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子重名节,女子出了这等事,浸猪笼也是活该。
“似乎……”
“但说无妨。”王主簿觉得有些不对劲,眼前的差哥儿唤作晓义,办案断事儿的是把好手,在县衙一直是自己左膀右臂,为何今日还吞吞吐吐的?
王主簿觉得事有蹊跷,不由认真起来,这就询问道。
“新婚之夜似乎有什么头陀给这女子做过法事。”
晓义办案多年,觉得这事不简单,这就一言概括道。
该是被些三教九流的人给哄骗了去。
晓义凭借多年的办案经验,认为这蹊跷就出在这法事上。
而且这个所谓的头陀,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角色,晓义寻思道。
“新婚之夜做法事?头陀?”
王主簿敲了敲脑袋,这事儿似乎之前也有耳闻,不过前些日子倭寇来袭,自己给抹到脑后去了,如今再次浮现在眼前,这人恍然大悟,这不是同之前的事儿如出一辙?
“到底是何事?你细细说来。”
李卫国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由开口询问道。
“王主簿,我桐乡之前可有百姓信什么三教九流?”李卫国问道。
“三教九流嘛,历朝历代都有,桐乡也有,这些事儿大多见不得光,加之今日倭寇之乱纵横,县衙也是无力顾及。”
王主簿不敢隐瞒,这就说道。
今日这事儿若不是男家揪着不放,估摸这事儿又是石沉大海了,这女子也就冤死了。
寻思到这里李卫国顿时有些怒不可遏。
“唤那女子家人前来,还有,唤那男方前来,咱们跟他们叙上一叙。”
王主簿吃惊为何李大人还会抽时间来对付此等小事儿。
比起抗倭,这事儿说来也就芝麻大点啊!
不过李大人开口了,王主簿不敢怠慢,这就赶紧唤晓义找那女方家人和男方过来。
不一会儿,众人这就来了。
女子此时被神色恍惚,脸色憔悴。
黄花大闺女的年纪,如今糟了这等事儿,脸色有如黄蜡,让人不忍怜惜。
“俺老吴头家的女儿,做不出那等丧尽天良、伤风败俗的龌龊事儿!”说话的人白花苍苍,该是这女子的父亲,跳着脚说道。
“可如今事实就摆在面前,你家还有何话说?”
男方得理不饶人:“出了此等事儿,试问你家还有何脸面可说?”
……
两方人一见面这又吵得不行,这就要动手,晓义赶忙拉开,示意朝廷的大官在这儿,莫要跳脱。
“大人,您可要为我家做主啊!”
“大人……”
“好了!”李卫国被吵得耳朵疼,赶忙喊几人打住。
“李大人,您是桐乡城里的大恩人,做事明察秋毫,望大人为小人做主,小人只有这一个女儿,从小就知书达理,相信断然不会做出此等事,这事说来都是因为他老王家信什么狗屁头陀这才惹得此祸……”
“大胆!你竟敢出言侮辱头陀!?”
男方一听这话立马暴走,这就怒道。
“不要喧哗!”晓义黑着脸喝道:“否则一同治罪!”
晓义一出此言,两家人这才稍稍安稳。
从头至尾,那女子神色有些呆滞,不发一言。
再次恢复了平静,李卫国此时开口:“那头陀是为何人?如何进了你的婚房?”
“头陀是俺家的大救星,俺家人信他!”男子说道:“头陀人心好,新婚夜说要给女子教化一番……
这在俺家这一片是为常事,大人明察。”
常事?人小年轻结婚你跑去人家婚房教化一番,还他娘的常事?
李卫国大概知道是啥事了,可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担忧,这头陀该不是……
“那头陀所居何处,你可知晓?”
“知晓,俺这四邻八乡的无人不知!”男子说道:“头陀是个大好人,保佑着俺这四邻八乡的太平,俺自然知晓。”
“晓义,你带几个人,跟着这人去那头陀居处,带他来这儿县衙,我要亲自查问一番。”李卫国道。
“大人,你可是要请那头陀?”男子惊呼。
“大人,头陀是化外之人,头陀常说,罚不及僧侣,责不及化外,由此头陀不得进这县衙,大人何故要请那头陀来此?还请大人移步去那头陀居处,小的愿引路带大人前去。”
“笑话了!”李卫国笑了,吴大勇也笑了,王主簿也是又好气又好笑。
“本官乃是朝廷命官,圣上钦命的七品御史,还请不动你一个头陀?哼,这人虽嘴上说是化外之人,不过若是触犯这王法!你可知一句话?”李卫国道。
“何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李卫国说完就催促晓义:“快动身。”
“走吧。”晓义带上镣铐,这就催促男子和自己一同前往。
男子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老人家,放心,朝廷会还您家一个公道的。”李卫国笑道。
“李大人是咱桐乡城的青天,多谢李大人了!”老人家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这就道。
从头至尾,女子未发一言,只是在抽噎。
“小娘子,你到底有何境遇,可否说来与本官听?”
女子精神恍惚,李卫国问了几次,最后作罢。
遭遇如此大的祸患,这女子恍惚也属正常,李卫国不再强迫。
前些日子那白衣圣女曾来找过自己,要自己在嘉兴造点动静出来,说这样才可得到她的解药。
李卫国不是那些愚昧民众,知道这个世界不会有什么每月十五这才发作的毒药,由此解药啥的也都只是当做糖丸吃了,对这弥勒教的事儿一直也没放在心上。
弥勒教是为邪…教,在如今大明,可说信众甚多,李卫国势单力孤,轻易还是不想去碰的。
不过如今桐乡城里正在大生产、大练兵,李卫国不允许出任何纰漏,实在不成就翻脸呗,李卫国倒是不信你一个小小的弥勒教能吹起多大的泡泡。
从这老汉嘴里李卫国得知这男方家人甚为笃信这个头陀,尤其他们那一片的村子,对这个头陀简直奉为神明,朝廷都不及。
而且当地也确实有新婚之夜请头陀前去婚房教化女子的习惯。
而且头陀教化女子的时候家人不能守在身旁!
那头陀到底如何教化了这女子?
当地新婚夫妻成亲之后总要愁眉苦脸几日,还出了好几遭女子第二天直接跳河的惨剧!
头陀!?哼。
李卫国心里对这乌七八糟的事儿有了定性。
许多老百姓不识字,比较愚昧,对这人还奉若神明!
过了好些时候,门外忽然呼呼喝喝,有些热闹。
“进去!”
晓义怒喝一声之后,一个光头的中年男子这就被甩进了屋子。
中年男子蓄着胡子,瞅着此时满脸的吃惊,浑身哆嗦,从那女子丈夫的惊恐和言语中,李卫国得知,这人便是所谓的头陀了。
“大人,这人看见我就想跑,废了好大的力气这才拿住!”晓义上前拱手说道。
“你们不得抓我,不得抓我,我是头陀,是化外之人,责不及化外,你们朝廷不得拿我!”
所谓的头陀惊魂未定,开口的声音有些颤颤巍巍。
“大人,这可是头陀,您不能如此对他!”那男子惊慌失措,赶紧说道。
李卫国一个眼神这就压制的这男子不再敢说话,随即这就怒目朝着这头陀道:“笑话了,连如今僧侣都需要朝廷的通关文牒才可,你一个无根无门的头陀,朝廷还拿不了你不成?
说,你姓甚名谁!?”
“不说?”李卫国瞅着这头陀不言语,一个眼神示意,晓义就抓起了大棒。
“我说我说,小的叫杨贤。”
“杨贤,快将你的罪行从实招来!”李卫国怒道。
欺骗那些愚昧无知的百姓你或许在行,可是拥有后世灵魂的李卫国是个无神论,岂会这么容易被你哄骗过去?
“大人明察,小的无罪啊,无罪啊!”
或许连这男子都吃惊为何如今头陀没了往日的风范,难不成真是被这朝廷的官威压的?
此时的头陀屁滚尿流,李卫国还未施展能耐呢,这就吓得没了主意,就差跪地求饶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重典治头陀()
其实越是邪魔歪道的人,心里就越是有鬼。
“那****在这女子房中都做了什么?”
王主簿亦是怒道。
这所谓的头陀在李卫国面前原形毕露,谁还会以为他是什么高洁傲岸的得道高僧?
“小的对这女子教化,教导他……”
“当真?”王主簿大怒:“杨贤,你若再不说实话,可小心皮肉要受苦了!”
“大人,小的当真没有行那伤风败俗之事啊!”头陀赶紧说道。
“奥?你又如何知道我要问的,就是这风俗之事?”
王主簿审案是老手,抓住机会这就发问。
“额,这……”
“杨贤!官法如炉,如今见了官,你还想蒙混过去不成?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王主簿大怒:“晓义,给我打。”
“是!”晓义抓来大棒,招呼几个衙役过来。
那家男子是信这头陀的,想要阻拦,被差役挡住,大呼不可。
可如今上官都发令了,衙役们岂会听你这星斗小民的?
“你们不能打我,我是化外之人,你们不能……”
两个五大三粗的衙役这就抓着杨贤死死的摁在地上。
这杨贤胖乎乎的,不过又哪里敌得过两个龙精虎猛的差哥儿?被死死的摁在地上不得动,硬生生的被几个衙役扒了裤子。
啪……
晓义估摸着是个练家子,好家伙,这一棒子下去,声音估计都能传到街上去,那杨贤胖乎乎的屁…股一下这就一道红印子,险些皮儿这都要被打烂!
“啊……”
杨贤杀猪一般的嚎叫,一板子这就疼的痛入骨髓,脸蛋刷的一下就变了颜色。
啪……
杀威棒本来就是用来煞你威风的,这东西又粗又长,魁梧大汉使唤的最是顺手,晓义高高举起杀威棒,这又狠狠的招呼到这个所谓的头陀身上。
此时头陀裤子已经被扒了,势大力沉的一棒子下来,哪能受得了?
况且这头陀估摸着平日在乡里就是个游手好闲,不事生产的闲散汉子,身上细腻嫩肉的,哪里撑得住这大棒,哪里熬得了这刑法?
杨贤这杀猪一样的嚎叫声音压根就没停过,棒子入肉的声音震天响,打的地面都是一个轰隆,恰巧端起茶杯的李卫国都感觉茶杯盖子一个哆嗦!
才几下,这个杨贤脸色煞白,却是连说话都不会了,只知道像是杀猪一样本能的去嚎叫,声音凄惨的要命,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衙门如今改行做了屠宰场呢!
这杨贤身上像是开了个乐坊,如今大棒打上去,声音又大又有节奏,简直都能给最豪放的歌曲来当拍子了。
啪啪……
大棒入肉的声音远处可闻,没几下,这细皮嫩肉的头陀屁…股这就血肉模糊了,血糊林擦的一大片在那里,让人看了又是想作呕又是想怜悯,傻傻分不清楚。
方才还大呼过瘾的小娘子爹爹还大呼过瘾呢,如今瞅着这头陀的样子也是有些不忍心,脑袋歪在一边,这也顺势用手遮住了女儿的眼睛……
一般来说受刑这事儿是越到最后越都不觉得咋地了,毕竟人的神经也是会疲劳的。
不过晓义精于此道,自然不会让你那么舒服,既是打板子,自然要让你知道厉害才好。
方才前几下的时候板子打在肉上声音震天,一听就知道力道着实不小,可这晓义当真是个有劲儿的汉子,手上的力道竟然越来越甚!
头陀如今疼的直呼冷气,这会儿连哀嚎的力道都不那么大了,渐渐的,只剩下了弱弱的呻…吟。
冷汗流到了脚后跟,身子都在直颤抖。
“大人,莫要再施刑了,头陀他,头陀他就要……”
那男子紧着在旁求情,衙役干脆这也赏了一板子,朝嘴巴去的。
这个时代的衙门说来了是最大的黑…社会,进了衙门,人哪里还会跟你讲什么仁义道德?
男子挨了一下,他感觉得到,这衙役还是手下留了情面的,这也不再敢说话,只是捂着嘴,又惊又怒的看着。
王主簿终于挥手了。
刚开始的时候或许这个头陀就盼着这一刻出现,可是这会儿,头陀却是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脸色煞白的简直像是一张白纸,浑身直在哆嗦,连呼吸都变的极为艰难,仿佛呼吸的不是空气,而是一口口的白沫子。
“真是想不到,你这般细皮嫩肉、游手好闲的享受人,竟还熬得住这朝廷的杀威棒!二十板子了,感觉何如?”
王主簿说道。
之前农村乡下的也有过这种事儿出现,王主簿老于官场,最是懂这世事百态,岂会不知道这男子是干啥的?这就说道。
说实话,李卫国心里也是触目惊心。
后世电视上的时候李卫国经常见打板子,水浒传里武松不就是打了一百杀威棒然后被流放?
可当你真正见了这杀威棒打人之后你会发现,一百杀威棒!?那纯粹是扯淡!
这种大棒子选的都是质地有些软的那种木料,使着最是顺手,打在人身上不光皮肉难看,而且还会形成内伤!
莫说一百板子,就是结结实实的二十下,也能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瞅着如今这头陀屁…股上血肉横飞,最后打板子的时候每打下一板子,板子上都会卷带起人身上的很多血肉!
如今这头陀的屁…股上还哪里有一片干净的血肉?
地方血糊林擦的一片血肉,杀威棒上也动不动就这儿沾一片那沾一块的……
简直那叫一个残忍啊!
其实朝廷廷杖的时候就是如此。
二十板子,若是施刑人手下留情,那屁…股下面再垫点东西啥的,一般都是皮外伤,休养个几天也就好了,虽说不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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