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他们…他们太危险了。我必须要把他们喊回来”。苏无轼,固执道。
周若楠正吃力的扶着对方。
因为苏无轼已经虚弱到了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她知道自己实在无法让对方安心,于是,她只能急说道“那不如这样吧。由我下山寻找,苏大哥还是先在此等候。你这个样子,若楠实在是不能让你下山的”。
原本还十分激动的苏无轼,在听见周若楠说要自己下山寻找之时。脑海中仿佛是被人泼了盆冷水,顿时便清醒了几分。
只见他闻声后,只是愣了一小会儿,便立即的转过了头,看向了那有些憔悴的周姑娘。
之后,他又连忙得摇头,急道“不行,不行,你不能去。周姑娘…你的功力…若是遇上那黑衣人…”。
苏无轼还没等自己说完,就已经丧气的低摇着头。
他不敢想象这里的人在遇到那黑衣人之后,会怎样。
他只是很恨自己,恨自己的没用。恨自己的武功不高,恨自己没能保护好身边的人。
“大师兄,周姑娘说的对啊。你不能去啊,大师兄”。
“对啊,大师兄。你现在不能去啊”。
“大师兄,不如我们再去找一次吧。反正就算待在这山上也可能活不了多久。不如出去跟那人拼了”。
“是啊,说的好,师兄说的好”。
苏无轼见自己的这些师弟们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不对劲,就连声呵斥道“绝对不行,你们谁都不准去。要去也是我去。这里属我的辈分最高,由我说了算。你们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这个做大师兄的,还有何脸面去面对道宗的长辈们”。
此时的苏无轼虽然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血色,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但他的气势却是十足。
他是岷山的大师兄,是整个道宗新一代的大师兄。
不论他平日里如何的嘻嘻哈哈,不正经。但对于自己的身份,对于自己身上的责任,他却从未忘记过。
只不过,就在这群年轻的弟子们被苏无轼的话,说的有些愣神,有些感动之际。
他们身后方的院门却是被人打开了。
于是,院中的众人便整齐的就是一回去。
紧接着,一个身穿墨绿长裙,身材苗条的女子,便是冲进了山门。
她进来之后,并没有去看院子中的众人。
她只是回过头,向着院子外的人招这手让其快些进来。
于是乎,一个光秃秃的脑海,便进入了众人的视线。
小和尚也回来了。
他不仅自己回来了,他的身上还背着一个身穿黑衣的正处于昏迷中的男子。
“大师兄,大师兄,你快看啊。他们都回来了啊”。
这群弟子们见这几人终于回来了。
各个都是兴冲冲一边向前冲着,一边回头让着路,想让自己的大师兄看清来者的身份。
“咦?你们都聚在院子里干嘛?”。木一一刚一回头,却见到一群人涌向了自己,便不解道。
她的心中只有欣慰之情。
因为她已将师兄,活着带了回来。
她还从师兄的口中,得知那黑衣人已然身死了。
所以,她并不知道这些人在担心着自己几人。
“咦?无轼,你不在床上好好躺着,没事在这站着干嘛?”。木一一见一脸虚弱的苏无轼也跟着他们在这院子中凑着热闹,更是不解道。
而苏无轼在周若楠的搀扶下,走近了那几人的身边。
他似乎并没有听到木一一的文化,只是看向了那正卧在小和尚背上的施无为。他问道“这…这…师叔他,没事吧”。
“哦,师兄他只是受了伤。没什么大碍,不过顺便告诉各位一个好消息”。木一一说完这句话后,便微笑地看向了院子中的所有人,接着道“师兄在昏迷之前说了,那黑衣人已经死了。我相信师兄应该不会乱说的,你们可以放心了”。
“什么”
“什么”
“那黑衣人已经死了”
“这是被施师叔杀了的吗”
“啊,这简直是太好了”。
这群年轻弟子们的表情,已经是从一开始的麻木,再到不相信,最后更是欢呼着,大叫着。
他们已经在这山顶之上,被这黑夜折磨几近发疯。
他们之中更有着不少人,都已经萌生了逃离这汉阳观的念头了。
所以,在听到了心头大患已死得消息后,他们又能不欢呼雀跃吗。
比起这些弟子们的欢呼,苏无轼的脸上却依旧是一脸的担心之色。只见他又道“死了?这。。。那师叔的伤?”。
这里在场的所有人,只有他真正的更那黑衣人动过手,也只有他才知道那黑衣人功力的深厚。
他其实并没有想过,施无为能杀掉对方。
但如果真是他杀的,那他一定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换而言之,施无为一定很重的伤。
因为这越阶杀人的故事,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完成的。
更何况,施无为越的,还是两阶。
第二十一章 疑惑(第十五更)()
“你说什么?…那…你说那黑衣人竟然被这小哥给杀了?”。当得知了施无为归来,还得知了黑衣人已经被对方杀害之后,梅老大惊的差点从床板上摔倒了地面上。
“大哥,是真的啊。二弟我刚刚去小解的时候,见到道宗的弟子们都在欢呼着呢”。梅老二见大哥竟然一脸的不相信,更是出声解释道。
“二哥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那黑衣人就算我们四个弟兄加起来,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吧。你说那个年纪轻轻的小哥一个人就解决了他。这岂不是说我们加起来也打不过那小哥吗”。
梅老三的心里也是保持着质疑。
他知道施无为的实力最多只是二品下。但那黑衣人可是即将突破至三品的人物。
所以,他并不认为施无为能够像故事里的那些天赋异禀的天才们那般,越两阶杀人。
“哎,别说你们不信。就连我,起初也是不相信的。但后来见那小哥也是一副身受重伤的样子,一经打听。才只好相信了这事实。要不然,你们难道以为那黑衣人会放过这小哥吗。所以,这要么就是那黑衣人死了,要么就是这小哥死了。既然小哥还活着,那就只有是黑衣人死了”。
“不行…我还是不信…我得亲自去看看”。
“诶诶诶,大哥大哥。您甭去了。二弟我刚刚去过了,对方正在屋子里疗伤,我们去了也见不着。还是等着明天再去问问吧”。梅老二见大哥如此的心急。于是便急忙的制止,并说出了实情。
“三弟,不知四弟的状态,可有好转?”。梅老二,在劝下了大哥之后,便转首询问着四弟的情况。
“二哥啊。今日那大师还没来得及为四弟疗伤。不过就算没有今日的运功,我看以目前的恢复速度。不出两日,四弟就能醒过来”。
“哎。。那就好”。
…………
“木师叔啊…你说师叔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才将那人杀死的。还有,师叔他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此时的苏无轼正仰靠在木床之上,有气无力的向着远处的木一一问道。
他的心中又很多的疑问。
最大的不解就是,为何施无为的内力几乎都是被吸干了,为何他的右手臂会骨折成那样,为何他身上所穿的那件黑衣会被撕裂成几乎就像是寸裂了一般。
为何他能在如此的状况下,还能杀死那黑衣人。
木一一正与周若楠坐在屋中的木桌旁喝着茶水。
这个房间有着两张靠墙的木床,一张靠东墙,一张靠西墙。而那张木桌的位置则是在这两张床的中间处。
苏无轼正仰靠在靠东墙的木床之上。而小和尚则是双手拍搭在施无为的肩膀上,为他运气疗伤着。
其实,木一一知道的情况,并没有比苏无轼多出多少。
她同样是有着很多的不解,她同样也是想不通很多的事。所以,她也只能是道“这我也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所以也只好等师兄恢复后,让他亲自解答了”。
时间正一分一秒的过去。
而越是将内力输入进施无为的身体,小和尚就越发的觉得不可思议,或者说是难以置信。
他前几日在为那梅谷的老四疗伤之时,就已经发现了这被这噬生决吸过内力之人的筋脉各处,都会有着不同程度的损伤,或是断裂。
因为这噬生决是用一种近乎于蛮力的吸力,硬生生的将对方的内力从其体内吸走。
所以,在这双方的抵抗之下,受害者体内筋脉的关键部位都会被这拉扯之力给弄伤。
原本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
但是在小和尚观察了施无为体内的情况之后,他不但没有发现对方有任何的内伤。
而且经脉各处更是坚韧无比,根本不像是被噬生决所吞噬过的样子。
于是,就见他那张还有些稚嫩的小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解的神情。
他连连的摇了摇头,心中嘀咕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无为师兄他像是没有受过任何的内伤一样……反倒是为什么会受这么多的外伤”。
他看到了施无为的那张右手。
那只虽然已经被他接上,并且固定好了的右手。
但他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力量,能将一个人的手打的弯曲成了那样。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就在施无为的那件几乎快要粉碎了的外衣之下,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印着血丝。
仿佛像是一张张血红色的蜘蛛网一般,布满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恐怖至极。
于是,就在众人的那一双双同样是不解的眼神之中,小和尚却是收回了内力,一脸的异样,而且他的嘴上还在嘀咕着什么。
“啊,小和尚,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不接着运功呢?”。木一一见小和尚才只是简简单单的运了几盏茶的气,然后就停下了手,所以也是急问道。
她很怕小和尚会说出什么令大家害怕的消息。
小和尚见众人的目光都已经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于是也是难为情的低下了头,害羞的苦笑道“这…这我也不清楚…好像无为师兄他并没有受什么内伤…只不过就是内力几乎快要没了”。
“啊?小和尚,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啊。什么叫内力没了,又没有受伤?”。那一旁还在休息着的苏无轼见小和尚说的那么模糊,便喊出了声。
其实别说苏无轼听不懂,就连小和尚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这情况。
于是,他便下了床,走向那张木桌,并道道“这个…无为师兄他的昏迷,好像大部分是因为外力造成的。至于这个…内力”。
小和尚说着说着,又是觉得自己解释不清楚,于是便直直的摇了摇头,道“这…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师兄他伤的也不算很重,明日应该就能醒来。还是等无为师兄醒来后,再问他吧”。
众人见小和尚说施无为明日能够醒来,便也当是一个好消息来听。
既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对施无为的伤有着深深地疑惑,但又得不出结论。
所以,大家也只好决定先做休息,明日再看了。
第二十二章 决斗()
永乐二年八月六日。
在一处幽暗,且十分潮湿的石室之中,有一位赤裸着身体,披头散发的年轻人,正垂着头,被铁链拴在了一处木桩上。
这处石室的三面都是青色的石墙,而临近外部过道处的那一面则是由铁杆所建造而成的牢面。
此地便是令所有朝中官员,闻风丧胆的两处地方之一。
刑部,天牢。
刑部天牢,共分九层。
每一层关押的,都是官阶不同,或是修为不同之人。
所以,这每一层的防御设施与坚固程度自然是一层比一层要更加完善。
而此处,便是这刑部天牢的第四层,名为鹰囚。
意思则是,但凡入牢者,插翅也难飞。
眼下刚过辰时,值日班的狱吏们也才刚从那夜班的狱吏们手中,接过了任务。
可能是因为这刑部天牢的凶名太大,也可能是这天牢实在是牢不可破。
总而言之,这天牢已经是有二十年没有人胆敢闯入了。
所以,这也导致了这些值班的狱吏们并没有心思放在这看守之上。
他们平日也不过也就是喝喝酒,摇摇甩子罢了。
而就在此时,正当他们刚提议,先喝几杯晨酒之时,却听见那沉重的狱门,被人推开了。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位面色冷峻且阴沉,棱角十分鲜明,年约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
这名男子只是穿了一件薄薄的暗红色锦衣。
他的身材并不算健壮,反倒是有些瘦弱。
但谁都不会因为这瘦弱的躯体而轻视他。
他今天只是一个人前来。
而作为刑部尚书的他,却已经有三个月没有下过这天牢了。
当这些狱吏们见到来者之时,各个都是战战兢兢的起了身,并恭敬的行礼道“荆大人”。
“荆大人”。
这名中年男子只是用他那双锐利的眼眸,淡淡的看了几眼这群无所事事的狱吏们,幽幽的说道“带我去见纪纲”。
他便是这刑部的尚书。
六部之中,唯一一位会武的尚书。
他叫荆戈,功至三品上境。
“荆大人,荆大人。这都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可那小子还是没有认罪啊”。只见一名身穿官服,尖嘴猴腮的小吏,正在他们的荆大人身边,嘤嘤道。
对于这名小吏的话语,荆戈并没回话。他甚至都没有去看他一眼,他只是背着手,在这处幽暗却深长的过道之中,前行着。
这处过道之中,每十步便会有一处火盆,用作照明,或是监视之用。
只见这一路之上,过道的两旁都是关押着一名名神志不清,或是虚弱倒地的有罪之人。
他们有的衣衫褴褛,须发皆是脏乱,有的则是浑身是血,显然是刚刚受过刑罚。
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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