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镛慕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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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镛慕侠传- 第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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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世荣紧跟其后,用的招数却是梯云纵。

    韩金镛紧随其后,三人分别,到了屋顶。

    可是,站在屋顶再向四处寻,却又何处有人影。说话之人,仍旧是行踪难觅。

    “这是?”韩金镛不解,向车永宏、宋世荣问道,“分明没人啊,声音是从哪里来的?我再下去,仔细找找!”

    “不必了!”车永宏只瞧了韩金镛一眼,却又对宋世荣说道,“你识得这功夫么?”

    “听过,不识得!”宋世荣点点头,说,“但终究是故人!”

    “谁啊?”韩金镛问。

    “前辈!”宋世荣答。

    “好人还是歹人?意欲结交还是意欲作恶?”韩金镛问。

    “也不好,也不坏,也不是为结交,也不为作恶!”车永宏说,“这是个怪人!”

    “这是什么功夫?”韩金镛问。

    “千里传音!”宋世荣说。

    “他怎知我在学武?”韩金镛问。

    “因为他还有一手功夫,叫‘千里辨音’!”车永宏答。

    “这是神话!”韩金镛摇头,“这不可能!我不信!”

    “传说或许有演绎成分,但小伙子,这神话,大抵都是真的。”这声音再次传来,“你跟他们俩练,练不出什么,还是另寻名师去吧!”

    “藏着不肯示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出来讲话,你若真高明,还怕与我韩金镛动手么?”韩金镛四下里高喊。

    “早晚会见面的,但你在这里,跟这俩人学,学不到真本事,我也不愿见他俩!”这声音不大,但声声入耳,似乎只定向传到了韩金镛、车永宏和宋世荣三人耳中,旁人却难听得,这声音说道,“事实上,形意门这‘八大门人’,也就是李洛能这八个蠢徒,我一个也不想见!你也走吧!”

第348章 依依惜别() 
更为令人瞠目的,是这人竟然用上了千里辨音、千里传音的能耐。

    韩金镛对此自然是不敢相信,可他忽而发觉,这声音只有自己和车永宏、宋世荣三人可听到,至于宋世荣的内人,压根却听不到。

    “你在这里,跟这俩人学,学不到真本事,我也不愿意见他俩!”这人声音不大,但却声声入耳,韩金镛只听得,这人说道,“事实上,形意门这‘八大门人’,也就是李洛能这八个蠢徒,我一个也不想见!你也走吧!”

    这话说得清晰,让韩金镛倒吸一口凉气。他心中原本还替车永宏、宋世荣有些愤懑的,但侧目观瞧,却只见车、宋二人脸上各带有一丝敬畏的神色。

    韩金镛自是个聪明人,他深知,车、宋二人,必然与这神秘的传音之人,有莫大的关系,可这关系又是什么呢?

    时间就在这样的对话中,渐渐变得凝固了,直等到竹林内鸟叫声聒噪,韩金镛才从这沉思中醒来。

    “车老师!宋老师!”韩金镛抱拳拱手,正颜问道,“刚刚这人,究竟是谁啊?”

    “这……”宋世荣有些龃龉,他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只瞅了瞅车永宏,问,“是怹么?”

    “必然是怹!”车永宏答道,“江湖中没有人有如此的本领,即便有,却也不会被人拿来与我们作对,更不会如此的损贬于你我,损贬于我们‘八大门人’!”

    “那就是了!”宋世荣点头,然后,只是朝韩金镛温存的看了一眼,便不再赘言。

    “呆着干什么,吃饭去吧……”半晌无语,这神秘之人也再也没有用“千里传音”的本事,送来其他的说辞,眼见得气氛尴尬至此,车永宏朝韩金镛和宋世荣说道,“总该到了吃早饭的时候了!”

    “可是,两位老师,我还想再练会儿!”韩金镛意犹未尽。

    “不必了!”宋世荣却微微一摇头,对韩金镛言讲道,“人家已经说了,不让我们再教你了,那我们便不能再教!”

    “谁说这话?说话者却又是何人?”韩金镛持续追问。

    “哈哈……哈哈……”车永宏冷笑热哈哈了两声,只对韩金镛摇摇头,说,“此人的名讳,我们不便提,也没法子提,你若与怹有缘,自然会见到怹,真若是见到了怹,你听怹说,你就全明白了!”

    一个“怹”字,道出了其中莫大的机缘。韩金镛只感到,此事万万不会像车永宏、宋世荣说的这样简单。可事已至此,他也无法从车永宏、宋世荣口中,询问出与此相关的任何蛛丝马迹。

    “得了,既然两位老师都说,现在该去吃早饭了,那我们就去吃早饭吧!”韩金镛知道“见好就收”四个字的意思,知道再追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机敏的笑了笑,只说道,“正好,我也饿了!”

    “啊……是……是……”宋世荣若有所思,听了韩金镛的话,只点了点头。

    行至餐厅,桌上早已经摆满了各式的小菜。宋世荣的内人面带笑容,给三人各自端来了热乎乎的面条。可是,这一顿早餐,纵然是饕餮筵席,车、宋二人也品不出滋味来了。他俩只是草草吃了两口。

    韩金镛本来是感觉到腹内饥饿的,但见两位老师意兴如此,他又怎能自顾自吃个不停。韩金镛悻悻把碗放在桌上。

    这一幕,车永宏、宋世荣是看在眼里的,但他俩的脑子远不在此,现在又安能管韩金镛是饥是饱。

    “小伙子,我们俩跟你说点事儿呗!”宋世荣说罢此话,和车永宏对了个眼神。

    “怎么?悉听宋老师、车老师教诲!”韩金镛答道。

    “你到太谷县多长时间了?”车永宏问。

    “总要个月有余了!”韩金镛答。

    “这个……”车永宏与宋世荣相视,兀自点了点头,车永宏对韩金镛说,“这么说来,你到这里的时间,说长,确实不长,说短,却也不短了!”

    “怎么?两位老师莫不是要赶我走么?”韩金镛确实聪明,从车永宏、宋世荣的只言片语中,已经品味出了逐客的意味,诚惶诚恐的问道,“是我韩金镛哪里做的不对?还是,我韩金镛哪里失礼了?”

    “小伙子,你与我俩虽然有个年龄上的差距,这年龄上的差距,反映到称呼上,便成了老师、学生的称谓,但实际上,是以朋友之道处之,朋友之间,又焉有谁不对、谁失礼的道理呢?”宋世荣说道,“无非是,我俩自有苦衷,不便言表,你与我俩的缘分,到此,便也只能暂且住了!”

    “不对……”韩金镛听闻此言,脑袋一摇,突然心中豁然开朗,于是说道,“我明白了,此事之变,自与那昨夜晚间夜访、今晨传声之人,有莫大关系,是或不是?”

    “是,没错!”车永宏点点头。

    “我料想,那人必定是二位老师的仇人,兴许是师祖李洛能的仇人,这次他来寻仇,想必要有一番恶战,您二位定是怕拖累于我,这才令我离去,是不是?”韩金镛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猜,只说道,“我韩金镛焉能是那贪生怕死之人?您二位,加之李广亨老师,皆于我韩金镛有再造之恩,如今形意门有难,我韩金镛又岂能坐视不管,我愿充当一马前卒……”

    一时间,韩金镛意气风发,不久前那股征战沙场的英气、义气,瞬间袭来。

    “不是,不是,不是……”车永宏听了韩金镛之言,立刻摇头,打断了韩金镛,他只说道,“你要说我们与那人有没有仇、有没有恨,确实是有。但这事儿,怎么说呢,理在人家那边,不在我们这边;或者说,这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儿。”

    “我家老师早就有言在先,对此人,只能尊敬、仰视,切切不可有丝毫的不敬。我们与此人接触过几次,人家在能为、境界、做人上,没有丝毫瑕疵。”宋世荣也说道,“这里,更多的是祖辈上积累下来的误会,我们作为后辈,自然是应该遵从长辈的意见的!纵然是他依旧怀有旧时的误解,那也是他一时难以释怀,我们做后辈的,又岂能因此便以小犯大、以下犯上?没有这个道理啊……”

    “嗨,我还以为是强敌临门,既然是故人之交,只不过是有些误会,那把误会说开不也就成了么?”韩金镛感慨。

    “几十载的渊源,当事人都已经作古,单凭我们后人,又岂是一句话、两句话,便能化干戈为玉帛的!”车永宏说道,“无非是,我们遵从祖训,不跟人家起冲突,也就是了!”

    “这一次我们师徒之名相授,以朋友之谊相待,想必是又触动了人家的心思,人家这才要前来相阻,这里面,没有错,纵然有错,既不在人家身上,也不在我俩师兄弟身上,更不在你韩金镛身上!”宋世荣说道。

    “那总该是要有归咎啊!”韩金镛听闻至此,愈发糊涂,但他知道,宋世荣、车永宏的主意已然定下,现在,便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他只盼,能把这事儿弄清楚,纵然是要走,也要走个明白。

    “没有归咎,只有可惜……”车永宏说道,“可惜在,遥想当年,祖辈没有把这误会解开,没有把这矛盾破解,让我们后辈人皆背负着如此的渊源前行。可当年,他们也各自有各自的苦衷,终究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好吧!既然如此,韩金镛这就去整理行囊,就此别过……”韩金镛自幼渐多了大场面,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的道理,现在既然话说至此,自己当然不便久留,想到这里,他一揖到地,深深行过一礼后,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失礼,干脆直接跪倒在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两位老师多日来对韩金镛悉心栽培,韩金镛永远铭记于心。李广亨老师对我照顾有加,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会,还恳请两位老师替我顺至恭安,说韩金镛他日若有缘,定将再度回来拜望,向三位老师行礼!”

    “唉唉唉,错了!韩金镛,你错了!”车永宏微微摆手,他搀起韩金镛,说道,“我们师兄弟三人,虽然摒弃了门户之别,把这能耐传授于你,但终究,还是有个门户的规矩在的!”

    “没错,我们教你能耐的时候,我们是老师,你是学生,不教你能耐了,你便是我们的好朋友!”宋世荣说道,“只有当你用上我们这形意门的功夫时,你才是我们的学生。但你只是学生,而非徒弟,不是我们门中之人。你取得的荣耀,八成归于你本身的八卦门,若能在得胜时说一句,你所学之能,与我们有莫大关系,分给我们二成荣耀,我们便欣慰了!”

    “此话怎讲,韩金镛岂是忘恩负义之人!”韩金镛诚惶诚恐,正襟说道。

    “形意门的荣耀,自然有形意门的门徒来挣得!”车永宏说道,“韩金镛,你本不是本门中人,我们之所以对你加以点拨,完全是看中了你是个可造之材。他日,你若能博采众家之长,自创一派门户,那才是我们由衷欣慰的!”

    “老师之诲,韩金镛铭记于心!”韩金镛再度行礼。

    “甭给我们行礼了!我且问你,你这一走,下一站又要去哪里呢?”宋世荣问道。

    “我自不知!”韩金镛微微摇头,只说道,“走一站算一站吧,不知二位老师,有何建议?”

    “建议?……”车永宏欲言又止,说道,“建议是没有的,只愿你韩金镛步步走的斟酌,切不可入歧途,倘若被我们得知,你他日为非作歹,我们定是不饶!”

    “是,韩金镛明白!”

    “来,临行之前,我自有些薄礼相赠!”宋世荣一边说,一边起身,他解开自己的衣襟,解下胸口上挂着的一枚精致的铜钥匙,带着车永宏、韩金镛,走到内宅,站在一上了锁的柜子前。

    打开柜子,他从托盘上,取出百两纹银,随手用布囊一包,交到韩金镛手中,说:“穷家富路,你一人在外,少不了风餐露宿,这百两纹银不禁花,但也够你用些时日了!”

    “这……这……”韩金镛托着这银钱,拒绝也不是,接受也不是。

    “再拿一百两,算我的,我出门没带钱,自然也得算我一份心啊!”车永宏笑言。

    “得嘞!”宋世荣听车永宏话说至此,又从韩金镛手中抢回布包,又裹了一百两,之后,他琢磨了琢磨,索性,又添了一百两,“我再替李广亨包一份儿,这三百两银钱,足够你用多时了,即便你现在返乡,这三百两,也足够你买下套宅院,成为坐家大财主了!”

    “晚生之志,本不在于此!”韩金镛有意推让。

    “叫你拿着,你便拿着,接下来用钱的地方多了,你也甭客气了!”宋世荣把这沉甸甸的布包,再次塞回到韩金镛手中。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韩金镛这才把布包背在肩上。

    “客套的话,不再多说,那我们就真不再虚情假意的让你、留你了!时间尚早,你拾掇行囊,就此离去吧!”宋世荣把手搭在韩金镛的肩上,微微拍了拍,露出了满脸的不舍。

    韩金镛自然知道这份情谊,再度深施一礼。“来时身无长物,走的时候,却容三位老师如此这般的相馈,无以为报,他日定将不负老师们的教导,做个正直的人!”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他年相见后会有期……”

    说罢此话,韩金镛随着车永宏、宋世荣走到竹林口,翻身上马,策马向前,就此离去。

    “太谷县都是好人,他日,我若真能飞黄腾达闯出名号,定然要再回来向几位老师致谢……”胯下马如踏飞燕般疾驰,韩金镛思忖自己经历,不知不觉间,竟然再次想起了钟芸和张海萍,眼角有些湿润。他好歹抹了几把,擦去了眼角的泪痕。抬望眼再瞧,之前寻找宋世荣曾夜宿的车马店,却又在不远处。

    “飘零之人,何处容身,我且再在这小店落脚吧……”想到此处,韩金镛微微揽动丝缰,这马倒也听令,放慢了脚步。

    “哟,这位爷,您回来啦……”门口迎客的伙计,见了韩金镛,依旧是操着自己这满口的山西方言,上前对韩金镛献殷勤。

    “怎么样?还有空房么?”韩金镛下马,望着他问。

    “空房是没了,都已经住满了,但您这件厢房,您押的银钱够,我一直还给您留着!”这伙计满脸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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