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毛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刀,“说,南京城里有你们什么人?能送来多少银子?”
李定国道,“你要多少有多少,只求大哥千万手下留情,别害我等性命,我等正要往南京投亲而去,却不想误入大哥宝地,理应给各位大哥一些茶水钱”
胡大毛哈哈一笑,将大刀搭在了肩膀上,“老子胃口大着呢,嗯……”胡大毛伸出脏兮兮的左手在眼前晃了晃,想了想应该要多少赎金,“五,五百两”
李定国满口答应,管你要多少,你就是要五万两你也得有命花吧。
胡大毛又问,“说,你家亲戚住在南京何处,老子这就派人去送信,最近五六天你们便可离开,放心,老子是讲信用的”
李定国想了想,王状元已是丞相,但不知住在哪,不过南京城里应该人人都知道王丞相,便好言道,“大哥,小弟也是初此与我那亲戚相会,不知道他住在哪,不过南京城里人人都知道他,你派人去一打准能问到”
胡大毛撇了撇嘴,点点头,“恩,老实点,别想跟老子耍花样,说,你家亲戚叫个啥名”
李定国喜道,“王岚平,人称王丞相,您随便去南京找个人问问都知道”
胡大毛一听,当下就火了,“嘿,你们王八蛋,拿官府吓唬老子是吧,告诉你,在这地方,老子杀了你比踩死只臭虫都容易,说老实话,到底是谁”
这时杜宁宁却突然站了起来,“怎么你不信哪,告诉,我便是那王丞相的未婚妻,你去找他,他一定会拿银子来接我的”
胡大毛忍不住凑近了过去,又叫取来火把,在杜宁宁脸前这么一晃,当下哈哈大笑,“哎呀我|操。这他|妈还是齐整的一小娘子呀,来,让爷摸摸这胸软不软乎”
说罢他伸手便要去捏,李定国顿时突起。但由于身体被绑在石条上,他动不了,只能抬起脚,一脚便将胡大毛给踏翻在地,当即喝道。“告诉你们,想要钱就别动手动脚,如果你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保证你想要多少钱都可以,五万两够不够?”
胡大毛气极败坏的从地上爬起,招呼人先上去把李定国那是一顿暴揍。
胡大毛怒道,“妈了个巴子的,老子人也要,钱也要,丞相的女人老子不动。那个,去把那个拉出来”他指的是芸娘。
芸娘被几名土匪拉到了胡大毛跟前,胡大毛伸手在她脸蛋上捏了捏,搓掉她脸上的污泥,顿时遍呆住了,“我|操,今日该爷老运哪,这小丫头够水灵,老子现在就想要,按到地上去”
几名土匪当下便动手。将芸娘按倒在地,胡大毛流着哈喇子,蹲身就去扯她的衣服。
芸娘欲哭无泪,嘴又被人捂着。只能拼命地挣扎,但她越挣扎那胡大毛就越起兴致,一旁的李定国已经鼻青脸肿,嘴里都是血,无可奈何。
却在这时,杜宁宁大喊道。“放开她,本小姐陪你”
这一叫到是把石屋里所有人都喊愣住了,胡大毛直起了身子,色迷迷盯着杜宁宁,“你陪老子,好,好,你要把爷伺候舒服了,爷就让你给老子当押寨夫人,去,把她弄下来”
芸娘被人放开,吓得赶忙缩石室一角,惊恐不安。
李定国这时也挣扎着爬起来,吐着嘴里的血道,“住手,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敢碰这里任何一人,不但一两银子也拿不到,我敢保证你们个个得诛九族”
李定国喊得咬牙切齿。
但很有效,胡大毛挥挥手让手下让开杜宁宁,杜宁宁也是头一次尝到害怕的滋味,跑过去和芸娘抱在一起,二女失声痛哭。
胡大毛捡起地上的大刀,指着李定国道,“吓老子,老子这辈子杀得人多了,诛九族,你以为老子怕呀,说,真有五万两?”
李定国一见有转机,忙也变得顺从,“肯定有,但你得保证不再伤害她们”
胡大毛身后一人却道,“当家的,别信他,小的我听说过这人,那是官老爷,很大很大的官,找他要银子,没命花呀”
胡大毛也知这事难成,没听说过还能找丞相老爷勒索赎金的,太冒险了,别引来一堆官军那可不好,不过他此时的脑子到是转得很快,对呀,咱拿了这银子,可事却可以推到大当家那婆娘身上,咱拿了银子远走高飞,管你官兵来不来。
胡大毛越想越高兴,五万两银子是多少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大平府有家青|楼,听说值银三千多两,五万两咋得也够买它个三五十间吧,不错,发大财了,老子干了这票从此金盆洗手,隐姓埋名,过过有钱人的日子。
胡大毛对手下道,“去,找纸笔来,让他写封信给那王丞相,告诉他,十天之内不送银子来,老子管杀不管埋”
等众匪散走,李定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好险哪。
但此时的杜宁宁和芸娘以及丫鬟阿香都吓得哭成一团。
芸娘先前还因为爹娘的事对杜宁宁痛恨不已,这会态度也缓和了下来,浑身发抖地道,“杜小姐,谢谢你,谢谢你刚才……”
杜宁宁惊魂未定,颤声道,“我爹,亏,亏你的,我还你”
二人抱头痛哭,心中无不在同时想起了王岚平,你在哪,为何不来救我。
胡大毛办事还真讲效率,当下就派人乔装打扮飞马奔向南京,再等十天,五万两雪花银,我|操,想想胡大毛都能乐出声来。
胡大毛带着一班兄弟,返回山脚防地,远远地就看到大当家的朱妍正带着百十名部众在路口站着,他一时心惊,暗道:莫不是这娘们发现了?
“哟,大当家的,您怎么有空下山来了”胡大毛笑脸迎了上去。
朱妍恶心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说,上哪了?”
胡大毛指了指身后的兄弟,笑道,“这不闲着没事带兄弟四处走走,看看有没有那顺军摸过来,这也是为大当家的好嘛”
朱妍哼哼一声,“你可给我听好了,大青山不是土匪窝,再也不准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听到了吗,还有,上次打江北炮台,你不听调令,擅自逃跑,该当何罪”
胡大毛一听,当即往自己脸上抽了一巴掌,“哟,看这事弄得,我当时只是怕那群贼子来抢船,没想那么多,这也是为了当家你着想,万一船被人抢走了,您可怎么回来呀,怪我怪我,当时没好好想想,下次,下次绝对不会了”
朱妍哪会信他,只是现在自己实力已经削弱,还动不了他,也只好忍了,“告诉你,没有下次,你给我听好了,别打什么鬼主意,这个山上还是我说了算,从今天起,任何人不准离开驻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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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府,知府衙门。
周世宁接到报告说是大青山土匪竟然过江去打顺贼,这可把他吓得要死,这根本不土匪呀,这是一个军队,在自己的治下竟然养出了一支军队,朝廷要知道了,还不得把自己一刀给砍了。
当下,周知府召集众官商议。
大青山属于太平府丹阳县,丹阳县令那是被周知府好一痛臭骂,等周世宁骂完,太平府知州建议道,“周大人,此事已出,再怎么责骂丹阳县也于事无补,我等治内竟然滋生出几千人敢过江攻打顺贼的军队,这事可大可小,往好了说这是我等治理有方,民众自发组织的民团,但往坏了说,朝廷明令禁止地方组建民团,四五千人的土匪,如果朝廷要追究责任,怕是全府上下一个官都跑不掉,周大人,您快拿个办法呀,不能等朝廷先知道这事”
周世宁一脑袋乱麻,当朝丞相是王岚平,曾与他在怀宁相识,他深知此人的作派,敢打敢杀,如今太平府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哪敢报呀,可不报吧,朝廷早晚会知道,太平府离南京城不过两百里地。
太平府推官又道,“周大人,近日属下接连接到报案,说是大青山最近土匪时常下山,为非作歹,还请大人早作决断,以免把事态若得不可收拾”
周世宁一脸苦相,“报,怎么报,五千土匪,现在才报,我这官还当不当了”
推官道,“若是不报朝廷日后也会知道的”
“唉,天杀的土匪,报,报吧,是死是生,我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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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土匪的勒索信与太平府呈报一同抵达了南京城。(。)
146 中原何姓()
曾经威严的南京紫禁城今日早已不见当年的气派,不过随着朱由崧入主到现在也有九个月了,修修补补到也恢复了一些皇家风范,只是有些清冷,更有些死气沉沉的感觉,到处都能看到回来巡逻走动的士兵,只是这些士兵再也不会听令于朱由崧。
礼部一名主事在羽林右卫指挥使宋大力抱着一堆的奏折走到了乾清门,宋宪一身盔甲正在当值,宋大力正是交值换班而来。
宋大力几步上前,将宋宪给拉到一旁,低声道,“兄弟,提醒你一句,你那事相爷已经知道了”
宋宪道,“何事?”
宋大力嘿嘿一笑,有些幸灾乐祸地道,“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你和那秦淮河那娘们的事么,嘿嘿”
宋宪忙一把揪住宋大力的甲胄,不满道,“你小子,是你告诉相爷的吧,你嘴可真欠”
宋大力笑道,“嘿嘿,这不能怪兄弟,一不溜神给说漏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相爷管天管地还管咱拉屎放屁呀,放心,不就是个窑|姐么,你要真想要不如去和相爷说说,让相爷给你保个煤,这事准成”
宋宪理了理衣甲,“告诉你呀,她可不是一般青|楼女子,你别成天窑|姐窑|姐的,有可能她就是你兄弟媳妇,我下值了,你盯着吧,我先回了”
宋大力故作神密一笑,“嘿嘿,又去秦淮河对不,差银子不,兄弟这还有些,不用还,算是兄弟补偿你的”
“当你的班去吧,告诉你呀,今天这皇帝脾气可不好,听里面那动静他正拿娘娘们撒气呢,这位谁呀?”宋宪指着礼部那名官员问。
“哦,礼部的。俺就不明白了,相爷就差那一步就登天了,还留着这无用的皇帝做什么,一刀吹了才省事呢”宋大力摸着刀柄说。
宋大力忙小声道。“你这张嘴早晚把你害死,走了,没事别去后|宫溜达,娘娘可不是咱能玩的,现在皇帝还在。你小心着点”
宋大力紧张起来,“哟,这事你,你怎么知道的”
宋宪笑道,“我|操,除了皇帝不知道,这羽林卫还有谁不知道,你胆子也太大了,我不就找了个风尘女,你却把手伸到娘娘们那去了。你这是想作死呢”
宋大力傻笑着摸摸头,“反正这里面的女人没有两千也有一千七八百,皇帝连见都没见过,这不是让人守活寡吗,俺这是可怜她们,还有呀,这事你可不能告诉相爷”
宋宪招呼左卫的兄弟们换班,换上宋大力的右卫军,说道,“这么大的事还用得着我说。相爷肯定早就知道了,只是没说出来罢了,你呀,好自为之吧。走了”
随后宋大力领着礼部官员一同进了乾清宫,现在这皇宫大内没人能进得来,除非有羽林卫的兵带着,宫里的任何人也出不去。
刚上乾清宫宫外的台阶,就听里面传来铿锵而又有节奏的戏剧拍子在吹吹打打。
宋大力对那礼部官员努了努嘴,“进去吧。皇上正闲着,快着点,废话少说”
“是是,谢将军引路”
一进乾清宫,朱由崧肥硕的身躯正斜靠在卧榻上,边上有几个戏班里的乐师在那叮当敲个不停,一名身着戏服的花旦正合着拍子咿呀不止,不过朱由崧的兴趣根本不在戏子身上,眼睛瞪着溜圆,一张肉脸也阴着,边上站着的司礼监太监韩赞周,自从丞相开府建衙后,这南京里很多官员都失业了,韩公公也成了朱由崧的私人护理,再也没权力去审阅章奏。
韩赞周一见来人,便小声在朱由崧耳边道,“皇上,礼部来人了”
礼部官员领着三名小吏快步跑到皇帝近前,倒头便拜,“微臣礼部员外郎赵芳叩见皇上”
朱由崧挥挥手让小戏班子退下,“恩,起来吧,见朕何事?”
虽然丞相府里的官员不拿皇帝当回事,但在京其他的官员还是对皇帝恭敬有加,赵芳起身,卑谦地道,“恭喜皇上,微臣给皇上带来了外任官的贺表,恭祝弘光元年伊始,新朝自有新气象”说着便挥手让小吏们把堆成小山式的奏折给送了过去,韩赞周命他们放在皇帝的卧榻旁。
朱由崧皮笑肉不笑,“知道了,礼部尚书孙之仁为何没来”
赵芳奏道,“回皇上,孙尚书正在筹备百官孝陵祭祀大典”
朱由崧哼哼一笑,“哦,忙呀,忙得都没工夫来见朕了,派你这么个小小的六品员外郎来糊弄朕,朕还是大明天子,朕是皇帝”
韩赞周忙轻声提醒道,“皇上,小点声,隔墙有耳”
朱由崧正正神,继续说道,“祭祀大典丞相同意了?何时呀,朕也想出宫走走了”
赵芳忙道,“回皇上,丞相和各部大臣都议过了,日子定在正月初十,但,但皇上您不能参加,这是丞相及各部共同拟的旨意,孙尚书请皇上用玺,也好传诏天下,举天同祭”
朱由崧怒了,“孝陵祭祀大典是朕的事,朕不去?”
赵芳道,“丞相说皇上日理万机,此等小事还是让别人为皇上分忧代劳吧”
朱由崧气得直发抖,但也无可奈何,咬牙道,“丞相丞相,你们致朕于何地,罢了,韩公公,取御印来”
“谢皇上体谅”
等赵芳一起,朱由崧当即就掀掉卧榻上的一切,那些恭贺的奏折也散落一地,破口大骂,“贼子,乱臣贼子,不得好死,大明的忠臣在哪,朕身深牢笼,却无人为朕奔走,何人来解君父之忧”
这时一名小太监领着两名美艳宫妃进来,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忙全都跪倒在地。
朱由崧正愁没地方出气,当下便挪动着肥胖的身体冲到了那两名宫妃边上,好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边骂,“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个乱臣贼子,叫你欺负朕”
那两名宫妃细皮嫩肉。柔弱无骨,哪经得住朱由崧这种打,几下便被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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