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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嫌这些学生年级小,人家还不愿意到开封做京官呢。学业好、有建树的都去了特区和大型工坊历练,说是只有那些岗位才能学以致用,发挥他们的一技之长,整天在朝廷里玩文书没意思。
除了工作性质之外,让学生趋之若鹜的还有待遇和权利。官制改革之后,全国三分之一州县都获批仿效特区模式,地方官由当地代表会选举不再由朝廷认命,薪俸自然也由地方负担。不光没低还更高了,而且权利很大,根本不用再去看上司眼色行事。
不对,也不是不用看上司的眼色,而是换了个上司。也不对,不是换了个上司,是换了一堆上司。以前的升迁政绩由一个或几个上司说了算,现在是由本州本府的地方代表会上百人说了算。
怎么说呢,权力大、薪俸高是好事儿,可压力也随之加大。这些来自各行各业的代表太能挑毛病了,诉求也太广泛了,任何一个地方照顾不到、做不好,都会被他们好一顿数落。
你还别不乐意听,想干这份差事就得乖乖听着,否则人家不批给你资金。没有他们的同意,地方税赋里的钱地方官府一分也别想动。
偷偷挪用……做梦吧,现在的税收已经不往府衙、州衙的金库里存了,全部进入各地邮局和银行,能看见的只是一张凭据,半文钱都摸不到手。
和银行套近乎更别想,这些奸商根本就不和官府一条心,倒是和贩夫走卒打得火热。你找他们谈贷款、谈投资欢迎,下命令真没人搭理。
玩硬的?这就不是做梦而是嘬死了。各州各府半点兵权都没有,手底下就有点捕快衙役,打起来真打不过邮局和银行的保安。
907 最毒妇人心()
已经有不少地方发生了银行没收官府产业的事件,敢和银行保安动手的无一不是被当地驻军抓捕归案。没造成太大损失入监坐牢,伤及性命了,公审之后直接枪毙。
各州各府的布告上都说了,官府也得守法,借钱就得还,还不上拿府衙、土地赔偿,然后由朝廷派人接管,等条件成熟之后再重新选举代表会、推举知府、知州。
前提是,以前把本地官府弄破产的代表、官员一律不能使用,别说在本地,到了其它地方也一样。你干啥都成,但这辈子就别再想从政了,当个保长都不成。
“陛下以为如何处置为妙?”提问的就是新任礼部郎中,蔡京。
他这些年在成都府干的不错,不能说完全洁身自好了吧,反正没再出现过损公肥私、贪污贿赂之类的事儿。而且还在长江学院四川分院里拿到了正规培训毕业证,不是镀金,是凭真本事考下来的。
这个科系就是专门为旧派官员准备的,算是个再就业培训。旧派官员里也不全是废物,甚至大多数还是有点才能的,毕竟经史子集也不是笨蛋能学好的。
只要再补充一部分新的基础知识和思维方式,依旧可以到各级政府里担任职务。至于说是不是主官,那得看自己的本事,能不能让代表会选你。
但蔡京不是促进社社员,也不被旧派官员接纳,属于那四分之一由促进社推荐的无党派人士。让他干嘛呢?王二觉得这个人脑子非常灵活,有仪态、学识,见风使舵、撒谎骗人的能力都够,其实干啥都不错,只要不让他把握太大权利就没害处。
于是礼部郎中就成了蔡京的新职务,除了筹备一些迎来送往、祭祀活动之外,礼部的主要工作就是外交,和周边各国打嘴炮,能用嘴皮子捞到的好处一点别浪费。不管是海东国还是高丽国,都和礼部工作息息相关。
“是杀是留让海东王看着办吧……蔡京,你可有见解?”赵佣对蔡京有些成见,觉得让一个卖国求荣的大奸臣重回朝堂很不合适。但组建内阁是王二的职权,他这个皇帝只能挑毛病,无法干涉。
“回禀陛下,臣以为不能杀也不能留,最好能把他们放掉。但不要留在海东国内,得逼着他们投奔金国……”蔡京肯定知道皇帝不待见自己,可他不敢不尽心尽力干好本职工作。
女总理说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干好了以前的事儿既往不咎,连提都不会有人再提起,自己依旧是大宋数得上号的高官,蔡家也依旧是大宋显赫门第。干不好,下一任就去海东国当常驻观察员,带着家眷到穷乡僻壤吃青稞去吧,一辈子也别想再回来了。
女总理还说了,外交官就是商铺里站柜台的角色,要想尽办法给东家牟取利益。哪些客户需要维护、哪些客户可以忽略、哪些客户可以忽悠、哪些客户需要叫伙计揍一顿,都是外交官应该把握的。让自己来做这个差事,就是看中了自己身上的坑人潜质,必须充分发挥长处,千万别洗心革面。
蔡京听懂了,也没觉得这是对自己的贬损。迎来送往、虚以为蛇、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对自己来说确实不用学。既然女总理这么知人善任,那就必须干出点名堂来,不是为了面子,是为了小命。
现在除了抱住女总理的细腿,真没谁还能依仗了。只要看看皇帝的眼神,再瞧瞧同僚们的态度,蔡京就知道他们有多看不起自己。也明白一旦失去了依仗,自己会是个什么结局。
“去金国……何意?”赵佣闻言有些失神,仿佛找到了某种灵感,但转瞬即逝没抓住。
“给金国一个机会,只要高丽王族在他们手上,就是一颗随时能把海东国搅乱的棋子。谁拿到这颗棋子都会忍不住使用的,届时大宋只需与海东国故意生出裂隙,给金国一个机会,他们就会迫不及待的插手。于是金国违反约定在先,大宋出兵讨伐顺理成章,乃正义之师。”
海东国是谁,蔡京心里和明镜一样。当初摄政王北上兰州救援赵佣的时候,就是这群人突然出现成了新军主力,战后又悄然离去不知所踪。谁能这么快就灭了高丽,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新军,只不过不是大宋的新军而已。
既然海东国是大宋属国,还是可以拥有新军的属国,蔡京的脑子马上就能想到那位摄政王又要对谁下手了。前后左右上上下下找了一个遍,好像只有金国符合条件。
这也能解释摄政王为何要在腊月前往幽州视察新军,还搞军事演习。什么军事演习,分明就是在和海东国一唱一和,威慑金国不能出手相助。
等把高丽拿下来,金国就成了孤家寡人,西边有和大宋交好的回鹘、吐蕃挡着,东边是绵延千里的群山,南边是大宋和海东国虎视眈眈,打起来之后躲都没地方躲,只能往北跑。
可北面据说到了冬天能把马冻死,人去了会是啥结果可想而知。自己作为礼部郎中,不能上阵杀敌,却可以尽绵薄之力给大宋找到合理的开战借口。
“这会不会对海东国平定内部有影响?”赵佣对蔡京有点刮目相看了,王二一直说他是个能臣,只是用错了地方才变成奸佞,保不齐还真是这样。
“影响肯定会有,但不一定是坏事儿。如果海东王主动释放高丽王族,并发出通告,允许高丽境内百姓追随其远遁辽东流亡,说不定可以把高丽境内心怀不轨之辈一网打尽!”
兵部侍郎王大说话了,此言一出,大殿内的温度立马随之下降,不少人转头去看两座铸铁大炉子是不是该添煤了。不愧是跟着摄政王东征西讨的得力干将,别看生了一副女人身,心肠可比男人还狠。
这一招也不是第一次用了,当年平定西夏之后,新军在银川搞的好像就是这一套。说是让西夏百姓自由选择,畅所欲言,不要害怕秋后算账。也确实没食言,是没秋后算账,夏天就把账给算完了。
到底有多少西夏百姓消失在大漠里,除了王大这种档次的新军将领之外没人能说的清,但绝不在少数。
得,现在该轮到高丽百姓倒霉了,经此一次,高丽人里面但凡有点胆识、有点能力、有点骨气的全会被屠杀殆尽,十不存一。再有人站出来振臂高呼,怕是不会有人响应,真称得上是绝户毒计。
如果他们知道蒋二郎和萧巫纳是如何在王大和蔡京毒计的基础上又自由发挥的,大殿里再放两个炉子也会觉得全身发冷。
除了王颙的近亲不到七十人得以活命,从高丽各地赶来追随王上的士兵、大臣、百姓,总数十八万多人,在短短三个月之内,全被毒杀在大同江上游的大峰山脉里,从老到幼、连男带女一个不剩。
根据促进社军事发展委员会和监察审计委员会传回来的消息称,执行这次灭族行动的全是百济王族后裔和日本雇佣兵,济州岛新军并没插手。
各地赶到开京追随王上流亡的高丽人被分批送到山谷的营地里,还被王颙亲切接待,嘘寒问暖。但第二天食物里就被下了毒,毒死一批又一批。
方圆百十里内有六个营地,平均四五天就送来一批,光下毒和搬运尸体就差点没把日本雇佣兵累死。更累的不是他们,而是福建王家的商船水手。他们要从大宋三四个港口不断往高丽安北府运送毒盐,一船又一船,送慢了都供不上用。
908 走上正轨()
事后这几个山谷都发生了大滑坡和雪崩,据说是地动所致。到底是地动啊,还是人为爆破,谁说的清呢,能说清的就是所有营地痕迹全被掩埋在几十米深的乱石下面。
参与此事的百济王族和日本雇佣兵短时间内也不会有机会回家,全会被送到半岛中部接受基础军事训练。日本雇佣兵还得到许诺,如果表现良好被海军或者陆战队录取,就可以带着全家移居海东国,不用回到日本忍饥挨饿,鲸鱼肉随便吃!
得以活命的王颙一家还以为拥趸们都从不同线路北上了,怀着一腔复国热情和死里逃生的激动,辞别了负责保护的海军,从静州被礼送出境,踏上了金国的土地。
至于说他们的命运,蒋二郎和萧巫纳有一堆事情要忙,高丽百姓也都在忐忑不安中等待着新王国的成立,谁有心思去想一群流亡者。有心思想的大多被埋在大峰山中,侥幸活下来的也得夹起尾巴做人,晚上睡觉都不敢说梦话。
从出兵到建国,一个新政权诞生,一个旧政权消亡,只有短短六个月。在这期间,左近的国家全都默不作声毫无动静,像是没看见也没听见。但这都是表面现象,背地里大宋和金国都挺忙的。
大宋朝廷忙着和海东国签订各种互榷、通商、安保条约,大宋海商则忙着探索去海东国各个港口的航线,找准合适的地方赶紧建立货栈和仓库。
以前的高丽国除了点毛皮、药材之外,确实没啥大宗货物拿得出手。买货的也就是开京附近的王族和贵族,需求量同样不是很大,去不去两可。
但现在的海东国不一样了,那里紧缺粮食、种子、农具、化肥、布匹和泥炭,新国王已经派使节到大宋各个港口招商了,贴出布告公开招募有实力的商户去海东国经商,如果愿意长期经营,还能享受税收上的减免优惠。
光这一样就让很多大宋商人眼红,不光是海商,还有内陆的。海商有船不假,但他们缺乏长期稳定的大宗商品来源,不得不和内陆商人合股。一个管收购、一个管运输售卖,一拍即合,忙不迭的向大海另一头进发。
连带着福建和两浙路的造船业也日渐兴旺,订单都排到后年去了,船只造价也是水涨船高,光是适合造船的木料,三个月间就翻了一倍。
这时候又有海东国的大海船来了,拉的全是大木料。刚一靠岸,市舶司的人还没走,前来采购木材的商户就排上了队,来几船没几船。
有脑子灵活的商人干脆跟着海东国的海船回去,就在当地收购那些从辽东运来的好木头,转手再卖回大宋,成了跨国二道贩子。
但有一种买卖不管是大宋商人还是海东国的商人都不能插手,有两支船队专门往来于开京和幽州海河港之间,挂的都是海东国王的鲸鱼旗。
去的时候空载,回到开京满载,不到半夜不入港,就在海面上兜圈子,路过的商船队想靠近看看,都被海东国的战舰驱离。
幽州产什么呢?别说普通大宋商人想不出来,就连去过幽州的王浩也一脑门子官司。那地方有煤有铁不假,但朝廷明令过不许私人开采锻造。棉花倒是也种了不少,可大冬天的也不是收获季节。
按说他们王家可是和摄政王、蒋二郎都有很深交情的常年合作伙伴,这么多年了一直穿一条连裆裤,运送毒药这么机密的事儿也是王家船队出头露面,但这笔买卖愣是没沾上边。
时间一长,家族内部肯定有点想法,再然后就该有子侄辈的来找王浩,怂恿老头去摄政王府走动走动,或者干脆去找海东国王。咱不要大头,入个股喝点汤总成吧。
“别瞎打听,有些事儿知道了肯定活不长!”但王浩的反应异常坚决,只要有人来提这个事儿立马骂出去,无一例外。
“叔父,您别看我,小侄虽然是南福建省高官,但幽州的事情真不清楚,总理也不会和我知会的。”
王家之所以在不到十年间就成了福建地区数一数二的大海商,船队遍及日本、海东国和南洋,除了因为傍上了摄政王、又在温家造船厂里有股份之外,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王家祖坟上冒青烟了,出来一位封疆大吏,王雄。
从前年开始福建路就成了特区,接踵而来的就是分省,把福建路分成了南北两个省。北省由当朝宰辅章惇任高官,南省被促进社委员会交给了王雄。
倒不是说他的能力有多么突出,而是时势造英雄。新的官制改革中第一条就是本地人治理,省以下的官员不再需要异地为官,而是鼓励本地人担任。
王雄就是土生土长的漳州人,促进社里福建人还真不多,他们哥三也算是儿童团二期的元老,又有家族支持,哪怕没有太多执政经验也是当仁不让的人选。
其实派条狗来当这个高官也和王雄没太大差别,不是说王雄笨,也不是说他能力太差,而是促进社在福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