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胤亦是不动声色地道:“在下给事中文川,与宜阳公主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怎奈何府倚仗权势,欲强娶公主,在下不能辜负公主的一番情意,更不忍心公主跳入火坑,故而前来营救之,岂知何府仗势欺人。欲置在下于死地,不得以才出手自卫之,望二殿下明察。”
何曾一听,鼻子都差点气歪了,这桩婚事分明是晋王司马昭赐予的,何况宜阳公主是何等的身份,何府高攀都来不及,什么时候了他何府强娶豪夺的。姑且不论刘胤与宜阳公主是否有私情,单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个角度来讲,何劭与宜阳公主的联姻那是合理合法的,现在刘胤在堂上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怎不令何曾气忿不已。
“二殿下,他……他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司马攸抬手将他拦住,道:“何司徒稍安勿躁,本侯自有明断。”
司马攸冲着青儿道:“宜阳公主,此人你可认得?”
青儿点点头,道:“认的。”
“那我问你,他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青儿看了刘胤一眼,落落大方地道:“句句属实,并无虚言。”
底下所有的宾客几乎都发出了一声的惊叹,刘胤如此说,并没有什么,现在青儿主动地予以承认,等于是坐实了她和刘胤的私情。一般女子而言,这可是羞于启齿的,但青儿做来,却是洒脱如朱兰,没有一丝的扭怩之态。
刘胤为了她都肯舍身忘死,她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更何况两人之间情感早已超越了一般的关系,青儿现在更是怀了他的孩子,一语既出,青儿不但没有羞愧悔意,反而心底是涌起了丝丝的甜蜜,如果他们感情注定是惊世骇俗的,那就索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何曾气得满脸煞白,这个还未过门的儿媳妇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与别的男人有私情,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估计还没到明天,这件事便会传遍洛阳城,何家会彻底地沦为别人的笑柄。
“二殿下,莫听他们胡言,此婚事乃是晋王殿下钦定的,我们何家也是经过三媒六证,岂可视同儿戏,就算他们所言属实,那也是无媒苟合,算不得数的。”
司马攸面色一沉,道:“何司徒,以宜阳公主的身份,岂是你可腹诽的?俗语道,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宜阳公主无意令郎,那么这桩婚事便值得商榷。”
“这怎么可以?”何曾也是急眼了,婚礼办到这个份上,何家也是骑虎难下。
司马攸冷笑一声道:“何司徒认为婚礼办成这个样子,还有可能继续下去吗?这样吧,这个宜阳公主和这个文川本侯先带走了,同时也会让他们放了令郎,至于接下来如何,还得请晋王裁决才是。”
说着,他也不待何曾分辩,便让刘胤放了何劭,同时令禁军护卫着刘胤和青儿,准备离开。(未完待续。)
第554章 炎攸之争()
ps:半小时后修正,请稍等。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估计还没到明天,这件事便会传遍洛阳城,何家会彻底地沦为别人的笑柄。
“二殿下,莫听他们胡言,此婚事乃是晋王殿下钦定的,我们何家也是经过三媒六证,岂可视同儿戏,就算他们所言属实,那也是无媒苟合,算不得数的。”
司马攸面色一沉,道:“何司徒,以宜阳公主的身份,岂是你可腹诽的?俗语道,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宜阳公主无意令郎,那么这桩婚事便值得商榷。”
“这怎么可以?”何曾也是急眼了,婚礼办到这个份上,何家也是骑虎难下。
司马攸冷笑一声道:“何司徒认为婚礼办成这个样子,还有可能继续下去吗?这样吧,这个宜阳公主和这个文川本侯先带走了,同时也会让他们放了令郎,至于接下来如何,还得请晋王裁决才是。”
说着,他也不待何曾分辩,便让刘胤放了何劭,同时令禁军护卫着刘胤和青儿,准备离开。
有司马攸率领着大队的禁军,刘胤自然不用再拿何劭来做人质了,现在禁军的数量都远远地超过了何府内宾客和护卫的数量,整个何府堪称用人满为患来形容了。
禁军排列在两边,将刘胤青儿等人护在了中间,徐缓而出。
何劭从鬼门关里爬了出来,神情萎靡,失魂落魄,若非何曾搀扶着,此刻他恐怕连站都站不住了。何曾看着刘胤等人从容地离去,一脸的愤怒之色,但他明白。在手握兵权的司马攸面前,现在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众宾客都是一脸的唏嘘之色,他们都没有想到何府的这场盛大婚礼最终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落幕,和何家关系密切的,不禁是扼腕而叹,与何家关系一般的。不免露出点兔死狐悲的神色,与何家有些隙怨的,表面上若无其事,暗底里已经是拍手叫好了。
司马攸的出场,让这场本来已经是跌宕起伏的好戏增加了一个戏剧性的结尾,在何府发生的这一切,必将以最快地速度传遍洛阳的每条大街小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慢着!”一声断喝,传了过来。
众人都以为这场好戏已经落幕了。但没想到还有后续,顿时都是精神一震,循着声音望了过去。
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世子中抚军司马炎。
司马炎脸色铁青,今天的这一幕,打的不仅仅是何家的脸,他司马炎的颜面上,也全然无光。
官场上的人都知道。何曾是司马炎的人,而且是炎党一系的核心人物。所谓打狗也得看主人,何况司马炎就站在一旁,何曾被虐的体无完肤,这让司马炎的脸面往那儿搁?
更何况,这桩婚事可是司马炎极力促成的,如果不是司马炎从中斡旋。婚事也肯定不会这么快地定下来,结果却是这样的结局,司马炎也的确有些下不来台的感觉。
如果再被刘胤和青儿就这样走掉的话,他司马炎的脸面岂不尽丧?今天看似何家丢人现眼,但对司马炎的威望也是一个重大的挫折。表面上看来,这只是一场婚事之争,但明眼人都知晓,这是炎攸两党的又一场较量。
司马攸面带微笑对司马炎道:“不知兄长还有何吩咐?”
司马炎冷哼一声,道:“二弟,你如此处置似乎并不妥当吧?宜阳公主的婚事,是父王钦定的,你说推翻就推翻,你的眼里,还有父王吗?还有我这个兄长吗?”
司马炎的目光锐利,逼视着司马攸,他要比司马攸年长十岁,从小到大,例来都是以兄长自居的,司马攸性格温和,以前也是很听司马炎的话,只是令司马炎没想到的事,这小子乳臭未干,翅膀却硬了,不但在背后阳奉阴违,而且在他的面前,也公然敢抗命了,这在以前,是司马攸从来不敢做的行为。
在这一刻,司马炎才真正感到了一种威胁,虽然兄弟之间为了王位的炎攸之争始终不息,但司马炎却从来没有正视过司马攸,认为他没有资格和能力与自己一较长短,但今天的事,无疑给了司马炎一个教训,看似人畜无害的司马攸也有露出他尖牙利爪的一刻。
司马攸也的确是成熟了,他很坦然地面对着司马炎充满挑畔的目光,很平静地道:“我心里当然对父王,对兄长充满敬重,但兄长也知道,我和青儿姊姊也是有着很深的感情,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去伤害她,如果她喜欢,我会全力地支持她,如果她不喜欢,这世上,没有人能强迫得了她。”
“你”司马炎压抑着内心之中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低沉地道:“二弟,你和青儿身为司马家族的一员,理当应为了家族的利益而放弃个人的得失,你们这么做,将给司马家的声誉带来多大损害,你们清楚吗?”
司马攸淡然地道:“兄长何须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身为司马家的女人,为了家族的利益就该放弃自己的幸福吗,依我看来,这种利益不要也罢!”
司马炎大怒道:“二弟,你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无君无父,我定然将今日之事禀明父王,看你如何向父王解释。”
司马攸平静地道:“这个就不劳兄长费心了,我自会向父王禀明一切。告辞。”司马攸手一挥,禁军大队人马簇拥着刘胤青儿等人,向着何府门口而去。
司马炎的亲卫随从在方才的战斗之中已经是死伤大半,此刻身边也只剩下了廖廖数人,就算他有心想阻止刘胤青儿等人的离去,却也是有心无力。
这让司马火是怒火中烧,身为世子,他有着超然的地位和无上的特权,但今天在何府,却让他的力量如此地苍白无力,明明知道刘胤在行凶杀人,却是无力阻止,眼睁睁地看着刘胤等人从容的离去,他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战。(未完待续。)
第555章 弥留()
晋王宫的寝宫之内,帷帐低垂,司马昭躺在锦榻之上,面色蜡黄,气若游丝。¥℉,
王后王元姬守在榻边,暗暗地是饮泣不止。
昨天司马昭的状况还非常地好,饶有兴致地在宫中观花赏月,若不是王元姬拦着,司马昭都有心思喝上几杯,但到了后半夜,司马昭突发中风之症,手足麻痹,半身不遂,口不能言,唬得王元姬急召太医上殿,为司马昭诊治。
太医们又是针灸,又是喂药,忙乎了大半天,也不见司马昭病情好转,急得太医们是满头大汗,束手无策。
因为今天是宜阳公主和何劭的大婚之日,所以大臣们都赴宴去了,此刻守在宫中的,也只有贾充和裴秀两个人,看到司马昭病情恶化,两个人也是眉头紧皱。
与王元姬关心司马昭的病情不同,贾充和裴秀焦虑的是司马昭还没有确立嗣子的人选,如今司马昭病情加重,选谁当继承人已经是头等大事,因为这关系到贾充和裴秀他们的切身利益。
王元姬守候了一宿,心力交瘁,再也支持不住,昏了过去,吓得太医们更是手麻脚乱,还好王元姬也只是劳累过度,并无大碍,只需卧榻休息即可,于她被宫女们扶了下去。
司马昭也的确到了灯尽油枯的地步,他躺在榻上,神思恍惚,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在梦里,他依稀看到了父亲司马懿和兄长司马师的身影,他大叫着:“父亲兄长”
但司马懿和司马师似乎都没有理会他,身影飘飘忽忽,若远若近,司马昭仿佛触手可及,但又仿佛相隔遥远,他使尽了浑身的力气,却与他们始终有那一步之遥,怎么赶都赶不上。
司马昭很累,他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突然他看到了满身血污的司马师站到了他的面前,披头散发,面目可怖,左眼呶出了眶外。模样十分地骇,司马昭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司马师将头俯了下来,那只骇人的眼珠着甚至都要触及到司马昭的脸上了。司马师阴森森地启齿道:“子上,你坐我位子都坐了十年了,怎么,还没坐够吗?”
司马昭冷汗涔涔地道:“兄长放心,百年之后,我定传位给攸儿,以承兄长之嗣。”
司马师似乎这才略带满意地后退了一步,阴阴一笑道:“很好,我便在阴曹等你,我们兄弟。已经很和时间没有叙叙旧了,莫要让我等得太久了,嘿嘿嘿……”阴笑声中,司马师的身影逐渐地幻化不见。
司马昭悠然转醒,满头都是大汗,围在司马昭身边的贾充和裴秀俱是一喜,连忙道:“晋王醒了”
看着两个心腹之臣,司马昭张嘴想说什么,但他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丧失了说话的功能,任凭他嘴唇如何蠕动。却始终无法吐出任何一个清楚的字音来。
司马昭无力地躺在锦枕之上,仰望屋顶,眼神空洞没有丝毫的光彩,虽然他口不能言。但他此刻的头脑却是无比的清楚,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地流逝,已然到了弥留之际。
司马昭的这一生,是充满着传奇的一生,跟随着父兄的脚印,一步步地踏上了人生的巅峰。虽然他还有没有最后登临九五之尊的遗憾,但司马昭的人生,也可以用完美二字来形容了,权倾四野,执掌天下,整个大魏的江山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站在权力的巅峰,有时候也是一种无言的寂莫,司马昭的内心深处,还是残留着一丝的阴影,打小司马昭就是生活在司马师的光辉之下的,司马师的精明强干、风流俊逸、阴鸷刚狠,都是司马昭所无法比拟的,司马懿对司马师的赏识程度要远比司马昭为重,所以司马懿临终之前,是将大任委于司马师而不是司马昭。
如果司马师不是因为讨伐淮南二叛之时因为惊吓过度导致眼疾发作,很可能司马昭距离这个位置还很遥远,这一点司马昭也很有自知之明,论能力或才干,他都和大哥相去甚远,司马师比司马昭所欠缺的,就是气运差了那么一点点的。
当然,司马师还有一点不如司马昭,就是他生儿子的本事差得太远,司马昭一共生了七个儿子,司马师却只生了一堆丫头片子,最后还得从司马昭的儿子之中选了司马攸来给他承嗣。
所以说,正是因为司马师的英年早逝给了司马昭上位的机会,人大大不过天,人强强不过命,天命如此,也只能说司马师气运不济。但司马昭打小就有对司马师又敬又畏,就算是司马师去世了,在他内心中留下的阴影都无法消除,司马昭此前曾说过“此天下乃景王之天下也”分明也就是他心虚的表现。
一梦醒来,司马师的话仿佛还言犹在耳,越到弥留之际,人便越发信奉鬼神之说,或许也是一种心理暗示,希望自己的生命能够以另一种方式得以延续下去,司马昭自然对司马师的托梦显灵是深信不疑。
其实对那个儿子继承王位司马昭并没有多大的偏心,不管是长子炎还是次子攸,都是司马昭比较中意的人选,长子炎英特刚断,杀伐果断,有乃祖之风,次子攸聪慧多才,温纯和善,有仁君风范,所以在嗣位的选择上,司马昭一直以来摇摆不定,踌躇未决。
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司马昭无法再拖延了,他很清楚,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必须要尽快地选出王位继承人来。
梦里出现的司马师,似乎是冥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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