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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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毒- 第4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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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来觐见大宋皇帝,就是想认祖归宗,求大宋赐封。

    静海县令看着这艘大船怎么看怎么眼熟,当初往扬子镇运送兵将的几艘大海船不就是这个模样嘛,那时候可没说是啥海外汉人,而是挂着杭州钱家的旗号。

    但这位县令没说什么,只让船只现在静海县停靠,船上所有人等不许下船随意走动,然后亲自拿着国书骑快马直奔扬子镇摄政王府。

    不管是不是摄政王的熟人,既然人家拿着国书来了,走的又是公对公的套路,那就别乱说乱想。现在的摄政王已经不是当初有名无实的凉王了,跺跺脚大宋、吐蕃、金国,包括高丽王朝都得晃,多这种嘴有害无利。

    摄政王还真在,儒州之盟还没正式签定,他就从开封坐小船回到了扬子镇,把接受开封民众彻夜欢呼的机会全让给了皇帝赵佣和一干新军将领。

    用他的话讲,以后没有影响国家安危的大事儿就不会在开封露面,也禁止在报纸马上过多出现他的名字。大宋百姓只需要知道有个宽厚仁慈、励精图治的皇帝,和一干为国舍命、清正廉洁的将领、官员即可,光芒耀眼的人物太多反而不美。

    现在朝廷的政务外交有总理府统领、军事安排训练有枢密院和兵部管辖、生产建设工部已经递交了三年计划并得到皇帝批准,官制改革、军制改革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这个摄政王已经无政可摄,也不打算给大家添乱,所以回家与妻儿团聚才是正路。

    可是谁也没真的相信摄政王不理政务了,尤其是扬子镇以南的各州府,但凡是有公文往开封送,必然要在扬子镇听一下,先去拜见摄政王,哪怕挨顿骂赶出来,这个环节也不能丢。

    洪涛也没装孙子装得那么彻底,来了就接待,说完事该干嘛干嘛去,要意见没有,想蹭饭更没有。但静海县令例外,因为洪涛正在等这份国书呢,亲自出门迎接,还手挽手聊着嘘寒问暖。

    “陛下登基以来,赐封了吐蕃新王,成了金国的兄长,再来个宗藩之国,四海升平、万邦来朝,于县令,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儿啊。你不该来扬子镇,应把此事速速报于朝廷官家,保护好他们的安全,大功也!”

    国书都不用看,蒋二郎还能写出啥好玩意。不对,这玩意写得肯定不错,因为是许东来替他写的。现在许东来除了学院副校长、真理报主编之外,还进了总理府专职教育发展部长,不一定能比苏轼写得花团锦簇,但也算得上大家之做。

    

886 培养对手() 
来主动归藩蒋之梁就是蒋二郎,这名字也是许东来给他起的,梁,国之栋梁。仲,二也,权嘛,都岛主兼国王了,哪儿能没权。犹太人都跟着宸娘走了,济州岛上重新建立了新政权,蒋二郎成了第一任岛主兼国王,国家虽小,也称得上栋梁。

    听说他要归藩,许东来和苏轼就和吃了蜜蜂屎一样,争着要帮他写国书,还争着给他起名立字,结果还是许东来中标,他和蒋二郎十多年的老朋友,吃苦受累享福都经历过,感情不一般。

    他俩为啥这么热情,就和洪涛说的一样,打心眼里觉得大宋强大了,周边没什么威胁了,算不算四海升平先放一边,有个万邦来朝必须特别提气。大部分宋人也都和他们俩差不多,让外族压制了百十年,胸中憋着一口气,有点缝隙就得往外呲呲冒,堵不住。

    别问,这主意又是洪涛出的,济州岛的将来就是辽东和朝鲜半岛的主人,早归顺比晚归顺强。趁着年轻皇帝心气高,再给他添把火,济州岛能得到的回报肯定比几年后多。

    啥回报呢?军事和外交支援。遏制住了金国的南侵势头,国内的新政改革也步入正轨,济州岛就可以对高丽人下手了。

    为了这一天,蒋二郎他们筹备了六七年,老不让人家动也不合适。但只要他们一动,高丽朝廷势必要向大宋、向金国告状求援,如果不先和大宋建立关系,到时候会很被动。

    为什么在两国盟约上特意标注让金国和高丽朝廷废除一切约定,就是在给蒋二郎打埋伏呢。先断了高丽朝廷和金国媾和的可能,金国敢帮忙就是违反盟约,大宋出兵理所当然。

    现在再把济州岛赐封为藩属,小弟在外面和人打架了,当大哥的必然不能向着外人,就算不出兵拉偏手,私下里卖点武器装备,派点军事观察员啥的也是必须。

    高丽朝廷,真不值得心疼,当王八蛋当了几百年,谁有利就跟着谁瞎搅合趁机捞好处,想来大宋人也不会觉得大宋是仗势欺人,就算有点非议,咱不是还有报纸呢嘛,接着忽悠呗。

    谁掌握舆论,谁就掌握了主动权,这个概念不光儿童团能活学活用了,也逐渐被一部分乐于接受新事物的宋人认可。各地都有报纸出现,尤其是几个特区。

    但洪涛不想让大家觉得济州岛和自己有啥特殊关系,即便蒋二郎往朝堂里一站,赵佣分分钟能把他认出来,保不齐朝臣里也有认识他的,但有些事能做不能说,表面上必须避嫌。

    “下官明白、明白,摄政王为国操劳,还要保重身体,下官告辞!”

    于县令只听了一句,立刻眉开眼笑。这叫啥,这就叫基调!摄政王说是好事儿,不管自己上报给谁,就都不会是错。有没有功劳再说,当官第一条就是先不犯错。

    “弄虚作假!”于县令一溜小跑走了,王小丫正好要去上课,路过府门的时候看着远去的几匹马,极度不屑的扔下一句话。她是过了叛逆期,可是比叛逆期的孩子还叛逆,对老爹的做法就没几个能看上眼的。

    “小丫,听你娘说有个姓秦的小子来过府上几次,哪天带回来给爹爹看看呗。”

    王小丫怎么发牢骚洪涛也没脾气,谁让她摊上自己这么个爹呢,嘴皮子好使算遗传基因无误,要是和王十八那样整天憋不出一个屁来,才真要发愁是不是让隔壁老王得逞了呢。

    倒是这孩子的婚事确实挺让自己这个当父亲的挠头,让她像儿童团里的孩子那样自己去踅摸吧,肯定不成。她受的是礼法教育,婚姻大事必须得家长帮着操办。

    但要说她一点没受自己的影响也不对,在有些问题上和宋人的想法也有区别。比如说她很讲究卫生,尤其是个人卫生,有王十八在府里待着,估计在生理卫生方面也不陌生,造成她对很对宋人的生活习惯极度抵触。

    结果就是很多青年才俊在她眼里都成了脏鬼,别说谈婚论嫁,坐近了都别扭。长公主……不对,现在侄子登基当了皇帝,赵浅予水涨船高,或封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这两年没少给她介绍人家,非富即贵,甚至把赵倜都算上了,结果王小丫一个没看上,弄得她这个当娘的都不好意思张嘴了,张罗一个得罪一家。

    另外还有一些人家根本不愿意招惹这位摄政王的大女儿,他们觉得和王家联姻比较丢人,还有趋炎附势的嫌疑。结果王小丫的婚事就见不到一点进展,连让洪涛操心的机会都不给。

    但这次回来,洪涛听到了一个好消息,终于有适龄男青年跟着王小丫一起出现在摄政王府了。这种事以前从未出现过,而且长公主说两个人相处不错,每次来就在后苑里一起作画、赏花、聊天,经常有笑声。

    出了这么大事儿,大长公主立马动用了所有手段,甚至连王十都给惊动了,把人家的底细查了个底儿掉。

    说起来此人还算是摄政王府的邻居,世居高邮,名叫秦湛,字处度,比小丫大九岁。秦家在当地不算大户,说是书香门第没错,说叫官宦世家也成,不能算特别门当户对,但也不算辱没。

    秦湛本人没什么大成就,前几年甚至举人都没考上,目前正在长江学院里跟着苏轼学习。但他有个比较牛的爹叫秦观,就是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那个秦观。

    秦观是太学博士,还有馆阁职,但说起来还是个比较纯粹的知识分子,基本不太参与政事,也不掺和新党旧党之争。如果王小丫真喜欢他儿子,洪涛没意见。

    “处度是随老师来府上拜访的,与女儿无关……”王小丫矢口否认。

    “有关无关的不重要,和苏老头说,哪天带这个秦处度来让爹爹看看。”

    王小丫要是大大方方承认了,洪涛还不太确定自己女儿和秦湛有什么私情。在一个老骗子面前撒谎,所需的技术是很高明的,王小丫显然还没这么高造诣,也没继承她爹的脸皮厚度。

    “……爹爹在家时,处度不会来……”这下王小丫没借口了,既然是跟着苏轼来的,那她还有什么权利说让来不让来呢。

    “哦,他不会是那个什么研学会的吧?呵呵呵呵……没关系,爹爹不让你为难,他不来看我,我抽工夫去学院里看看他。另外年轻人有自己的信念也是好事儿,不用因为政见不同就弄得和敌人一样。所以该来还可以来,只要别进爹爹和钟楼的院子,爹爹就装看不见好了。摄政王府是爹爹的家,也是你的家,家里人谁都有权利带朋友来,哪怕你交了金国皇子的朋友,同样可以来。”

    一看王小丫脸上的表情,洪涛就明白了,女儿有难言之隐。她们俩都在学院里任教上课,秦家又不是自己的政敌,能有什么原因让秦湛不能随便来府里见自己呢?答案只有一个,研学会。

    这个研学会是苏轼的一群学生组织的社团,除了研究学问之外,还有一个宗旨,就是对抗长江学院这样的新学,把经史子集发扬光大。

    连带着也把摄政王当成了抗争对象,甚至比长江学院还甚,谁让这个学院连同新学全是他主持的呢,还自称校长,这个锅背的一点都不冤。

    洪涛也没觉得自己冤,这个研学会成立第二天,王十的小报告就打上来了,建议把几个带头的学生开除,如果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她可以帮着制造理由,保证特别给力的理由。

887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但研学会不光没别取缔,还获得允许在学院内公开活动,明面上是许东来和苏轼在维护,背地里却是被研学会批判的主要对象帮了他们。

    促进社太顺利了,成立之初有自己护着她们,谁反对就干趴下谁。但国家不能靠一个促进社来管理,说服皇帝、逼着朝廷让出权利,结果全落到促进社手里,除了换了个名字之外等于屁收获没有。

    不光要有研学会,以后还得鼓励更多人站出来挑毛病、反对促进社的决定,只要不动武,自己就只会鼓励不会制止,成功的人都是从磨难中成长起来的,成功的政党也不该一帆风顺,只有在不断辩论、不断反思中,才能找到正确的方向。

    “虚伪……女儿要去上课了!”可惜洪涛这番表白没赢得王小丫的信任,大宋上到朝臣下到百姓,都知道摄政王是新政的发起者、维护者,谁敢反对就弄谁,不是名声扫地就是家破人亡。

    您都这名声了,还舔着脸说胸怀宽广,允许不同政见者,糊弄鬼啊。研学会之所以没被爹爹取缔,小丫以为都是老师和许校长的功劳,和爹爹没半毛钱关系。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洪涛长叹一口气,不掰扯了。

    人对人的认知往往是错的,比如当初王安石对自己、自己对苏轼、包括长公主对自己。这种认知误差需要很长时间的共事才能得以纠正,王小丫显然没耐心和机会,说了也是白说。

    “摄政王好文采,都言您画技高超,依我看,诗词之道也不比苏子瞻差。”隔墙有耳,把洪涛这句无意中秃噜出来的诗句听了个真真切切,而且还是宋代之后的,自然而然就归到了洪涛头上。

    “皇后别夸了,女儿都说我是个伪君子,画技在高、诗词再美也是枉然。”

    摄政王府里不光有凡人不搭理的王十八、整天叮叮当当的王鑫和利亚哈姆、没事儿就和老爹对着干的王小丫,还有个更大的麻烦,庞皇后母子。

    她们已经在扬子镇住了小半年,除了极少数朝臣和皇帝之外,谁也不知道这母子俩在摄政王府。平日里她们就在府中待着,陪大长公主说说话,打打球什么的。

    但八嘎一回来,立马就扩大了活动范围,刚开始只是在附近骑骑马,后来就往扬州和瓜洲镇跑。小皇子本来都是庞皇后的贴身宫女和奶妈照顾,但有好几次洪涛都看到八嘎抱着。

    对他们的举动看在眼里,洪涛从来没表示过任何态度,也不准大长公主出言提醒询问,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或者叫纵容。

    洪涛很确定,庞皇后对八嘎有点意思,具体是啥意思还不清楚。但只要土壤合适、气候适宜,早晚会长大到能看清楚。

    “摄政王是何等人,我知道得清清楚楚,官家也知道的清清楚楚,朝臣们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同样明白。还有学院里的学子,各地合作社工坊里的百姓。小丫年纪还小,涉世未深,她早晚有一天也会知道的。”

    离开开封不到半年,庞皇后的气色就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有成了当初去驸马府里找洪涛要股份的妖娆美妇,甚至更妖娆了,因为她也学着大长公主的样子做了旗袍穿上了,高跟皮鞋也没落下。但她穿得更主动、更自然,挺胸抬头曲线毕现。后世不是有人说过嘛,自信的女人最美。

    “皇后在府中不用如此见外,叫我晋卿足矣,或者干脆还叫妹婿。先皇虽然走了,但始终是浅予的皇兄,皇家也不能没了人情亲情。”

    庞皇后自信的有点晃洪涛眼,他又不能说这些旗袍高跟鞋都是自己弄来让妻妾们增加闺房乐趣的,一回来人家就已经穿上了,想说也晚了。

    “晋卿……还是妹婿顺嘴,那妹婿也得改口,不要再称皇后。那段日子还是尽早忘了的好,这不也是妹婿吩咐的?”

    庞皇后摇动着腰肢来到了洪涛身边,跟着来的还有一股清淡且沁人的香味儿。看来大长公主又有了一位闺蜜,把特制的龙涎香香水都送了出去。

    “二嫂说的极是,有些往昔应该牢记,有些事情最好忘怀。小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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