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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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状元-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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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着一颗期盼的心,郑森来到船头甲板上,只见王岚平一个人默默地站在船头,望着远方出神。

    听到身后传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王岚平没有回头,平静地说着,“郑森,你还是我的千户官吗?”

    王岚平知道他和郑总兵私下谈了这么久,政治洗脑的话一定没少听,且听他的脚步时轻时重,这说明他心里还在做着犹豫。

    郑森来到王岚平身边,“将军为何这么问?”

    王岚平一指行驶在最后一排的几艘般说,“看到没有,听说这几艘船在战时是专门用来关压和运送俘虏的,而我的兵此时正被你四叔安置在那里,他们不是俘虏,他们都是九死一生的英雄,可我连给他们争这点荣誉的权力都没有,你再看看,郑家的水师,是多么威武雄壮,我还听说你父亲的福建水师胜此十倍,难道你不觉得跟着我这样一个无兵无权的光杆将军太没有前途可言吗?”

    郑森笑了笑,“前途是靠自己挣来的,不是继承来的,郑家是郑家,我是我,我只忠于大明,只要将军心存明室,郑森自当舍命相随”

    王岚平点头道,“有志气,算我没看错人,不过此去南京,危机重重,你可要作好随时人头落地的准备”

    郑森一愣,原来他知道这些,“既然将军知道南京是个危险的地方,何不现在就下船,以将军的才智不难作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举动”

    王岚平笑道,“大明烂不在州府,而在朝廷里的明争暗斗,这是根子,想要扭转这些,就一定要从根子下手,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郑森道,“那将军不怕此去是劳而无功吗?南京城里马士英一手遮天,几镇总兵又自视功比天高,将军不怕吗?”

    王岚平哈哈一笑,“怕?刀光剑影的战场我都不皱眉头,区区几个跳梁小丑在我面前还不值一提,我要连这点自信都没有,还谈什么匡扶大明”

    郑森一抱拳,“好,有将军此话,我郑森愿随将军上刀山,入火海,生死相随,共保大明,决无二心”

    郑森暗道:原来王状元早就对南京城可能发生的变故早有预料,不是那个只会阵前破敌的将军,也只有这种有勇有谋的人才能力挽狂澜。

    王岚平也很庆幸,郑森是个将才,有他真心相助,定是少很多麻烦,至少郑家不会成为自己在南京的敌人,此去南京,首先第一个要解决人的就是刘泽清,崇祯帝说过:满朝文武个个可杀!

    这个杀字,就从刘泽清始吧。

    前方白浪滔滔,东南风正急,众船上风帆高涨,逆风而行,七天后,水师终于出现在南京城外的江面上。

030 生死相依() 
在离怀宁城五十多里外的一处山沟里,一队逃难的百姓正在蹒跚而行,他们有的来自怀宁城,有的来自更远的,有被顺军抢过的,也有被明军抢过的,反正在百姓眼里,明军和顺军都是强盗。

    众人饥肠辘辘,面色苍白,衣着破烂,眼神呆滞,谁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只知道就这么一直走着,或许有一天走不动了,像很多同行的人一样,倒在地上就算是一切都解脱了。

    在这一行人里,有一个人的方向是反的,众人都在往南走,离他却牵着马往北走,一边走还一边找人打听,“大娘,你见过从怀宁城跑出来的人吗?一行四人,三个女的,一个男的,其中有个女孩子,年纪二十来岁,她叫芸娘”

    “俺不晓得”

    牵马之人,正是李定国,他是奉了王岚平的命令来帮将军寻找先行逃出城的老母亲,但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人海茫茫,逃难的人到处都是,唯独没有他们一行四人的下落,一直找到江边,不得已,他只能往回找,一路打听,这时他才知道怀宁城已经失守,风字营和王将军去向不明。

    李定国只身往着怀宁城的方向去寻找,也许他们过不了江,回怀宁城去了。

    穿过逃难的人群,李定国有些心灰意冷,找不到王家老太太他怎么有脸去见王将军,他的命是王将军救的,这份恩情他可能再也无法报得了,他真恨自己,连这点事都办不到。

    李定国牵着马,望着渐渐远去的的逃难人群,他不知所措,该往哪去找?找不到人还不如去怀宁拼个够本,杀几个顺贼,也算不枉王将军救自己一命。

    说罢,他从马鞍下抽出短剑,剑光闪闪,印着他那坚毅的面容,心下暗道:杀,单人独骑又有何惧!

    “年轻人,别做傻事呀,老汉我都一把年纪了,还想多活几日,你这可使不得”一名手里拄着个竹竿的老头站在李定国身后喊了起来,看样子也是逃难来的,他可能以为这年轻人是要寻短见,这一路上,这种人他见得太多了。

    李定国转身看了看他,将剑插回马鞍,拱手行礼道,“多谢老人家,我没事,我只是在找人”

    老头停下来喘了口气,“找不到人也别走这条路呀,别灰心,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李定国笑了笑,“敢问老人家有没有见过四个一起赶路的,三女一男,其中有个姑娘二十来岁,叫芸娘”

    老汉想了想,摇着头道,“哎呀,这倒没有留意,不过总会找到的,不急,慢慢找”

    李定国点点头,“哦,谢老人家”

    老者叹息几声继续赶着路,自言自语着:都是这世道不好,弄得家家不安宁,妻离子散,唉!

    走出一段距离,老者突然转回头,对李定国挥了挥手,“小伙子,你等等,老汉我想起来了,你说一行四人,好像前两天我在怀宁城外见过,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李定国大喜,不管是不是这都是个惊喜,他连忙跑了过来,“在哪,在哪?”

    老汉道,“前几天老汉路过一片树林,见有四个人在里面躲躲藏藏,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不过那离怀宁城可近着呢,你要小心了,听说那里已经被顺兵给占了,那,就在那边,你骑马去,快得很”

    李定国哪管什么顺兵,这么多天来这是唯一的一条线索,他怎么能放弃,还不等老汉说完,他已经翻身上马,朝老汉所指的方向奔去。

    老汉所说的那四个人,的确就是芸娘等人,自从他们出了城,一直到第二天天亮才停下来,可接下来要去哪,不知道,就这样一路跟着从四面八方来的难民一起往江边走,人多安全嘛。

    可就在他们出城后没几天,听同行的人说怀宁城被顺兵给占了,王老太太念子心切,决定不走了,儿子死活不知,就算是死了,总得有人回去收拾尸骨,芸娘自然是会跟着,因为她觉得岚平哥不在,那照他娘的责任就落在自己身上。

    就这样一行四人又原路返回,想回去看看,但走到怀宁城下一看,果然城头上全是顺兵,连城门都有人把守,城里的情况谁也不知道,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走进去,万一有人认出她是明军守将的娘,那可坏事了,于是四人找了片树林躲了起来,并时时向走出城来的百姓打听,打听下原来守城的明军去哪了。

    在这片树林里一呆就是两天,城里没一个人出来,当然没人出来了,现在的怀宁城,许进不许出,刚刚得势的杜明已经将怀宁城戒严了,任何人不准出城,说是有前明的余孽仍不死心,处处对新朝不满,其实是借机会除掉平日里对杜家不满的人,也正好可以借机向新朝表表忠心。

    怀宁城可算是遭了大难了,按说一个小小的知县是没什么可怕的,谁叫现在是乱世,逢着改朝换代,一顶‘前朝余孽’的帽子压下来,就没活路了,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跟王将军出城呢。

    一连十多天,全城的大户和富商,连着前朝在京里有大靠山的人全倒了八辈子血霉,明朝的靠山现在不管用,哪怕你是前明的王爷,当然了,是王爷下场更惨。

    杜明伙同顺军留在城里的守将,捏罪名,找由头,但凡能弄到钱的地方,绝对钻山打洞,敲开谁家的门,兵一围,人一捉,家一封,大牢一坐,亲明的罪名一压,想脱身,容易,交银子,好嘛,整个一和李自成在北京干的没两样。

    闹来闹去,这杜明转眼就成了怀宁城人人畏惧的人物,不过好歹那顺军小将也是穷人出身,对一般的小门小户几乎不下手,也主要是穷得丁当响的压根开不到钱,还落下一虐民的恶名。

    王家老太太一行四人,在进城的时候芸娘随手把脸上抹了些土,好遮遮模样,这年头,年轻女子是除了银子之外最抢手的货。

    来到城门口,顺军兵丁正三三两两地靠在墙角打瞌睡,听到有脚步声,有几人撑着墙站了起来。

    “嘿,干吗的?”那顺兵打了个哈欠,好似没睡好,他这一喊,其余的人也都跟着醒了。

    王母欠了欠身,“兵爷,我们本就是这城里的人,前些日子打仗,我们没敢在城里呆,现在不打了,所以我们就回来了”

    几位顺兵相视着点点头,哦了一声,这几日就有不少这样的人陆续回来,这不奇怪,几人也不太在意。

    那兵丁将长枪往墙上一靠,对四人挥挥手说,“县太爷规矩,进城可以,过来,有没有带违禁物品哪?”

    王母走上前,“老身和这几位都是清白人家,哪有什么违禁物”

    那兵搓了搓手,嘿嘿一笑,“有没有我说了算,转过身”

    王老太太是个守节二十多年的寡妇,哪里容得下一年轻后生对她搜身,也知道这些人想要什么,好在是身上还有些散碎银子,这还是日前孔如县给她的,以便在逃难的路上当盘缠,索性一并全拿了出来,塞进那顺兵的腰间,说,“兵爷辛苦,一点茶水钱,别为难我们这些妇道人家了”

    那兵丁得了好处,点头一乐,“得,看你们也是良善之家,进去吧”

    就在此时,从城内走出来两个人,来人具是一身皂衣,看得出来,这是县衙里的差役,现在的县衙里原先的差役没剩几个了,大多都是杜明新招来的一些地痞混混之辈,在城里作威作福,混吃混喝。

    这两个衙役一到城门口,见到正要入城的王家老太太这一行人,其中一衙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边看还边一脸琢磨的表情。

    边上之人推了推他,“看什么呢,走呀”

    “不对,好像在哪见过,谁呢,想不起来,哦哦,是他们,来呀,快来人哪,把他们抓起来”

    一众顺兵不知出了何事,忙各抄家伙在手,目光停留在王母等四人身上。

    这喊话的衙役是原来就在县衙里做事的人,芸娘等四人存在县衙里住过一晚,他见过,刚开始没想起来,细看之下,还真是。

    王老太太不知出了何事,但这场面肯定没有好事,四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着。

    “动手呀,穿蓝色衣服那个,她是王状元的老娘,那后面年轻些的是他相好,县太爷有令,凡捉到王家老太太,赏银百两,快”

    这话一出,众兵丁先是一惊,扭头又是一喜,天下掉下个金元宝呀。

    衙役的话芸娘四人都听到了,吓得掉头就跑,身后五六个顺兵呼啦啦就追了上去。

    可这四人,腿脚哪有这些兵好,惊慌之下刚跑出十来丈远,就被后面的人追上了,也许是认为这样不太好玩,众顺兵并没有动手,只是在王母等人身后哈哈笑着,“跑呀,跑呀,你就是那姓王的老娘哪,你儿子不是挺厉害的嘛,害死了我那么多的兄弟,怎么他不来救你呀,哦,他跑了,被我们打跑了,哈哈”

    王母等四人跑得是跌跌撞撞,而身后的顺兵就像影子一样,步步紧逼,一路冷嘲热讽。

    一转眼,已经追出了一里多地,前面就是那片先前四人藏身的小树林,顺军觉得玩够了,便加了脚步,冲到四人前面,手一横,其中一人哈哈一笑,百两银子的赏银可是一大笔钱;“往哪跑”。

    “你们想干什么?”芸娘爹是这四人中唯一的男人,他将三个女人拦在身后,将他认为最狠一面露了出来,这辈子他还是头一回敢和兵大爷这样说话。

    “滚一边去”一个顺兵抬脚就在芸娘爹的肚子上踢了一脚。

    芸娘惊叫着忙去扶他爹,“爹,你怎么样”

    但很快芸娘的手就被人拉住,随即往地上一扔,芸娘重重地摔在地上。

    “哈哈,状元郎的相好,我倒要见识见识,哟,长得还挺齐整的”说着这名兵士就要动手去摸芸娘的脸。

    “畜生,我和你拼了”芸娘爹一见女儿要被人轻薄,也豁出去了,到底是苦力的出身,虽然上了些年纪,力气倒还有一把,只见他忍着肚子上的疼,一跃而起,将那名顺兵扑倒,两人撕打一起,其他兵见状也一涌而上。

    吓得三个女人大声叫着,这一叫不要紧,却把个刚刚跑到树林另一边的李定国给引了过来。

    一顿拳打脚踢枪头砸,芸娘爹已经奄奄一息了,几个兵仍不解气,又狠踩了几脚,然后又一把将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芸娘难扯了起来,骂道,“你个老东西,告诉你,现在这是大顺的天下,什么王状元李状元,狗屁不是”

    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传来,还不等几个顺兵回头,两名顺兵已经被猛烈撞击而来的快马给撞飞好几丈,当场骨断筋拆,吐血而死,那拉着芸娘的顺兵的脖子处鲜血正泊泊地往外涌。

    只见李定国手持滴着血的短剑,骑在马上,短剑一指剩余的三名顺兵,咬着牙道,“谁敢侮辱王状元,谁就得死”说着又一夹马肚,朝三人冲了过去。

    三个顺兵也是从死人堆里滚出来的,反应也算快,就地一滚,躲开了,李定国手拿短刃,和长枪兵对阵,又是一对三,很难占到便宜,一寸短一寸险,得贴上去纠缠在一起才有胜算。

    李定国翻身下马,三顺兵见状,一齐挺枪刺了过来。

    啊!一声惨叫,李定国一缩身,躲过三把长枪,蹲在地上,手上短剑扎进一顺兵的小腹,横向一拉,各种零碎倾泄而出,负痛的顺兵惨叫着扑倒在李定国身上。

    另两人大惊失色,见势不妙,忙一齐把目光投向了芸娘等人,大概是想捉个人来当人质,芸娘离得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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