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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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汉-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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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不提,即便如此,他那因失血而发白的脸上,也泛起了不健康的红色,这一仗,打的却是太过丢人,割须弃袍这一说,就永远让他裴喜在并州难以抬起头来!

    不过,裴喜素有小聪明,这口才还是不错的,言简意赅,割须弃袍,一语带过。不过,在座的多是精明之人,又哪会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只是,一个个在心中强憋着笑意,缄默不语罢了。毕竟,眼下,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没谁好看喽!

    笑?有什么可笑的,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脱身后,在路上,裴某侥幸碰到了一匹落荒的战马,这才及时赶得回壶关。一路上,身后隐隐传来马嘶之音,依韩某猜测,想必是那贼人后来看出什么破绽,谴人来追拿于我,此番能脱险,真乃万幸也!”

    “裴将军能安然脱身,实在可喜可贺,不过。。。。。。”刘温本不愿意参合进去,但是,张翻对自己不错,就不能袖手旁观了。只见他面色凝重,沉着声音道:“不过,黑山贼的实力也实在是非同小可,更有能人相助,如今之际,只能收拢兵员,借助关隘之险固守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再出战,那……”

    再出战,我还是先潜走吧,这地方不安全了!你们愿意去死,我刘温还没活够呢!张翻是对我不错,但犯不上把自己的老命搭进去。

    这一次,倒是再没有任何人来反对刘温的意见了,即便是先前屡屡向刘温叫嚣的裴喜,此刻,也如同斗败的公鸡——蔫了。

    再出战,那不成了找死的行径了吗!斗将,人家黑山贼猛将如云,自己这一方……斗兵?本就不如黑山贼大军来的精锐,眼下更兼士气低靡、军无战心,还斗什么兵啊!斗……

    忽然,裴喜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道:“对了,你们猜,我在两军阵前遇见了谁!”

    “谁?!”

    众人都是一愣,煞是费解的问道。

    “高顺!”

    “高顺?哪一个高顺?”众人更懵了。

    裴喜语气有些急,“就是那个高顺!并州高顺!当年在丁原的麾下为将,后又跟了吕布的那个高顺!”

    “什么?”众人愕然,刘温更是满眼不信的问道:“裴将军,你是说那个高顺?他在黑山贼中?怎么可能!”

    高顺成了黑山贼?

    笑话!

    别说刘温不信了,厅堂内,有一个算一个,就是裴喜的部将李任、方盛,都是一脸的不信。

    这——怎么可能嘛!

    “什么黑山贼?根本就不是黑山贼。我们都上当了!”裴喜说着,愤愤的一拍桌子,“诸位可能还不知道。裴某也是听主公从洛阳归来说过,这才知道那高顺现如今已经投靠了韩非,龙骧将军韩非!我当年曾见过高顺几面,虽是谈不上熟悉,但也绝无认错的可能!关外,根本就不是什么黑山贼,而是韩非的兵马!”

    “什么?!”

    所有人。都傻眼了。

    好半晌,还是刘温先缓过神来,只见他满是凝重的道:“裴将军。军中无戏言,此事非同小可,裴将军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军机大事,裴某怎敢妄言?”裴喜反问了一句。顿了顿。又道:“其实,在敌军营中时,某家就发现了不对之处,现在想想看,敌军营中的那支用弩的精锐,甚是像冀州麴义的‘先登死士’。。。。。。而且,现在回想起来,那员老将裴某还不知道是谁。但那一员年轻的敌将,甚是像主公曾说过的那个河间张郃张儁乂。使用的兵器同样是烂银矟!”

    “末将倒是也有点印象了,一直我就觉得那年轻敌将的相貌好似在哪里听说过,听裴将军这么一说,现在回想起来,那人的相貌,和那张儁乂还真是非常的相似!”这时,于则也有些恍然,猛醒道。

    “对。。。。。。”

    一时间,七嘴八舌,纷纷说着自己心中的疑惑之处,蓦地,集体止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那一份的肯定。

    关外敌军,不是黑山贼,乃是韩非!

    “可恶!”张翻怒声跳起,咆哮道:“好一个韩非,竟伪装黑山贼图谋我壶关,当真是,当真是。。。。。。不行,此一事,我要速速禀报兄长,倒是要向冀州,向那韩馥讨要一个说法,呀韩非何来无缘无故攻打我壶关!”

    “对!讨要个说法!”

    “为杨将军、成将军他们报仇。。。。。。”

    一时间,群情激昂,只有刘温,一言不发,身子缩在阴暗处,与众人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伯俭,你认为如何?”好半晌,众人的热情才见了冷却,张翻这时才想起了刘温的存在,对刘温的智谋,他向来倚重,当下随口一问。

    只是随口一问,不过是习惯罢了。

    “没用的。”见张翻问到了自己,刘温也不好再作哑巴了。

    张翻一愣,不解地道:“伯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将军,敢问一声,我军的粮草,大多来源于哪里?”刘温沉吟了一下,还是说道。

    “当然是冀州了。”张翻想也不想的回道。

    刘温点点头,口中一叹,“是啊,大半是来自冀州,可以说,一旦失去了冀州的粮草供应,等待着我大军,也只有饿死的一条路了。诚然,众位将军推断的有理,对此,末将也很是赞成,但是,冀州韩馥会承认吗?毕竟,我们手中无有证据在。”

    “若谈的好还好,若一个不好,谈崩了,韩馥断去了我军的粮草供应,那。。。。。。”刘温说着,看了看众将,又道:“非是末将泼大家的冷水,实在是主公若是知道其中的厉害,怕是也不会去找冀州的麻烦,只能是打碎了牙再咽回肚子中。”

    “这。。。。。。”众人傻眼了。

    想说什么,可是张张嘴,却又什么也说不出。

    “刘将军这话,虽然裴某不甘,却不得不说,这是实情。”裴喜嘶哑着声音,声音中,满是不甘。刚才他只是一时的火大,冲昏了理智,这会儿听刘温这么一说,顿时惊醒了过来,能被称为“黑妖狐”,脑袋瓜子又怎会简单。

    “难道。。。。。。就这么算了?”

    裴喜不甘心,于则、方盛他们又岂能甘心。

    “不算了,还能怎么样?”裴喜苦笑。

    是啊,不算了,还能怎么样?人家可是管着你的胃,有脾气,你也只能忍着!

    “那我们。。。。。。”张翻也是好不头疼。

    厅堂内,一片的死寂,蓦地,裴喜眼前一亮。一扭头,死死的盯着刘温,跨步走到了近前。恭敬的一礼问道:“刘将军,却不知将军阵法所学如何?”

    “略知一二!”刘温都不用去想,哪还不明白裴喜打的是什么主意,笑着问道:“莫非,裴将军想要与韩非斗阵不成?”

    “正是如此!”裴喜听到贾诩懂得阵法,眉毛顿时扬了起来,连连问道:“如若斗阵的话。不知裴先生能有几成的胜算?”

    “不超过六成,大概在五五之间!”刘温连思考都不曾思考,甚是爽快的回答道。

    “不超过六成?莫非刘将军对自己所学无甚信心不成?”裴喜一皱眉。才不超过六成的胜算,那……危险性忒大了点啊!

    “行兵打仗,讲究的是未料胜先料败,战场。瞬息万变。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如今,我军一方,只占地利,如若与韩非硬碰硬,那断难讨得什么好处,就像这两次出兵一般。”刘温也不客气,直接指责道:“如果。我军士气能达到一定的地步,由我布阵。应该能超过六成的把握。但是,断难超过八成!先前也说了,敌军中尚有能人,就是你说的那个年轻人,相比就是颖川‘小太公’郭嘉了,而且还不知韩非的去向,他本人就不是易于之辈,就阵法来说,虽然不知道他有无涉猎,但为将为帅,想来也不至于一无所知,更何况还有那个郭嘉。郭嘉素有才名就连荀家的那几位都是称赞不已,怕是也非同小可!”

    “咝……”裴喜虽然被刘温说的面红耳赤,但是,经此一战,却是也知晓了刘温的才智,再没有了半点的轻视之心,反多了丝尊重。裴喜再行一礼问道:“那不知依刘将军来看,我军若是固守的话,又有几成退敌的把握?”

    “固守么……”刘温微一沉吟,方道:“初战前,八成以上,现在嘛,不超过五成!甚至,更低!”

    “怎么会这样!?”

    众人闻言俱是大惊,失声问道。到现在,再没一人敢小看刘温了。能以一人之智,同名声如此的韩非军周旋如此,虽然败了,但是,全军上下,无一人不心中称服!

    毕竟,刘温虽然有出谋,但众将的执行,却有所偏离,这一仗,说败,也怪不到刘温的头上,若按刘温本来的计划,即便是败,也断无这么大的损失。

    “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军经过这一次的惨败,士气已然是降到了最低谷,关内剩余军马,能抵平时一半的战力已是大限,指望这样的士兵守城,呵呵……”刘温摇摇头,接着说道:“更何况,我军损失的不止是士气,更有两三万大军的伤亡溃散,而韩非大军,折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更有大量的战俘,此消彼涨,我军却是大大的落了下风。若不是壶关关险城深,想要抵抗韩非大军的强攻,连一成的把握也没有!之所以说能有五成之下的把握,那还是因为末将听说那韩非素来善待降兵,而如此一来,其本来充足的粮草肯定不能足够,而我军,失去了一些士兵,本来见紧的粮草却是得到缓解,这才为我军多了几成的把握!”

    刘温端起面前的酒水,轻抿了两口,看看认真听着的众人,道:“现在,唯一怕的就是韩非会不惜一切代价强攻潼关,如果这样,那壶关真的就危险了!不过,依韩非的为人,其应该不会不念士兵的伤亡,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谁又能料得周全呢?”

    “至于出战。。。。。。”刘温略一沉吟,道:“若前番还有胜算,可如今,兵力相差无几,以敌军之精锐,败的,只能是我们。我明白裴将军心中所想,无非就是想报今日之仇,雪今日之恨,但是。。。。。。”

    想找冀州讨要说法是不可能了,那只能是装着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把之当成黑山贼,狠狠地击败,这样一来,一能解气报仇雪恨,二来,就算是真把敌军打垮打残,甚至就是把韩非杀了,韩馥也说不出什么来。

    毕竟,杀的是黑山贼!

    谁让你好死不死的装成了黑山贼,误杀了,谁能说什么?

    更不要说你韩非平白无故的来攻打壶关了!

    不单是裴喜这么想,厅堂内战败的几员将领,又何尝不是藏了这样的心思。

    “果然瞒不过刘将军的慧眼。”被看破了心思,裴喜也没有不好意思,话音一转,语带着一点的不解与奇怪,问道:“如此说来,固守还不如斗阵把握来的大一些,刘将军你何不选择斗阵,焉何只求固守?”

    “呵呵,刘将军,我刘温不过一战外之人,又怎好插手军中之事?蒙张将军盛情,温多多提点意见就是了。”刘温轻轻的一笑,摇着头说道。笑话,让我去摆阵,军中士卒又有哪一个是听我刘温指挥的?如果是张翻一人的军队倒也罢了,现在还有你裴喜以及诸路的人马在,你们又能否舍得手中的大军?万一败了,我姓刘可不是里外不是人!还有你裴喜,既然处处想要争功,触霉头的事,还是别来找我姓刘的好!

    刘温这话,也没人能挑出什么来,虽然他挂了一个武职,也有两下子,但平时,无论是张翻还是壶关的将士,都是将之当成一谋士智囊的存在,根本就没有带过兵。

    “呵呵,伯俭这是说的哪里话?如此,岂不是看轻我张翻不成?”(未完待续。。)

    。。。

第二百四十八章 意外援兵() 
“呵呵,伯俭这是说的哪里话?如此,岂不是看轻我张翻不成?”张翻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本就不是什么愚笨之人,若不然,即便他是张杨亲近之人,张杨也断然不会使他来镇守壶关这等存在之地,尤其是,壶关在失去了一次之后。

    刘温话中的意思,他哪会不明白?不过,裴喜他们带来的军队他做不了主,他自己这里原本壶关的军队还是能的!壶关若破,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哪怕他是张杨的兄弟也是一样,如此,也由不得他不着急!

    当下,张翻急忙说道:“伯俭,别的军队我不敢说,但我麾下的将士,但凭伯俭你差遣,连我张翻也算在内!却不知,这些将士可是够用?如若不够,某将周围诸县的军兵也一并调来,全凭伯俭你的调度!”

    “刘将军,裴某带来的军队,也随时听候你的调遣!”张翻大方,裴喜也不甘落后。张翻有张翻的顾虑,裴喜则是有裴喜的顾虑,张翻怕丢了壶关,裴喜又何尝不怕呢?单就一个损兵折将的罪名,回去就有够他受的了,若是再把壶关丢了。。。。。。

    张翻是张杨的兄弟,张杨就是再是倚重他裴喜,总亲不过张翻吧?真若丢了壶关,张杨不砍了他裴喜的脑袋才怪!

    壶关,干系实在是太大了,壶关若是一失,整个上党并着太原,也就是张杨的整个地盘完全失去了屏障,就好象没穿衣服的少女**裸的站在色狼的近前。显得是那么的无助。。。。。。

    所以,裴喜不能不积极。

    其他诸将听这两人如此一说,忙是纷纷附和出声。赞成两人的决定。

    “伯俭,你看。。。。。。”见刘温还是犹豫,不说可以,也不说不中,张翻有点急了,追问了一声。

    “这个。。。。。。”虽然知道这个结局十有**是这样,但是。刘温也没想到,过程会这么顺利!这下,反倒他有些犹豫了。毕竟他不愿参合的忒深,那样一来,对自己的脱身很是不利。沉吟了下,轻声问道:“诸位将军。刘某可是丑话说在前头。斗阵,刘某也无必胜的把握,万一败了,还请诸位将军莫要责难才是,如若不然,请恕刘某无能为力。”

    “刘将军但请放心,裴某既然将军队交给刘将军指挥,是胜是败。只要刘将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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