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著恍然地道:“原来姊夫是故意这么送的,是想和羊祜拉近一下关系。”
刘胤笑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羊祜这个人,还是值得交处的,最起码,在对付匈奴人方面,我们还得倚仗羊祜出力。”
傅著搔搔后脑勺,道:“姊夫,还是你办法多,就一只猎物,也能整出这么多的名堂来。”
刘胤大笑了几声,引得胸口发闷,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傅著关切地道:“姊夫,你生病了,要不要紧?”
刘胤摆摆手,道:“不碍事,可能是这次出去,染了点风寒,休息两天就好了。来人,速将烤鹿送往壶关口,耽搁的时间久了,味道就差了。”
使者奉命,立刻赶往了壶关口晋军大营,求见羊祜。
此刻羊祜正回营不久,在大帐之内脱了裘袍围着火盆烤火,忽闻蜀国使者前来,不禁微微一怔,令中军传使者入帐。
使者见了羊祜,恭敬地行了一礼,奉上食盒,说明来意。
羊祜淡然地一笑道:“刘都督太客气了,此鹿本是傅将军先行射中的,理应归傅将军所有,刘都督还特意地送一半过来,鄙人是愧不敢受。”
使者道:“我家都督说了,虽然傅将军先射的一箭,但若非羊都督最后射中,这只鹿还是跑了,是以一家一半,还望都督不必推托。”
羊祜哈哈大笑,道:“看来刘都督亦是信义之人,如此羊某就却之不恭了,替我回去谢过刘都督。”
使者道:“天寒地冻,这鹿肉最是大补,我家都督已令人将鹿肉烤熟,还请羊都督尝之。”说着,使者掀开食盒,虽然鹿肉已凉,但那浓郁的烤肉香味,还是在大帐之内弥散着,再看色泽,外表金黄焦酥,烤的火候是刚刚正好,视着令人食指大动,垂涎欲滴。
“好!”羊祜也极是豪爽之人,当下上前,拨出剑来,从烤鹿身上割下一片肉来,对众将道:“来来来,你们都尝尝。”
部将陈元连忙劝道:“此中恐有奸诈,都督切勿先食。”
羊祜大笑道:“刘胤乃诚实君子,非下毒之人也,诸位勿疑。”说着,羊祜大口啖之,赞道:“果然美味之极!”又复用剑割之,风卷残云般连食了数块,这才罢手,大呼痛快。
而后又令诸将食之,陈元等不敢抗命,但疑惑之心未解,只得勉强吃了一块。
羊祜倒也没再理会他们,回头问使者道:“刘都督安好否?”
使者据实以答:“刘都督此番出猎,略感风寒,回营之后,不住咳嗽。”
羊祜道:“刘都督乃是益州人士,自然不习惯这北地的严寒。我这里有洛阳名医配好的专治风寒之症的药,回去之后请刘都督服了,明日便可痊愈。”说着,吩咐手下亲兵取过一包药来。
使者接药在手,再三拜谢,告辞而去。
返回屯留之后,使者立刻是回禀刘胤。
此时刘胤风寒之症加重,已经是卧床不起了,军中的医匠已然瞧过,服了些药,只不过效果甚微,不过也就是感冒而已,刘胤倒也没放在心上。
听得使者回营,刘胤立刻下令让使者来见他。
使者将出使晋营之事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刘胤,听到羊祜当场拨剑割肉大口食之的事,刘胤不禁是会心一笑,看来羊祜也是一个豪爽之人了。
羊祜原本是世家出身,学识渊博才华横溢,如果不做将军,至少也能成一代大儒,不过在军旅之中呆久了,文人也会沾上些莽夫的气质,单是这大块吃肉的一幕,就足以让那些无病呻吟的软弱文人大跌眼镜了。
最后使者拿出羊祜赠送的药,道:“羊都督听闻您染了风寒之疾,特意地赠送了一包专治风寒的药,据说是洛阳的名医给配制的,可以药到病除。”
“噢?”刘胤一听,大感兴趣,本来他对自己的感冒倒没太在意,不过既然是羊祜所赠之药,倒是不可不服了。刘胤旋即命人拿下去把药煎了。
黄崇听说刘胤病了,特意地专门过来探望,一进门,就瞧见了阿坚正端着一碗刚煎好的药,往刘胤的屋里送去。
“这是军中医匠配好的药?”黄崇随口问道。
阿坚摇头道:“不是,这是晋军都督羊祜让人给带回来的药,说是专治风寒之症。”
黄崇一听就急了,斥道:“什么?羊祜给的药?糊涂!这羊祜是何人,你们难道不清楚吗,他的药你们也敢给大将军喝?万一在羊祜在药中动点手脚,大将军有个什么好歹,你们谁能担待得起?”
阿坚还没有开口,刘在屋里听到了,道:“是黄将军来了,你别怨他们,是我吩咐他们煎的。”
黄崇推门而入,略带生气地道:“大将军,你也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这万一羊祜耍点心计,在药里放点什么,可就追悔莫及了。阿坚,去,把这药给倒了,把军中最好的医匠找来,我就不信了,我们军中,难道还没有个良医能治这风寒之症的。”
阿坚迟疑了一下,但没有迈步。
刘胤忙道:“黄将军,你这是太不了解羊祜了,羊祜乃有德之人,下毒这种下三滥的事,他是决计不肯做的。既是良药,倒掉岂不可惜。”
说着,刘胤从阿坚的手中,接过碗来,一仰脖,咕咚咚一饮而尽。(未完待续。)
第843章 羊祜的考虑()
刘胤之所以对羊祜十分地信任,不光是从历史上窥得其品行,更主要的,是刘胤曾在洛阳与羊祜有过一面之缘,羊祜是青儿的舅舅,关键的时候,放了他们一马,所以刘胤认为,羊祜是一个极重情义的人,尽管他当时还不知道刘胤的真实身份。
羊祜是一个坦荡无坻的人,自己送过去的鹿肉,羊祜根本就没有让下人试吃,直接就当着使者的面,大口的吃了下去,那就证明,羊祜待人以诚,推己及人,既然他可以毫无顾忌地相信自己,那么自己缘何不敢毫无顾忌地去相信他呢?
所以刘胤没有听从黄崇的劝告,直接是一饮而尽。
黄崇是拦之不及,见刘胤已经喝下,他也就再无话可说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跺了跺脚,转身离去了。
果然是洛阳名医配的药,第二天清早起来,刘胤就觉得嗓子清爽了不少,胸口也不再憋闷了,身子也轻快了许多。
黄崇是一宿未眠,一大早就跑到刘胤这边来查看病情,看到刘胤病情大愈,这才算是松了口气,不过他依然劝刘胤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下回大将军可不能这般大意了,谨慎无大错。”
刘胤微微一笑,道:“多谢黄将军提醒,下回一定注意。”
黄崇道:“这几个月来素无战事,三军奉大将军之令,已做了冬季休整,如今我们控制的县城已经达到了七座,新募之兵超过七千,除了补足各营之所需缺额之外,尚可另建一营,现在除了永安军尚为两营编制之外,虎骑、虎步两军均已编为三营。不知大将军下一步有何安排?”
想当初中军团进入上党,那可是等于在夹缝中生存,经过了两年的发展,中军团不仅没有被消灭,反而由三万人壮大到了四万人,这完全得益于刘胤正确的战略方针。
刘胤沉吟了一下,道:“仅靠我们的力量,还是不足以对付匈奴人的,想要将刘渊逐出上党,逐出并州,就必须要依靠晋军的力量。大敌当前,我们还得一致对外才是。这样吧,明天派陈寿去晋军大营,探一探虚实,如果有可能,还是想办法与羊祜联手,消灭匈奴人。”
黄崇也明白,虽然匈奴人一败再败,但就总体的实力而言,还是匈奴人比较强大,如果单凭蜀军一支力量的话,是很难对抗的,与晋军联手,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但现在的问题是羊祜的态度如何,才是决定双方能否联手的关键。
第二天,肩负着重大使命的陈寿出现了壶关口晋军大营之中。
首先陈寿向羊祜致谢,对他的赠药帮助刘胤恢复健康表示感谢。羊祜微微一笑道:“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陈长史此来,不光是为了表达谢意的吧?”
陈寿道:“既然羊都督有此一问,那在下也就无需虚以委蛇了,冬歇休整已毕,不知羊都督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和打算?”
羊祜淡淡地道:“敝军如何安排下一步的战略,似乎与贵军无关吧,陈长史这么问,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吧?”
陈寿道:“羊都督不要误会,在下绝无刺探贵军军情之念,只是匈奴势大,不宜对付,如果你我双方不联手进攻的话,恐怕只能被匈奴人各个击破。在下此次来,正是奉了刘骠骑的之命,欲同贵军捐弃前嫌,共驱胡虏。”
羊祜神色有些冷漠,平淡地道:“捐弃前嫌,刘都督真以为会那么容易吗?”
陈寿沉声道:“你我双方虽然积怨颇深,但大敌当前,同为炎黄子孙,如何忍心见江山沦丧,胡虏肆虐。自匈奴叛起,河北之地,一片狼籍,万千黎庶,深陷水深火热之中,横遭杀戮,流留失所,更有甚者,沦为胡人口中之食,盘中之餐,刘骠骑挥师东渡,与胡人战于并州,救民于水火,解民之倒悬,诚为仁义之师。素闻羊都督乃有德君子,爱民如子,以驱逐胡虏为己任。今天下之势已然,合则两利,分则两害,羊都督谋略过人,胸藏锦锈,又岂能不知其中之利害?”
羊祜呵呵一笑道:“素闻陈长史乃谯大夫的高足,怎么,有心效苏秦张仪之口舌?”
陈寿道:“苏秦为纵,张仪为横,纵横天下,乃真豪杰也,寿虽不才,却也不敢与之比肩。不过说起苏秦张仪,倒让在下想到合纵连横之术,强秦无敌,六国也只有联手为战,方能一较长短,若苏秦不死,则天下未必就能到始皇之手。天底下没有永远的仇敌,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有的,只有永远的利益,不知羊都督以为如何?”
羊祜也是极有头脑之人,其实不用陈寿说,羊祜自己也明白此间的利害,如果没有刘胤在上党牵制刘渊,此时此刻,他恐怕还在河内与匈奴人进行苦战,别说是反攻上党,就是河内能不能守住,都要打上一个问号。
此次高都之战,如果不是刘胤抄袭了匈奴人的后路,他也绝对不会这么轻松的就拿下了,总而言之,晋军的大反攻之所以卓有成效,与蜀军在后方作战那是密不可分的。
那接下来和匈奴人作战,羊祜如果自己孤军奋战的话,肯定也没有战胜匈奴人的把握,如果真得能和蜀军联手行动的话,自然可以做到事半功倍,将胡人驱逐出并州,也是大有希望。
其实羊祜也倾向于和刘胤联手,晋军进驻到壶关口之后,与屯留的蜀军一直是相安无事,搁到以前,这几乎是不可能想象的事。
但羊祜考虑的要比较多,如果和刘胤联手作战,那朝廷那边又如何解释,会不会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向司马炎进谗言,这也是羊祜需要考虑的事。
总之,羊祜在这个问题,一直持着谨慎的态度,毕竟是人言可畏,在朝廷没有明确地答复之前,还是刻意地与刘胤保持距离为好。(未完待续。)
第844章 壶关之战()
ps:稍后会更正,大约两点左右…………………………………………………………………………………………………………羊祜是青儿的舅舅,关键的时候,放了他们一马,所以刘胤认为,羊祜是一个极重情义的人,尽管他当时还不知道刘胤的真实身份。
羊祜是一个坦荡无坻的人,自己送过去的鹿肉,羊祜根本就没有让下人试吃,直接就当着使者的面,大口的吃了下去,那就证明,羊祜待人以诚,推己及人,既然他可以毫无顾忌地相信自己,那么自己缘何不敢毫无顾忌地去相信他呢?
所以刘胤没有听从黄崇的劝告,直接是一饮而尽。
黄崇是拦之不及,见刘胤已经喝下,他也就再无话可说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跺了跺脚,转身离去了。
果然是洛阳名医配的药,第二天清早起来,刘胤就觉得嗓子清爽了不少,胸口也不再憋闷了,身子也轻快了许多。
黄崇是一宿未眠,一大早就跑到刘胤这边来查看病情,看到刘胤病情大愈,这才算是松了口气,不过他依然劝刘胤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下回大将军可不能这般大意了,谨慎无大错。”
刘胤微微一笑,道:“多谢黄将军提醒,下回一定注意。”
黄崇道:“这几个月来素无战事,三军奉大将军之令,已做了冬季休整,如今我们控制的县城已经达到了七座,新募之兵超过七千,除了补足各营之所需缺额之外,尚可另建一营,现在除了永安军尚为两营编制之外,虎骑、虎步两军均已编为三营。不知大将军下一步有何安排?”
想当初中军团进入上党,那可是等于在夹缝中生存,经过了两年的发展,中军团不仅没有被消灭,反而由三万人壮大到了四万人,这完全得益于刘胤正确的战略方针。
刘胤沉吟了一下,道:“仅靠我们的力量,还是不足以对付匈奴人的,想要将刘渊逐出上党,逐出并州,就必须要依靠晋军的力量。大敌当前,我们还得一致对外才是。这样吧,明天派陈寿去晋军大营,探一探虚实,如果有可能,还是想办法与羊祜联手,消灭匈奴人。”
黄崇也明白,虽然匈奴人一败再败,但就总体的实力而言,还是匈奴人比较强大,如果单凭蜀军一支力量的话,是很难对抗的,与晋军联手,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但现在的问题是羊祜的态度如何,才是决定双方能否联手的关键。
第二天,肩负着重大使命的陈寿出现了壶关口晋军大营之中。
首先陈寿向羊祜致谢,对他的赠药帮助刘胤恢复健康表示感谢。羊祜微微一笑道:“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陈长史此来,不光是为了表达谢意的吧?”
陈寿道:“既然羊都督有此一问,那在下也就无需虚以委蛇了,冬歇休整已毕,不知羊都督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和打算?”
羊祜淡淡地道:“敝军如何安排下一步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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