列说道:“以车梨之见,不如遣使前往南人军中,求见韩非,许以厚利,暂与韩非言一时之和。”

    “言和?”亭独尸逐侯鞮略带讽意地说道:“车梨大人以为韩非小儿此次出兵仅仅是为了什么‘厚利’么?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韩非小儿意在亡我匈奴,他安肯言和?与南人军战至今日,早成不死不休之局,不战即亡,除此别无他路!”

    “情报说,韩非小儿麾下不过两万多的军队,最多不过三万,还要防备张杨一方,加之驻守各地,能动用的,怕也只有眼前的一万,依在下想,韩非小儿也不愿与我匈奴死磕,那样一来,即便他能胜得我匈奴,又如何?伤敌以前,自损八百,胜了我匈奴,他万人大军又能胜下几许?届时,拿什么来抵挡空出手来的张燕?”车梨一连串的问着,话音一转,又道:“所以,韩非表面强硬,如今怕是也在想着议和之事,其缺少的,不过是一台阶而已。只要我们……”

    “够了!”亭独尸逐侯鞮大声喝住了车梨的话,满是不屑的道:“车梨大人,你也知道韩非不过一万的军队,而我武州,尚有我匈奴男儿两万!更兼之有城墙之利!韩非不来便罢,来了,定教他有来无回!枉你还为匈奴人,如此优势,却要言和,真不当草原的雄鹰!”

    “……”车梨一时面红耳赤,含羞退下。

    “亭独尸逐侯鞮将军所言甚是!”闰振出列,奋然说道:“屠耆将军临行之时,叮嘱末将保护武州之安危,如今,韩非小儿携兵而至,末将责无旁贷!此战于我军而言,不战即亡。末将愿为大单于抗汉军于城外,恳请大单于应允。”

    “亭独尸逐侯鞮将军,武州城中还有多少兵马可以调动?”于夫罗抬起头来,没有直接回答闰振的请命,沉声向亭独尸逐侯鞮问道。

    “回大单于,城中尚有带甲精兵两万,粮草足以维持半年之用,箭枝尚还充足!”亭独尸逐侯鞮昂声言道。

    “好!”

    投降?怎么可能?投降了,或者别人还有活路,但是,他于夫罗怕是必死无疑!于夫罗将桌案一拍,决然说道,“就以闰振将军为先锋,亭独尸逐侯鞮为主将,领军与韩非小儿死战到底!”

    “大单于,为以防不测,当有多手准备,想我匈奴男儿皆是上马可战,如今不如加紧征募兵员!”且鞮侯沉声劝荐道。(未完待续。。)

    。。。

第二百九十一章 匈奴(十四)() 
“大单于,为以防不测,当有多手准备,想我匈奴男儿皆是上马可战,如今不如加紧征募兵员!”且鞮侯沉声劝荐道。

    “不可!”车梨举步出列,并不赞同且鞮侯的提议,轻摇着扇子(从汉人那学来的),道:“如今武州民心受谣言所害尚不不稳固,内部暗流涌动,若再不顾臣民意愿,胡乱征募兵员,只会更加激起民变!在如今情势之下,若再有民变发生,局势将无法控制!”

    “大单于!车梨大人所言甚是,韩非小儿必有大量细作潜入武州,一旦稍有异动,这些细作必会煽风点火,挑惹民变。”亭独尸逐侯鞮这次倒是附和了车梨的话,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车梨先生,你倒是想出办法一解眼前的燃眉之急!”于夫罗面色一沉,不豫地说道。

    “以车梨之见,而今欲求兵员,可行之法也只有两策……”车梨沉吟了片刻说道。

    “车梨先生请明言!”于夫罗闻言精神不由得一振,急声询问道。

    “其一,向诸各部落首领借调私兵相助。就以四大部落首领为例,每部落借调千人当不成问题。加上其余大小部落,便可有过万军力。然而,以眼前之势,诸部落恐怕都会有所顾忌,未必便肯全力支持大单于!”

    “若谁胆敢推委,就派兵剿灭了他!”亭独尸逐侯鞮面上现过一丝戾气,厉声说道。

    “亭独尸逐侯鞮将军。休得胡言!”于夫罗眉头微蹙,沉声喝止道。于夫罗知今时不同往日,对诸部落首领只可拉拢。断不可轻易逼吓,否则只会将他们推向敌对一方。“此法可行,而且必须速行。若有必要,本单于可亲往游说诸部落首领相助!”

    顿了顿,于夫罗继续询问道:“车梨先生,另一策是什么?”

    “遣使向上党太守张杨求援!张杨乃投袁绍,大单于又与那袁绍有盟约。当可一用,虽然其等向来不遵我匈奴号令,但是。只要晓以唇亡齿寒的道理,请其出兵应该不难。但此法亦有缺陷,上党距离有些远,待使者赶到上党。恐怕便要费时十天有余。纵然张杨肯援应。由调集兵马、筹备辎重,到最终出兵,没有一月的光景,恐怕派不上用场。只不过,张太守能够忍气吞声的将太原让出,显然是不愿意得罪韩非,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请其出兵攻打张燕。哪怕是拖住黑山军一军也好,使屠耆将军能脱身回援!”

    “如此也不失一策!现如今。能请得一援就是一援!”于夫罗略一思索,决然说道,“可速派使者携本单于亲笔书信,前往上党!”

    “只是,城中现有两万兵丁,可能拖住韩非小儿十数日之攻?亭独尸逐侯鞮将军、闰振将军,你有这把握吗?”于夫罗皱眉问道。两万大军,守城别说十数日,即便是守个月余,也是不成问题,这还是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但是,实在是韩非连夺几城造成的声势太甚,几乎每一城所用之兵都不多,每每是守方的半数,却是雷霆之势拿下,虽然韩非军如今只有一万人上下,可对于能不能守住,于夫罗全无半点的信心。

    “大单于放心,汉军虽强,但是,我武州经大单于经营,城高池深,更有两万之兵,守住城池,自然不在话下!”亭独尸逐侯鞮朗声应道。

    就是 狂妄如亭独尸逐侯鞮者,如今也不敢轻易言胜了。

    “闰振定不负大单于之望!大单于放心,只要坚持十数日时间,屠耆将军必然会挥师来援,则武州之危可解也!”闰振抱拳躬身,慨然说道。

    “如此,有赖诸位将军了!”

    ……

    望着城外接天连地的营寨,闰振满口的苦笑,曾几何时,他们带领匈奴大军,横扫并州,何等的威风,如今却……

    沉默了良久,闰振才缓缓的开口说道:“车梨先生、亭独尸逐侯鞮将军,末将打算亲率一只人马出城迎战汉军,留一万五千军与诸位守城,如何?”

    车梨听得,连忙劝阻道:“闰振先锋,此行不可!贸然出击,只怕……”

    “也不无不可,如今城内,人心惶惶,各部落多有活动之心,如果只是坚守城池,必然会使民心、军心再降,到时,生起哗变,也不尽知。”亭独尸逐侯鞮摇摇头,又一次的反对了车梨的意见。

    亭独尸逐侯鞮是马背上的将军,虽然粗鲁,但对军心一事尤其的敏感。

    “亭独尸逐侯鞮将军所言在理,如今武州,已处于多事之秋,再也容不得一点的变故。现如今,急需一场胜利,来扬一扬我军的士气,若不然,民变尚好,若是军变……”闰振叹了一声,却是再没有说下去。

    军变?

    车梨面色一变,这,他倒是没有去想过,闻言,也觉事情之严重,看来,出城一战,已是事在必行了!车梨想了想,说道:“闰振先锋尽管前去,城防交给老朽与亭独尸逐侯鞮将军二人便是!只是,闰振先锋,万勿小心才是!”

    “闰振此去,只是寻隙与汉军斗将,并不是挥军撕杀。只要言语激之,还怕胜不得一阵两阵?料也无妨!”闰振已想好了完全之策,慨然说道。

    “万一出战的是那韩非小儿,又当如何是好?那可是战胜了并州之虎吕布的存在啊。”车梨满是担忧的说道。身为能征惯战的一员大将,闰振的武艺,车梨并不怀疑,但是,却也深知,其断不会是韩非的对手!

    至少,其不会是吕布的对手,而吕布,又败在了韩非的手上……

    “那韩非小儿身为一军之主帅,必不可轻易涉战。而且。闰振只是胜几阵,扬扬士气即可,那韩非小儿若是出战。闰振即回!”

    ……

    听闻匈奴军竟然还有人敢出城挑战,韩非的心里,不多不少还是有了几分错愕。不过,也仅仅是一瞬罢了,吩咐了一声,携众将出营排开了阵势,手搭凉棚向对面看去。却见一面大旗下,跃出一员大将,顶盔惯甲。手中一条走水绿沉枪,背后背着两柄短戟,跨弓悬箭,一观此人的装扮。韩非立时想起了一个人——

    太史慈!

    不过。转瞬间又摇了摇头,太史慈现在恐怕还在东莱,而眼前这员将领又是一身匈奴人的装束,双飘的狐狸尾,倒插的稚鸡翎,显然不是什么太史慈了。

    这时,旁边有认识匈奴文字的人早告诉了韩非,旗号上。正是先锋“闰”,很简捷的为韩非说了说这闰振。很快,韩非就对对面的敌将有了一定的了解。

    “闰振,先不说无益,观这样貌,就是勇武非常,怕是现在的武州城内,只剩下这一员猛将了。诸位,哪一个愿出战,与本太守擒下这人?”

    “主公,那闰振又是何许人也?待弟子出去,斩下其头,来献主公!”话音未落,一匹金睛玉雪卷毛狮子兽跃众而出,也不待韩非应允,挺手中画杆描金戟杀出阵中,呼啸连连,奔向闰振而去。

    “梁道!回……”出去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韩非的弟子——贾逵!闰振的武艺究竟如何,韩非听人详细的说过一些,或多或少还是有点了解的,至少,贾逵还不是其对手。刚想唤弟子回来,却不想贾逵胯下的金睛玉雪卷毛狮子兽速度本就不慢,加之韩非愣了一愣,此刻,贾逵已到了阵中。

    到底是年轻气盛啊!

    韩非忍不住心中责怪了一句,看来,这数阵来,这小子顺风顺水惯了,又立了大功在身,有些骄横……是要好好管教管教他了!

    “主公,梁道他的武艺,已非比寻常,应该无事吧?”见韩非满面急色,张颌遂是不解的问道。

    “儁乂,你不知详情,这个闰振,乃是匈奴少有的猛将,其武艺,纵是不如你我,却也相差不是太多,几与子质(曹性)、公孝他们差不多,梁道他毕竟习武有限,经验更是不足,万不是那闰振的对手。罢了,也算是让他吃一次教训,要不然,终是长不大……哎,这孩子,从我将他带出来,顺风顺水惯了,一点的挫折不曾受过,难免有些浮躁啊。”韩非一番着急后,却也稳了下来,慢声说道。

    “如此,梁道岂不危险?主公,张颌请战,替回梁道!”张颌急声说道。

    “不用了,既然他要去,就让他去吧,不经历一些,总是成不了材。况且,以梁道他现今的武艺,即便是败,也不难脱身。儁乂,你们紧密注意阵中的情况,一旦有所不妙,即可出手救回梁道!”韩非淡淡的道。

    “诺!”

    “子昭也注意一下。”想了想,韩非还是觉得不够保险,又对身边的典韦嘱咐道。

    韩非军中,典韦的武艺最高!

    “是,主公!”

    ……

    “哪个是闰振?小爷在此,还不快出来受死!”策马直至两军阵中,贾逵一带丝缰,振戟扬声叫道。

    “某家便是闰振!小娃娃,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来将为谁,通名再战!”匈奴军军阵中,闰振正要出阵挑战,却见对面敌阵中一员小将快马跑了出来,闰振见旗号下的韩非没有动,更不是汉军中看着厉害的大将,心头不由大喜,看来,此行出战的目的,不难达到啊!听见这员小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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