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意外。
“这个呼厨泉,果然有些能耐,算本太守没看错你。”韩非心中暗赞,嘴角却又泛起一丝冷笑,“只可惜,你遇上的对手是我韩非!”
东升的旭rìshè出万道金光,那一千骑士,如同身披金甲,反shè着耀眼的金辉。指向天际的刀枪齐齐放下,金光流转的寒刃,如同一排排死神的獠牙一般,闪烁着狰狞。
原本准备迎敌的匈奴人大军,却被扑面而来的朝霞刺中眼睛,根本无法看清楚敌人的来势,只能用耳朵听那隆隆而近的喊杀声和马蹄声。
同样睁不开眼的呼厨泉,此时心中更是大骇。他这时才意识到,敌军之所以从东面山坡上杀来,正是为了形成顺光之势。
阳光刺激下,匈奴人大军的弓弩手,无论是马背上的还是步下的,根本无法准确shè击,失去了弓弩的远程打击,又焉能阻挡住骑兵的冲击。
“天时地利把握得如此纯熟,这韩非的用兵手段,竟如此了得!”
惊骇之余,滚滚铁流已汹汹而至。
伴随着一声雷鸣般的暴喝,韩非纵马高高跃起,凤翅隆隆戟手中急震。如神将一般从只顾遮目的匈奴人大军头上越过。落地之时,手中的玲珑戟毫不留情的斩向那些惊恐的敌人。
韩非就如同最锋利一把剑,如破败絮一般,轻易的撕开了匈奴大军的防线。
追随在他身后骑士们,如出笼的野兽,蜂拥而入。
四千匈奴大军就如同是一面脆弱的玻璃墙,一点被击破。整面墙随之四分五裂。
喊杀声,惨嚎声混成一片。
鲜血在飞溅,铁骑所过,无数的残肢断颅四散横飞。
韩非纵马如飞,马蹄过处一命不留,玲珑戟挥舞间。俨然死神镰刀在收割一般,无可匹敌,直奔大旗下的呼厨泉而去。
两马相错,玲珑戟呼啸而出,化成一道半圆形的银sè铁幕,其势犹如长江大河连绵不绝,挟着猎猎风声轰向呼厨泉。
呼厨泉的心头。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寒在疯狂的流转,他虽算不上绝顶高手,但怎么也是二流之上了,自然能看得出敌人这一刀有多强悍。
避无可避。
不及多想,呼厨泉急是擎刀横挡。
“当!”
火星四溅,两柄兵器相撞,激鸣之声震动四野。
唯一让呼厨泉庆幸的是,敌将戟上的力量并不是特别强。至少,在他之下,要知道,无论是匈奴人,还是鲜卑人,因为常年吃肉喝马nǎi,身体的素质要比中原人高出那么一筹。呼厨泉也不例外,甚至力量上,在草原上也是拿的出的。
韩非的力量,比之呼厨泉要低上那么一筹。
可还不等呼厨泉喘一口气。呼厨泉就看到敌将手中的武器在自己这一挡之下,竟是绷起了老高的距离,随之,在空中转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电闪般再度落下,又是一戟,正正砸在呼厨泉的大刀之上。
而这时,呼厨泉旧力未去,新里未生,无奈,只能咬着牙硬挨。
“当!”
玲珑戟上的劲力排山倒海般灌入身体,呼厨泉顿时吃了一个大亏,只觉五腑震动,气血翻滚,手中的刀柄险些握之不住。
天下间竟有如此强悍的力道,此人莫非就是那胜了吕布的韩非不成?”
呼厨泉并没有多想什么,只以为第一击韩非是藏了拙罢了。
惊异之际,两骑错马而过,呼厨泉急是压制翻滚的气血,回身横刀,生恐韩非杀招再来。拨马回身的韩非却并没有再出手,而是以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对面这惊骇之状的呼厨泉。
“对面那人,可是呼厨泉?”韩非大声喝问,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呼厨泉趁机喘了口气,暗中平伏气血时,高声道:“本将正是呼厨泉,你可是大汉龙骧将军韩非韩学远?”
果然是呼厨泉!
听得对方报上家门,韩非微微点头,目光中掠过几分欣赏。方才交手虽然时间很短,也就一个照面,但韩非看得出,这呼厨泉不过是二流水准的武艺,离一流还有一段的距离,韩非若是想要他的xìng命,也不过是多花点时间罢了。方才那一戟,韩非只不过使出了平常的招式,加上叠力的手法罢了,并没有高深jīng妙的武学,为的只是试探一下呼厨泉的武艺,而呼厨泉的武艺似乎比他想象中还是要低上一点,按他本来对呼厨泉的印象,这厮,不是一流那也的和一流差不多才对嘛。
至于呼厨泉,得知眼前这敌将,竟真的是韩非后,心中的那种震撼更加强烈。
他呼厨泉不是没有见过世面后世宅男,相反,他与许多的中原人交过手,但胜过他的,至今还不曾遇到。187年,东汉为了讨伐张纯鲜卑,向匈奴调兵,于夫罗、呼厨泉作为指挥官出兵援汉。翌年188年,南匈奴发生政变,其父羌渠被杀,须卜骨都侯被立为单于,于是于夫罗、呼厨泉率众赴汉申诉苦情,其后一直留居汉地。(虽然于夫罗、呼厨泉yù回故地,却得不到汉庭准许。另外,须卜骨都侯在叛乱后的一年,虽被杀身亡,可是汉庭却把单于之位一直悬空,并让南匈奴的老王管理南匈奴。)
在汉灵帝驾崩后,于夫罗、呼厨泉乘黄巾之乱,跟白波贼合流进犯太原河内等地。本来受命征讨的董卓,却因大将军何进遇刺身亡,兵回汉都。后来于夫罗、呼厨泉遇上由长安逃亡出来的汉献帝,他们兄弟救援并保护了献帝。
甚至,这兄弟二人还参加了众诸侯讨伐董卓一战,只不过因为是外族,为袁绍等诸侯排斥。这才引兵叛离。
三四年下来,呼厨泉见过了太多的中原武将,但吃亏甚少。原本的呼厨泉,自认自己的武艺出众,除了那个猛的不像话的吕布外,足可与当世英雄匹敌。今rì与韩非交手,才知自己是井底之蛙,太过于自大。
看着一脸震惊的呼厨泉,韩非淡淡道:“呼厨泉,胜败已定,何必再战,下马归降。”
震惊之中的呼厨泉。一瞬间就被激怒了。
“狂傲之徒,莫要以为我匈奴无人,呼厨泉与你决一死战!”暴喝一声,呼厨泉拍马舞刀杀了上来。
血xìng的汉子,我喜欢。
韩非一声大笑,猿臂一手,凤翅玲珑戟化做光幕横扫而出。
再度交手,呼厨泉那倾尽全力的一刀。却被韩非轻松的挡下,甚至,利用戟杆的妙用将呼厨泉这一刀尽数绷回,险些伤到了措手不及的呼厨泉。呼厨泉被绷回的大刀带动身体,浑身一颤,几乎在马上坐之不住,双腿猛夹马腹才勉强的稳住身形。
韩非没功夫再拖延。低啸一声,戟刃的锋锐便如狂风暴雨般挥洒而出。他固然欣赏呼厨泉,想要收服此人,为将来得到匈奴一族而准备。正是因此,才更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在这个崇拜强者的时代,唯有先摧毁对手的自尊,方才能让他心生敬畏。尤其是匈奴人,信奉的就是强者为尊!
韩非一旦认真起来,呼厨泉顿时便招架不住,不出十合便刀法凌乱,破绽百出。
主要是韩非的戟太过独特,乍然应对,防不胜防,就连张飞一个照面都要吃亏,更何况是他呼厨泉!
“这个韩非,小小年纪,不但力道惊人,戟法也如此了得,我当真是小看汉家英雄了……”
呼厨泉自然不知道所谓的什么叠力手法,只觉得韩非手上的兵器越来越重,甚至以他的力量都有抵挡不住的感觉。
呼厨泉心中既惊又惧,所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全然已无方才的怒意,只剩下苦苦的支撑。
二十招一过,韩非陡然间一震暴喝,凤翅玲珑戟反手扫出。
“当!”
一声巨响,韩非抵挡不住,连人带刀竟被从马上拍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口喷鲜血的文聘,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时,韩非已驱马近前,戟锋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看着那傲然冷峻韩非,呼厨泉万念俱灰,只能自认技不如人,便也不再挣扎,只闭上眼等着挨那一下。
韩非嘴角掠过一丝笑,却将长刀一扫,喝道:“来人啊,先把这败军之将给本太守绑了。”
在旁掠阵的娄超急是率众上前,将呼厨泉绑了个结实。
此时见得主将被俘,原本就军心大乱的匈奴大军,更是没有了抵抗的意志,四千多号人马,被杀得七零八落,死伤大半,竟有两千多号人马,皆伏地请降。
韩非也无心跟呼厨泉多费唇舌,想办法收服他还是以后的事,灭了匈奴不是一时一刻的事,眼下呼厨泉还没有什么作用,不若先关押他一阵子,磨一磨他的锐气。更何况,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头曼和那六千多匈奴大军,还在等着他去收拾。匈奴人他看不中,可匈奴的战马,他可是非常的看到。这次来犯的一万匈奴大军,骑兵竟有七千之多,哪怕是按最低的一人一骑的配备,那也是七千多战马,就算是战损一半,那也是三千五百匹啊!
韩非怎能不眼馋?
当下韩非便分兵一半,令娄超率五百轻骑,换了降卒的衣甲,带着呼厨泉北去骗取原平城。韩非自己则率五百轻骑,驱赶着那三千多匈奴人降军,一路南去,望着匈奴军大营而去。
近午时分,韩非终于看到了敌军大营。
此时,大帐之中的头曼,尚在谋划着应对之策。在他看来,呼厨泉只要回援及时,定能挫败汉人的偷袭原平之计。虽如此,但韩非的这一招计策,让自己颇伤颜面,恼火的头曼打算向于夫罗进言,再发数万大军南下,将韩非彻底的消灭在并州。
帐帘掀起,副将惶恐而入。
“禀监军,呼厨泉将军被汉人军队半路截杀,我军大败,眼下汉人的兵马正杀从北面杀奔大营而来。”
头曼大惊失sè,一瞬间的震惊,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这怎么可能?难道说,韩非小儿偷袭原平是假,伏击援军才是真正的目的不成?”头曼口中喃喃自语,额间冷汗直流,自打效忠于于夫罗之后,他还从未遇上如此措手不及的时刻。
然而,头曼能为于夫罗重用,自有其独到之处,震惊过片刻后,激荡的心情很快就平伏下来。(未完待续。。。)
。。。
第二百八十章 匈奴 三()
然而,头曼能为于夫罗重用,自有其独到之处,震惊过片刻后,激荡的心情很快就平伏下来。他凝眉沉吟了片刻,果断的做出了一番部署,手中的六千兵马,分两千于营之南,防止对面的汉人大军主营趁机发动进攻,他自己本人则亲率四千兵马,迅速的布署于大营之北,以应对汉人军的突击。
“没想到这个韩非小儿如此诡计多端……哼,那又怎样,我料你不过几百骑兵而已,伏击呼厨泉便罢,想要硬冲我头曼的大营,岂是那么容易的!”
驻马于营栅边,静静远视的头曼,一脸的淡然自信。
远方尘土大起,兵马渐近。
“弓弩手准备!”
头曼微微一喝,千余弓弩手弯弓搭shè,森森的箭矢瞄向了对面渐渐清晰的敌人。头曼嘴角扬起丝丝冷笑,他相信,只要汉人敢纵马冲营,他的这些训练有素的弓弩手,足以将韩非和他的骑兵shè成刺猬。
尘雾越近,当雾中的敌人,如鬼魅般从中杀出时,头曼原本自信的表情,陡然间变得惊骇无比。
营外的旷野上,数不清的士卒在狂奔。那些身影却不是头曼想象中的汉人骑兵,而是他自家的匈奴士卒。三千多匈奴降卒,手无兵器甲胄,如同受惊的羊群一样,被紧随在后的五百汉人骑兵驱赶。
韩非纵马奔行,看着眼前抱头鼠窜的降卒,嘴角暗暗扬起丝丝冷笑。
头曼虽算不上什么良将,但到底也有些谋略,且其手中尚有六千匈奴步骑,自己这五百骑兵,若是野战或许还是取胜之机,但也是机会渺茫的狠,韩非奥,但不狂。清楚自己的斤两,若是强攻敌营就胜算更是无多了。所以韩非就灵机一动,将三千俘虏驱赶在前,作为他的人肉盾牌。
混乱的羊群很快进入了弓弩的shè程,却始终不见匈奴大军军营放箭。韩非就知道,他的计策奏效了。
营寨中的头曼,脸上涌动着莫名的惊诧。咬牙切齿道:“好个狡猾的南人,竟然使出如此狠毒的计策,这厮不是人称好武厌文的吗,怎会有如此机谋,难道来将不是那韩非小儿,是另有其人吗?”
很显然。头曼对韩非的认知还停留在很早以前。
“监军,他们就要冲过来了,咱们该怎么办?”副将这时惊慌的叫道。
头曼从惊骇在清醒过来,举目再望时,敌人已逼近营外的壕沟,相距不过百余步,当下。头曼不及多想,大叫道:“放箭,立刻放箭,绝不可令敌人近前。”
号令虽是传了下去,但是,无论将校还是弓弩手,都对头曼的这道命令产生了怀疑。迎面奔来的,那可都是自家的袍泽。难道要让自己人放箭吗?
要知道,这一万匈奴军,可是属于呼厨泉的嫡系,多是来自呼厨泉所辖的部落,既然是一个部落,难免的,就有亲戚学院关系。甚至,两边的匈奴军中,还有亲兄弟、堂兄弟……可头曼却让他们放箭……
虎毒尚不食子,匈奴人狠则狠矣。但可不是一点感情也没有的畜生!
对面逃奔而来的同袍中,或许就有自己的同部落的亲戚,甚至还有自己的亲兄弟,他们岂能铁石心肠的下得去手。
头曼神sè惨白,他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士卒们无法对同伴下手,这也正是中了敌人的计策。
“你们都耳聋了吗!我命你们放箭,违令者立斩不赦!”
惊怒之下的头曼,也顾不得往rì间的风度,纵马在营栅一线往来奔走,挥舞着手中的剑喝斥着部属。在他的威逼之下,士卒们不敢抗命,只得拿起弓弩,咬牙向着自己的同伴放箭。
只是,为时已晚。
那三千多降卒,顷刻间已奔近了营寨,头曼根本来不及阻止,这些惶恐的士卒就越过壕沟,冲入了营中。大营内的士卒阻拦也不是,不阻拦也不时,跟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