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镛慕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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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镛慕侠传-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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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计是忘不了,我们韩家和他赵秃子,结下了挺深的冤仇,一句两句也说不清!”韩长恩提起赵秃子,又有些后怕。

    “嗨,别怕!邪不胜正!”老喜说道,“他赵秃子,或者‘浪里鲛’,要是再找你们父子的麻烦,你们就提一句,说是给张汝霖张家做事,他们或多或少要卖个面子!”

    “得嘞!”韩长恩一揖到地,“那我谢谢您,老管家,今天就先到这儿,我们爷俩儿先回家啦!”

    “嗯嗯嗯,走吧,我们就不管你们饭吃了!”老喜把韩长恩、韩金镛父子送到门口,这才作罢。

    搁下张宅暂且不提,单说韩长恩、韩金镛父子,他们爷俩儿在药铺给王义顺照方抓药,又去粮店买了三斤精白面、十斤玉米面,去肉铺割了二斤猪肉,这才回家。

    去时已久,再至青凝侯村,天已擦黑。韩金镛的母亲凤珠心里惦念,又得知韩金镛和地痞泼皮打起来,已和钟芸在柴房门口等候多时。

    见父子爷俩大包小包,便知此次贩柴生意不错,正要上前,却听韩长恩说道:“这里有些猪肉,喊钟先生和钟芸一起过来吃饺子!晚上烫三两酒,我要和岳父、钟先生喝一喝压惊!”

    “哟,这是怎么了?”听闻此言,凤珠心里更是不安,赶紧上前接过面口袋。

    “一句两句说不清,还不是你这儿子!”韩长恩说道,“要不是今天有贵人相助,我们爷俩儿就悬了,非得挨揍不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钟芸,赶忙上前,凑在韩金镛身边,她查了又查、看了又看,发现韩金镛身上并无半点伤,这才放下心来。

    韩金镛见她这姿态,倒笑了:“芸姐,放心吧,那帮坏人没把我们爷俩儿揍了,我倒把他们揍了!走,进屋,快给我包饺子,我饿!”

    钟芸笑了,她领着韩金镛的手走进院子。

    韩长恩和凤珠夫妻二人,相视一笑。

    等了小一个时辰,天已经完全黑了。

    饭桌前,一盘盘的饺子已经煮熟摆满。

    王义顺、钟先生、韩长恩、韩金镛和凤珠、钟芸皆已经落座,韩金镛为自己的外公、老师和父亲分别斟满了酒,自顾自吃饺子。

    韩长恩却有些心有余悸,他把这一天在柴市,是如何卖柴,是如何遇到赵秃子、如何遇险、如何被张宅的家人所救,原原本本的说了。

    王义顺听了出奇,又详细问了韩金镛是如何克敌制胜。

    得知韩金镛是以速度取胜后,他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无奈,摇了摇头。

    “终究还是你有福分,福大命大造化大!”王义顺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气氛有些压抑,但谁也没想到,转过天来,天大的喜事从天而降。

第77章 喜至家门() 
纵然这肉馅的饺子可口,大家都或多或少的品出来,王义顺的兴致并不高昂。

    厨房里,煮饺子的灶已经没有了余火,煎药的炉子上,煮药的砂锅冒着蒸汽,仍在咕嘟嘟熬着治疗他咳喘病的药。

    屋里混杂这饺子的香气和中药的药香。

    “唉,要不是这半年多,我的身体有恙,孩子,你的能耐还能更高的!”王义顺摇了摇头,“只怪我老了,身体不中用,再多的好能耐,不能倾囊相授啊!”

    说至此,王义顺微微呷了一口酒,便被呛的剧烈咳嗽。

    韩金镛赶忙站起身,他走到王义顺的身后,替他拍背顺气。

    “姥爷,别说了,您教给我的能耐,我如今已经受益了!”韩金镛说道,“如若不然,我也不能几次三番亲历险境,又化险为夷。”

    “嗨!孩子!”王义顺摇了摇头,“你这亲历的是什么险境,小打小闹。我教你的是什么,无非是谭腿。你指着这功夫强身健体,没毛病,但这功夫不赢人啊!”

    “你们先吃,我饱了!”王义顺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吃了两个饺子,便走回自己的寝室。

    大家伙儿仍在吃饺子,但大伙儿都听到了,王义顺在屋内长吁短叹。

    这顿晚饭吃完了,药也煎好了。

    凤珠和钟芸刚刚搭手包饺子,现在又抢着收拾杯盘。

    韩金镛不理她们,他端着一大碗又浓又烫的药汤,走进王义顺的卧房。

    “姥爷,喝药!”韩金镛说道。

    “嗯,把碗撂桌上吧!”王义顺在炕上半躺半坐,他用双臂撑了撑身子,坐直了,对韩金镛说道,“孩子,你来,坐我旁边。”

    韩金镛知道,王义顺这般,必是有话要讲,赶忙照做。

    “你听我说,虽说,你和我学武,有了三年两载,但你尚在年幼,没有发育好,真正高明的把式,真正高明的国术,我还没法子传授给你!”王义顺摇了摇头,“可是呢,看你一天天长大,我却一天天变老,我真怕你能学艺的那天,我却已经没有力气、也没有福分教你了!”

    “姥爷,您可别这么说!”韩金镛端起药碗,让王义顺趁热喝,自己嘴里却继续说道,“您看,前些年的比试,我打赢了赵德辉,为我姐姐报仇,我智擒赵二秃,今天在柴市的码头,我又把赵二秃的哥哥赵秃子,和他那一帮喽啰打了。我这些年能露脸,全是拜您所赐啊!”

    “嗨!傻孩子!”王义顺吹了吹药汤,把碗中之药一饮而尽,说,“你说这几块料,没有一个是好鸟,没有一个有真功夫。你能打赢他们,在我看来是理所应当的,你可千万别为这个骄傲。话说回来,真正高明的国术大师,你还一个也没遇到呢!”

    “您跟我师傅‘大刀张老爷’张源,不就是国术大师么?”韩金镛听了外公的话,有些不解。

    “我们俩?”王义顺把空碗递到韩金镛手里,“我们俩不过是青雀,真正的大家却如凤凰。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孩子,姥爷怕是身子骨不行,没法子教你武功了。他日,必会访名师,给你找个真正的国术大师,让你拜在他的门下。”

    韩金镛还想说些什么。

    王义顺却摇摇头。

    韩金镛知道,王义顺这是准备休息了。小孩儿倒也识趣,自己蹑手蹑脚的走出卧房。

    门口处,钟芸已经等候多时。

    屋内光线昏暗,一灯如豆。可她看见韩金镛的那一刻,笑靥如花。

    “小金镛,我给你纳了双鞋,缝了个半袖小褂,你试穿,看看如何?”钟芸说道。

    韩金镛赶忙上前,姐弟俩坐在堂屋。他试穿了布鞋,正合适挺跟脚,又褪去上衣,光膀子穿上小褂,不大不小。

    韩金镛穿了新衣服,恢复了孩子的天性,他站起身,脸上也挂着笑容。

    “嘿!钟芸姐,正合适!太好啦!”韩金镛说到。

    钟芸也站起身。

    多年的习武、健身,韩金镛身子变高了、身形变壮了。两条胳膊上满是肌肉,青筋毕露,一看就是个威武强壮的孩子。

    钟芸捏了捏这健壮的胳膊,把韩金镛换下的脏衣服、脏鞋子抱在自己怀里。

    “姐,这鞋又脏又臭,回来我自己洗吧!”韩金镛怕扰到外公休息,小声说道。

    “没事的,我帮你来吧!没有多少活儿,不打紧!”钟芸笑了笑,她抬头、伸手,在韩金镛的下巴上轻轻摩挲着。虽然仍在少年,但韩金镛已至青春期,脸上开始长出黑峻峻的胡茬,有些扎手。

    钟芸走出屋子,回去歇息了。

    韩金镛累了一天,也打算早睡。

    夤夜无事,咱阁下不提。

    单说次日清晨。

    韩长恩习惯早起,权且是刚睁眼穿好衣服。

    柴房门口,已经有人高声喊道:“请问,这是韩金镛小公子的家么?”

    “哟!”门口有人这么一嚷,大伙儿都醒了,大伙儿听了都出奇,韩金镛揍了赵秃子一顿,混出来了,这个农民家里的小孩儿,如今都被人称为“小公子”啦!

    韩长恩第一个走出家门,发现篱笆门外站定的,竟然是昨天偶遇的主顾,张宅的管家,自己和韩金镛的恩人有喜。

    “喜管家,怎么是您来啦?”韩长恩满脸赔笑,打开篱笆门,“您快里边请,您快里边请!还没吃早饭吧!凤珠,准备早餐,咱家来客人了!”

    王义顺、韩金镛、凤珠和钟先生、钟芸也都闻声而起,他们也都新鲜,想看看是谁管小孩儿韩金镛叫“公子”。

    “蹦吃早点啦!我给你们家道喜来啦!”有喜说道,“没想到吧,我看你们都是本分人,和我们教师爷一起,给我们家的主子张老爷提了个建议,人家还就答应了!”

    “什么建议啊?”王义顺问道。

    “我手底下缺一个办事老实的副管家,管吃管住每月二两银子的工钱。我们教师爷手底下缺个照顾的使唤人,也是管吃管住每月二两银子的工钱!”有喜脸带笑容,说道,“让这爷俩儿去我们张宅做事,干一年,经存不花,能存将近五十两银子,按着速度,有三四年,老爷子,您家里就变财主啦!”

    “嗯!”王义顺含笑点了点头,他只道这是遇到贵人了。

    “哎哟,喜管家,您这是给我们送天大的好消息啊!”韩长恩听了这话,激动万分,“要不……要不……要不我给您磕一个得了!”

    韩长恩说着就要下跪。

    “唉唉唉唉,你可别,以后咱俩在同一个屋檐下做事,可就是自己人了,有事儿没事儿还得多照应点!”有喜说道,“这样,我就不在你家呆着了,你们料理一下,拾掇一下!”

    这管家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

    “这是我们教师爷,私下里给你们的安家费,二十两银子,可不算工钱!”有喜说道,“要是东家的钱,我自己敢留下点,但是教师爷为人最耿直,他的钱我决计不敢私存,怹老人家给我多少,我就给你们多少!”

    “哦,教师爷?”王义顺听了这话,来了兴趣,他一招手,“管家老爷,借一步讲话!”

    “哟,老爷子,您喊我老爷,我可不敢当,我看您岁数比我还大,干脆我喊您一声老哥哥得了!”有喜八面玲珑,知道韩长恩和韩金镛,今后有可能成为自己家主眼前的红人,想方设法的讨好。

    “您家的教师爷,姓甚名谁啊?”

    “这……这……”有喜吞吞吐吐,“这您干脆问您的外孙子吧!说实话,我们家主知道他们父子是谁啊。我让他们按月给我们供柴,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主要是我们教师爷,不知怎么着,看上了这孩子,这才联络我,要给他们父子安排差事。”

    “哦?”王义顺听了这话,把目光瞅向了韩金镛。

    “得嘞,我也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爷俩儿,该拾掇就拾掇,该准备就准备,一天也罢、两天也好,最多别过三天,可就去张宅赴任。我们可都等着你们了!”有喜说完这话,不待相送,抬腿走了。

    “哟,这可新鲜了!”钟先生也大概了解了经过,他笑眼看着韩金镛,“孩子啊,那教师爷究竟是谁啊,他这么喜欢你?”

    “这个……”韩金镛心里有些敲鼓,面向王义顺的方向,说道,“姥爷,这个……昨晚上,我就惦记问您来着,可是您休息的早,我未得问。”

    “嗯嗯嗯!”王义顺点点头,“孩子啊,你打算问什么?”

    “姥爷,您认识个练武的老人,叫周斌义么?”韩金镛问道,“他说,他认识您,还跟我师傅‘大刀张老爷’张源有个神交。他应该就是那教师爷。”

    “啊?”王义顺听罢此言,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说,那教师爷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周斌义。”韩金镛答言。

    “嗬哈哈哈哈……”王义顺一拍大腿:“罢了!罢了!就怕货比货,就怕货比货啊!”

    “姥爷,您说什么?”韩金镛吃惊于外公王义顺的表现。

    “原来是他!”王义顺口中念念有词,目光却流露出心驰神往。

第78章 心驰神往() 
张宅的管家有福走了。

    但他带来的消息,和这些消息带来的震撼,却仍然还在发酵。

    当韩长恩、凤珠夫妇在为工钱可以极大改善自家的生活条件而兴奋时,当钟先生、钟芸祖孙在为寄人篱下的东家有了正经工作而欣慰时,王义顺的情绪,却更加复杂。

    王义顺舍不得韩金镛走。这个孩子自从幼小跟着自己长大,他终生无子,这孩子就如同自己的亲孙子一样;可是,当得知韩金镛是要给周斌义做使唤童儿时,他又巴不得韩金镛赶紧走。

    “姥爷,您认识周斌义么?”韩金镛看出了王义顺心中的矛盾情绪,小心翼翼的问道。

    “认识,倒谈不上,但就像他说的,都是习武之人,我们之间,互相都有个耳闻。”王义顺点点头说道,“这人可不简单!”

    “怎么不简单?”韩金镛问道,“昨日机缘巧合,我偶然窥到他练武了,他练武的把式是不错,可为人也过于鲁莽了一些,竟然用‘桑葚镖’打我,还好我躲得快。”

    “啊?他用桑葚做暗器打你,被你躲开了?”王义顺问道。

    “是啊,我躲的挺快。”韩金镛答道。

    “嘿嘿!孩子,那证明这老侠不是真心想用镖打你,大不了就是给你个警告!”王义顺笑了,他言道,“我的孙儿啊,他周斌义要是真心想用镖打谁,别说是你了,即便是我,是你的师傅‘大刀张老爷’张源,估计也是躲不开的!”

    “这老人这么厉害?”韩金镛瞪大了眼睛,显得格外兴奋。

    “孩子,你是不知道,我给你简单说说,你心里有个数!”王义顺说道,“自从大清从关外定鼎中原后,历代皇帝都是马上皇帝,都会功夫,这种自上而下的嗜武情节,使的民间练习武功的百姓也是日盛,于是才有了‘学会文武艺,售卖帝王家’的说法。这其中,明末清初时期,最有名的武者,名叫胜英,胜子川。他号称‘圣手昆仑侠’,大家都知道,他是南七北六十三省的总镖头,三只金镖压绿林,甩头一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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