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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疯了,李卫国疯了!
这是戚瑶的初吻,很甜蜜,也很委屈,推搡了半天,可李卫国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倒抓着自己的手上力道更甚,仿佛都要把自己揉捏进他自己身体!
天啊,爹爹要是知道这一幕,还不大骂一声家门不幸然后抓着宝剑冲出来?
脑袋是一时头脑风暴,可是似乎情人的嘴巴是甜的,舌头也是甜的……
慢慢的,戚瑶不再胡思乱想。
李卫国甚至感觉到她的舌头生津,似乎也在期待。
开始有了些迎合,两只舌头甜美接触……
这些日子平静有如死水的桐乡街头多了新的故事。
青天白日里,一对十几岁的小情侣当街接吻。
热吻是后世法国人发明的,或许在浪漫的巴黎街头,出现这一幕并没有了不起,可当下,是为明朝!
是为老学究们纵横驰骋的明朝!
如果这个时代有新闻的话,今日的桐乡街头,定然头版头条就是这个!
许久。
两只脑袋缓缓分开,四目相对,含情脉脉。
“啊……羞死人了,我不活了!”
脑袋方才一片空白,戚瑶甚至都不敢想方才到底发生过什么!天啊,自己何时竟也变的如此了!?
惶惶如受惊的小鹿,戚瑶捂着红的都要烧起来的脸,呼呼的这就跑到马车上。
天啊,自己怎么能这样?
“走,快走,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戚瑶又惊又怒,狠狠的将这马车车帘捂住,她此时不想再看见任何人。
自己怎能如此!?
都怪你,李卫国!
李卫国伸出手想要阻拦,可是无奈马车走的急,自己根本追不上……(。)
第二百五十六章 生意()
“奥?你说的可是真的?”
“小的哪里敢骗您呢?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
堂上发问之人身披武士服装,威风凛凛,有些不怒自威的意思,堂下回答之人胡子黝黑,一脸彪悍,此时却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恭敬的回话道。
“陈大虾,你把同那官员的说话一字不落在重复一遍!”
堂上正主儿旁边一位年轻人也是大惊,说道。
陈大虾不敢怠慢,这就照做,又复述一番。
“干爹,你看这……”
年轻人有些难以置信,问道堂上之人。
堂上之人身穿武士服装,威风凛凛,正是这会儿的倭寇头子,海盗出身的明朝大鳄——汪直。
身边立着的,就是他的义子——毛海峰。
李卫国所料不错,这陈大虾,正是汪直的人。
不过这也好理解,如今中国沿海地带的交易不管是同日本的还是同西方的,几乎都已经被汪直垄断,陈大虾不靠着汪直,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把手里的货走出去?
“难不成朝廷这是松口了?胡宗宪在服软?”
汪直也是有些好奇,拿捏不准。
明廷一向言而无信,空头支票开的不少,当初哄骗汪直说要互市通商,可不料满心欢喜的汪直等来的却是俞大猷的明军!
由此其实自这胡宗宪上任以来,汪直虽说面子上同这人称兄道弟好生熟络,不过说来也是虚与委蛇,一样的亏,吃一次两次也就知道了,前车之鉴嘛。
“不对!”
毛海峰掐着下巴,他跟明廷的人打过这么多交道,事情哪里会那么容易?
明朝自太祖朱元璋以来这就规定片板不许下海,如今就因为干爹一人这就放弃了他们坚持一百多年的国策?
虽说干爹对这朝廷互市通商一事一直抱有幻想,不过毛海峰却不这么看。
自己如今已然盘踞在日本称王称霸,明廷既然不同意通商,那咱就私市啊,就去抢啊!何故非要去幻想这一群老不休们跟自己光明正大的做买卖?
“海峰,你怎么看?”
汪老板也有些拿不准主意,难不成这真是朝廷向自己示好?
胡宗宪虽说满口说的大包大揽的,不过明廷的人都是如此,说来自己和那胡总督也是相互利用,如今虽说关系是蜜月期,那也仅仅是因为如今得利的是自己。
真若哪天这个胡宗宪让自己吃亏了,自己不也翻脸如同翻书?
自己如此,那个胡宗宪定也一样。
都是官样文章做得好,汪直要是连这点都不明白,如何能驾驭起如此大的家业?
“大王,小的查过,跟自己做生意的这个,却是朝廷七品命官,是个御史,还是今年大明的新科探花,不长时间这就在桐乡城里家喻户晓,有些手段呢,不是个简单人!”
汪直在日本此时已经称王,所以平日里这些海盗喜欢喊汪直做汪老板或者大王。
陈大虾斟词酌句道:“这人该是有些分量的人。”
虽说只是个七品官儿,不过这人是个御史!而且是大明皇上钦点的新科探花!
“嗯……”
汪直一时这也理不清头绪,有些烦躁。
胡宗宪这人说来一直在跟自己示好,不过他做的都是啥?优待家属好言相劝这些。
何时又做过什么真章程?
汪直要的就是朝廷的开放海禁的政策!而已!
“义父,我看这御史也并不可信!”
毛海峰谨慎道:“不过几船货物,明廷那边也没什么动静,能说明啥呢?”
指不定这船货物刚走,明廷这又加强海禁呢,这样的事儿明廷干的多了,有什么好奇怪的不成?
“不过汪老板,这有总比没有好啊!”
陈大虾道:“起码有这个李卫国的御史在,做生意不是比之前容易了?
况且……”
毛海峰脸色有些不悦,陈大虾适时闭嘴。
自己家人如今把在这个李卫国的手里,不过自己在汪老板面前也不过草芥一样的人物,又哪里敢说太多话儿?
“你接着说。”汪直示意陈大虾继续。
不管是真是假,开放海禁这事儿是汪直一生的夙求,哪怕当是奉承话,听着也舒服些啊。
“大王,那李卫国跟自己做生意的地方是在乍浦!”陈大虾说道:“可那李卫国此时却在桐乡为官!
试想一个在桐乡为官的官员如何能百里跑去乍浦还无遮无拦的?想来定有那胡总督的意思!所以我看这李卫国说的话,八成是有些可信度的!”
“接着说……”
汪直看来很感兴趣。
“况且这胡宗宪是为朝廷的直浙总督,这事儿真要是没有嘉靖老儿的默许,那胡宗宪又是个才聪明人,哪里敢如此以身犯险?”
陈大虾分析的头头是道,看来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
“哼,不过一时权宜之计,能代表什么!?”
毛海峰不信,如今义父是明廷的心腹大患,行权宜之计使上几船货物算什么?
“您有所不知,您少在大明呆,有些事情您可能不清楚。”陈大虾道:“大明的御史可是厉害!风闻奏事。”
毛海峰鲜有被底下喽啰当面如此说道,有些发怒也有些好奇:“何为风闻奏事?”
汪直大笑,看来心情愉悦,也破天荒的多了不少话儿:“海峰啊,大明的御史确实厉害!
大明有个都察院,这可是是个要害地方,在大明啊,这都察院可与六部并列!都察院的都御史啊,地位比这六部尚书尚且不弱!他们呢,不做别的活计,就是没事儿出来找毛病,
不管你兵部的,还是什么礼部的,地方的,哪怕没有真凭实据,这些人也能写份折子上达天听,弹劾你!”
大明的内阁首辅鲜有得善终其实也多是因为如此。
如果说明朝最终灭亡三成的原因是因为太监乱权的话,那这御史之祸,至少得占五成!
可谓是贻害四方。
可无奈,这是太祖定下的规矩,你后世的皇帝子孙们也是无可奈何,又爱又恨吧,就像后世某句话里说的,即使强…奸,也只能当做享受了……
“所以我猜测这胡宗宪找个御史前来做这事儿,相信也正是这个意思!”
分析的多好?嘉靖有些松口,然后胡宗宪照做,为了增强说服力,胡总督找了一个御史来办这事儿。
御史是为言官,做这个事儿不是狗屁不通?不过奇怪也就奇怪在这了,如果不是借着御史的身份表明心迹,还有什么别的解释不成?
“等等……”
汪直寻思了半天,陈大虾说的有理,只是这人在大明呆过这么久,土生土长的大明人,自然有些事儿也是心里清楚。
“这唤作李卫国的言官为何会在桐乡为官?”
都察院在各个省、道都会派有监察御史,可一个监察御史责任重大,又哪里会常驻一个小小的县城?
怎么事情如今变得这么复杂了?
只是因为这桐乡遭灾最重?
有些解释不通。
“这个……”
陈大虾哑口。他若是知道是李卫国赖在桐乡不走的话估计会拿头撞墙!
“这事儿好生蹊跷啊……”
汪直脑袋有些发疼。
毛海峰对明朝了解不如两人,这人不大的时候就开始在海上颠簸了,由此知道大海比知道陆地多,此时也不再插话。
许久,汪直道:“再多观察一番吧。”
事情有些扑朔迷离,疑点甚多。
像汪直这种老狐狸你让他完全相信一个人是很难的,况且这人又吃过明廷不少亏,哪里会那么天真?
“大王,那这些货……”
陈大虾问道。
五船丝绸、瓷器这些,李卫国要的,是倭人的白银和硫磺。
“照例。”汪直寻思了一番,无论如何,总是个好兆头,而且自己说白了也是个生意人,没必要动辄就去抢。
既然明廷拿出了点诚意,自己若不接着,那不是有些失礼了?
做生意嘛,讲究礼尚往来。
“加一成吧!”寻思了一下,汪直又改口,既然明廷都肯松口了,自己也不差这点银钱,说来也算示之以诚吧。
明廷一向薄来厚往,自己虽不可能效仿,不过这破天荒的头一回开张这种生意,自己倒也不介意拿点诚意出来。
“是!”
陈大虾恭敬道,瞅着毛海峰一个眼神,这人这就退出。
“义父,真要如此便宜那个什么李卫国?”
毛海峰有些愤愤道,自己说白了是海盗,海盗去偷去抢,杀人劫货都是常事儿,哪里这般做活计的?
“哈哈……既是生意,就拿生意场上的规矩来办。”汪直知晓毛海峰的意思,这就笑道:“要不以后不是绝了这路子?还哪里找这做生意的门路?”
只是生意!
毛海峰有些恨恨,却也无可奈何,既然义父都说要如此了,自己还能怎么说?
不过想想或许义父说得对吧,日本国小民寡,如今虽说自己在这片地儿站稳了脚跟,拥了振臂一呼云集响应的能量,不过这只是日本,在大明面前,自己不过是个蝼蚁,还哪里来的硬气?
既然如此,权当生意吧!
……
几条海船不一会儿这就满载而归,朝着大明浙江的方向驶去,他们的目的地,是为嘉兴乍浦。(。)
第二百五十七章 徐海()
“你叫什么名字?”
说话这人,是为徐海。
“我叫罗龙文。”
这人驾着这么小的船驶在这无情的大海上,一个海盗救了他,这就捞了他上来。
“刚才可真是险啊,差点小命就没了!”
罗龙文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抚摸着胸膛心有余悸道。
“刚才那个浪要是打下来,估计着我就进了阎王殿了!”
这罗龙文一看也是个不局促的人,按理说身陷海盗窝,一般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可这人此时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像是老朋友多年未见,哪里有半点害怕?
“闭嘴!没听大当家在问你话?”
一个海盗不悦,这就做状要踢。
“好了。”徐海有些好笑,眼前这人倒是有几分怪异呢。
“你是哪里人?”徐海接着问道。
这人的出现有些蹊跷,若是露出半点马脚,徐海自然也不介意直接将这人丢进大海,不过当下觉得这人有趣,还是问上一问。
不为别的,就为了解一下这大明地方上的行情。
做海盗说白了其实跟打仗一样,也要时不时的抓个舌头来问一下,否则这地方明军围的有如铁桶,你上杆子去抢劫,岂不是往枪口上撞?
由此徐海这波海盗有个习惯,遇见有逃难出来的这都会抓来问一番,觉得人还实诚就留着当个帮手,不成就丢进海里就是了。
自己们是海盗,这种事情还做的少了?
“我是徽州歙县人!”
“方才听你说话口音就觉得有些相像,原来与我还是同乡!”
徐海笑道:“你为何只身来这海上?岂不不知这大海无情?”
茫茫大海,埋了不少英雄好汉,你只身驾驭这小舟来这海上,是为作何?
罗龙文是胡宗宪派来的,不过这人干的是卧底的活计,自然不会傻到说我的目标是过来找你打探消息。
说道这里方才还言笑晏晏的罗龙文忽然面色那叫一个悲怆:“我也是走投无路啊!”
说着罗龙文就如碰见知己一般,这就将自己的悲惨遭遇娓娓道来。
碰见奸官,横征暴敛,家破人亡……
无比凄惨的一个故事!
“我老母已经七十有余,却被那无良衙役打死;妻子身怀六甲,竟被那狗官喊人先奸后杀!我与明廷势不两立!”
罗龙文说着这就嚎啕大哭。
那哭声,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奥?原来你也痛恨明廷?”
徐海有些将信将疑,倒不是看出什么马脚,而是这些人常年刀尖舔血,实在不容易相信别人。
“若是有朝一日我能抓到那奸官!我必将他生吞活剥!食之而后快!”
罗龙文大哭,说到伤心事,这人不再似之前那副样子。
“大哥,这……”
身旁一个海盗头子询问道,言外之意是此人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