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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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三国-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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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舞姑娘兰心慧质,原来她早已识破了刘恂的诡计,主动地提出了更高难度的挑战,从而打乱刘恂的布置,也为刘胤的胜出赢来了一线的希望。

    不过,这个挑战对于刘胤而言,同样也是高难度的,如果将木瓜做为箭靶,只要射中即可,现在换成了竹叶,相比于木瓜,就相当于必须要射中十环,难度提高了几十度,对刘胤而言,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刘恂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的目光投向阎宇,阎宇却是默不作声。百步之外射一片竹叶,阎宇从来没有尝试过如此高难度的射法。不过这个方案既然是对方提出来的,理应由对方先射,只要对方未曾中的,主动权自然又会落在阎宇的手中。所以阎宇没有表态,他只想先观望一下再说。

    刘胤很快地走到了射箭位置,养由基百步穿杨,被世人奉为神话,如今刘胤要射的目标,可是比杨树叶更小的竹叶,而且养由基所射的只是树上的一片叶子,刘胤要射的,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头顶上的一片竹叶,刘胤此刻心中,有着比养由基百倍的压力。

    有压力才有动力,做为精英战队的一员,只有在重压之下,才能爆发出异乎寻常的力量,刘胤前世可不止一次做出过这样的尝试,一次次地挑战过自己的潜能。

    弓箭在手,心如止水,刘胤没有一丝的杂念,心中只有箭,眼中只有那片竹叶。

    箭,再一次地离弦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所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一支箭上。

    一瞬,只是一瞬,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羽箭精准地,不差分毫地从雪舞的头顶掠过,锋利的箭尖穿透了青嫩的竹叶,直接钉在了她身后的竹子上,“铮”地一声,铿锵作响,箭身还在不停地颤动,那一片绿叶挂在箭上,随风飘扬。

    一直紧闭双眼的雪舞睁开了眼,回头看看那支箭,她嫣然一笑。

    刘胤与她四目相对,不禁为之一惑,刘胤见过的美女不少,但她展颜的一笑,足令天下美女都黯然失色,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妙极妙极!胤弟这一箭百步穿竹,堪称是空前绝后,名震千古!好箭!好箭!”刘谌抚掌大笑,连声称赞。

    刘恂面如死灰,双目之中透出怨毒的目光。他决然也不会想到刘胤真的能射中竹叶,什么时候刘胤的箭术竟然超凡到这种程度,就算是古今神射手也不过如此。

    “文平,你有把握吗?”刘恂寒着脸问阎宇道。

    “末将自当尽力而为!”阎宇沉声回道。

    “不是尽力,你一定要赢!”刘恂低沉的嗓音有些歇斯底里,此刻的心在滴血,倾城绝色的美人就要失之交臂,另外还有他那价值连城的佩玉,更主要的是刘恂他输不起,他丢不起那个脸。

    “诺!”阎宇看了一眼刘恂,他的眼神之中有着一股疯狂,阎宇没有再说什么,领命之后迈步走到了刘胤的身边。

    刘胤将铁胎弓递到了他的手中,含笑着道:“阎将军乃蜀国第一神箭手,希望这一箭不会让大家失望。”

    阎宇没有吭声,接过了铁胎弓,站到了射箭位上。

    虽然阎宇没有尝试过百步射竹叶这么小的目标,但他身为职业军人,骨子里有着不服输的精神,既然刘胤可以射中,他为什么不能?要知道阎宇在军中可是号称头号神箭手,箭术之高无人可出其右,阎宇可不想把这蜀国第一箭手的名号拱手让人。

    做箭靶的那位侍从显然不淡定了,顶木瓜他顶惯了,头顶竹叶还是平生第一遭,和木瓜比起来,竹叶简直就是小的不可想象,如果不是侍卫头领拿刀抵在他的腰间,他死活也不敢站在靶位上。

    饶是如此,那侍从双股战战,身子簌簌发抖,显然此刻他不是一个好的“靶子”。

    “闭上眼!”侍卫头领大声地喝斥道,刚才刘胤给雪舞的这一招很管用,他也想如法炮制。

    侍从闭上了双眼,情况总算有些好转,身子算是稳住了,但冷汗依然从他的脸上滴落了下来。

    阎宇暴喝一声,拉弓如满月,一箭如流星般激射而出。

第16章 玉碎() 
这一箭离弦,阎宇就已经感觉到了,有了!

    这是多年的行伍经验给出的感觉,而且阎宇笃定这种感觉肯定错不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但,这一次阎宇还是失算了。因为他射的不是死靶,而是活人做的靶子。

    充当靶子的那名侍从以前训练时,从来都睁着眼睛的,此刻闭上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心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完全成了一只惊弓之鸟。

    阎宇那边的弓弦一响,那侍从顷刻间就崩溃了,双腿一软,立刻就瘫倒在地,浑身哆嗦不已,黄色的带着骚味的液体从裤脚流淌出来,整个人就如同一堆烂泥一样,完全吓傻了。

    阎宇射出的箭又不会自动找寻目标,当然只能按着它的固有轨迹向前飞行,掠地原定的位置,钉在了竹子上。

    箭的准度不错,但“靶子”却差之千里。

    这一箭下去,输赢立判。

    刘恂俊美的面孔此刻扭曲地不成人形,他将所有的怨念都迁怒到了“靶子”身上。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本王要你们这些饭桶何用!来人,给我拖下去,砍成八断喂狗!”

    那做靶子的侍从早已瘫成一堆烂泥,神志不清,被几名侍卫给拖了下去。

    阎宇脸色凝重,虽然射失这一箭并非是他的过错,但阎宇很清楚,从此以后蜀国第一神射手只怕得易主了。

    “老六,愿赌服输,这可是你说的吧?”刘谌看到刘恂今天吃瘪,颇有点兴灾乐祸的语气。

    刘恂银牙咬碎,从牙缝里嘣出几个字来:“放心,本王一言九鼎,绝不反悔!”

    虽然有些肉痛,刘恂还是将的手中的佩玉交给了侍卫,令他递到刘胤的面前。

    价值连城的宝物搁到了刘胤的面前,刘胤却没有拿的半点意思。要知道,这佩玉可是刘禅亲赐给刘恂的,这事如果让刘禅知道,他会做如何想?刘胤与这位皇伯父尚未谋面,却从他儿子手中夺下如此重宝,就算是赢得光明正大,可毕竟赌博不是什么好事。刘胤心中的宏图大志还得仰仗那位高高在上的皇伯父才能实现,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因小失大,一时的贪念很可能会造就一世的遗憾。

    更何况,刘胤对这些价值连城的珍宝玉器根本就不感兴趣。

    “这佩玉乃是陛下亲赐之物,在下岂敢擅越,还请六王殿下收回吧。”刘胤淡然地道。

    刘恂脸色铁青,冷哼一声道:“本王既然输了,自然愿赌服输,输出去的东西绝无收回的道理,否则本王的尊严何在?”刘恂可是堂堂的亲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背上一个耍赖的名声。

    刘胤轻声一笑道:“赌约之事,殿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是你我兄弟的游戏而已。这佩玉价值连城,又是陛下亲赐之物,若是易主,恐怕陛下那儿殿下也不好交待吧。”

    刘胤的话里明显的有和解之意,但在刘恂听来,却是极带嘲笑之声,他把脸一翻,一把将佩玉抓在手中,用极冷的声音道:“刘胤,这东西你是真不打算要了吗?”

    “此物原本就是殿下之物,还请殿下收回。”

    刘胤的话音还未落下,刘恂已经扬起了手,狠狠地将佩玉摔在了一块大石之上,一阵清脆悦耳的响声之后,那些佩玉四分五裂,碎成一片。

    众人惊愕的是目瞪口呆,就连刘谌都是直皱眉头。

    刘恂却是浑然不在意,仿佛他摔掉的不是价值连城的翡翠,而是普通的碗碟,不过他的脸上,却是如罩寒霜。

    “扔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本王还从来没有要回来过!刘胤,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刘胤不禁暗自苦笑,这六王爷还真是一个有钱任性的主,打小养成摔东西的臭毛病到现在也没改。刘胤很清楚,这趟梁子,算是彻底地结下了,想要化解,试比登天。

    不过刘胤却没有半点后悔的意思,要他看着妇孺被权贵欺凌而袖手旁观甚至是为虎作伥,刘胤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到的,这是一个人的道德底线,与时代无关。

    刘恂摔了佩玉之后,现在的气氛出奇的压抑,刘谌轻咳了一声,正准备说话,忽然山下上来几名宫中侍卫,径直来到刘谌和刘恂的面前,道:“启禀二位殿下,陛下在宫中有事急召。”

    刘谌一怔,追问道:“宫中有何急事?”

    侍卫道:“卑职不知,只是奉陛下口谕,急召二位殿下回宫,不得耽搁。”

    宫中来人正好给刘恂一个下坡的台阶,他在黄由耳边耳语了几句,冷冷地扫了刘胤一眼,并未开口,带着一大群的侍卫扬长而去。

    黄由也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刘胤一眼,冲着刘谌揖了一首,很快地消失在山野苍翠之中。

    刘谌略感担忧地道:“胤弟,父皇急召,不得不回,为了安全起见,你和我一起回城吧。”

    刘胤看了一眼旁边的雪舞,如果此刻他离开的话,难保黄由等人不会再起歹心,送佛送到西,好事做到家,刘胤断没有把她扔在荒山野岭的打算。

    “五哥,你先走吧,放心吧,不会有事。”

    刘谌只得点点头,带着手下匆匆而去。转眼之间,诺大的青城山上已是寂寂无人,只剩下了刘胤主仆和雪舞姑娘。

    雪舞冲着刘胤款款而拜。“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刘胤本想扶她,他手伸到一半才意识到这个时代男女授受不亲,于是又缩了回去,虚搀了一把,含笑道:“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

    “若非公子相救,雪舞只怕已为歹人所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雪舞定然已是黄泉路上一缕幽魂了。此恩此德,雪舞誓报之。”雪舞柔柔的目光之中满是真挚的谢意。

    刘胤含笑道:“若非姑娘舍身甘为箭靶,在下也不可能赢得这场比试,若论首功,自然是姑娘居第一的,在下也万万没有想到姑娘秀外慧中,有胆有识,在下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雪舞还想再说什么,刘胤连忙将她拦住,道:“雪舞姑娘,我们就不用再这么谢来谢去了,天色将晚,我还是送姑娘下山吧。”

    雪舞莞而一笑,与刘胤相偕下山。

第17章 猥琐的胖子() 
日影西斜,刘胤与雪舞并肩而行,陈管事牵着马跟在后面,山路陡峭,也骑不得马。

    “敢问姑娘,你家居何处?”刘胤问道,既然刘胤要送她回家,自然得问清她的住所。

    雪舞指着青城山西面的方向道:“奴家就住在白云岭。”

    白云岭在青城山的后面,也就是在大山深处,刘胤轻唔了一声,道:“姑娘家里还有什么人?姑娘孤身一人,上山采药,家里人不担心吗?”

    雪舞明媚的大眼睛带着几分的忧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奴家家中只有老父一人,年过花甲,家父是一名郎中,只因前些时日上山采药摔断了腿,行动不便,所有采药的事,就由奴家来做。只是……恐怕今天得空手而回了。”

    刘胤默然了,他身为皇族子弟,自然不会体会到底层庶民百姓的艰辛,雪舞姑娘孤身一人,攀爬于悬崖绝壁之间,只为挖点草药讨口饭吃,狼虫虎豹,匪盗豪强,几乎挣扎在生死存亡线上,刘胤真不知道她纤弱的肩膀缘何能承担如此多的重责,大概这就是生活吧。

    向西走就必须翻过青城后山,他们刚走了一半的路程之时,忽然看到前面人影窜动,从林中扑出十几个人来,手持快刀,拦住去路。

    一路之上,刘胤早就小心戒备着,刘恂真的是不是愿赌服输,会不会另藏歹念,刘胤心里可一点底也没有,黄由临去之时那诡异的一笑似乎有什么阴谋,所以他才主动地提出来护送雪舞下山,看到有人拦道,刘胤立刻是拨剑在手,踏上一步,将雪舞护在身前。

    看这伙人的装扮,统一的制式官服,显然不是什么强盗劫匪,既然是官家的人,刘胤自然而然地将他们和刘恂划上了等号,想不到刘恂这么卑鄙,翻脸就不认帐了,这倒和他一贯的风格没啥两样。

    刘胤冷哼一声,在青城山顶的时候,刘胤直面刘恂,就没有退缩半步,不管刘恂用什么伎俩招数,也休想得逞。

    “哈哈哈……”人群后响起了一阵高亢而爽朗的笑声,那些刀手很快地闪出一条道来,从人群后走出一个锦衣官服的年轻人来,看年纪充其量二十出头,但却是踱着官步,背负着双手,腆着大肚腩,一付老气横秋的模样。

    不用看,这货也是那种典型的二世祖,人家是中年发福,他却是少年发福,年方及冠就混到了至少是六百石的官位,不是荫着祖上的功勋打死刘胤也不信。

    至于刘胤为何一眼就瞧出来他是六百石的官,那是汉代的时候的官秩品级全在腰间。汉代的印绶分为四个等级:三公为金印紫绶、比二千石以上为银印青绶、六百石以上为铜印黑绶、四百石以下为铜印黄绶。那少年胖子腰间系着的正是黑色绶带,至少也是六百石的官职。

    那少年胖子倒是一付笑眯眯的样子,不过在刘胤看来,这家伙笑起来好贱的感觉,他冲着刘胤嚷道:“中尉府差官办案,闲杂人等,一率后退!看什么看,说你呢就是你,拿剑的家伙,怎么着,你想抗拒王法不成?”

    刘胤没有后退,在没有分清他们的真实来历和目的之前,他是不会轻易地让步的。“几位是中尉府的差官,可有凭证?”

    少年胖子上下打量了一眼刘胤,成都城中,还真少有人质疑他们的权威,中尉府主管京城内外的巡察、禁暴、督奸等职责,权力很大,也自然让这些人横行骄纵。

    “唷呵,小子,你是打那儿冒出来的,居然敢质疑老子的权力?好啊,不妨让你长长眼,你还真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铜制的令牌,在刘胤的剑上用了磕了几下,锵锵作响,“瞧见没有,中尉府办差令牌,执金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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