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镛慕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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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镛慕侠传-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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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您透个底,一会儿,您几位甭管去哪个花酒楼,您就说您是得月楼的客人就成!提了这个,有额外的优惠。我知道您诸位不在意花费钱多钱少,可是谁跟钱也没仇不是!消费的越合适,您诸位玩儿的就越尽兴!”店小二说道,“得嘞得嘞,我也不打扰您诸位了,酒,我敬了,话,我说到位了。接下来您几位好吃好喝,一会儿好好潇洒就是了!”

    话说到这里,这店小二诡秘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单间。

    酒菜饭上的颇为迅捷,李存义、张占魁、尚云祥和韩金镛师徒四人,也真如按捺不住兴奋的好色之徒一样,三下五除二填饱了肚子。然后,他们各自回屋,更换了整洁的衣物,遮掩了一身的英雄气,像是纨袴膏粱一样出屋。

    “走吧!”李存义见诸位,发出了欣慰的笑容,“兜儿里有钱,咱也去逍遥逍遥!”

    “师伯,可是……”韩金镛欲言又止。

    “放心吧,我的师弟!”尚云祥走到韩金镛身边,轻轻言道,“谁也不会让你假戏真做,今日我们说是要出没在烟花柳巷,实际上是先行去漕帮打探,摸一摸孙作钊的深浅!有我在,不会让你出问题的!”

    “徒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晚虽说我们要去看一看那法外之地,可这法外之地却又存在于合理合情之中,你长大成人,终归不能避免置身在此类环境中,但只要你记住我当年跟你说的话就好了!”张占魁说道,“只要你记住,我们始终要做什么样的人!”

    “是是是!”韩金镛点点头,说道,“师父放心,徒弟自然不会忘怀!”

    “等等!等等!一会儿到了河边儿,我们再以师徒呼唤,就有些太突兀了,这样不好!”李存义听了这几句交谈,突然间发现了新的问题,他只是说道,“干脆这样吧,从现在这一刻起,我是‘大老板’,占魁,你是‘二老板’,尚云祥,你是‘大云’,韩金镛,你是‘小金’。记住,我们此行的目的在信阳,是为了到采购一批上好的茶叶,现在只是途经开封,不日既离。临走之前,咱主仆去讨一个‘临别留念’,你们记牢了么?”

    “还是大哥您想的周到!”张占魁点点头,附和说道,“就按您说的办,这样,事情就办圆全了!”

    前一刻还在苦寻孙作钊而不得,现在,漕帮在开封的分舵和那孙作钊,却已经就在眼前。

    “有一点咱几个得统一了,这烟花柳巷之地,必然也是矛盾丛生之地,必然也是陷阱云集之地。敌在明,我在暗,这形势非常有利,应当姑且让这有利的形势再持续的久一些!所以,咱今晚只探消息,不表明身份,如果可能的话,咱就假装是贩茶的富商,连粗鄙的功夫也不要显露出来!”李存义说道,“所以,此次咱去打探消息,只为打探,不为惹火上身,谁也不能徒生祸事!”

    “好,就按您说的办!”张占魁、尚云祥和韩金镛皆感李存义的话在理,个个儿都是点头称是。

    四人随即启程。

    当然,从得月楼奔赴黄河岸边,路程却不遥远。即便不乘跨雕按,即便不乘坐小轿,只是溜溜达达,抵达那里,也只需一顿饭的功夫。

    转眼间,师徒四人便涉足那一片纸醉金迷的繁华之地。

    望不尽的火树银花,看不穿的光怪陆离。初入江湖的韩金镛只感到,他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过去,他认为江湖凶险只在于“生死有命”,如今,他却感到,这江湖的凶险,更在于消磨人的意志。

    一股股香粉扑面,一阵阵燕语莺声。红颜佳人在阁楼处搔首弄姿、放浪形骸、软软召唤。韩金镛在这里,只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酥软了。

    “真若是意志羸弱之人,又怎敌得住这款款温柔。”韩金镛见此场景,紧张中竟然生出了一丝愤怒,——他想要砸烂这旧的枷锁。

    “救命——救命——”思忖中,一身着华贵衣装的年轻女子,惶恐的向李存义、张占魁、尚云祥和韩金镛四人跑来,身后远处,自有些凶神恶煞之徒,手持镐棒木棍,疾跑追来。

    且说这女子,一边跑一边四下踅摸,见此四人气度不凡,竟然扑通一声滑跪,拜倒在师徒面前,泪水涟涟可怜兮兮的说道:“这几位相公,我瞧您是好人,求求您,救救民女我吧!”

    “嘟……”须臾之间,那几个凶神恶煞的暴徒竟也赶到,他们瞧着领头的李存义怒目而视,只是说道,“不干你们的事儿,休管!休管!”

    李存义知道这里的蹊跷,想要躲避。

    可这不平事,又怎能躲得过韩金镛。

    “反了你们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这是要强抢民女么?”韩金镛一身商馆的伙计打扮,顷刻之间却已经按捺不住,直怒得血灌瞳仁。他一步当先跳入圈中,那神情、这执念,仿佛是若英雄救美一般,要冲锋陷阵,突在最前面,三下五除二打垮这一干混不吝的恶徒。

第194章 信口开河() 
如果说,开封府徐府街的车来车往、繁华锦盛源自工商,那黄河畔这片烟花之地,人流云集却源自男人的欲望与本能。

    古人早有词曰:

    “帘下清歌帘外宴。虽爱新声,不见如花面。牙板数敲珠一串,梁尘暗落琉璃盏。

    桐树花深孤凤怨。渐遏遥天,不放行云散。坐上少年听不惯,玉山未倒肠先断。”

    在如此的烟花柳巷深处,似乎每一天、每个时辰,都有幸运的、不幸的,疯狂的、无助的,亦或令人悲伤、愤怒的事情发生。

    由此看来,此刻韩金镛正在面对的,绝不是个孤例。

    此刻,这个虽然身着艳丽,但衣服被撕扯成丝丝缕缕,浑身布满伤痕的姑娘,正以让每个男人都足以怜香惜玉的惊惶劲头,跪在韩金镛的面前瑟瑟发抖。

    “我知您是好人,我知您绝不会坐视不理,求您了,救救我!”这姑娘苦苦哀求。

    韩金镛张了张口,有些瞠目结舌。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不管?对别人的危险和痛苦坐视不理,有失侠义道的本分!

    管?刚刚师父张占魁和师伯李存义还在嘱咐,此行的目的在于“温凉玉”,在于南阳胡志章的命案。

    韩金镛真是愣在了原地,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办。

    “嗬!小娘们儿你行啊,我说你不好好接客,原来是已经有了野汉子!”这姑娘身后紧追不放的恶徒现在也凑上前来,他们虽说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但那股凶神恶煞的劲头姑且没有散去,恶狠狠地看着这姑娘,又恶狠狠地瞪着韩金镛,说道,“不干你们的事儿,休管!休管!你快给我滚到一边儿去!”

    习武之人自然有习武之人的气节。哪怕你不会武,只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自然也有男儿的好恶。对于韩金镛而言,原本就在“管”与“不管”之间犹豫徘徊,此刻听了这几个恶徒的申斥,反倒有些血气上涌,生出些英雄的豪迈之气。

    “反了你们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这是要强抢民女么?”韩金镛顷刻之间却已经按捺不住,直怒得血灌瞳仁。

    “强抢民女又怎么着?小子我告诉你,少管闲事儿,否则有你的好果子吃……”这恶徒伸出大拇指横打鼻梁,说道,“要知道,在这黄河畔,是龙你得盘着装蛇,是虎你得卧着装猫,别露头,露头就打垮了你!”

    “反了你们了?难不成,你还要跟我讲打么?”听着几个恶徒以武力相威胁,韩金镛反倒笑了,他现在不愁别的,就愁没人跟自己动手,小马乍行嫌路窄,雏鹰展翅恨天低,自己这些日子天天在路途中奔波,学的拳脚无处施展,正有些技痒,更何况,他的身边是师父、师伯和师哥,更有能耐,自己肯定还吃不了亏。

    “讲打?对喽,就是讲打,怎么你还不让开?”恶徒中为首的那个人,一边说,一遍向韩金镛的身边凑合,他越凑越近越凑越近,眼看拳脚就要能够得上韩金镛时,突然一个“冲天炮”的架势,劈头盖脸向韩金镛面前砸来。

    学精巧武功之人,有时反倒恐惧这大开大合、简洁直接、浑金璞玉的招数。可若论是浑金璞玉,现阶段,谁还抵得过韩金镛?

    韩金镛早就防着恶徒有偷袭者一招了,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拳经说得好,打人一拳需防人一脚。这恶徒能以“冲天炮”的拳法向韩金镛径直打来时,韩金镛的脚步可也就够得着这恶徒了。

    两强交手的时候,如何分辨孰强孰弱?看气势、看猛劲儿、看速度?都不好使,最关键的,是要看脚步。

    这情势下,恶汉的拳风已经将将蹭到韩金镛的面皮了,韩金镛这才微微侧身,上步,躲过这一拳的同时,身子贴近了他。

    这时,韩金镛若是想重伤这恶汉,只要施加些许内力,然后在这恶汉的下腹部微微拍上一拍。可既然在异乡,身上又有重任,怎能再生事端。

    韩金镛心话:“倒霉东西,我救人要紧,今天让你吃些苦头,有个教训便好!”

    想到这里,韩金镛也是使拳,他团掌为拳,自下向上朝这恶汉的下巴处勾击打出,只是个勾拳的粗浅动作。

    这恶汉有的好看了,他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冲天炮”的招式已经使老,想退回、收回自然是来不及了,他只能闭眼生扛,咬紧牙关硬生生的挨住这一勾拳

    韩金镛也真对得起他。刚刚那“冲天炮”用了多大的力气,现在韩金镛这勾拳,便用多大的力气还回来。这一拳的架势虽然小,但是拳风凌厉,只在眨眼之间,围观之人全都听见了骨骼崩裂的声音。

    定睛再瞧,这恶汉的下巴已经软踏踏的搭了下来,他还来不及惨叫,便被韩金镛打碎了下颌骨。

    这恶汉现在惨了,说不出话、合不拢嘴,每动一动,晃动的下巴都要被牵动,带来直抵心扉的痛楚。

    “服么?还打么?”韩金镛见状,问道。

    “唔……唔……”这恶汉不敢说话,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不断向自己的同伴挥舞,那意思是“给我出气、给我报仇,快上啊!揍这小子!”

    可无论是谁都有个自知之明,恶汉身后这几人,知道自己的能耐权且比不上他,自然也就更比不上韩金镛,如此一来,即便动手,也是个自讨苦吃,干什么还要再去讨这个倒霉、晦气。

    “小子,你有能耐,你本事好,一拳便打了我们的大哥!”这几个恶汉说道,“可是,你在这黄河畔打了人,还想跑么?你既然想救这窑姐儿,自己已然惹了一身腥臊!我们不跟你动手,因为我们自然是打不过你!可是,咱得好好说道说道,我们追这个窑姐儿,是因为她没交赎身钱,却几次三番想要逃,这是我们的生意,外人管不着,可是你动手打人,大家伙儿却都在这里明眼瞅着呢,你这里莽撞出手致人重伤。你敢跟我们走么?有本事,就跟我们揍,到了我们的堂口,让我们老大好好教训教训你!”

    “她不肯为娼,自然代表了她不愿意自甘堕落,是个正经家的闺女,既然是正经的闺女,你们就不该一味相逼迫!”韩金镛说道,“这个理,到哪里都说得通,就算你们说出大天,也不可能把这个狡辩掉!去找你们老大,那便陪你们去!到那里,你们想讲理,我便陪你们讲理,你们想讲打,我便陪你们动手!”

    “唔……唔……”刚刚被韩金镛打碎下巴的这个恶汉,双手依旧在挥舞,这阵子,他的意图显而易见,不但他的同伴看懂了,李存义、张占魁、尚云祥和韩金镛也都看懂了。——他这是让人先回去送信。

    “唉唉唉,我说几位兄弟,我们这个小朋友下手有些特意的狠毒了,当然,一个巴掌拍不响,也怪这位大哥这偷袭有些不亮堂。”趁着几个恶汉不注意,张占魁向尚云祥递了个眼神,尚云祥瞬间就会意了,张手不打笑脸人,尚云祥笑嘻嘻的迎上前,充当和事佬的角色说道,“当然,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咱谁也不愿意吃亏,可既然这位大哥被我们小兄弟打伤了,他吃了亏,我们也不是‘愣头青’,说出了利害轻重,这该有的抚恤、汤药费,我们还是会如数奉上的!都是江湖里的‘和字’,这点规矩我们还是懂的。更何况,我们此次来开封,是为了访友,而不是为了结仇!”

    尚云祥这和事佬的角色,稍稍让对方放下了戒心。当这几个恶汉听了“和字”两个只有江湖人才懂的暗语后,更是以为遇到了同行。

    “他娘的!听你们口音就不是本地人,来此访友,就不该和本地人动手!话说,你们访友是来访谁的啊?”另一恶汉站出身,问道。

    “人言这开封府有漕帮的分舵,分舵主孙作钊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我们这边的大哥——”孙作钊一指李存义,说道,“我们大哥与孙作钊有几面之缘,和他手下的熊毅更是好朋友,这次是专门来拜访熊毅大哥的!”

    “他妈的,一家人不认一家人,没想到都是自家的好朋友!”这恶汉咒骂了一句,往土地上吐了一口黏痰,问道,“不过,熊毅是谁?这号人物我们还真是没听说过!不过,我们老大也是孙舵主手下的悍将,说不定怹认识熊毅!”

    “啊,你们也是孙舵主手下的人?那刚刚这场架打的,真是误伤了!”尚云祥故作遗憾状,说道,“熊毅是孙舵主手下的悍将,说起来,是孙舵主最仰仗的帮手之一,你们没听说过吗?”

    “你听说过么?”这恶汉把目光转到了刚被韩金镛打碎下巴的人身上,问道。

    这人忍住剧痛,也只是摇了摇头。

    “算了算了,既然都是孙舵主的朋友,那今儿这场架打的有点多余,兄弟,对不住了!”尚云祥朝那个下巴被打碎的恶汉抱拳拱手,“却不知,你们是在为谁做事啊?”

    “我们在为陈玉鲲做事,你既然认识孙舵主,应当也就听过陈玉鲲的名字!”这恶汉说道。

    “陈玉鲲?”听了这熟悉的名字,李存义、张占魁、尚云祥和韩金镛的脸上,都露出了些许的笑容。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信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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