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汉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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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凉汉骑-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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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丫鬟小心接过,刚想收起,就听少将军道:“可别再攥在手心里,字会花掉的”

    “诺诺!”丫鬟连连点头,见张骏挥了挥手,便如蒙大赦般逃掉。她步子迈得不大,速度却很快,一会便没了踪影。

    张骏无所谓地笑了笑,轻轻叩了一下车厢,驾车的护卫便很有默契的重新启程。他并不知道,方才发生的这一切,早就落在了一个人的眼里。

    贾正道先一步离开陈府,心中郁闷之下并没有走远,而是带着随从进了一家沿街的酒肆,正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一边喝闷酒,一边欣赏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

    “咦?”

    这时,他身后的一个眼尖的随从突然好奇地出声道:“郎君,那不是少将军的车架么,还有陈府里的丫鬟也在!”

    “陈府里的丫鬟?”贾正道直起身子,向窗外看去,果然见到张骏的车驾停在路边,一个小娘站在车窗处,似乎正在和里面的人说些什么。

    “你确定是陈府的丫鬟?”贾正道皱着眉头问道。

    “确定!”随从肯定道:“郎君,这等庸脂俗粉,您自然是不在意的,可小的却看得仔细。方才在陈府里,小的远远地看得清楚着呢,就是她给你送的茶。”

    “嘶”贾正道摸着自己的绒毛胡子,又仔细地观望了片刻,脑中似乎也有一些印象。这时,就见那丫鬟拿出一张绢帕递进了车子,片刻后,又被递了回来。

    “哼!”贾正道顿时怒火中烧,心理推测平常的丫鬟是绝对没有胆子私自出府勾引男人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是那陈家的小娘子看上了张骏,这才让丫鬟传信。至于信的内容,必然就在那绢帕上!

    “郎君,没想到那陈氏竟然如此放荡!”随从在一旁不忿道。

    “闭嘴!”贾正道一拍桌子,怒道:“你去,给我抓住那个丫鬟,看看绢帕上写的什么!”

    “诺!”随从领命,急忙登登登地跑下楼,顺着那丫鬟走的方向追去。

    可是片刻后,随从就垂头丧气地赶了回来,小心禀报道:“郎君,那小娘走得飞快,转眼就不见了,属下属下”

    “滚滚滚!”贾正道气的手里的折扇都直哆嗦,脸色也变得铁青:“我贾某人何时受过此等屈辱!”

    在他心里,陈氏早就被当做了禁脔,是未婚妻一般的存在。而今妻子一样的人儿竟然当着自己的面红杏出墙,是可忍孰不可忍?

    “息怒郎君息怒!”其他的随从吓得够呛,连忙在一旁劝道。

    贾正道额头上青筋暴起,脑子里浮现出陈家小娘子的模样,却又转瞬一变,成了她在那竖子身下承欢的情景。

    “啪!”他猛地一拍桌子,吼道:“竖子,你几次三番辱我,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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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陈娘子的忧愁() 
陈家小娘子打发走了丫鬟,便陷入了焦虑的等待中之中。

    从那小妮子偷听父亲和母亲的对话内容来看,父亲是有意把自己许给少将军的,只是婚姻之事,既要有人牵线,还要看是否有缘。一时间,陈娘子的内心茫然起来。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正是他的父亲陈珍走了进来。陈小娘子连忙拨开帘子,主动迎了上去,搀扶住父亲的胳膊,撒娇似地打听道:“耶耶刚才出去送那么久,和少将军说了什么?”

    陈珍看向女儿,见她脸上的肿稍稍转好了一些,怜惜道:“少将军应该对你无意,这件事就算了。”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其实换成女儿也是一样的。昨夜里那个女儿的贴身丫鬟一直赖在院子中不走,无非是听到了什么,替女儿打探消息罢了。

    陈珍是极为宠爱女儿的,不然也不会告假从金城连日赶回来。要说少将军是难得的婚配对象,他没妄想让女儿做大妇,可是若能够先一步进门再诞下长子,那即便是做小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今日之事,明摆着是由女儿引起的。诸文士争女,少将军就算一开始被蒙在鼓里,后来也明白了来龙去脉。可人家赢了文赛,却又对女儿之事只字不提,显然是没有兴趣。陈珍打算着,不如直接告诉女儿,免得女儿多想。

    不料陈小娘子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轻咬了一下嘴唇,语气里有些恼怒:“我又没提什么少将军,只是关心耶耶罢了,耶耶想到哪里去了。什么少将军多将军的,女儿又不认识!提他作甚?”

    她说罢,松开了挽着父亲胳膊的手,虽然也持礼告退,言语之中却带着强烈的情绪。

    陈珍见状,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只等女儿走远了,才长叹一声。话说他欲嫁女与少将军,也不都是为了自己的富贵。如今是乱世,女儿又如此漂亮,若果不嫁给强者,吃早还会有更大的麻烦。红颜自古多薄命,他总有老的一天,那时候,又指望谁来庇佑弃女呢?

    另一边,陈娘子却没有她父亲考虑的那么多,回到自己的闺房里,正巧见之前那个丫鬟在门口等着,。丫鬟也是三步并做两步急忙跑回来的,叫喘吁吁,脸上还带着红润。她也没注意自家娘子的脸色,迫不及待地道:“娘子,少将军没答应见面,只是回了几个字!”

    “什么少将军!”陈小娘使劲推开闺门,愤愤地走了进去,坐在绣墩上怒道:“以后不许再说‘少将军’这三个字!”

    她自小在西郡长大,从来都是别家的人哭着喊着想娶她,就算是一些上品门阀中的公卿子弟,也不嫌他们陈家品位不够,愿意明媒正娶她陈娘子!那个人却是眼睛长在了头顶上,就算他是少将军,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陈小娘子坐在绣墩上生了一阵闷气,又静下心琢磨,耶耶只不过是委婉的揣度了少将军的态度,人家也没有说拒绝的话,这说明他并没有拒绝啊!

    陈家娘子又寻思:必定是因为那人没见过自己,又没去过西郡,自然对自己没有兴趣。男人就没有不好色的,只要他见了自己,就一定会改主意!哼!我从相貌到品行、见识,哪里比别人差了?

    想到这,她又不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顿时火辣辣的感觉传来,让他一阵委屈。若不是那个少将军搞什么凯旋仪式,自己也不会被红柰砸到脸,幸亏没有破相,只是红肿乌青,医师说静养即可痊愈。

    陈小娘子眼前又浮现出张骏的画面,那挺拔的背影和充满自信的微笑,直让她心跳加速。

    魏晋时的女子,在地位上比开放的唐代还要高,她们不但能选择自己的幸福,在男人不能令其满意时,还可以主动提出离婚。晋时曾有一官员当众嘲笑自己的妻子见识短浅,不料那妇人也不退让,当着众人的面反讽道:“以君见识如此之长,何故位卑职浅耶?”那官员听罢,讷讷不言,只能道歉。虽然这只是一个个例,但类似的事情还有许多。这时候的女子们没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严苛限制,逛街购物、踏青旅游更是常事。所以陈小娘子一看上张骏,就敢立即表白,除了个人性格开朗外,也是社会风气使然。

    陈小娘子闷坐了半晌,才突然想起丫鬟说那人给回了信,当下便伸手去要。

    丫鬟急忙从袖口里把绢帕抽出来,交给主子,小声道:“娘子,那人就回了几个字??????”

    陈小娘子接过来,抖开铺在案面上,只见上面写有红色的七个字。只看字,金钩铁划,不与她见过的任何字体相同,似乎是自创的一种写法。不过看起来虽然有些不习惯,但却极有气势,十分符合军中将领的身份。

    “相逢何必曾相识?”

    陈小娘心里没来由的突然一疼,紧紧捂住了胸口。

    “娘子!娘子!”

    丫鬟吓坏了,扶住陈小娘子到床榻上躺下,只见娘子一脸的不甘。丫鬟宽慰道:“娘子,天底下好男儿有的是,您又何必如此??????”

    陈娘子默默不语,心里却想着:“天下的男儿是不少,可如此英俊又有才华的却不多。六步成诗,比曹子建还要才思敏捷,更为出众的是,他还是领军的大将。”

    其实早在那天张骏凯旋时,陈娘子的一颗芳心就动了。也难怪,那天张骏穿着金闪闪的明光铠,面带风尘却难掩俊美,当他骑着汗血马从面前走过的时候,陈娘子也同其他年轻的小娘子一样,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过了一夜,大早上的阳光十分明媚。这本是个好日子,可陈家小娘却病怏怏地躺在一张软榻上,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她的体型本来就十分娇小,这样躺着,就更显得柔弱了。

    丫鬟担心地用手背蹭着陈小娘子的额头,问道:“娘子,你是不是生病了?”

    陈小娘子摇了摇头,没有答话,只是幽幽地“嗯”了一声。

    她软软地打不起精神,声音糯糯地道:

    “就是心里空落落的,难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一十九章 妇女解放() 
张骏的车架来到念奴的郡主府外,守门的侍卫十分有眼力,远远见到是少将军的车马,便主动打开了中门,让马车直接开进了府里。

    张骏下车,就迎面看到念奴提着长裙飞快地赶过来,把随身侍候的女官远远落在后面。

    “姊姊!”张骏上前一步,鞠手拜道:“弟来迟了。”

    念奴满心欢喜地扶住张骏,问道:“怎地,路上有事耽搁了?”

    “非也。”张骏摇了摇头,道:“顺路去了一趟金城郡治中从事史陈珍的府上,小坐了片刻。”

    这时,彩蛱也从车里出来,对着念奴款款一礼,道:“女婢拜见郡主。”

    念奴的眉头不自然地微微一皱,旋即又松开,也不理彩蛱,当她是空气一般,对张骏道:“骏弟好兴致,来姊姊府上,也不忘带着美姬。”

    张骏在看到念奴皱眉时,就知道大事不妙,他竟然忘记姊姊是不待见彩蛱的,不晓得是不是美丽的女人之间天生就会有敌意,总之今天如果不把眼前这位小祖宗哄高兴,以后准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姊姊明察,骏本以为陈府只有内眷,考虑到弟这一男子上门拜访多有不便,故而才携彩蛱同行。”张骏用纯真无邪的眼神看着念奴解释道。

    见其闻言后脸色果然缓和不少,他又连忙对彩蛱挥手道:“你先乘车回府吧,吾晚些回,不必在此侍候。”

    “诺”彩蛱面无表情的又施一礼,转身回到了车里,赶车的侍卫也十分有默契,极为灵活地调转马头,一溜烟就退了出去。

    “姊姊”张骏拉住念奴的衣袖,讨好道:“弟弟方才在陈府上作了一首从军行,说与你听可好?”

    念奴的眼睛一亮,嘴上却不依不饶地道:“哟,不但携美同行,还吟诗作对。骏弟很是逍遥嘛。”

    张骏尴尬地笑了笑,心道这个姐姐越来越难哄了,以后可要更加注意,能不惹到她就尽量不要。他笑着将方才发生的事当做趣闻说给念奴听,当她知道那贾正道和一群所谓的才子是为了追求一个脸蛋奇丑的小娘时,也掩着嘴笑了出来。

    见姊姊终于发笑,张骏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他和念奴并肩同行,向后花园走去,路上问道:“姊姊,阿父最近身体如何?”

    念奴闻言,顿时没了笑容,叹了口气道:“耶耶的身子骨一直不好,去年冬天的咳病也留下了病根。医师已经诊断多多次了,让耶耶注意休息,可他就是不听。”

    张骏心里一阵默然,按照历史记载,叔父张茂只剩下三年阳寿了,时不我待啊。他先是宽慰念奴道:“姊姊不要太过忧心,阿父春秋鼎盛,自有天相,列祖列宗也会庇佑。”

    “但愿吧”念奴不想再说这些烦心事,嘴角带着笑意地打趣弟弟说:“骏弟这次可真是出尽了风头,从今往后,在文武百官面前也更有分量了。”

    “嘿嘿!”张骏也笑着说:“全赖将士用命,不然弟弟早就留在陇西了!”

    “啊!”念奴惊讶地捂着嘴,担忧道:“弟弟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没有!没有!”张骏连忙摇头,他不敢让姊姊知道那些糟心事,便只捡有趣的军旅之事说起来。念奴虽然并非见识浅薄的女子,但毕竟没有经历过沙场征战,瞬间就被张骏口中所说的一件又一件趣事给吸引住了。两人在花园中漫步,走走停停,说到有趣的地方,还会一同大笑起来。

    当念奴听弟弟说有一个叫李弇的小卒偷偷攒着一串耳朵要带回乡祭祖的时候,才幽幽叹道:“胡虏才入主中原几年,就给百姓带来如此大的伤痛,恐怕没有一百年的时间,这种刻骨的仇恨是不会消失的。”

    张骏赞同地点头道:“姊姊所言有理,不过骏还是觉得一百年太短了”

    “难道一百年后还要持续这种仇杀么!”念奴惊道。

    “是!”张骏肯定地点头道:“胡虏不把咱们汉人当做人看,在他们眼里,汉人是可以随意虐杀取乐的两脚羊。这不光是朝代的更迭,更是亡族灭种的祸患。起码要二百年,这种刻骨的伤痕才会平息。”

    “二百年!”念奴摇摇头道:“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二百年二百年”

    张骏不忍告诉姐姐,其实二百年还不止,从永嘉之乱(公元311年)到隋朝建立(公元589年),一共是278年。在这二百七十八年的时间里,整个中华大地上,最主要的矛盾就是南北矛盾——即汉人和胡人为了争夺生存空间而进行的殊死搏杀。

    什么人道、公平、正义乃至于人性,统统都被屠刀砍个稀巴烂,这是武人至上的年代,万千黎民被他们踩在脚下,没有任何幸福可言!

    这时,念奴突然抓住了张骏的手,眼里噙着泪水,颤声道:“骏弟,你将来可要爱护百姓,千万不能做人神共愤之事!”

    张骏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巨大力量,心中仿佛被重锤擂过一般,也紧握住念奴的柔荑,开口道:“姊姊,弟早就说过,吾乃姬姓少昊之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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