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回到韩府,因试验导致的爆炸现场已经清理干净,但目睹爆炸现象的家丁,仍然心有余悸。他对此也懒得安抚,让他们保持一种对电的敬畏心,或许有好处,免得以后因为麻痹大意,酿成更大的惨剧。
不过,他回到后院,却对几个女人的表现大为惊讶。
小玉霜的房间里,王若兰和薛家两姐妹,以及通房丫头吟心,都在座。不过,她们抱着小玉霜,离电风扇远远的,面上似有惊惧之色,瞪着电风扇,像是在看一个恐怖之物。
“你们这是咋的了,离得那么远,不怕热吗?”韩非一屁股坐在电风扇旁边的椅子上,笑道。
韩非的到来,似是给了女人们胆量,她们又移到了电风扇的附近,但距离也比平时要远得多。
“非弟,妾身午后听到前面发生爆炸声,让吟心去查问了,才知是你弄的,妾身去现场看了,真的好吓人。这电那么可怕,还能用吗?”王若兰首先说道。
薛宝琴也接口说道:“大哥,电风扇这么好的东西,真的会发生爆炸?这以后还能用吗?”
韩非端起旁边茶几上一杯凉茶,咕咚一口,笑道:“你们呀,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若是非常危险的东西,我会拿出来给你们用吗?当然,你们若是自己找死,非要去动它,是有可能发生危险情况。”
几个女人想想也是,若是那么容易爆炸,韩非不可能放家里用的,于是,紧张的情绪都缓和下来。
王若兰还有些不放心地说道:“那午后的爆炸是怎么回事?”
韩非朝外面望了一眼,见附近没有闲杂人等,招招手让几个女人靠近一点,压低声音,说道:“那爆炸是我故意弄出来的,只有在极端情况下,才有可能出现。你们知道就行了,不要外传。”
薛宝琴埋怨道:“大哥,你干嘛要弄那么吓人的事情?”
“电本来就具有一定的危险性,通过这个试验,给府里下人一些警示,主要还是因为那位客人。”韩非扫了几个女人一眼,问道:“你们知道来人是谁吗?他是锦衣府驻金陵的卫所指挥杜千户。”
这是个隐秘的消息,韩非坦然说出来,就完全是把她们当自己人。王若兰、薛宝琴、吟心三人本就是韩非的女人,或者自认为是他的女人,也是理所当然的。薛宝钗见韩非也不避讳自己,心头好一阵激动。
“大哥,锦衣府的人干嘛找上咱们?”
“杜千户想要咱们把这套设备先给皇上,不是我不愿意,而是这东西才弄出来,确实具有一定的危险性,万一伤了宫里的贵人,就给咱们惹上祸端了。而且,一旦这设备知晓的人多了,那些达官显贵,哪一个不想要?咱们现在的制造能力,不可能应付得了,得罪了谁都不好。”
“这倒是呀!”
“所以干脆断了他们的念头,拖一两年,等大为改善以后再说。你们那些亲朋好友若是问起来,也以这个理由回绝他们,今年这套设备不外传了。”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十来天,薛蝌从苏州发来消息,薛家在苏州松江府一带收购粮食的行动,果然遭到了徐家的打压。徐家利用官府的关系,阻击粮商与薛家的交易,致使薛家收购困难重重。
这个局面充分说明徐家的意图,就是要在粮食市场上,打击江南商会。
(本章完)
第126章 秦淮河畔脂粉香()
薛家尽管在苏州松江府一带处处受阻,但没有就此打退堂鼓,而是由薛蝌亲自坐镇,使尽手段与徐家针锋相对。但薛家在当地的影响力,毕竟比徐家稍逊一筹,以致处于下风。
薛徐两家在苏州松江府一带的大动作,自然吸引了不少商户的注意,特别是业务与粮食有关的商户,更是密切关注事态发展。
韩非也运用民申报,有意引导民众关注薛徐两家的粮食收购大战,干预市场情势,逼迫徐家投入更多的精力,与薛家竞争。另一方面,卫宣在湖广等地,悄无声息的抢购粮食。
据卫宣探得的消息,湖广一带也有南方商会的人活动,这就更证明徐家意图所在。不过,由于卫宣抢得先机,已在湖广一带得到充足的货源。
徐家为首的南方商会,由于消息提前泄露,预先的布置全部落空,最后骑虎难下,演变成与江南商会比拼实力的对抗。再加上,江南商会在药材市场上突然大动作,切断了南方商会会员的药材供应链,以致引发了内部矛盾。
在城西一家酒楼的三楼雅间,江苏总督曾功的儿子曾公子,凭窗而坐,在他的侧面立着一位随从。
“公子,小的打听清楚了,韩家弄出那个什么电风扇,确实神奇得不得了,竟然能够自己旋转吹出好大的风,若是总督府里也安装一套就好了!”
“姓韩的与本公子有过节,怎么可能为总督府安装?”
“公子可以让总督大人出面……”
“父亲何等身份,不可能为这事欠姓韩的人情,而且,有消息说那东西很危险,父亲更不会同意!”
“可惜了……韩家公子真是有才,竟然想出如此神奇的物件……”
曾公子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好了,他再有才,本公子也不稀罕!本公子让你请的客人怎么还没有来?”
随从无奈地说道:“时间快到了,小的也不知他怎么还没来,兴许……”
他的话还未说完,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连忙过去开门,一名黑衣中年人走了进来,那随从自动站在门外守护。
曾公子看了来人一眼,并未起身相迎,略抬手,说道:“坐吧!”
黑衣人抱拳一礼,道:“多谢公子,小的因为接到香主命令,耽误了一些时间,来迟了,还请谅解!”
“不必客套了,本公子想知道教中对韩徐两家商会斗争有何看法?”
“韩徐两家与本教并没有过节,两家商会的斗争也未侵犯本教利益,香主的意思,本教的行动还不宜高调,因为不打算干涉。当然,若是公子有需要,本教会给予协助。”
“哼,说得好听,若不是爹爹这些年对你们多方协助,你们会卖本公子的面子?”
黑衣人笑笑,并未接腔。
曾公子望着窗外,淡淡说道:“从两家商会的态势看,韩非恐怕早就知晓徐家要动粮食市场的手脚,他明明知道徐家在苏州松江府一带实力强,还让薛蝌带人去与徐家对抗,一定另有图谋。”
“公子圣明!”黑衣人顺势恭维了一句,接着说道:“据本教得到的消息,韩非已经派卫宣等人暗中去湖广一带大肆收购粮食了。”
“哼,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姓韩的果然诡计多端,这些粮食运回金陵,徐家必然损失惨重!”
“公子,徐家与韩非相斗,本来就不明智。韩非堪称鬼才,他在极短时间成为一方豪强,完全是靠自己的能力,徐家那些人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不瞒公子,本教曾对韩非仔细调查研究,本想要拉拢他,但上面得出的结论,本教恐怕也无力控制得住他。”
“就算他再有才,但此时他的羽翼并非丰满,要对付他总会有办法的!”
“公子说的是,但本教与他无冤无仇……”
“你们有没有冤仇,那是你们的事,本公子就是看他不爽,我要你们帮徐家一臂之力,你们可答应?”
“这……”黑衣人沉吟片刻,道:“香主交代过,凡是公子的要求,本教都会尽力完成!”
“好,本公子要你们阻止他从湖广收购的粮食运回金陵!”
江南商会和南方商会的战斗,从争抢货源,逐渐延烧到各地两家商会商户的对抗,以致各地粮食市场波动频繁。这种情况一直延续了半个多月,粮食收购大战结束。
薛家在苏州松江府一带毫无斩获,这在所有人眼里,都以为徐家为首的南方商会取得了粮食的控制权。南方商会商户们自然欢欣鼓舞,相对的,江南商会下面的商户情绪就逐渐焦躁起来,一旦没了可靠的粮食供应,他们接下来的一年就没有生意可做了。
韩非一面派人暗中安抚商户,一面在等待卫宣押运湖广一带的粮食回金陵。
“会长,大事不好了,我们从湖广回来的运粮船,在池州水域遭到水贼袭击,损失惨重!”
韩非正与从苏州归来的薛蝌商议事情,一名商会管事匆匆进来报告。
“这个消息是谁发过来的,咱们的人员有没有伤亡?”
“禀会长,消息是押运粮食的管事传回来的,运粮船被水贼凿穿沉没,水贼并未杀害人命,除了少数受到轻伤,没有人死亡。”
禀报消息的管事出去后,薛蝌气愤地说道:“这一定是徐家勾结贼人所为,想不到他们竟然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太可恶了!”
“哼,既然徐家不遵守规矩,也怪不得咱们了!”
韩非派家丁送了一封信去锦衣府驻金陵的卫所,半个时辰后,他也商会出来,赶到悦来居三楼雅间等候。
不多久,锦衣卫所杜千户走进雅间,问道:“韩公子约本官过来何事?”
韩非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牌交给杜千户,说道:“杜千户想必认识这块玉牌吧?”
“不错,这是唐大人的,韩公子有何吩咐,本官一定全力效劳!”
“吩咐不敢当,韩某请杜千户找个由头,把金陵徐家这次收购的粮食查扣了,拖上半个多月即可!”韩非又从怀里取出一张一万两银票,递给杜千户道:“这点小意思请卫所的兄弟们喝茶!”
“韩公子豪爽,本官一定照办!”
又是三天过去了,金陵商圈里传出两个震撼的消息:其一,以徐家为首南方商会收购的粮食,被锦衣府的人以通关手续涉嫌伪造为名,全部查扣了;其二,江南商会长老卫宣,从湖广运回了大批粮食。
(本章完)
第127章 骂个痛快()
韩徐两家所代表的商会粮食争夺战,剧情发生逆转,已经胜券在握的徐家南方商会竟然吃了官司,所有粮食都被查扣了。而原本大败的江南商会,则从湖广买回了大批粮食。
消息灵通人士,都听说过江南商会的运粮船遭了水贼,对那样的结果更是难以置信。
接下来的几天,韩非掌控的民申报,详细报道了两家商会粮食之争的始末,强烈谴责以徐家为代表的南方商会,依仗有家人在户部为官,欺行霸市,肆意破坏市场秩序。同时,把江南商会运粮船遭水贼袭击的事实,与粮食之争联系起来报道,虽然没有指认徐家勾结水贼,但也留给读者想象空间。
粮食之争的失败,已经让南方商会矛盾重重,民申报的推波助澜,更使南方商会名誉扫地,很多商户宣布脱离南方商会,转而投靠江南商会。
总督府后院,曾公子连续摔了三个花瓶,然后怒气冲冲的赶到城西一家酒楼三楼雅间。
赶来与曾公子相见的,依然是上次那位黑衣中年男子,男子的装束也没有改变。
曾公子一见黑衣男子进门,立即质问道:“姓韩的派人从湖广收购的粮食为何运回了金陵,你们不是号称天下第一教嘛,为何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黑衣男子表情尴尬,欠身赔礼道歉:“公子,此次确实是本教太大意,中了韩非的计谋!本教办事不力,香主责令小的向公子道歉!”
“事情没有办好,还要推诿,姓韩的能有什么计谋?”曾公子不依不饶的喝道。
黑衣男子苦笑道:“公子,本教与尊大人向来合作愉快,岂会对公子故意推诿?此事发生后,香主责令教中探子追查原因,江南商会的运粮船从湖广沿江而下,一直有教中探马盯着,没有发生变化,只是到了安庆府境内,出了一点事故。”
“出了什么事故?”
“江南商会运粮船在安庆府码头停靠采购物品,遇到了很多官府的运粮船,当时码头有很多官差巡视,教中的探马无法接近。江南商会的运粮船在安庆府码头过了一夜,香主判断,船上粮食一定就是那时候掉包了。”
“真是笑话,那么多粮食想要搬走,必然会动用大批人马,就算码头上有官差巡视,你们在外围也因看到呀!”
“公子,香主当时也认为不可能掉包,深入调查后,才发现韩非布了一个很大的局,整个粮食之争的过程就是一个连环计,环环相扣,谋划严密,所有人都中计了!”
“哼,姓韩的会有那么厉害?”
“公子,本教没有必要为他张目,这是事实!韩非明面上利用薛家在苏州松江府一带拖住徐家,暗中派遣卫宣等人赶赴湖广收购粮食,这是其一;他用在药材市场上的强势地位,打压南方商会的药材商户,扰乱南方商会的阵脚,这是其二……”
黑衣男子喝口茶,继续说道:“安庆府通判冷风曾是高淳县知县,与韩非关系非同一般,安庆府码头上的官船就是冷风调集的,官船上装载的不是粮食,而是沙土,当晚就用沙土包换下了江南商会的粮食,本教中了他的偷梁换柱之计,在池州凿沉的粮船上都是沙土包,真正的粮食则通过官船运过江,走陆路运进了金陵。”
说到这里,黑衣男子抬头望着曾公子,又道:“韩非这个局里面,动用了多少力量,公子想必心中有数,徐家有眼无珠,才会惹上这个厉害人物!韩非最后通过民申报的影响力,更让徐家名誉扫地,南方商会分崩离析,徐家这次是惨败!香主让小的告诉公子,不是必要,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他为好!”
“怎么,你们号称天下第一教,也有惧怕的时候?”
“公子,本教不是怕,是认为不值当,彼此之间有没有深仇大恨,厉害冲突,干嘛要树一个强敌?”
曾公子一阵沉默,良久才问道:“徐家收购的粮食被锦衣府查扣了,你说会不会是姓韩的做的手脚?”
“这一点,本教没有查清楚!”黑衣男子面色凝重地说道:“若韩非还能动用锦衣府的力量,那太可怕了!”
韩非这几天忙得团团转,从湖广运回来的粮食需要入库储存,从南方商会投奔过来的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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