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话到最后,跟见了鬼一般,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你可真是不长记性啊!”风严明此刻的脸黑得要命,盯着那守卫的眼神仿佛看着一个死人一般:“我上次带兵来,便已经训斥过你了,当时看你痛哭流涕的样子,我给了你一次机会,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了是不是?”
“我我我我我。。。。。”那守卫明显被风严明的气势吓到了,支支吾吾地愣是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立刻给我将这层守卫服脱下来,我大名府没有你这样的兵!”风严明也不再听他解释,直接命令道。
那守卫战战兢兢地脱了半天,最终只剩下一个肚兜在前面挡着,如同一只褪了毛的猪站在那里,秋风一吹,冻得他只打颤。
“赶紧滚蛋!”风严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这小子赶紧离开,而后又把目光看向另外一个瞌睡的守卫,那守卫早就吓得魂都没了,此刻站在那边就跟个犯错的小孩子一样,动都不敢动一下。
“至于你!”风严明指了指地上的守卫服:“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回来继续守卫,如果要是再让我看到你这样守卫,那你的下场会比他还要惨!”
处理完这两个人之后,风严明站回了宁少秋的身边,抬眼看了他一眼,主动请罚道:“属下治兵不利,还请明王殿下处罚!”
大名府虽属历州,但风严明作为唯一的大名府府主,他所统领的便是这整个十二州的大名府,虽说他不算是宁少秋的属下,可这大名府的另一块兵符就在他的手上,此刻若是明王真怪罪的话,那他肯定难辞其咎。
宁少秋倒是没想着处罚他,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他穿越过来虽然已经有好几天了,可满打满算清醒的时候真的连一天都没有,若是此刻让他跟个古代上位者一般处事他是学都学不来。
所以风严明在惩戒士兵的时候,宁少秋想的事情却是跟风严明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宁少秋想的是历州城大名府作为军事机构几个最大官职的人进进出出之地,这守卫的态度都是这般,那远离历州城的边防守卫的态度也是可见一斑。
由着这么一群人这么守护历州城,那他的性命可以说是危在旦夕,一旦辽国或者那群土匪发兵,这样的队伍还不是一触即溃吗?
到时候若是那辽国的将领或者土匪头子铁了心要抓自己回去邀功的话,那倒霉了,别说自己手上有把空气枪了,就是再给自己几把,自己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再者现在让他离了历州城他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去,难道真指望那本不用花钱在野外活三年的技能书吗?
不到万不得已,宁少秋并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宁少秋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一个很大胆的念头这个时候在他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我要改革,我要让这历州城焕然一新!”
第十二章 忧心的宁少秋()
这个大胆的想法从脑海里冒了出来,饶是宁少秋本人也是吓了一跳,这历州地界离辽国契丹都非常的近,加上历州城外三座大山,各个里面都藏着数不清的土匪窝,再加上原本就坐落在历州城的各大乡绅世家,可以说光论形势的话,这是最错综复杂也最危险的地界,各个地方的势力都盘踞在这里,就跟一块块狗皮癣一般,打断了骨头都连着筋,硬是一个个扯下来的话,那肯定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最最重要的是,宁少秋在皇城就听说历州城以往太守中,也不乏治国之能臣,嚷嚷着改革,结果却是自己被土匪割了脑袋。
一连五任,都是这样。
这群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子都应付不了这里的局势,宁少秋一个便宜王爷又能拿出什么来应付这些势力呢?
宁少秋犯难了,如今摆在他眼前看似有两条路,一条是不管不顾,做个休闲王爷,这历州城就由着它闹去吧!这样做好处在于减少给自己树敌的风险,同时自己也乐得清闲,但这样做的结果便是看天吃饭,如果辽兵不攻打过来,那自己啥事没有,撑到12138来接自己走便行了,可一旦辽兵打过来了,那就等着玩完,就算真从历州城逃出去了,皇家脸面丢尽,这天下再大,恐怕都没有他宁少秋的容身之处了。
另一条路,将宁州城大大的改革,灭乡绅,端掉土匪窝,就像那些后世的网络小说所描绘的那般,活出个功载千秋来。当然这样做的话危险系数呈几何趋势上升,弄不好最后他也像那以往的太守一般被割了脑袋
这两条路哪一条都不好走,哪一条更值得他走呢?
哈姆少秋的脑子里一黑一白两个小人激烈地争斗了起来。
宁少秋这脑海里翻江倒海不要紧,风严明紧张起来了,他以为宁少秋这回是动了重怒了,这才许久未曾说话,便又主动道:“明王殿下,微臣向你保证,不出半个月,这历州城的士兵绝对焕然一新!”
“哦~”宁少秋一听这话,回过神来,满是欣喜道:“如此,就辛苦风府主了!”
宁少秋喜的是,有风严明带队训练的话,那历州城的士兵应该可堪大用,如此他便轻而易举便可拥有一只训练有素的亲卫兵,这对于现在什么都没有的他来说,可谓是大大的助力啊!
“不敢,微臣分内的事情不敢说辛苦!”见宁少秋这反应,风严明总算是放下心来,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继续道:“明王殿下,还请进府!”
点点头,宁少秋便走了进去,虽然早就已经对这大名府不抱任何希望了,但等他进到里面的时候还是一阵一阵地失望。
破旧的大厅桌椅完全不像是大名府的正厅,走到议事厅,贴在墙壁上的那张破了不知道多少个洞的边防地图看着极为扎眼,正中间演练用的沙盘之上,沙子都不知道被谁给撅走了。
再走到后面的卷宗室,满书架的灰尘以及蜘蛛网,仿佛在告诉别人这里已经好久没有人来过了。
“这群狗官!朝廷每年拨那么多银两到历州,还奇怪为什么就是整治不好,原来这问题就出在这根上了,根都烂了,想整治好那无疑不是痴人说梦嘛!”风严明也是第一次进这些地方,看得他也是气愤不已。
“风府主,这地方我是没心情呆了,你把那土匪带到我明王府来吧!我在那边监审便行了!”宁少秋看着眼前的一切,刚刚的一点点欣喜之情转眼就烟消云散了,他所看到的问题有多么严重,那就说明这历州城未来整治时所受到的阻力会有多大。
如此,宁少秋怎么可能还有心情留在这大名府之中。
风严明自然也不敢阻拦,大名府破烂成这样,而且从今天的情况来看,他第一次来大名府在这里遇见的办公的官员怕也只是装装样子的,实际上整个的历州大名府早就已经腐烂不堪,名存实亡了。
“此时必须尽快禀告陛下,不然的话,八皇子只怕是真的命在旦夕!”风严明觉得此事有必要飞鸽传书回皇城让宁泽宇知道,一来是因为这历州城的问题远比他想象之中的要严重的多,二来则是因为他并不觉得皇帝陛下真的放弃了宁少秋,如果他真的不管宁少秋的死活了,那又何必让自己这个大名府的府主亲自护送呢?
回了明王府,宁少秋的心情并没有好多少,今日在大名府所见所闻让他对自己的性命安全格外的担忧,试想大厦将倾,又有何人能够力挽狂澜呢?
至少宁少秋认为自己做不到。
“呀!”忽地,一个俏皮的女子声传到了宁少秋的耳朵里。
抬头一看,是那个柳叶细眉,眼睛看上去有些灵动的小丫鬟,她脸上的红肿较上午看上去消下去不少,应该是敷了药,此刻虽然嘴里传出了俏皮的声音,面色也带着笑容,可她的眼神里还是带着一丝紧张的,看得出来,这一声俏皮的招呼声是她鼓足了勇气才发出来的,貌似是在吓唬自己。
宁少秋看着女子这模样,也是轻笑了一声,他不算这个朝代的人,自然不觉得这样的招呼声有什么冒犯的,相反他对这个女子仍旧保留着这一份属于少女的天真而感到开心。
初见之时,丫鬟没有这般模样,现在即使有些试探的意味在里头,不过她敢走出这一步,就说明对自己已经不再是那种主人与下人等级观念很强的感觉了。
这是宁少秋希望的,皇帝自称为朕,更多的是自称为孤,寡人,就是因为他们的至高无上让他们没有朋友,只有下属。同样的,宁少秋身为皇子,身份高贵,常人自然不能与之结交,这让宁少秋也成为了孤家寡人。仅仅今天一天,看着各类人对自己的巴结,他真的很想念这种普通朋友的关系。
因为高处不胜寒,真的很累。
“对,对不起,明王,我不是有意冒犯您的。。。。我只是。。。。”见宁少秋只是笑不曾说一句话,丫鬟有些慌了,他们这样的下人自然不可能光以主人的脸色来回话,那样肯定连第一集都活不过去,毕竟以往那些个高管笑着看人死的场面也不是没有见过。
“行了,我说什么了,你就冒犯我了!”宁少秋摆摆手,哭笑不得,见丫鬟稍安心,便问道:“本王且问你,与本王做朋友可好?”
第十三章 约定()
李银儿从小便不觉得自己和别人家的孩子有什么不同,都是三岁学走四岁学说,五岁六岁满街打酱油的,能有什么不同。
直到七岁那年,隔壁邻居家的小孩上了私塾,她问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自己不用去上学,她父亲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用不着学哪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懂得三从四德就行了。
她又问自己的父亲,那您小时候去上过学吗?
父亲的眼神至今她还记得,落寞中带着一丝不甘,不甘中带着一丝向往。
“我也没上过,小时候,为父的家中一贫如洗,根本不能承担为父的学业费用!”说完这话,许久未抽烟的父亲拿过了房中的旱烟袋,在那袅袅的烟雾以及有些呛鼻的烟味之中,李银儿似乎看到了父亲的少年锦时留下的遗憾。
这是第一次,李银儿因家境和性别,感觉到了与别人的差距。
再大一些,李银儿跟着别人家学了手艺,有了赚钱养家的本事,从小便出落不凡的眼神里愈发地闪着灵动的目光,整个人看着如同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一般。
有些见识的村里老人看着李银儿又是喜爱又是可惜:“这若是大家族家的女子,何愁没有媒婆踏平门槛啊!命再好点,入官家也是极有可能的!”
老人说者无心,李银儿父母听者有意,额头的皱纹都在不经意间添了两条。
这是第二次,李银儿因身份,感觉到了与别人的差距。
如今,李银儿更是出落得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极具灵性的目光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比起一些大家族专门训练出来的公主小姐都不落下风。
可李银儿还是入了明王府当丫鬟,而那些公主小姐此刻怕是入了一些另一些名望高族,继续当她们的公主小姐。
这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李银儿终于明白这个时代,有些事情若是一出生便注定下来的,那便是一辈子注定着的。
进了王府,愈发森严的等级制度,让她也越来越懂得了这个早该懂得的道理。
可她的心里却依旧保持着一份净土,她相信这个世上还是有人人平等这种说法的。
宁少秋的到来,更加让她确信这个时代真的有她的知己。
初见之时,她与秋梅在房门外说着这位八皇子的坏话,被他尽数听去,却全然不怒。
再见之时,丝毫不怪罪富管家的冲撞之词,但却督促着他向她们两个道歉。
又见之时,他迎面而来,低头思索,目光中带着一丝疲惫,都快撞上她却依旧不知。
李银儿心中忽然一阵莫名地悸动,眼前的宁少秋仿佛不再是曾经让她心生惧意的上位者了,而是一个一言即合的老朋友一般,捉弄之意顿时便从心里升起。
带着一丝忐忑,一丝不安,李银儿“呀”地叫了一声,
果然宁少秋抬起了头,眼中没有任何的怒意,最终竟然还询问道是否愿意与本王做朋友,这让李银儿很是欣喜。
她突然发现,这些年来,并不是她的想法有多么的奇怪,只是她少了一个知音而已,高山流水,曲高和寡,今日她有一种俞伯牙遇钟子期的感觉。
“做朋友当然是没问题,不过。。。。”李银儿狡黠一笑道:“不过,王爷知道我叫什么吗?如果不知道的话,那可不算什么朋友,因为朋友哪里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呢?”
这一通歪理让宁少秋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眼,也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小丫头果然已经不怕我了!
总算有个可以正常讲话的人了!宁少秋微微一笑道:“如此也行,不过你先说说看本王的名字是什么?”
“这。。。。。”李银儿也犯难了,她光知道宁少秋是八皇子,是如今历州的明王,可真名她确实也不知道。
“那,那算扯平好了!”李银儿倒也激灵,眨了眨眼睛道:“那我们就当今天是第一次见面,重新认识一下好了!”
“行啊!”宁少秋道:“本王比你大,你先说,你叫什么名字!”
李银儿不疑有他,直接回答道:“我叫李银儿,木子李,银子的银!该你了!”
宁少秋得到了眼前这丫头的名字,倒是不着急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了,玩心大起,耍赖道:“本王可没有说过,要告诉你我的名字!”
“王爷这是要跟小女子耍赖吗?!”李银儿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宁少秋:“王爷,你可是历州城的王爷,你跟我这小女子都做不到以诚相待,日后如何掌管这历州土地?”
她是真没有想到,堂堂一个王爷会在这种事情上玩小孩的把戏,不过她转念又想明白了,眼前这俊王爷不过也才十七八的年纪,有些玩心还不正常嘛!
“王爷当真要耍赖皮吗?”李银儿的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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