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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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状元-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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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大诚兴奋得连连点头,“甚好甚好,我也早看出此人志向不小,听说他一直在招兵买马。皇上几次召他他都称病不朝,如此看来,他意图很明显”

    马士英摆摆手,耻笑一声。“无能鼠辈,成不了气候,不去管他,我所担心的还是扬州的战事,扬州是我朝之命脉,丢了对你我也没有好处。所以我打算劝七大定边侯北上破敌”

    阮大诚又不解,“为何,这不是帮了史可法与王岚平之流”

    “不不,此二人早晚死在扬州,我说的意思是,扬州一战,我们必须胜,而且要把功劳让咱们的人去得”

    “首辅的意思是?”

    “令安淮侯为帅,出兵五兵,救援扬州,但不进扬州,等史可法他们与清军两败俱伤,咱们的人再趁机杀出,正好可趁战乱之时,取了那二贼的性命,那这扬州大捷的大功不就落在咱们的人头上了吗?一举两得”

    “高,高见,哈哈”

    “哈哈……”

    当下,马士英修书一封,遣心腹送往象山。

    ***

    令兵部尚书张煌言没有想到,马士英还真把出兵的圣旨也请下来了,准史、王二将所请,调长江水师与象山大军北上,驰援扬州,择日发兵。

    可当马士英将皇上的旨意交到张煌言手里时,他却高兴不起来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兵部的职责就是为大军准备一切军需,还不知道这些人会狮子大开口到何等地步,兵部职无权的穷衙门,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呀,张煌言一筹莫展。

    但既然有旨意,那还着按皇上的意思办,先把圣意传达,再看这将牛气哄哄的将领们如何应对。

    此时天已近午后,南京距象山也不过几十里路,张煌言马上以兵部的名义,下令七大定边侯集结军队,按内阁的意思,以定淮侯为帅,起兵五万;令长江水师三日内进驻运河,必要时可弃船登岸,共同支援扬州,共破靼清。

    定淮侯便是当日领兵围攻南京的七大督抚之一,后又被加封为定淮侯。

    兵科给事中不敢怠慢,立即分派人手两头传旨。

    是夜,象山的消息很快就要回音,结果大出张煌言所料,七大定边侯竟然答应如此痛快,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只待朝廷粮饷一到,随时可以出征,再一看这定淮侯为此战所列出的军需清单,张煌言倒吸一口凉气。

    军粮五十万旦,饷银四十万两,将士北上,天气渐凉,又需换装,所折白银也在二十万两上下,如此一来,想要定淮侯挪窝,至少需银一百八十万两上下,这么一大笔钱,就是把兵部卖了也凑不齐。

    夜色凄凉,兵部却是灯火通明,张煌言可是给自己出了个大难题,人答应出兵很爽快,兵部却拿不出银子来,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凑不出银子那就等于抗旨不尊,皇上可不管这些,为大军筹集粮饷是兵部的份内之事。

    好在张煌言也算是个能臣,肯出兵就行,别的都是小事。

    十多个帐房先生,挑灯夜战,噼里啪啦拨了一宿的算盘,这里挤一点,那里挪一点,把兵部全体官员三个月的薪俸全都压下不发,又把朝廷对以往战死将士的抚恤银暂时压下,一共也才凑了不到二十万两,这点银子,怀水车薪,想想那定淮侯也不可能答应。

    没办法,天刚大亮,一夜没合眼的张煌言将现银从各处衙门召回,并派人送往象山,并解释着,大军今日就要出发,钱粮不足之数兵部正在加紧调派,扬州战事刻不容缓,待大军走后,兵部会派人押送过去,依次补足。

    光这样还不行,张煌言怕对方又借口拖延,便玩了个小心眼,他让押送粮饷的人沿途散布定淮侯要北上抗清,并言名不破靼清誓不还朝,着实把那定淮安夸得天上有人间无,要让他骑虎难下,不得不出兵,天下人都知道了皇上下旨让你出兵,你敢不出兵。

    果然,这一招起了作用,转天一早,定淮侯点齐五万大军,号炮三声,挂印出征,五万将士出,气势汹汹杀奔扬州。

    其实,这根本不是张煌言的功劳,定淮侯不过是想去扬州捡个便宜,不打仗,要打那也得等待史、王与清军两败俱伤才动手,反正是决对不让王岚平和史可法活着回南京。

    大军上路的消息让南京都沸腾了,王师开始北伐了。

    甚至一些酒楼里都开起了盘口,来来,压清军胜的一赔十,压王师胜的一赔二,压对成平手的一赔二十,压得多赚得多哦。

    打仗,死的是兵,穷的是朝廷,对于南京城里的百姓来说,指望王师北定中原日,根本无戏,还不如在小酒楼里听小曲小赌怡情呢。

    这一路兵出发了,那就剩下刘孔昭的水师了,由于镇江离得远,前往那边传令的人还没有回来,张煌言显得坐卧不安,他知兵,也识兵,他从兵部所搜集到的各路反贼的军报能得知,大明已经是奄奄一息了,想要再苟延残喘下去,就得在扬州一战击败清军,振奋一下百姓对朝廷的失望之心。

    三天后,前去镇江水师大营传令的兵部员外郎回来复命了,刘孔昭果然没出马士英所料。

    刘孔昭如此答道:当前水师战备不足,不宜出战,若朝廷执意令水师北上,臣亦奉诏,待战船修葺后,臣定当拔锚扬帆,扬我大明军威。

    这番话真让张煌言哭笑不得,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词严,可什么时候出兵哪?等你战船修葺好,扬州城早丢了。(。)

102 一尊金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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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刘孔诏的这个托辞的后面,随之而来的便是吓死人的军饷,养一支水师可比步军要费多了,全军大小战船上千条,光是每月的维修及维护费用就达五六万两之多,更有水战多赖火器和远程弓弩,这些武器的消耗远超其他兵种,一个国家,他的水师力量的强弱是最能休现国力的。

    在大明国力强盛时,还能咬咬牙组建起一支庞大的帝国水师,远渡重洋,威震四海,自从万历皇帝与东洋扶桑一战,以惨胜收尾,日本一厥二百年不振,但大明帝国也是元气大伤,一直到崇祯朝都没有缓过劲来,庞大的帝国水师也随之没落,原因就是朝廷没银子,养不起这么一支舰队。

    按保守估计,仅是长江水师一年的费用,至少过百万两,这还是水师一战不打的前提下,要打起仗来,恐怕把国库掏空都动不了,水师三万多官兵,很长时间都没有军饷发下来了,就算有时候朝廷挤了一点出来,也根本就发不到士兵的手里,上级军官,层层盘剥,谁在乎当兵的死活。

    除长江水师之外,大明还有另一支水师,福建水师,这支水师的战斗力远胜长江水师,有大小战船两千余艘,兵力达十万,由福建总兵官郑芝龙任水师提督,之所以郑芝龙能养得起规模这么大的水师,主要是因为他的水师根本不靠朝廷养活,本来就是一群大海盗,靠四处劫掠过日子,整个东南沿海全是他的地盘,连荷兰,英国的东印度公司都得给他几分面子,富可敌国。

    所以,长江水师自从不受朝廷待见后。也自谋生路,学起了郑芝龙,镇江水师大寨里的战船时常在长江上神出鬼没,有些军官胆子大些的成了水匪。胆子小的干脆成了渔民,战斗力一落千丈,虽然还保留着大明水师的招牌,可里子全都变了质。

    弘光朝新立后,长江防务就变得尤为重要。大明开国功臣刘伯温的后代,诚意伯刘孔昭奉旨提领长江水师,可当刘孔昭一上任,才发现,长江水师除了那一堆破烂不堪的战船还在水里泡着发烂之外,连兵员都凑不齐了,更别说武器装备了,水师的官兵大多是军户出身,大家很多年都没有领到过朝廷的军饷了。

    这些年朝廷也没能力约束他们,所以很多人都自谋生路。连战船上的各式火炮,枪械等等大部分都被官兵们折了,有的卖给了水匪海盗,有的干脆就卖给了反贼,像顺贼西贼满贼之流,如今的大明水师名存实亡,也就镇江水师里的一支偏师还有些战斗力,这就是原镇江总兵官郑鸿奎的水师,现在已经归建到了状元军的麾下。

    郑鸿奎的水师原有兵员上万,后来刘孔昭任水师提督后。郑的兵权一再被削减,到他归建状元军时,总兵力也不过两千人,仅有战船二百。但装备的都是一流的火炮,最大的战船上装备了近四十门大炮,长枪短械无一不是最精良的,郑鸿奎能保持这样强硬的战斗力,那主要是因为这支水师也靠福建的郑芝龙供给。

    所以呀,这个刘孔昭一到任。发现这个水师衙门是个彻头彻尾的穷衙门,这哪是升官,明明就是发配了,而且还随时都有可能被朝廷里那些官员给拉到战场上玩命。

    索性,刘提督一不做二不休,什么长江水师,什么长江防务,统统见鬼去吧,这年头谁手里有兵,谁就成了所有叛军的敌人,人人都想拿你开练,像李自成、张献忠、多尔衮这些人,哪个都不是善茬,惹不起咱还躲得起,让打谁都不打,怎么说自己手里还有一支水师,最起码能在大明城头变换大王旗的时候拿出来和别人谈谈条件,保不齐还能弄个开国元勋当当。

    这些日子,刘孔昭玩了命的捞银子,水师成了一支名副其实的水盗,而且是官办水盗,纵横长江出海口一带,不管是盐商还是茶商,哪怕是官船,那都得给刘提督上足了买路钱,而南京朝廷又是多事之秋,压根就没能力去管,也不敢管,别把水师给逼急了,要不然又是一支反贼。

    刘孔昭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就更别说对他有提携之恩的马士英了,整个长江水师上上下下乌烟瘴气,彻底地烂透了。

    当兵部催刘孔昭出兵的军令送来时,刘孔昭最先想到的不是如何打仗,而是又有大把的银子要进帐了,银子从何而来,当然是朝廷给。

    水师一多半的战船烂在长江里,早都不能动了,要出兵,先拿银子修战船,再有,皇帝也不差饿兵,上上下下所有水师官兵的军饷得补上,要不然朝廷指望谁去卖命,还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水师不同于步军,水师官兵一辈子吃喝拉撒全在战船上,这日常的供给要比步军要求高很多。

    总之,刘孔昭以为发财的机会到了,一张口,向兵部要了白银二百万两,否则,长江水师还得留在长江里打渔,哪也不去。

    纵是张煌言有通天的本事,也没可能把这笔军费给凑上,别说二百万两,两万两都没有,不过也算绵煌言脑子好使,第二天,他又将兵部的文书稍作了下修改,再次命人给刘孔昭送去。

    命令大意为:扬州是场守城战,水师的作用不大,但目前形势所迫,朝廷援军远水不能解渴,水师距扬州不过百里之程,现请刘提督率全体水师官兵转为步军参战,以援扬州,又鉴于战事需要,水师至扬州后,暂归扬州督师统辖,一应军需用度,皆由扬州督师供给,望诚意伯念祖上之威,再建奇功,以扬大明国威,以彰先祖之德。另皇上已下旨,改封刘孔昭的诚意伯为侯爵,是为诚意侯。

    张煌言真不愧是王岚平千挑万选出来的,几个字的变化就把刘孔昭推到了道德的对立面。主动权完全归属了朝廷,你不动,那就是明摆着抗旨,日后若是扬州被清军攻破,朝廷头一个就要拿你的人头谢罪。

    兵部的信使再度返回刘孔昭的水师衙门。但这次来的不光是大明兵部的人,还有一名商人,说是往来南北贩运木料的商人,他听闻水师不日北上,特来找刘孔昭兜售木料,用来修补战船。

    刘孔昭压根就没想过要北上,更谈不上修被战船上,索性对这位大商人也就拒而不见,但这个商人却一直不肯离开,花了些银子。买通门房,隔一会就去通报一声。

    正巧,兵部给事中,张名振奉兵部尚书张煌言之命,再来水师衙门传令。

    兵部来的人,刘孔昭不能不见,待看完张名振送来的公文后,只推说了一句话:容三思再议,送张大人驿馆歇息。

    还议个屁,离开了水师老巢。鬼知道水师以后是姓刘还是姓史,不去,坚决不去,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去。

    张名振刚下去。门房又来传话,说是那木料商人又来了,而且扬言不见刘提督一见就决不离开,门房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口里掏出一样东西,被锦帛层层包裹着。

    门房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层层揭开帛锦,猛的,屋里金光闪闪,刘孔昭搭眼一瞅,双眼立时放光,竟然是尊金佛,成人拳头大小。

    “请他进来吧”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尊金佛光按黄金议价,少说也在两万两上下,好东西。

    商人捏衣颠足,满面阿谀奉承之态,说他不是商人都没人相信。

    刘孔昭让左右都退下,此人出手这么大方,想必是个大生意。

    商人一进门,拱手便行礼,“草民山东李海见过刘提督,近闻刘大人晋位诚意侯,可喜可贺”

    刘孔昭似笑非笑,鼻腔一哼,“哦,你消息到是灵通呀”

    李海点头微笑,“这事镇江城里早就传便了,刘爷您职掌长江水师,为朝廷保驾护航,是大明王朝的股肱之臣……”

    刘孔昭听惯了别人的马屁,早就厌烦了,挥手打断了他,指着桌上的金佛道,“这是何意?你我一官一商,道所不同,你找我有何事?”

    李海嘿嘿一笑,近前一步,小声道,“特来给诚意侯送桩生意,一桩富可敌国的大富贵”

    刘孔昭一听,忍不住多见了此人一眼,侧目道,“哦?你不就是个贩木材的吗”

    李海抿嘴一笑,“侯爷您麾下战船林立,不正好需要大量的木料吗?小人不远千里而来,一来是想结交侯爷,二来也想与侯爷将这生意长期做下去,各取所需,小的也沾沾侯爷的光,发点小财”

    刘孔昭哈哈一笑,“都说商人逐利,你可真不谦虚,好,说说看”

    李海回身出门,在屋外四下看了看,关上门,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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