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镛慕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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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镛慕侠传-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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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不早,时辰正好,再客套也得启程,道别终须上路!”岑旭听罢张占魁之言,只怔怔的看着李存义,说道,“我岑旭前些年亡命江湖,为的终究是个虚名,只希望你们不为虚名,不为江山社稷,却为咱江湖道上的朋友义气。我岑远志说句实在的话,我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的启程、顺顺利利的归来。”

    “好兄弟,咱既然都是江湖道,那便肩膀一边齐。我们只要有一分力,便绝不会使出八成!”李存义见这客套话已经说到家,见这道别已经言无可言,只是静听说道,“这此一行不知前路如何,只希望我们真能为这‘温凉玉’尽一份力,只希望我们真能领到中堂大人的花红。说我们为了江湖道的义气,即是;说我们为了花红贪财,亦然。办事不成,不算无能。如果我们侥幸找到了‘温凉玉’,那是我们为了花红费尽周章;如果我们找不到‘温凉玉’,还请诸位兄弟不要怪罪才是,总是我们经师不到、学艺不精,缺乏对全局的把控。”

    “嗨,哥哥,您就别客气了!”冯吉庆听李存义话说至此,直一个劲儿的摇头,“如果京津直隶、华北地区,您试图四人真找不到这‘温凉玉’了,那便是我冯吉庆命中当有此劫,我认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冯吉庆绝不怪罪诸位。到时候,今生欠下的情分,我无从报答便来世补,我冯吉庆无论如何也不是个知恩不图报之人!”

    “那得嘞,我们便也不说别的了!兄弟,常言道,青山不改,露水长流,他年相见,后会有期,你就等着我们的消息吧!”张占魁往李存义的方向看了一眼,示意时间不早,终将启程,兄弟、师徒一行四人这才与众人挥手作揖道别。

    书中且云,我们有话则长、无话则短,李存义、张占魁、尚云祥、韩金镛师徒四人,自此与众人道别。

    他们四人乘跨雕鞍,人歇马不歇,只几日的路程脚力,却已经从直隶,抵达了河南南阳埠的地面。南阳是冯吉庆最初发现异样之城,试图四人只愿能从南向北一路访查,寻找到有关“温凉玉”的蛛丝马迹。

    且说,南阳自古是史书记载的中原重镇,此刻却已经如同天津卫一般,有了洋人的足迹。但有了中堂李鸿章的手谕,李存义、张占魁、尚云祥、韩金镛师徒四人,在古城内驭马疾驰、有恃无恐,即便有兵丁拦截,只见印信,无不战兢放行。

    且说,这南阳古城共四面城墙,分四门分辨通衢东、南、西、北四向,从明朝初年延续至大清,这东门名延曦,南门名淯阳,西门名永安,北门名博望。师徒四人架马疾行,只盼能在疾行找到端倪。东门、南门、西门,三门均无兵丁大胆拦截,唯独到了北门,路遇较真之人。

    “停下,你们几个人特意的猖狂了,东、南、西三门,全都是策马而过,到了北门,你们必须要停下了!”守城兵顶没穿号坎,但腰间系着的腰刀,代表着他们是靠衙门的俸禄,在此守城的兵丁衙役。

    见有人阻拦,李存义颜色更变,只从胸前的口袋中再次掏出了李鸿章的兵符印信,他左手持缰,右手举着这醒目的印信,对众喽啰喝道:“嘟!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奴才,不认得我手中之物么?”

    可这些守城的兵丁却丝毫不为之所动,他们“嘿嘿”冷笑几声,只冷漠的说道:“你这废物,如果你们几个是平头老百姓不懂规矩,因为家里真有急事驭马疾驰而过,说几句客气话,兴许我们还就真让你过了!可你们都不是此地人的口音,又手持这清狗的印信,实在是冲了我们的肺管子!我给你们撂个底儿吧,纵然我们不过是守城的喽啰小兵,但在北门这儿,你们要是真拿朝廷的势力、拿这兵符印信虚无缥缈的东西压制我们,我们还就真胆敢不放在眼中!”

    话说至此,这几个身着号坎腰系佩刀的喽啰,竟然不分三七二十一,拔刀向李存义的坐骑砍来。刀锋所向,眼睁睁就要把李存义胯下马的马腿砍断。

    初抵南阳便遇险,眼见刀锋凛凛却无从阻拦,危机将至,这一下,可急坏了李存义身后的尚云祥。

第185章 寒门冷羹() 
上一回说道,李存义、张占魁、尚云祥、韩金镛四人,各驭快马,一路从直隶赶至河南境内,到了南阳埠的地面。

    行至南阳古城,师徒四人非但没有下马,反倒自恃李鸿章中堂的印信势大,架马疾驰而过。

    这四人,仿佛有意要在南阳埠制造些影响,策马行在古城中。在名为延曦的东门、名为淯阳的南门、名为永安的北门,守城的兵丁远远的见了李中堂模糊的兵符印信,均不敢横加阻拦。唯独到了名为博望的南阳古城北门,却被守城的官兵持刀拦下。

    “嘟!你们几人,特意的大胆了,信马由缰在我们南阳古城疾驰,不知道我们这里是何处所在么?不懂得王法么?不知道规矩么?”一个为首的守城兵丁喊道。

    “呃!”李存义在官场混迹已久,当然知道如何树立官威,他在马背上正襟危坐,居高临下的冷峻呵斥,“嘟!嘟!嘟!你们这群有眼无珠的奴才,不认得我,也就罢了,难不成,不认得我手中之物么?我告诉你们,这是李鸿章大人的兵符印信!”

    “得了吧,你这般如此沽名钓誉之徒,我们见得多了,此刻真若是放你们走了,你们兴许回到乡里便会卖弄,说是用个假冒的兵符,就骗过了南阳城的守军!”守住博望门的南阳守军,见李存义、张占魁、尚云祥、韩金镛试图四人策马前行,走得越来越近,索性抬出几架精钢打造的拒马,挡在城门的门口,说道,“你们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真弱惹恼了小爷我,我一刀斩断了你的马腿!”

    话已至此,这喽啰竟然不等众人下马,抽刀出鞘、朝着李存义的坐骑砍来。刀锋所向,甚是惊人。纵然是这兵丁身手一般,纵然是他手中的佩刀没甚力气,可手中的兵器,终究是明晃晃的钢刀,如果此刻,李存义眼睁睁的看着刀锋已至,而不施任何格挡,自己胯下马的马腿,非要砍断。

    初抵南阳便遇险,眼见刀锋凛凛,危机将至。这一下,可急坏了李存义身后的尚云祥。作为李存义名下最得意的弟子,这些年,尚云祥可没少从李存义的身边血能耐。江湖上的名声虽然有些是虚名,但这虚名、好名声,不会凭空降临到头上。

    说时迟,那时快,尚云祥催马挡在了李存义的马前,刀未出鞘,只用带着刀鞘的佩刀,朝着那兵丁的刀刃处轻轻向上一格挡,那兵丁手中泛着寒光的锋利佩刀,竟然脱手,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想着古城墙的门楼上房飞去。

    南阳古城的城墙修的颇为坚固,北门处的门楼,高度至少要有十丈,可这喽啰的佩刀被尚云祥震飞后,竟然丝毫没有下落之势,竟然向上蹿了十几丈后,才缓缓下落。

    刀招惊奇不惊奇,权且放在一边,尚云祥这一招只露出了些许神力,已然惊呆了众人。不但是众兵丁,即便是身在一旁的张占魁、韩金镛师徒,权且在自顾自的忖度:“尚云祥这一招使的确实是好,如果是我,能否把那兵丁的佩刀弹出十几丈高?”

    见危机已经解除,李存义故作假嗔,朝着尚云祥的方向瞪了下眼睛,这才假意松开丝缰,凭空伸手朝天上拜了拜,说道:“哥儿几个,你们挑的这理,确实不为过,事发突然,我们确实没有提前修书置信,也难免你们没有得到消息!麻烦跟你们的县太通禀一声,就说,今有两江总督督标把总前来断案,还请他出来迎候!”

    众衙役均被尚云祥刚刚这手把刀震飞的能耐惊呆了。

    这阵子,有的人假意向前,实则时刻准备逃匿;有人躲在人群后面,不帮钱场帮人场;有人干脆把腰刀还匣,只在当场怔怔的呆着。

    “你这人,说话特意的不动脑筋了!”刚刚抽刀相向的领头喽啰,顾不上跑到一旁捡刀,只是把刀鞘在手中擎了擎,姑且当做壮胆,他试探的问道,“既然是两江总督督标把总,就应该是在两江地面上办案,怎么端的跑到我们河南来了?怎么端的到我们南阳埠的地面上来了?你这不是越俎代庖么?”

    “我说兄弟,哥儿几个既然都在公门里,自然明白公门的道理。我虽然是两江地面办案的官人儿,但此次接办要案,跨省行事,命令自然是从上风下来的。甭说是我、你们县太,即便是巡抚来了,看了我的兵符印信,也得规规矩矩的照办,丝毫不敢有半句怨言!”李存义见这带头的兵丁还是有疑问,又驭马靠近了些,他把自己手中的兵符印信在那兵丁面前晃了晃,说道,“如果你要是还有疑问,还是叫你们管事儿的出来吧!”

    这领头的兵丁听了李存义的话,又看了看李存义身边的尚云祥。看了看这师徒身后的张占魁、韩金镛。眼见得此行四人各自乘跨高头大马,其中一人刀不出鞘只一格挡便把自己的佩刀弹出十几丈高,他思忖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必然抵不住其中任意一人,于是只得点点头,说道:“大人,非是我无礼,而是这几天上边确实有交代,说是从我们河南到山西、直隶境内,在黄河渡口一带发生了惊天的大案,让我们着实的小心,我们不敢违抗,这才加了警惕。您说您是官人,可是您这一行人,没有一个是穿着官服的,我这才斗胆前来查验!”

    “这不怪你,我们这一行,随是官差办案,可本身的身份也有江湖人的元素,说是为朝廷办案也行,说是来寻访江湖朋友也可以。但我既然拿的是朝廷的俸禄,就该公事公办、先公而后私,你还是先给我通禀一声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李存义说道。李存义说。

    “嘿嘿,大人,实不相瞒,这南阳城,您要从东、南、西三个门走,看守的兵丁全都是衙门里的,领的也是朝廷的俸禄和月供。”这兵丁抖了抖自己的衣服,说道,“唯独我们这博望门,看门的兵丁都是私家的,平日里的人吃马喂、我们的日常粮饷,甚至是我们家人的吃、穿、用、度,却都额外有人供应,我们吃的却不是皇粮。俗话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俗话说‘吃谁家的饭给谁家卖命’,我们却都不是衙门口里的差人!您要是有公事,还是从那三个门走吧,省得在这里自讨没趣!”

    “哦,这么说倒新鲜了,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一座城池的守城兵丁,不是衙门的人,却是私人的安保!”张占魁听了这话,也感到了蹊跷,他微微催动胯下马,朝着马屁股挥了两马鞭,这马吃痛,往前紧走了两步,并排站在了李存义的坐骑旁边,“说罢,你是兵丁还是家丁?如果是家丁,你是替谁办差?”

    “嘿,我说,这位大爷,您这就算是问着了!”这领头的兵丁知道此一行四人不好惹,微微露出个笑模样,说道,“南阳城东、南、西三门,南门算是官门,东、西二门是百姓和商贩走的,这北门,却是我家老爷为做生意方便专门用钱租赁的。”

    “你家老爷是谁?”李存义听了这话,问道,“要说,你家老爷的势力还真是惊人,竟然包下了整个城门,划归个人行走!”

    “嘿嘿,这您算说对了,我家老爷虽然说年龄不小了,但年龄越大便越是德高望重,在咱这南阳城,还真就每人敢惹怹,更没有人敢跟咱家戗火抗衡。甭说是个城门了,就是现在我们老爷说,要县太腾出来官府衙门,县太也说不出半个不字,只能照办!”这兵丁说道。

    “哦?你家老爷是干什么的?怎么有如此之大的势力?”张占魁问道。

    “嘿嘿,这河南地面几乎所有的稻农,都认识我们老爷!大的稻农,或多或少都和我们有个交情。”这兵丁说道,“民以食为天,日常离不开的五谷杂粮,又尤属稻、麦重要。现下,已经过了收获季节,田里不甚忙碌,你要是早来几天,估计连县城里的酒家都找不到一个空座,都是为了我们家老爷来的!”

    “你家老爷占着房、占着地却无人敢说个不字,独力使用个城门,置朝廷王法于不顾,你们这些兵丁,可着实的是不讲道理!”韩金镛心中有些不忿,指点着众兵丁说道。

    “嘿嘿,我说这位小兄弟,你就不要多言了。是,我们老爷这一大家人,占据了南阳城内外不少的资源,可你记住喽,这是我们的责任所在。你更得记住,我们老爷姓许,在南阳城被人送了个‘许半城’的美号,南阳城外的良田近十万亩,其中超过八万亩的地契却又在我们老爷手中。”这守着城门的兵丁说道,“你以为我们是仗势欺人?我们这是专门专用,避免阻碍了交通、影响了百姓的生活。说一句稍微夸张点儿的话,这博望门一年到头天天如此,除非皇帝老子来了,点名要走博望门,否则,这门每天都只走我们东家的粮车,闲杂人等还真就不许靠近!每日途经此门运至城里的粮食,足够喂饱整个南阳城。如若有一天耽搁了,南阳城的百姓兴许就要有人挨饿!每天从这门进出的粮食,少说也要有五千斤!”

    “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这势力……啧……啧……啧……”见这领头的兵丁不卑不亢,张占魁知道,今天在这博望门,算是遇到了厉害的角色了,一时处理不好,兴许真会影响到整个南阳城百姓的温饱,更会引发一系列问题。

    这兵丁听了张占魁的发问,感觉可发一笑的用鼻子哼了口气,刚刚被弹飞了佩刀的事情,似乎抛之于脑后,脸上恢复了得意的神情。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张占魁,甚是有些轻蔑的说道:“你们刚说自己是官人,又说自己是江湖人,无论是官人还是江湖人,既然到了南阳城,总该事先有个调研。至少,我们‘许大爷’的称呼,你们是应该听说过的,我们‘许氏粮行’的名头,你们也该有个耳闻!”

    言听至此,韩金镛总算是明白了。一个贩粮的贩子,竟敢独占一座城门,想来是与官府勾结已久,眼见这兵丁实在是无礼,他真是有意在言语上与那兵丁分个高下。

    可李存义这阵子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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