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什么计策,自己千算万算,居然漏算了蜀军超强的山地作战能力,搞得现在狼奔豕突,好不狼狈。
而司马骏更是连肠子也悔青了,放着在邺城后方安稳日子不过,偏偏听信了解系这家伙的什么“妙计”,跑到这荒山野岭来打伏击,结果伏击没打成,却反被人家包了饺子,还是里面夹芯的那一种。
现在司马骏根本就没心思再打什么伏击了,能够逃出生天,捡回一条命去,已经是他最大的奢求了,司马骏下令所有的晋军全部向东突围,拼死也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而张乐对此早有准备,又如何能让司马骏轻易地走脱,在对晋军展开全面围攻之际,张乐专门地派遣了一部人马在东面的山口处设下了埋伏,专等晋军前来进行阻截。
千万别小看这一千人,因为他们全部装备着无敌杀器元戎弩,在这种狭窄的隘口处,元戎弩几乎算得上是一种毁灭性的武器,一发十矢,千发万矢,上千具元戎弩同时发射的话,那威力绝对是惊天骇地的。
阳安军在无当飞军发起攻击之后,也立刻改变了战术,将防御阵形转变为攻击阵形,露出了阳安军真正的尖牙利爪,向着晋军发起了反击。
阳安军进入了晋军的包围圈之后,一直采用龟缩防守的阵型,并尽可能的远离峭壁斜坡,这样就可以让晋军准备好的滚木擂石这些重型武器失去了用途,仅仅凭着弓箭,晋军是很难攻破蜀军的坚固防御的。
不过尽管阳安军依靠坚固的防守,让晋军的攻势一次次地化为了乌有,但只防不攻,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却也让阳安军的将士暗暗地憋了一口气。
现在终于等到可以出手反击的时候了,阳安军被压抑的战斗力迅速地爆发出来,如同一柄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横扫千军。
晋军的人马则是悲剧了,在无当飞军和阳安军的合力围追之下,已经被切割得支离破碎了。司马骏试图将晋军的队伍集结起来,才发现这根本就是徒劳,许多的晋兵如被吸入了泥潭一样,根本就没有机会脱身,司马骏逃命心切,也不顾上去营救这些被围困的部队,索性带着能带走的人,向着东面突围而去。
可刚没走出多远,前方突然伏兵四起,将司马骏的去路拦了个死死的。
狭路相逢,双方是分外眼红,司马骏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如果不能拼死杀出一条血路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司马骏欺对面蜀军只有一千多人,下令晋军立刻发起进攻,准备以碾压之势冲出一个缺口来。
晋军士兵也知道现在的形势不妙,只有冲出去才有活路,置之于死地而后生,这个时候晋军的气势相当强,如潮水一般地涌了上去,势不可挡。
但他们还没有冲到蜀军的近前,却被突如其来的箭矢风暴给淹没了,晋兵的眼前,除了黑压压的一片之外,什么都看不到了,就如同漫天的飞蝗一样,扑天盖地而来,但速度可比飞蝗快多了,转瞬之间,一声声惨呼传来,冲在最前面的晋兵已经是体无无肤了,浑身上下,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活脱脱跟刺猬一样。
晋兵跟割麦子一样,齐刷刷地倒了下去,无一幸免,不管是穿铠甲的还是执盾牌的,在这种密集的箭雨下,几乎没有任何生还的机率,转瞬的光景,那条通往东南的道路之上,陈铺了满满一道的晋兵尸体。
“元戎弩!”司马骏惊呼了一声,满脸煞白。做为晋国的高层人士,司马骏对蜀军所拥有的武器还是知之甚详的,目前蜀军拥有着晋军所不具备的两大杀器,其一是火药武器,另外一个便是元戎弩,可以说这两样东西都是致命的,它们一旦出现,很有可能便会逆转局势。
如今在晋军的归途上,遭遇到了蜀军的元戎弩部队,司马骏暗叫一声糟糕,在这种地形下,想要突破蜀军元戎弩的防线,几乎是不可能的,司马骏只能是拨转马头,另行寻找出路。
不过想在羊肠坂找到出路,那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司马骏转了一围,到处都是悬崖绝壁,司马骏走一处碰一处的壁,最终也没有找到另外的出路,而他身边的士卒,却是越来越少。
司马骏彻底地绝望了,本来他是来打猎的,现在却成为了猎物,反倒被对手追着撵着,无路可逃,解系挖的这个坑有点深,把司马骏给坑苦了,司马骏怒不可遏,发誓要亲手杀了解系来泄愤。
不过身边的亲兵告诉他,解系在突围之时,已经被乱箭给射死,这下司马骏就连泄愤的机会都没有了,眼睁睁地看着羊肠坂道内的晋军被蜀军一步步地分割蚕食掉,司马骏是后心发凉,手足无措。
突围的希望已经变得很渺茫了,如果不被乱箭射死的话,就只有被生擒活捉一条道了,再不然就是象文鸯那样横剑自刎。
不过司马骏可远没有横剑自杀的胆量,他茫然无措地在众亲兵的护卫下,继续地向外突围着,不过已经找不到任何出口的晋军,这个时候所有的努力都是一种徒劳,没有任何的意义。
司马骏仿佛在汪洋大海中随波逐流,他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目标,头脑一片空白,最终一个马失前蹄,跌落在地,等他再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成为了蜀军的俘虏。(未完待续。)
第1014章 司马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从马上摔下去的时候,把司马骏给摔了个七荤八素,满眼都是星星,他一瞬间似乎产生一种错觉,一切仿佛似在梦里面一般,这一切还真是象一场噩梦。
不过当冰冷的刀锋压到他的脖子上的时候,司马骏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原来这并不是什么噩梦,而是活生生的现实,他堂堂的大晋国汝阴王,竟然成为了蜀国的俘虏。
此时张乐正率军攻杀着包围圈内的晋军,张乐亲自上阵,身先士卒,手中的那把百炼刀,舞得如雪片一般,张乐正杀得痛快淋漓,忽听有兵士来报:“启禀将军,生擒住司马骏了。”
张乐一听就乐开了花,这回无当飞军可算是逮住了一条大鱼,上次虽然也有所斩获,围杀了文鸯,但那毕竟是条死鱼,跟这回逮到的这条大活鱼可是有着天差地别。而且就单以地位而论,司马骏的地位可是要比文鸯高多了,如此一桩大功劳落在自己的头上,张乐笑得合不拢嘴也就太正常不过了。
“给我押上来,我倒要看看这位大晋国的皇叔到底长得是啥模样。”张乐收起刀来,逮住了司马骏,那可比杀上一千人晋兵还要痛快。
很快地司马骏就被五花大绑地押到了张乐的面前,此刻的司马骏,头发散乱,神色灰败,在蜀兵的推搡之下,步履踉跄。
张乐瞧见了,呵呵一脸坏笑地道:“你们几个客气点,人家可是堂堂郡王,尊贵的很,一会儿少个胳膊丢个腿的,你们可赔不起!”
张乐的性格大大咧咧惯了,平日里和士兵是打成一片,没大没小的,那几个亲兵听了,皆都哄笑道:“什么狗屁个郡王,现在还不是手下败将么,要打要杀,还不就是将军您一句话的事么?”
张乐哈哈大笑,平时和这些士兵也常开玩笑,所以这些士兵们口吐脏话张乐也不以为意,他的目光,盯在了司马骏的脸上,一付饶有兴致的模样。
司马骏可是张乐捕获的最大的猎物了,以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现在总算是有机会一睹真容了,张乐自然要瞧个仔细。
由于养尊处优的关系,司马骏的那张脸倒是保养的不错,油光粉面,富有光泽,司马骏年纪也不太大,今年才刚过四十三,加上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
张乐笑了笑,和颜悦色地对他道:“汝阴王殿下,幸会幸会。”
司马骏汗如浆出,根本就不敢直视张乐的眼睛,战战兢兢地道:“败军之将,不敢尊大,将军客气了。”
张乐收起了笑容,冷哼一声道:“你们司马家的人,可是厉害的很,就连大魏国的王朝,都被你们给篡夺了下来,对我们大汉,也是常常觎觑,还有什么不敢的?”
司马家族确实够厉害,从司马懿这一辈开始,历经了三世,便从曹魏的手中将这片大好江山给篡夺了下来,不过这似乎是司马懿司马昭司马炎他们的事情,与司马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干系,张乐一棍子打翻一船人,显然是有失公允的。
不过司马骏并没有抗辨,如果在平时,可没人敢这么跟司马骏说话,但现在不同了,身为阶下囚,司马骏想着的是如何才能活命,所以张乐明显是调侃的话语他也是噤若寒蝉,不敢随便接话,只是唯唯诺诺的点头应承着。
张乐难得在象司马骏这样身份高贵的人物面前摆摆谱,不想司马骏跟个应声虫似的,不禁让张乐玩心大起,他笑呵呵地把司马骏的头象皮球一样拍了几拍,道:“你可知道,你这颗项上人头值多少钱吗?”
司马骏吓得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道:“未知。”
“那我便告诉你吧,你这颗人头,悬赏可是五百万钱,多的足以装得下一辆车了。不过好象上面只要人头,没说活人给多少悬赏,我若是把你这么给交上去,你说会不会很亏?”
“不亏,不亏,肯定会更多。”
张乐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一样:“不妥,不妥,万一把你给交了上去,拿不到五百万钱,本将军岂不要亏死,保险起见,还是人头比较好带。来人呐,将汝阴王的这颗尊头给砍下来,拿到刘骠骑那儿换点钱花花。”
两名刀斧手倒是反应很快,一左一右架到了司马骏的身前,司马骏脸色惨白如纸,此刻他已经顾不上什么名声地位了,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张乐的面前,连声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原本以为司马骏还会慷慨激昂几句,比如说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之类的,可没想到自己刚吓唬几句,司马骏立刻就跪地求饶,一付卑躬屈膝的模样。
看着司马骏可怜兮兮的样子,张乐一脸嫌弃的样子,他本来只是想玩玩司马骏,可惜司马骏这么快就认怂了,让张乐有些失望。虽然张乐没有指望司马骏能象文鸯那样慷然自杀舍身成仁,但毕竟他是司马家族的人,一代枭雄司马懿的儿子,再怎么着,血管里流淌着的,也是司马家的血脉,再怎么说也应该是有点气节才是。
“你他娘真把司马家的脸给丢尽了!”张乐骂了一句,这倒让他想起文鸯来,也就是在这一片太行大峡谷之中,文鸯战败之后,拒绝了蜀军的招降纳叛,挥剑自刎,将生命和尊严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如此忠烈之士,是很容易得到对手的尊重的,张乐对文鸯也是颇为赞赏,可轮到司马骏之时,却是天下第一软蛋了,让张乐是大失所望,意兴阑珊,他吩咐将司马骏给押下去,准备交给刘胤再行处置。
至于羊肠坂的这场战斗,从司马骏被生擒之后,就已经是结束了,晋军大部分人马被歼,只有少部分人缴械投降,张乐和赵卓兵合一处之后,迅速地打扫战场,收缴各类武器装备,而后率领大军回师壶关,向刘胤尽述其职。
第1015章 封侯追谥()
司马炎这几天挺烦的,并州的失守让大晋失失去了西北屏障,蜀人的骑兵便能以高屋建瓴之势,横扫和席卷整个中原,这样的整个晋国的战略形势相当地被动。
并州雄居于中原大地的西北侧,向东是一望无垠的冀州平原,向南隔着黄河,就是晋国的统治心脏洛阳,由于并州地势较高,自古有表里山河之称,并有得并州者得天下之说。
这倒也不是虚妄之言,并州虎距中原之侧,高屋建瓴,居高临下,如果没有并州险要之地的阻挡,匈奴、鲜卑等北方游牧民族早就呼啸南下,席卷中原了。从春秋战国时代,并州就是兵家的必争之地,晋文公就是因为坐拥并州之地而称霸天下,秦国也是因为在长平之战中坑杀赵兵四十万才有机会一统天下。先得并州,而后才有天下,如失并州,则天下难保矣。
平阳上党战役失败之后,晋国彻底地失去了并州,这让司马炎郁闷不已,偏偏这个时候,还有太保郑冲等大臣上表,请求给文鸯封侯追谥,以彰其功。
司马炎不禁有些恼火,文鸯丢了并州,难道还有理了?居然还要封侯加谥,这封侯追谥的难道不是大功之臣才能有的待遇吗?文鸯他一个败军之将,有什么资格得到这样的封赏?
司马骏的奏章司马炎已经是看过了,虽然司马骏有自责之辞,但字里行间,并州的失败完全是由文鸯一手造成的,文鸯战死,也完全是咎由自取,如果按责任划分的话,文鸯至少也得占九成。
不过上表的大臣也自有一番道理,文鸯战败不假,但文鸯战败之后,并没有屈膝投降,而是饮剑自刎以殉国,如此忠义千秋为国捐躯的典范,当为满朝文武的楷模,如此多事之秋,这样的典型人物如果不能封侯追谥,是很安军心民心的。一个谥号对死者而言,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但对于大晋国的臣民而言,却是有着很大的激励作用。
倒不是司马炎吝啬一个谥号,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对文鸯并不感冒,不光是司马炎,包括司马骏在内的司马家族的人,都对文鸯有着莫大的敌意,不管怎么说,他都是间接害死司马师的凶手,当年司马昭迫于形势,赦免了文鸯的罪责,但并不意味着司马家的人就可以原谅他了,多年以来,他们对文鸯的恨意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逝去,这十几年来文鸯在洛阳享受的“待遇”就说明了一切。
如果不是遭逢国难,文鸯注定是没有出头之日的,但战场之上,刀枪无眼,渴望建功立业重振声威的文鸯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文鸯的这一死,确实是扔给了司马炎一个难题,封侯追谥,那可是朝中有功之臣才能享受的待遇,司马炎觉得文鸯根本就配不上。所以尽管郑冲一再催促,司马炎却是拖着不办。
但没过几天,另一个坏消息接踵而至,汝阴王司马骏在羊肠坂伏击蜀军的时候反中了对方的埋伏,两万虎卫军全军覆灭,损失惨重。
让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