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镛慕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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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镛慕侠传-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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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要问问我这根虬龙棒答应不答应!”张占彪一边说,一边向身旁的马童伸手,马童不敢怠慢,飞跑上前,扛着一根雕龙刻花的铁棒上前。

    李飞云一见此棒,又是一惊,他心里言道:锤棍之将不可力敌,这张占彪必有过人的膂力,于是说道:“张将军,不战也罢,想您在疆场成名已久,我不过才是个镖局子里的把式匠,驽马怎能与麒麟相比,真若相斗,您这虬龙棒着落在我的身上,我非不死带伤不可。哪怕您蹭破我一点油皮儿,我失了面子,今后又该如何行走江湖呢?”

    “嘿嘿!李飞云,别人不知道,我自然也有个耳闻,我耳朵里都灌满了,说你顺发镖局老镖主李勋,也就是你父亲,擅使虎尾鞭,有蛇行鞭法驰名江湖。你虽然不用鞭子,但天赋秉异,刀法惊奇。今日若只相见、未曾战,却也是平生一大憾事。”张占彪说道。

    “战不得!”

    “战得!”

    “战不得!”

    “战得!”

    “唉,也罢!”李飞云伸手,接过自己身后趟子手接过的长刀,口中言道,“张将军,战也不是不能战。只皆因,我近日偶从乡间偶然得一兵器谱,按谱上的图纸,仿古造了此刀,但我有谱、有图、有刀招,却没有文,我还不知道此刀究竟是个什么名字,要不然,您给我过过眼,您若说得出,我自然与您一战。否则,您连我的兵器都不认识,我又怎能与您交手。即便战,自也是沾了小便宜。”

    “嘿!好一张伶牙俐齿,你以为你仿古铸了此刀,便能难住我么?”张占彪笑了,“且递过此刀,容我一观!”

    李飞云不敢怠慢,赶忙命人把刀送到张占彪的手中。

    张占彪接过此刀,正面看、反面看、前面看、后面看,看了九九八十一眼,心里却犯了难。他心里埋怨自己,今儿或许是要在兄弟面前折了面子。

    “可倒了霉啦!这刀我他妈不认识!”张占彪心里暗暗想。

第42章 虎困牢笼() 
兵器谱里有云:刀乃百兵之帅。

    张占彪接过了李飞云递过的长刀,在手里掂来掂去,心里却犯了难。

    “这刀我不认识!”张占彪心里为难,面色却没带出丝毫。

    正如古语说的那样:“胜不狂喜,败不遑馁,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李飞云见张占彪持刀多时,却没有说话,心里已然有了底,知道他或许不认此刀。

    “张将军,这刀您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您倒是说啊?”李飞云催促道。

    “既然是兵器谱上的古刀,有图无有名,我干脆猜上一猜!”张占彪想到这里,点了点头。

    “我说,李镖头!”这阵子,张占彪对李飞云,多多少少也有了些敬佩,他点点头,把刀还回,“这刀,依我看,是把古刀,至于是什么年代,我可说不大好,但是看这刀的形状、掂量这刀的重量、瞧这刀的刃口,我估计是一把‘唐刀’!”

    “哦?!”李飞云听了张占彪的话,心里暗伸大指,“罢了,张将军,您说对了,这就是唐刀!可是唐朝的兵器种类成百上千,您得说说这刀的具体情况。”

    蒙对了这刀的朝代,张占彪心里有了底。他知道,只要朝代对了,自己就有的说。

    “嘿嘿,李镖头,这唐代的刀,我且说说,您来听听,不对的地方还请您指正!”

    一个是曾经的将军,刀伤二命、刑场劫死囚,如今落草为寇成了大响马;一个是子承父业,管理这几百名镖师、趟子手,经营者关外数一数二的大镖局子。张占彪和李飞云,此刻俩人坐在马上聊开了。

    “这唐朝的刀,与隋朝大同小异,以军刀最为著名,做工也最精细,一共分为四个种类。包括仪刀,也就是所谓唐朝的御林军用的刀,这刀最显著的特点是装金裹银,非常的气派;第二种,是障刀,此类刀一般不长,别在腰间用来防身,更像是匕首,但及其锋利;第三种是横刀,这种刀做工朴素,不易生锈、易于携带,是部队守城、冲锋,衙役安保的主要佩刀。但这三种刀我或是见过草图、或是见过实物,唯独第四种,却始终没见过。”张占彪说道。

    “却不知这第四种又是什么呢?”李飞云问道。

    “这第四种刀,长约七尺,其中刃长三尺,柄长四尺,这刀的刀刃锋利,前端是尖,用来较量时,可劈、可砍、可剁,还能当做长枪来‘刺’,堪称是所有兵器中杀伤力最强、用途最广的刀。但是,这刀如此厉害,但后人却知之甚少,主要原因在于一是没留下图纸和锻造之法,二是没有刀随人陪葬。”张占彪说道,“依我看,你这把偶然间得来的刀,就是这种刀,这刀叫‘陌刀’,是又不是啊?要说,这刀也不是后来就失传了,至少,明代戚继光将军抗倭的时候,戚家军用的就是这种刀的改进型,兵卒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倒也杀法骁勇,护国有功。”

    “哎呀!”李飞云听了张占彪的说辞,心里说不出的佩服,他只道张占彪说不出这刀的来历,便由此折了面子,把镖银退回。但此刻,他不仅说出了“陌刀”的来历,更说出了用法、强项和传承,没别的,他只能抱拳拱手作揖致敬,“哎呀,张将军,咱真是由衷的佩服,没别的说的。”

    “嘿嘿!”张占彪身上出了一层冷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片刻之功,他凭借自己多年来读史的经验,好歹对付了一下,没想到真让自己给蒙对了,转眼间由劣势转为胜势,他深知此刻时不我待,于是打起精神,“李镖头,咱说也说了,聊也聊了,光这样下去,你也拿不回镖,我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给你,咱俩还是动动手、出出汗吧!”

    “啊张将军!”李飞云面露难色,“我与您虽往日无交,但今日一见,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我们何不化干戈为玉帛,交个朋友?这一动手,您的功夫好,手里有忖量,知道点到为止;我这功夫照着您还差得远,总怕失手,或是对您不好吧!”

    “哪里这么多便宜话?既然上阵临敌,各凭己能,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让若真是一时失手,被人伤到,总该怨恨自己经师不到、学艺不精。李镖头,请!”张占彪说道此处,圈开马跑了起来。他胯下的这匹战马听了主任的命令,自然是兴奋,撒欢儿一样在山道边跑了起来,好不威风。

    “既然如此,我便斗胆,与您走上几个回合!”李飞云陌刀在手,点了点头,他也催动坐下马,跟了上来。

    两匹马马头衔马尾,在战场上跑了几圈,座上的将军、镖头各亮兵刃,这才道了声“请”!

    真开始打起来,张占彪可不是吃素的,他劈头盖脸,用了一个泰山压顶的架门,几乎踩着马镫站了起来,全身的力气掼在双臂,轮动这虬龙棒向下砸来。

    李飞云深知“锤棍之将不可力敌”的道理,但这个当口,倘若自己不硬抗下这一砸,真要被张占彪轻视,嘲笑自己不敢针锋相对,嘲笑自己是个沽名钓誉之徒。想到这里,李飞云举起颀长的陌刀,双手向前送刀相抵。

    “呛啷”一声清脆的响声在战场响起,铁刀与铁棒猛地相撞,火星子迸现。

    张占彪和李飞云,各自心中一惊。张占彪惊的是,自己从军也好、落草也罢,戎马生涯经敌无数,罕有人能接住自己的这头一棍。没想到,李飞云不但用陌刀接住了,还让自己的手心有些震得发麻。李飞云也惊到了,他没想到,自己这些年,没遇到如此有力量的对手,硬接过这一棒后,自己也感觉有些不好受,而且这都不算紧要,张占彪的力量,自棍上传导至自己这边,最终着落在胯下这匹马的四足。这马经受了如此大的力量,多少有些无法承受,四腿发软,将将就要跌倒。

    碰头第一下,谁也没有占到便宜。但刀棍甫一相碰后,张占彪的想法是要分开再打,李飞云却深知夜长梦多的道理,于是,他使了个“滑”字刀法,陌刀的刀刃,顺着张占彪的虬龙棒向下滑,转瞬便砍向他握棒的双手。

    陌刀虽说是古代兵器,但无非是古代兵器谱中的器型,算不上是古代的宝兵刃。但即便如此,被刀刃划过,张占彪的十指,也要被斩去七八。

    “好厉害!”张占彪知道李飞云这一滑的凶险,暗赞一声,他大声喊着,手下却没停,他见招拆招、见式破式,凌空把这棍子一举,虬龙棒的棒头,竟然向李飞云的头部砸去。

    李飞云不敢怠慢,这才收刀向回,催动马匹撤步抽身,却发现张占彪使的不过是个虚招,此刻也已经圈开马匹,向后退去。两人这才开始各自发力,再进第二招。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无论是张占彪身后的土匪、还是李飞云背后的镖师、趟子手,都让俩人这身俊俏的功夫惊呆了。

    张占彪,行伍出身,占的是个“勇”字,李飞云,随是子承父业的镖师,但平日里行动坐卧如同个读书人,占了一个“儒”字。两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从午后战至黄昏,两人比拼的招数,没有一千,也要有八百,这才感到彼此都是格外有能耐的习武之人。

    但人是练家子,权且受的住,胯下马却已经吁吁带喘,失去了该有的脚力。且天色将晚,光线已经不适再战。

    “停!”张占彪熟读兵法,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他喝住了李飞云,“李镖主,您这身能耐着实是不错,能跟我走上近千回合,两人未分输赢,咱着实是佩服!”

    “哪里哪里!总是要谢谢张占彪将军这虬龙棒下留情,没有伤我身体、取我性命!”李飞云刀交左手,作揖抱拳,自有一番客套。

    “你哪这么多客气话说?”张占彪却不领情,“我赢得了便赢,输了便输,今天这一仗咱俩是个平手,别说今天是平手,就是明天再打,也还依旧是平手!可是,李镖主,咱俩这人的体力受得了,战马的体力扛不住。”

    “张将军说的是!”李飞云笑道,“却又不知,该怎样才能让您把镖银奉还呢?”

    “这自是好办!明日正午,还在此地,我摆下一阵,但我自己不如阵中、不与你们交手。你带着你的镖师、趟子手,前来破我的阵,破了我的阵,自有镖银奉还,破不了,你还是回去吧!”

    “这是哪里话?”李飞云笑了,“您那里的兄弟,自都是爹生娘养,我这边的兄弟,也是亦然。既是您布阵,自该由我个人来破,与他人无关!”

    “哦?你待怎讲?”张占彪听了李飞云的话,瞪大了眼睛,“我这阵,两百人构成,即便进来千军万马,自是再难逃生,你却要独力破阵?”

    “没错!我这边的兄弟,决不入阵!”

    “哈哈,好!好胆识!”张占彪笑了,“既然李镖主有这主意,我自是奉陪,明日布阵,我只出五十人,如若你能从阵法中觅得破绽,破阵成功,不但这镖银奉上,我这二百多人的队伍,自此便归你,连我以后都不再打家劫舍,跟你一起保镖!”

    “此话当真?”李飞云问道。

    “君子一言!”张占彪说。

    “快马一鞭!”李飞云回。

    二人三击掌,蒙誓而归。

    李飞云自忖,凭着自己出众的武功,凭着自己手中的陌刀,定能如愿。

    却不知,这一念之差,却把自己送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第43章 八门金锁() 
且说,李飞云与张占彪约定来日正午再战,李飞云要独力厮杀,冲破张占彪布下的五十人阵法。

    但出乎意料,张占彪随是个落草为寇的草莽,但他过去是个行伍中的将军。为人刚直不阿、熟读兵法、文武兼备。

    第二日正午时分,当李飞云和镖师再次抵达群山中时,早有喽啰禀报张占彪。

    张占彪纵马持棍前来,见到李飞云,两人少不了几句寒暄,寒暄过后,便入正题。

    “李镖主,昨日之事,你现下再反悔,自也是来的及,我着我的兄弟们,重新摆阵,迎接你的镖师、趟子手来战。”张占彪说道,“以你一人,要破我五十人的阵法,自是比登天还难。”

    “哪儿的话呢?”李飞云笑着摇了摇头,“我李飞云平日里任性惯了,历来说一不二,说我一人,便我一人,纵有千军万马,我一人一力敌之。更何况,张将军您上一次劫镖之时,已经伤了我家兄弟,此番再次对垒,我又哪能让自家兄弟再有死伤?”

    “好!”张占彪点点头,“好一条汉子,既是如此,我一会儿自在山坡上布阵,听凭你来打阵!你若死了,你的妻儿老小由我每日送银奉养,你的兄弟,各有遣散的银两,我张占彪也是个‘脸热的汉子’,我绝不食言!”

    “既然如此,就请张将军布阵吧!”李飞云抱拳拱手示意。

    张占彪催马而回。

    山谷中响起一阵战鼓,甲胄连环的喽啰兵,手持不一样的武器,从四面八方云集而至,片刻的功夫,便在李飞云面前的不远处站定。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迅速却不凌乱,按照节奏不同的鼓点,各自奔向预先演练过的位置。

    鼓点再敲,更加迅疾,楼罗们各自持刀、持盾,已经在原地站定。他们大吼三声,待李飞云来战。

    李飞云点点头,抖擞精神。刚刚他已经看的真而又真、且而又切,心里已然有了底。虽然不比张占彪熟读兵书战册,但李飞云好歹也知晓些奇门遁甲之法。

    张占彪摆下的,不过是个五十人小规模的“八卦阵”,这阵法每路分六人,共设八门,名曰“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另外还有两人,想来功夫要更好些,站在阵眼的位置。这八门中,“开”、“休”、“生”是三吉门,此三门入、此三门出,均可保无虞;“死”、“惊”、“伤”三门是凶门,此门入,便无门出;“杜”和“景”门中平,或可入,或可出,但免不了一番恶战。

    看到这里,李飞云点点头,他催动胯下马,向“休”门疾驰。哪知这阵见李飞云来袭,竟然依照这鼓点转动起来,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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