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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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毒- 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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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抓活口呢?这方面特种兵是专家。他们打算把这座客栈给烧了,只要大火一起,里面的人必然要往外跑,而那三名刺客必须比寻常人跑的快,身手矫健嘛。

    只要盯准这两间上房,谁从里面出来就射谁腿,然后上去用冰镐把胳膊腿敲碎,基本就算完成任务了。至于说这家客栈和里面的其他客人咋办,爱咋办咋办,驸马就是这么教授的,光学怎么坑人了,没教如何救人。

    通常而言,越简单的办法越不容易失误,环节少。实际上也正是如此,大火一起,院落最里面的两套上房就有了动静,先是灯火点燃,然后就有人出现在了房顶上。

    他们也挺聪明的,怕外面有烟火熏烤,直接从房梁上了屋顶,再打算往旁边的房顶上跳。可惜还没等眼睛完全适应外面的黑暗,腿上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接着就挨个从房顶上滚了下来。

    落地之后还没叫出声,又传来了骨头碎裂的声响和更钻心的疼。但这时想叫也叫不出来了,嘴里马上被塞进了东西,头也被黑布套住。

    然后被人抬着消失在黑暗中,自始至终也没听到一个人说话,顶多是粗重的呼吸声和车轮碾压石头路面的咔咔声。

    审讯工作是由施铜亲自把关,王冠提供的协助。地点就在水虎翼的军营里,这三个已经算受了重伤的残疾人又被惨无人道的折磨到天亮,待把供词拿给富姬时只有一个人还活着,剩下两位一个因为失血过多,另一个可能是摔破了脾脏,活活疼死了。

    洪涛这时还没从宿醉中醒来,驸马酒太害人了,当这玩意被宋人熟悉之后,不管工匠还是官员几乎都是酒缸。平时根本不怎么喝酒的洪涛喝一次断片一次,连怎么回的房间都不知道。

    “西夏刺客!”但听到刺客这个词儿之后酒精的影响立刻降到了最低,一骨碌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捧着供词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猛看。两只眼全睁开反倒有些花,喝多过的人应该有体会。

    那么这些西夏汉人是怎么跑到京兆府来了呢?这事儿就很少有人能说清楚了,包括刺客本人也只是按照他们朝廷的指令行事,细节全然不知。

    目前西夏和大宋的和谈已经接近了尾声,这次西夏真是啥便宜都占不到。大宋朝廷很强硬,甚至不惜再次开战也不同意归还凉州城,只在其它一些小军寨的归属上可以让步。

    但西夏人并不在意这些小军寨,哪怕舍了横山地区也不想把凉州舍弃,如果说横山是西夏的一条胳膊,那凉州就是西夏的腰眼儿。

    驸马王诜这一刀捅得太狠了,直接就捅在了脊椎骨上,让西夏瞬间成了半残。上半身活动不利落,下半身干脆就废了。在一条胳膊和半个身子的舍取上,西夏朝廷很明智的选择了后者。

    可惜在谈判桌上用胳膊换下半身的要求很难达到,西夏朝廷只能再想其它办法,比如暗杀!

    通过这次的五路大战,西夏朝廷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除了青塘兵和湟州新军之外,其它四路宋军依旧是老样子。就连鄜延路最有战斗力的种鄂也不过是换汤不换药,只能依靠军队数量与地势之利和祥佑军司打了个平手。

    要是这么算起来,除掉了驸马王诜,这几千新军的战斗力立马就会下降不止一点点。换个北宋将领来镇守凉州,不出一两年就得变回原来的样子。到时候也不用靠谈判要回凉州了,干脆动手抢回来不就得了。

    只要除掉驸马王诜并夺回凉州,两国之间依旧会回到原来的状态,谁也打不动谁。到那时再与大宋和谈,估计能拿到的好处会更多,比如恢复每年的岁赐,甚至把横山地区要回来都不是奢望。

    但怎么除掉驸马王诜呢?派兵打肯定别指望了,仁多保忠、保义兄弟俩是西夏最能征惯战的大将,甘肃军司和白马强镇军司也是数一数二的强兵,结果楞被全歼了,还能派谁去?

    刺杀嘛,在凉州和湟州更没希望,那里简直就是铁板一块,到处都有拓荒者和神出鬼没的黑衣军。派人少了进不去,人多了一被发现还是进不去。

    而且还无法收买内奸,当地不管是宋人还是蕃人都视驸马为神,还分到了大片土地、获得了生活的希望,得用多少钱才能说服这些人去杀他们的希望和神?

    唯一可行的就是进入内地刺杀,但鉴于这位驸马很少离开自己的地盘,西夏人是光有计划没机会。

    后世不是有句话嘛,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没等多久机会真来了,通过某种刺客也说不清的渠道,西夏朝廷得知驸马王诜居然偷偷回到了开封!

    这么好的机会怎能放过,于是还是通过那条说不清的渠道,由西夏四方察访司精心挑选的五名刺客就安安稳稳的越过了边境,还获得了两具湟州新军最先进的钢板弩,一路被暗中保护着抵达了开封城和京兆府。

    开封城的两名刺客由于路途遥远,抵达的时候王诜感刚刚离开,算是扑了空。但京兆府这三人正好赶上王诜抵达,于是就化妆成了轿夫,打算出其不意。没想到王诜居然这么谨慎,闲杂人等根本无法靠近。

    “唉,看到没,干点正事有多难。有人已经等不及了,宁愿勾结敌寇也要致本官于死地。”看完了刺客的供词,洪涛也基本猜出了和西夏人勾结的神秘渠道大致来自哪里,长叹一声又靠回了枕头上。

    “……是朝廷里有人要害了官人性命!这、这简直是丧尽天良!官人带着活口和口供回开封去与陛下面陈,定要治罪于他们,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富姬一直也在琢磨谁有这么大能量可以跨国刺杀对方高官,让洪涛一提醒才反应过来。对啊,这种事儿西夏人不可能做到,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有内鬼策应,立刻就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咒骂起来。

    “那个活口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光有口供没用,如此大罪必须要有铁证。恐怕这次和朝中的几位相公没什么关系,他们还不至于如此行事,多半是边关的军将所为。你家官人可是得罪了不少人,还文武双全。今后你等行事也要多加注意,一旦他们拿本官没办法,说不定就会在你们身上打主意。”

    洪涛觉得富姬这次可能骂错人了,王安石、司马光之流是政客,最擅长耍政治手腕,不太会做这种事儿,或者说他们也非常反感如此行径。要是大家都这么干,就等于废了他们最擅长的技能,坏了官场的规矩。

    最有可能选择这种方式的不是朝臣,而是边关的将领。他们和西夏人打了那么多年仗,多少也有一些联系。这次廷议又被章惇扯到了军制改革的问题,等于是刨了那些军武世家的祖坟。

419 暗流() 
要是朝廷真的改革军制训练大量新军代替原本的禁军,那这些世代靠打仗为生的军武世家的利益将受到极大损失,很可能从此退出北宋的政治舞台。

    俗话讲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军制改革不仅仅是挡了人家财路,还断了人家家族的未来,这个仇不能说不深。

    已经有人忍不住来报仇了,刚听到点风声就要下狠手对付自己。只要除掉自己这个总给皇帝出馊主意的狗头军师,他们就能保住家族富贵,还能一代代的传下去,为此不惜和敌国勾结。

    这也印证了洪涛之前的想法,很多北宋官员并不是天生的汉奸坯子,也不是非要毁了自己的国家,而是他们对家和国概念不是很清楚。

    一遇到二选一的难题,不由自主就会先选择家族利益。这是一种意识形态,放在古人眼里就是真理,他们并不觉得这是错误,自然也不会反省。

    “那这件事儿就算了?”富姬知道驸马说的道理对,但她还不太甘心就这么不了了之,总想给予对手回击。

    “其实这是好事儿,算是给咱们提了一个醒,以后在安全防卫方面再仔细也不为过。你代本官给相关人员受奖,然后用这件事儿在内部当范例,务必让大多数人明白安保工作的重要性。那个刺客反正也残废了,吊死在渭桥镇门口,挂杆子上以示效尤。本官还要去视察各工坊,尽量今天做完,明日就跟着车队一起回湟州。”

    本来洪涛是想在渭桥镇多住几天的,虽然高翠峰这两年管理的不错,那也不如自己亲自指挥顺畅,有些未来的规划还得改改。

    但被这件事儿一搅合,洪涛觉得还是赶紧滚回自己老窝去吧。这个世界太危险了,到处都有看不见的敌人,把小命丢了还有屁的未来。

    那些技术上的问题自己到了湟州一样可以解决,大不了派其他工匠回来传达自己的思路,慢点就慢点了。

    至于说渭桥镇的安全问题洪涛倒不是很担心,就算自己被撤换了皇帝也不会废掉这座工业基地,生铁、精钢和各种金属加工产品,不管有没有自己都是好东西。

    高翠峰的忠诚也不用担心,不是说他完全值得信任,而是他是否忠于自己并不碍事。渭桥镇已经是一步明棋,与其说控制在自己手里,不如说是替大舅哥看摊子。

    高翠峰在这里无法一手遮天,还有王冠的水虎翼牵制,再加上工匠、留守的王十一和王十六、周一日父亲这些很不确定的势力,任何人想玩花样也瞒不住。

    元丰六年二月底,已经病了近二个月的帅司大人终于又出现在湟州城,亲自主持了开耕仪式,还向去年的几位种植大户和牧马大户颁发了奖金,以鼓励众人放开手脚,准备迎接更美好的明天。

    看着面色不错且中气十足的帅司大人,湟州百姓踏实了不少,这段时间一直弥漫在湟州的谣言也不攻自破。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传出来的,说是帅司大人由于杀伐过重被上天惩罚,所以才得了怪病,就和年初死掉的王中正和童贯一样。

    洪涛倒是没当众提过谣言的事儿,全当什么都没听说,这样更能让民众信服。不过私底下他可没糊涂,这种流言必须是有人故意传播的。

    有关王中正得怪病的说法是自己让人编造的,现在居然有人用自己的招数来对付自己,不查清楚睡觉都睡不着。

    “确定是由这三家商号里传出来的?”和在渭桥镇拿刺客束手无措相比,洪涛在湟州想要知道什么可就容易多了。

    王十二的巡检司和王十的花膏作坊,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分别提供了两方面获得的消息,互相一印证,目标的轮廓就基本被勾勒清楚了。

    自打湟州城有了罐头厂、马尾城又烧造出了透明琉璃,来自内地的商人就逐渐多了起来。他们基本都在城内的百货商场里或租或买一个摊位,然后再租用当地人的房屋居住,专门向内地贩卖这里的特产。

    同时也会从内地贩运一些布匹、水果过来,但是在通往兰州的道路修好之前,贩进来的货物量不大。毕竟他们不像水虎翼有军队押运,更没箱车可用,长途运输利润不太高的货物等于是赔钱。

    这也是洪涛没修凉州到甘州的驿道,而是先打通去兰州道路的主要原因。不解决交通问题,除非湟州产金子,否则贩运啥都没什么利润,更吸引不了太多商人。

    对于这些来自内地的商人洪涛还是很宽容的,无论货物种类,全部采取十抽一的税率,并且在整个甘凉路和湟州采取单税制。只要在一个地方交过税,拿着税票就可以任意通行,不可以再收税。

    至于这些商人的底细洪涛还没来得急仔细盘查,原本只是由王十带领的花膏工坊暗中做些甄别工作。

    但王十手下的儿童团和青年团人手也不多,直到有了王十二的巡检司之后,才开始把户籍和身份档案工作正式建立起来。

    流言之事就是她们破获的第一个大案,三家来自内陆商号的伙计成了主要嫌疑人,而他们的掌柜也难逃干系。

    这三家商号分别来自长安、洛阳和梓州,表面上看距离挺远,梓州干脆远在成都府,应该没有太多交集。可实际上他们三家的掌柜暗中联络很频繁,就算本人不碰头,隔几天也会有伙计互相走动。

    而有关帅司大人得怪病的流言就是其中两个伙计传出来的,最初只是在百货商场里小范围传播,随着买卖货物的人才慢慢散播开。

    不能说闹得人心惶惶吧,也有不小的副作用,甚至影响了周一日贷款工作。很多本打算开春就贷款置办农具的当地人突然改变了主意,打算看看再说。

    如果洪涛再晚回来一个月,这些人恐怕就会误了今年的春耕机会,再后悔也得等一年,等于变相的拖慢了洪涛在湟州推行的新政。

    “他们会不会怀疑这个伙计的死?”王十二和王十获得确切消息的手段一模一样,先是通过当地人暗中追查流言走向,绝大部分湟州人见到儿童团和青年团都不敢说瞎话,深知这些半大孩子的手段和与帅司大人的关系。

    待有了大致目标之后,她们俩就兵合一处,暗中把三个怀疑人都给抓了,突审之后得出结论。另外两个抓错的再暗中放掉,对剩下一个正主儿用尽手段,把能想到的全问清楚,然后制造一起惊马踩死人的事故掩人耳目。

    “不会,这个家伙和城外种花的蕃人寡妇有染,我们就是在寡妇花田附近下的手,用的还是寡妇家的马。只是当晚我找人把寡妇灌醉了,嘿嘿嘿……”

    说完了自己的安排,王十忍不住捂着嘴笑。估计除了灌醉寡妇之外,那个人肯定还干了别的小孩不该看的事儿。

    这种人王十手里多得是,花膏工坊里那些俘虏都快被她用花膏折磨疯了,让干啥就干啥,把新生儿子卖了都不带眨眼的。不光不能反抗,脑子里提起这个念头都是罪过。

    而她有了这些帮手之后就更加肆无忌惮,各种下三滥的招数层出不穷,这次居然用上了色诱。还不是美女色诱壮男,而是反过来了。

    “……”看着面目姣好,一举一动还有些许羞涩感的王十,洪涛又想起了凉州的王二。这俩玩意真是一丘之貉,骗死人不偿命的货。可以后怎么嫁人啊,谁娶了她们谁家祖坟里得都打架,太愁人了。

420 黄金() 
“你笑什么笑,巡检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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