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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人是谁先来的？”李士群看了看四周，确实没有别人进来的可能性，然后走回来接着问道。
“是吴四宝先来的，西田武旅团长后来的！但是……”居酒屋老板说道。
“但是什么？”李士群问道。
“后来吴四宝出去过一次，手上拿着一个包袱。我正奇怪的时候，他很快又回来了，匆匆进了包间，不一会儿的功夫有匆匆离开了，我喊他都没有理我，好像很怕很着急的样子，他走后我越想越不对，所以去包间看看，这一看才发现里面有一具无头尸体！”居酒屋老板回答说道。
“那吴四宝走的时候，他身上有没有血迹什么的？地上有没有血迹？”李士群问道。
居酒屋老板说道：“他身上没有血迹，地上也没有血迹！”
“那他拎着的那个包袱有多大，什么样子的？”李士群问道。
居酒屋老板比划了一下，然后说道：“就这么大吧，但是我也没在意，现在想想那包袱里面很有可能放的就是西田武旅团长的人头！”
李士群不再发问，他盯着南造云子，看她还有什么要问的。
南造云子挥挥手，示意居酒屋老板可以退下了，然后她对李士群说道：“现在吴四宝的嫌疑最大，只有他和西田武在一起，没有别人来过。但是有件事很奇怪，如果吴四宝杀了人，拿着人头离开，他为什么还要返回来呢？”
李士群回答说道：“那只能是这里留下了什么线索，他返回来是要消灭证据！”
南造云子说道：“吴四宝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呢？杀了西田武对他有什么好处！关键他还直接回去找你，这些都是说不通的！”
李士群说道：“这些都能够解释，我那里还有一些东西，回去之后我拿给云子小姐你就明白了，本来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可能是真的了！”
南造云子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东西？”
李士群说道：“昨天，我手下的情报处长在破获的一个军统秘密据点之中，发现了一些情报线索，这些情报线索证明吴四宝是军统的人！”
南造云子说道：“这就更不对了，如果吴四宝是军统的人，他怎么会捣毁军统上海站的总部，还杀了那么多军统的人？”
李士群说道：“那些情报都是云子小姐你提供的，我们只是负责行动，别的据点基本人都没有漏网的，但是只是吴四宝负责的军统上海站总部跑了站长薛为民等几个重要人物。直接杀人，不知道是不是有杀人灭口的嫌疑？回去直接找我，也许是想瞒天过海！”
南造云子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说道：“这些的确也都是一些疑点！”说完他看着李士群说道：“你掌握了那些东西，为什么不向特高课通报？”
李士群说道：“我和吴四宝是多年的好朋友，我本来以为是有人栽赃陷害他，根本就没有相信，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件谋杀案，我是不会相信的！”
南造云子说道：“这件案子疑点重重，好多地方都说不通，现在人证有了，还缺少物证和吴四宝的口供！”
李士群说道：“血衣、凶器、人头，找到这些重要物证才行！”
南造云子问道：“你认为这些东西会藏在什么地方？”
李士群说道：“从时间上来推断，吴四宝不可能把这些藏在很远的地方，他沿路一直到七十六号特工总部，也许就会在这条路的某个地方吧！”想了想他有说道：“我们是邻居，从这个居酒屋到七十六号特工总部，我们的公寓也是必经之地！”
南造云子奇怪的看了李士群一样，她想了想说道：“让人连夜去查找这些物证吧！另外，对吴四宝用大刑，看看能不能拿到口供！”
李士群说道：“查找物证还有希望，口供我们不太可能拿的到！”
南造云子问道：“为什么？”
李士群说道：“吴四宝很彪悍，你去我办公室的时候也看到了。我和他相识多年，知道酷刑对他作用不大！不管是不是他做的，他都不会招供的！”
“加藤中将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三天，总不能就这么干耗着吧？你派人去找血衣、凶器和人头，然后准备好其他证人的供词和物证！”南造云子说道。
“好，我这就去办！”李士群说道。说完，两个人一起离开居酒屋，南造云子把事情交给李士群后直接回家，李士群回到七十六号特工总部安排人手寻找物证。
七十六号特工总部的人办事效率很高，他们很快就在吴四宝家的后花园中找到了血衣，但是又找了一夜，也没有找到凶器和西田武的人头。
“主任，我带人在吴四宝家的后花园中找到了血衣，但是没有找到凶器和人头，您看接下来该怎么办？”宁翰学一大早就来到李士群办公室报告说道。
“动刑吧！”李士群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平静的说道。
“真的动刑？”宁翰学问道。
“不动刑怎么拿到口供？”李士群抬起头望着宁翰学问道。
“是是是，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询问口供！”宁翰学转身要离开。
“等等！”李士群叫住宁翰学说道。宁翰学连忙转身走了回来。
“看守吴四宝的人都换上你的人，另外你这个情报处长不要忘记搞好内部监控，看看这时候大家都有什么动作！”李士群交待说道。
“主任，这您放心吧，牢房的守卫都换上了情报处的人，另外，现在和嫌疑人走的比较近的，我都安排了周密的监控措施！”宁翰学笑着说道。
李士群往椅子上一靠，然后笑了笑说道：“好，去忙吧！”
第168章 因果报应（）
在七十六号特工总部，没有人比吴四宝更熟悉牢房里的刑具，因为这些刑具大多是他设置的，有些甚至是他亲自设计的。但是不知道是否真的有因果报应，所有的刑具几乎他都尝试的一遍。如果撇开人品不论，吴四宝算得上是一个硬汉子，这么多大刑之下，他硬是一声不吭。
“吴四宝，这些刑具都是你归置的，你应该知道厉害，还有你最得意的几样没给你用上，也是念在咱们共事一场。我劝你还是招供吧，如今人证物证齐全，你何必非要遭这个罪呢？”宁翰学累的满头大汗，他气喘吁吁的说道。
吴四宝喘了几口气，然后慢慢的睁开眼睛说道：“宁翰学，请你把我大哥李士群找来，我有事要和他说！”
宁翰学冷笑一声然后说道：“吴四宝，现在见主任是没有用的，海军陆战队的加藤中将限期三天破案，否则就会把七十六号特工总部夷为平地！李主任现在已经是替你顶着雷了，你杀的是日本人，还是一个旅团长，宪兵司令官原田都没办法，他又能怎么样？”
吴四宝说道：“真不是我杀的人，我和西田武旅团长是好朋友，我怎么会杀他呢？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宁翰学说道：“西田武的勤务兵的证词说道，他亲耳听西田武说你约他见面。居酒屋的老板的证词说道，他亲眼看到你和西田武在一起喝酒。我们在你家的后花园找到了血衣，经过技术鉴定，血是西田武的，血迹喷射的状态完全吻合，而其中最重要的，那件衣服我们七十六号很多人都见你穿过。”
吴四宝听了，他的心迅速沉下去，然后他大声说道：“是有人陷害我的，不是我约的西田武旅团长，而是他约的我。我到达居酒屋的时候，西田武将军已经死了。至于那件衣服，肯定是有人栽赃的！我没有理由杀人啊！如果人真是我杀的，我为什么不跑，难道回来送死？”
宁翰学晃了晃酸麻的胳膊和脖子，然后嘲讽的说道：“吴四宝，铁证如山你还敢继续狡辩？你为什么杀人我不知道，人证物证我姑且也不说，但是我想问你，你们家戒备那么森严，谁能拿走你的衣服？谁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血衣埋在你家的后花园？居酒屋老板认识你，难道这世界上有人和你长的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你，西田武怎么会被人约出去？你不是想告诉我有人能和孙猴子一样七十二变吧？”
吴四宝急忙辩解说道：“宁翰学，你仔细想想，我如果回家埋血衣，我家的守卫能看不到吗？再说，我根本没有理由杀西田武将军啊！”
“你有，你当然有，因为你是军统的潜伏人员吗！不过你的戏演的真像，我们都被你骗了！”宁翰学指着吴四宝的鼻子狠狠的说道。
“宁翰学你疯了吧，我是军统的人，我杀过多少军统的人你不知道吗？对了，对了，肯定是军统的人陷害我的！肯定是军统的人陷害我的！”吴四宝眼睛一亮然后大声呼喊起来。
“我们在一个刚刚破获的军统秘密联络点，发现了一些关于你是军统特工的证据！你杀军统的人，不过就是苦肉计吧了，你不杀自然还有别人动手，这么做是为了让你潜伏的更深！”宁翰学冷笑着说道。
“你胡说八道，我们两个平时有矛盾，你这样对我是公报私仇！”吴四宝歇斯底里的喊道。
“我胡说八道，公报私仇？吴四宝，军统上海站被我们彻底扫平了，你告诉我，他们怎么陷害你？”宁翰学问道。他对于和吴四宝辩论好像很有兴致，似乎想把他反驳的哑口无言。
“他们的站长和几个重要人物都逃走了，我们还没有抓住呢？应该是他们干的！”吴四宝连忙说道。人在屋檐下，他不敢再和宁翰学争辩，所以声音里有一丝哀求的味道。
“对了，这也印证了你是军统特工的事实，如果不是你存心放水，那么他们怎么能从你这个七十六号第一杀手手中逃掉？这么多年，你不是号称从不失手的吗？怎么偏偏那一次就失手了？”宁翰学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去的时候房子不但着火，而且他们都已经就跑了！”吴四宝不想在辩论了，他感觉自己真是有口难辩。
“呵呵，你自己都哑口无言了吧！吴四宝，其实我告诉你，你招不招供这次都死定了，你招了，我们这些人省些力气，你自己少遭罪，我还可以让你老婆给你送顿好吃的。但是如果你继续顽抗，那么到时候我们大不了拿着你的手按上一个手印就完了，你以前不也经常这么做吗？”宁翰学托着吴四宝的下巴笑着说道。
“呸！”吴四宝一口吐沫吐在宁翰学脸上，然后大声说道：“当年要不是我和我师父季云卿，怎么会有七十六号特工总部，怎么会有你们这些笨蛋！如今你竟然落井下石，宁翰学你这个混蛋，我操你八辈祖宗，如果我有翻身的那一天，我一定给你脑袋上加个窟窿！”吴四宝的怒气再也无法遏制，他破口大骂宁翰学道。
“我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给我用电刑伺候吴总队长！”宁翰学擦擦脸上的吐沫，然后狠狠的说道。
情报处的两个人把导线接在吴四宝身上，然后打开电源，吴四宝“啊了一声”，随着电流滋啦滋啦的声响，吴四宝的脸一下子变得扭曲变形。
“给我加大电压！让吴总队长好好享受享受！”宁翰学冷笑着说道。
行刑人员把电流加大，吴四宝的身体开始抽搐抖动，眼白开始上翻。对于电刑来说，不管你的意志有多强，身体上的痛楚都不会减轻半分。
“停！”宁翰学摆摆手示意停止行刑。
电流消失，吴四宝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他快速的喘着气。
“吴四宝，怎么样？电刑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招了吧，省的受这份洋罪！”宁翰学劝说道。
“爷爷挺得住，这些刑具都是我玩剩下的，有什么本事你尽管施展出来！”吴四宝声音微弱了很多，但是强硬的态度依然不减。
宁翰学说道：“好，吴四宝，不管怎么说我都佩服你是条汉子，好，那我就不客气了！”然后他吩咐手下的亲信说道：“你们给我好好招待吴总队长，一定要让他亲口招供！”
“是，处长，您放心吧！”宁翰学的手下回答说道。
宁翰学转身离开牢房，向李士群的办公室走去。惨叫声从后面传来，宁翰学虽然平时有些讨厌趾高气扬的吴四宝，但此时却幸灾乐祸不起来。
李士群接连接到加藤青一、土肥圆贤二、原田浩二的电话。加藤青一狠狠的训了李士群一顿，再次强调三天的破案时限。土肥圆贤二和原田浩二的口气也非常严厉，他们责令李士群一定要给加藤青一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要计划和海军的矛盾。每一个都是主子，李士群只好反复保证。
宁翰学敲门进来，看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李士群面色有些阴沉。
“主任，怎么了？看你的气色不是太好？”宁翰学走过去说道。
“刚才被加藤青一、土肥圆将军和原田司令官训斥了一顿，他们都催促我三天时间一定要破案！”李士群说道。
“土肥圆和原田也认定是吴四宝杀的西田武？”宁翰学问道。
“他们现在最担心的是得罪加藤青一，计划日本陆军和海军的矛盾，至于吴四宝，在他们眼中无足轻重！”李士群说道。
“我们的大刑都用了一遍，吴四宝就是不招供！”宁翰学说道。
“我早知道这些没用，也就是走走过场罢了！西田武一定不是吴四宝杀的，他怎么可能招供！”李士群说道。
“不是吴四宝杀的，人证物证都有啊，这怎么可能不是他杀的呢？”宁翰学说道。
“吴四宝和我相交多年，他的为人我太了解了，他一心为日本人卖命，指望着将来飞黄腾达。西田武这个人也是伪君子，表面看起来很正经，但几起奸杀的案子我们都知道和他有关系，而且都是吴四宝从中帮忙，为的也无非就是找个靠山，他怎么可能杀西田武呢？”李士群说道。
“那人证物证是怎么回事呢？”宁翰学不解的问道。
“吴四宝杀人如麻，军统的人怎么可能放过他？这肯定是有人想置他于死地，让他死在日本人手上，虽然细节我说不清楚，但肯定是有人布了这样一个借刀杀人的局。要想真刀真枪的杀了吴四宝，恐怕是很难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