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有多久,所幸她的身边,还有她心爱的儿子,看着儿子一天天快乐地成长,从蹒跚学步呀呀学语到可以用稚嫩的童声来朗读《论语》《春秋》,征儿才为了她唯一的慰籍。
当征儿每会写一个字,会背一首诗,青儿脸上都会露出惬意的笑容,只有这个时候,才会令她暂时地忘却相思之苦。
这天,青儿一如既往地坐在庭院里教征儿读书,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几株含苞待放的桃花上面,记得刘胤离去的时候,正是桃花怒放之时,。
青儿的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等到那花骨朵打开那美丽的花瓣之时,她和他三年的离别之期就会到来,三年的时间,一千多个****夜夜,青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渡过来的。
她出神地看着那几株桃树,以致于管事的向她禀报陈寿来拜见的事她都没有听到。
那管事的有些尴尬地站在那儿,若是平常,他会小心翼翼地先退下去,重挑一个时间再向夫人禀报,不过今天的事有些特殊,他只好再次地提高嗓门道:“启禀夫人,陈长史在府外候见。”
青儿这才回过神来,她的眉宇之间,挂着淡淡的忧郁,朱唇轻启,轻声地道:“你知道我一般是不见客的,你们自行处理便是……等等,你说是谁来着?”青儿似乎想到了什么,追问了一句。
那管事的恭敬地道:“是陈长史。”
“那个陈长史?”
“就是跟随侯爷东渡而去的陈寿陈长史。”
青儿“呼”地一下站了起来,急急地道:“他在那儿?”
“正在前厅候着……”
管事的话音未落,青儿的身影已经在一丈之外了,还没等明白过怎么回事,青儿已经是不见了人影。
管事的张大了嘴巴,惊讶不已,他在霸陵侯府也有些日子,在他的眼中,青儿夫人永远都是那么的端庄娴雅,安静的如一潭秋水,平静无波,没想到她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轻功高手,太让人意外了。
“参见夫人,”在前厅,陈寿看到青儿进来,忙恭身施礼,同时递上刘胤的书信,“在下奉刘骠骑之命,递家书一封给夫人。”
青儿内心虽然激动万分,但她此刻也只能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轻轻点点头,故作从容的接过书信来,但接到书信的那一刻,她的指尖还在轻轻地发颤。
刘胤的这封信写得不算太长,也就是算报平安的家,刘胤只简单地写了目前的情况,至于这三年来发生的事,刘胤干脆是一字带过,因为他不愿意让青儿为他担忧,只需要告诉她自己平安无事就足够了。
对于青儿来说,这显然是不够的,她急欲了解关于刘胤的所有情形以及这三年来他所经历的事,便一再地向陈寿追问。
虽然刘胤没有交待陈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陈寿原本就是极聪明之人,他知道如果刘胤想说的,一定会在书信中言明,不想说的,自己这边也不能泄露,于是他只能是搪塞了几句,含糊其辞。
这显然不能令青儿满意,要知道青儿可不是普通人,她之前可是魏国的头号间谍,心思缜密,头脑聪慧,陈寿被她追问的是满头大汗,支唔不言。
“哈哈哈,弟妹就无须为难陈长史了,到了蒲坂津,自己去审问文宣便是了。”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青儿和陈寿回头视之,正是北地王刘谌。
“王兄的意思是……”青儿疑惑地道。
刘谌道:“我准备亲自押送军需到蒲坂津去,弟妹你收拾一下,与我同去便是。”
青儿微露喜色,但旋即又略带忧色地道:“这样可以嘛?”按汉代的军制,将军出征时是不能带家眷的,就算刘胤打到了蒲津关,那也是违反军规的。刘胤身为雍凉都督,自然得以身作则,否则全军家属都去探亲,不乱套了才怪。
刘谌诡异地一笑道:“这个弟妹就无须担心了,我委你一个差事,你只去临晋关,让文宣过河来见你,这样就不算是有违军规了。再说了,你们夫妻都多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我那小侄儿都还没有叫过爹爹?“
青儿拜谢道:“多谢王兄了。”
刘谌深有感触地道:“弟妹又何须谢我,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才让你们夫妻分别了如此之久,如今有机会相聚,我焉能不玉成此次。弟妹你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们便出发,等到了蒲坂津,给文宣一个大大的惊喜。”
刘谌回头对陈寿道:“陈长史,你所需的一切军需已然备齐,明天一早,我们一同出发。”
陈寿也没想到刘谌的动作竟然是如此地快,如此地雷厉风行,想必刘谌比他们还要着急,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将前线蜀军所需的庞大物资给置办齐全了。陈寿当下拱手道:“诺。”
说罢,刘谌拱手告辞,先走一步了,接着,陈寿也起身告退。
青儿静静地一个人伫立在大厅之上,双手交叉按在胸口,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心脏在怦怦地跳动着,她满心都是欢喜的愉悦,魂牵梦萦了三年之久,终于她等到了相聚的这一刻,她感觉到这一刻是如此地幸福,先前所有的思念之痛,在一刻都得到了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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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5章 蜀中战局()
“文宣,你可想死为兄了!”一见面,刘谌就给了刘胤一个大大的熊抱。
刘胤呵呵一笑道:“三年未见,小弟也甚是想念。”
刘谌打量着刘胤,三年未见,刘胤的变化还真是很大,他蓄起了胡须,两撇八字须让他看起来成熟了不少,也颇有些大将军的威严,多年的军旅生涯风吹日晒,原本白皙的肤色也已经变成了古铜色,皮肤也粗糙了不少,很显然,这三年来,刘胤也吃了不少的苦,开疆拓土远比想象之中难的多,远不是指点江山运筹帷幄,谈笑间强虏就可以灰飞烟灭的。
刘谌感慨地道:“文宣,这三年来,你可吃了不少的苦吧,三年打下三个郡,纵是白起重生,韩信再世,也不遑多让。”
刘胤淡然地一笑道:“还好吧。五哥,益州那边情况如何?”
刘谌奇道:“文宣,这一见面你不谈三年的攻伐之果,不谈关中之事,为何独问益州之事?”
刘胤笑道:“攻伐之事也没什么好谈的,战果不都摆在这儿的吗?关中有你镇守,我是一百二十个放心。天子圣驾在益州,三年音讯皆无,不知陛下安否,甚是挂念,故而先行询之。”
“文宣征战在外,尚能常思陛下,父皇闻之,定然心喜。如今父皇及朝廷已经迁回蜀中,暂都雒城。你也知道当年迁都南中之时,成都已经是付之一炬,成为了一片焦土,而蜀中战乱方息,朝廷也暂时无力重建成都,只能暂时迁都到雒城,以为权宜之计。”刘谌说道。
刘胤道:“前几年陛下不是有意要迁都长安的吗,还专门派杜弼前来视察过,此次从南中迁回蜀中,为何要选择在雒城立都,雒城不过是一个小城,无论从那方面来讲都不适合做为都城。长安乃前汉之都,宫室具备,按规模比成都还大上不少,若稍加修缮,便可入住,如今天下之势已然大变,关中周围的隐患已然消除,迁都长安便可坐望天下,再合适不过了。”
刘谌轻叹了一声,道:“我也正有此意,特地还曾上表给父皇,可惜却是石沉大海,也没有得到回复。后来我和张大人的来往书信之中,才略知一二。原来,迁都到雒城是姜大将军的意思,姜大将军认为,益州乃季汉的根本,未可轻弃,如今关中虽得,但强敌未灭,一旦迁都到长安,若无法久守,必然得迁回蜀中,一来一往之间,劳民伤财不说,对民心士气的打击恐怕也是极大的,故而暂都雒城,待重修成都之后,再恢复到旧都。”
刘胤皱了皱眉头,重修成都?开玩笑,那么浩大的工程岂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完工的,以目前蜀汉的国力财力,根本就不足以支撑起重修成都这么浩大的开支,姜维将朝廷留在蜀中,恐怕是另有深意。
“如今蜀中战局如何了?”刘胤这几年连关中的情形都一无所知,对蜀中的情况更是两眼一摸黑,蜀中的战局发展到什么程度,刘胤还是相当地关心的。
刘谌对蜀中的情况到是知之甚详,细细地给刘胤讲述了一番。钟会从巴东小道撤军返回荆州之后,姜维趁势而进,重新夺回了阆中,控制了巴西郡,三国混战也变成了汉吴对峙,而蜀军在这场持久而艰苦的较量之中,终于占得了上风。
但吴国却不肯轻易地将已经到手的战果给放弃掉,虽然调走了陆抗,但新任的益州刺史施绩也是东吴比较有名的大将,而且施绩最大的本事不是进攻,而是防守,东吴派他接替陆抗也正是看中了他防御作战这方面的能力。
现在蜀国已经收复了益州的大部分的领土,士气正盛,而东吴的整个战略方针北移之后,益州方面也只能是采取守势。
姜维自然不肯让东吴继续地占据蜀汉的领土,挥师东进,直取江州和永安,经过一年多的时间的激战,蜀军终于是拿下了江州,施绩被迫地退守永安,吴国所侵吞蜀国的土地,除了永安一座城池之外,其余地全部吐了出来。
但在接下来攻打永安的过程中,姜维却是屡屡受挫,到现在也没有能够拿下永安来。
“可惜永安城到现在也没打下来,如果能拿下永安,则可以收复全部失地了。”刘谌有些感慨地道。
刘胤道:“永安号称是巴东门户,与剑阁并称为蜀中双险,吴人已经拿下永安多年,再刻意经营的话,永安便是坚若磐石,想要收复的话,绝非易事。”
永安城三面环山,一面临江,地势极为险要,乃入蜀之咽喉要冲,当年若不是陆抗用计袭破永安,吴人根本就没有机会踏入蜀地半步。
历史上蜀国灭亡之后,吴国趁机举兵入侵,但遭到了罗宪的抵抗。当时罗宪只有两千人马,吴国派来的军队却有三万之众,拥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但罗宪对吴人的行径甚为义愤,既为同盟,有难时不救,蜀亡之后却一门心思想着趁火打劫,罗宪誓死不降,坚守永安,以拒吴兵。
永安之战一直打了半年有余,晋国的援兵迟迟未到,但罗宪硬是拼着一己之力,守住了永安城,没能让吴兵前进一步。直到后来胡烈率兵进攻西陵,吴人后方吃紧,最终被迫撤退。
永安之战固然是罗宪意志坚定作战勇敢才保得下来的,但无可否认的是,正是因为永安城特殊的地利位置,才让罗宪有大放异彩的机会,否则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罗宪就算有神助也不可能守得住。
现在永安落在了吴人的手中,自然会好好地利用它的价值,这也是吴人此番入蜀付出了无数代价之后唯一硕果仅存的战绩了,何况永安既是益州的门户,也是进攻荆州的桥头堡,为了保证荆州的安全,永安城也是必须要保住的。
施绩铁了心地来守,加上吴国集中了数万的人马,此刻的永安,可比罗宪任永安都督时坚固的多,姜维就算本事再大,想要拿下,也绝非易事。(未完待续。)
第856章 迁都之争()
ps:稍后更正………………………………………………………………………………………………………………………………………………………………………………………………………原本白皙的肤色也已经变成了古铜色,皮肤也粗糙了不少,很显然,这三年来,刘胤也吃了不少的苦,开疆拓土远比想象之中难的多,远不是指点江山运筹帷幄,谈笑间强虏就可以灰飞烟灭的。
刘谌感慨地道:“文宣,这三年来,你可吃了不少的苦吧,三年打下三个郡,纵是白起重生,韩信再世,也不遑多让。”
刘胤淡然地一笑道:“还好吧。五哥,益州那边情况如何?”
刘谌奇道:“文宣,这一见面你不谈三年的攻伐之果,不谈关中之事,为何独问益州之事?”
刘胤笑道:“攻伐之事也没什么好谈的,战果不都摆在这儿的吗?关中有你镇守,我是一百二十个放心。天子圣驾在益州,三年音讯皆无,不知陛下安否,甚是挂念,故而先行询之。”
“文宣征战在外,尚能常思陛下,父皇闻之,定然心喜。如今父皇及朝廷已经迁回蜀中,暂都雒城。你也知道当年迁都南中之时,成都已经是付之一炬,成为了一片焦土,而蜀中战乱方息,朝廷也暂时无力重建成都,只能暂时迁都到雒城,以为权宜之计。”刘谌说道。
刘胤道:“前几年陛下不是有意要迁都长安的吗,还专门派杜弼前来视察过,此次从南中迁回蜀中,为何要选择在雒城立都,雒城不过是一个小城,无论从那方面来讲都不适合做为都城。长安乃前汉之都,宫室具备,按规模比成都还大上不少,若稍加修缮,便可入住,如今天下之势已然大变,关中周围的隐患已然消除,迁都长安便可坐望天下,再合适不过了。”
刘谌轻叹了一声,道:“我也正有此意,特地还曾上表给父皇,可惜却是石沉大海,也没有得到回复。后来我和张大人的来往书信之中,才略知一二。原来,迁都到雒城是姜大将军的意思,姜大将军认为,益州乃季汉的根本,未可轻弃,如今关中虽得,但强敌未灭,一旦迁都到长安,若无法久守,必然得迁回蜀中,一来一往之间,劳民伤财不说,对民心士气的打击恐怕也是极大的,故而暂都雒城,待重修成都之后,再恢复到旧都。”
刘胤皱了皱眉头,重修成都?开玩笑,那么浩大的工程岂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完工的,以目前蜀汉的国力财力,根本就不足以支撑起重修成都这么浩大的开支,姜维将朝廷留在蜀中,恐怕是另有深意。
“如今蜀中战局如何了?”刘胤这几年连关中的情形都一无所知,对蜀中的情况更是两眼一摸黑,蜀中的战局展到什么程度,刘胤还是相当地关心的。
刘谌对蜀中的情况到是知之甚详,细细地给刘胤讲述了一番。钟会从巴东小道撤军返回荆州之后,姜维趁势而进,重新夺回了阆中,控制了巴西郡,三国混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