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琅道:“是的,这还是五年前万岁爷赏赐给家父的,家父没舍得喝,一直珍藏至今。”
美叔笑道:“看来我还真是幸运之极,能有幸品尝到这宫中之物。如此还得感谢你家的陈老大人。”
陈琅道:“不就是一口袋葡萄酒吗,那里值得什么感谢的。”说着指着玉盏道:“唐人诗呤葡萄美酒夜光杯,我陈琅虽然没有那宝贝至极的夜光杯,但这两只玉盏也都是和田玉雕成的,配此佳酿也说得过去。”
美叔点头道:“是的,这葡萄酒倒在此玉盏中,呈现出晶莹的琥珀之色,看着就让人馋涎欲滴的。”
陈琅举杯道:“佳酿敬识者,来,美叔咱们干一杯。”
美叔道:“如此多谢!”说着两只玉盏轻碰了下,两人相视一笑,共饮了一杯。
美叔咂了咂嘴道:“啧啧!好酒!我已经许多年没饮到如此好酒的。”
陈琅道:“宝剑赠英雄,美酒酬知己,希望从此以后,我们能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美叔连连点头道:“好好,陈大掌柜真是性情中人,能与你相识共饮,实在是一快事。”
两人又喝了几杯酒后,陈琅道:“美叔,你真有孟尝之风。”
美叔道:“此话怎么讲?”
陈琅道:“美叔,你看刚才月儿的事情,你们虽然素不相识,却能慷慨解囊,这不是孟尝之风是什么?”
美叔笑道:“那里那里,怎么能说我与月儿素不相识呢!我每次来,她都能为我送上温暖的服务,对这样一个善良的姑娘,不伸伸援手,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
陈琅试探道:“看来月儿姑娘的服务还是让你很满意的。”
美叔道:“这不仅仅是满意不满意的,最重要的是月儿姑娘很像我一位曾经的故人,所以一见到她心中就油然而生一种难以想象的情感。”陈琅道:“那么美叔,不知你这位故人现在何处,她如果得知你这般牵挂着她,在心中一定会感到很幸福的。”
美叔痛苦的摇摇头道:“唉,咫尺天涯,竞如天人永隔,不说也罢!”听美叔这么一说,陈琅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美叔嘴里所说的那位故人一定是刘娥,便道:“美叔!既然故人难以再见,那么我看你不如将月儿认做为妹子,以慰思念之情。”
美叔道:“好是好,一来就怕人家月儿不愿意,二来呢,你没听见刚才月儿的兄长逼着她嫁人吗!”
陈琅低头沉思了片刻道:“那么美叔,我听月儿曾经与我说过,你新近失去了佳偶,形单影只,孤身一人,我看不如你就将月儿收到府上如何?一来解了你对故人的思念之情,二来月儿姑娘也有了好的归宿。”
美叔摇摇头道:“大掌柜,这可不行的。我是个不幸之人,前面的两个女人一个不知所终,另一个红颜陨落,人家月儿虽然出身低微,再怎么说也还是位黄花闺女,这也忒不般配了吧!”
陈琅道:“这有什么,现在像你这般有钱的人那个不是三妻四妾,你不过仅是继弦而已,我想月儿能答应的。”
美叔红着脸道:“这个这个”
陈琅道:“嗨,美叔!你就别这个那个的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明天我让领班的秋菊姑娘去问一下月儿!”
美叔心中暗自道:“既然如此,你就看着办吧!”
陈琅道:“这么说你同意了。”
美叔道:“有你这位大掌柜从中这么说项,我怎么能再推三挡四的呢,那样的话就太不识抬举了。”
陈琅高兴的道:“好,既然,咱们喝酒!”
美叔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道:“如此拜托你陈大掌柜了,来,喝酒!”
喝酒,喝酒!
酒是独特神奇的物质。她有水的形,火的性,具有无穷的魅力,深深地沉浸在生活之中,滋润着人的灵魂和精神,是联络感情的“月下老”,她给人们的生活带来的愉快与浪漫,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消除了心与心之间的隔阂。
特别像陈琅与美叔这样命运不同,生活经历也大相径庭的,酒的清香,使他们陶醉在人生何处不相逢,彼此之间都有一种倾盖如故的感觉。
陈琅,是由开封府府尹家大公子的地位,迈到了今天自食其力的天上人间西餐厅大掌柜的位置,心中自然有一种好交好维了念头。
美叔,是从走街串巷卖手艺为生的小银匠,骤然获得国舅的殊荣,虽然享受着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心里同时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见人时都不敢说真话,现在一看,陈琅能这么真诚的对待自己,心中也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
两人一杯杯的喝着葡萄美酒,感叹着人生的快乐与艰难。
一大羊皮口袋的酒喝得一干二净。
陈琅又喊秋菊拿来了两杯葡萄酒,美叔喝了一口“呸”的吐了出来道:“陈大掌柜,这是什么酒跟马尿似的。”
陈琅笑道:“美叔呀,这就是咱们中原产的葡萄酒,也就是大家经常喝的!”
美叔摇摇头:“没滋味!没有刚才喝过的那西域葡萄酒纯正的醇香。”
陈琅道:“我的美叔呀,那西域葡萄酒你想喝也没有了。我到那里去给你掏弄去。”
美叔道:“好,陈大掌柜,那天我就请你喝窑藏十年的西域葡萄酒。”
陈琅哈哈大笑道:“美叔呀,你就吹牛吧!别看你有钱,那窑藏十年西域葡萄酒你是花多少银子也弄不来的。”
美叔醉熏熏的“啪啪啪”拍着胸脯道:“这可不是吹牛,那天我请你可劲得喝!别人喝不到,我刘美一定能喝到的。”
陈琅故意吃惊的道:“啊!美叔,你说自己叫刘美!”
美叔道:“是呀,我叫刘美!”
陈琅道:“你是那位刘美!”
刘美哈哈笑道:“哈哈,我是那个刘美,当然是住在甜水街国舅府的刘美了。”
陈琅急忙抱拳施礼道:“失敬,失敬,我陈琅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刚才有些慢待国舅爷的。”
刘美摇了摇头道:“陈大掌柜,什么慢待不慢待的,说真的,这是我到东京汴梁城以来,喝得最为开心的夜晚。你如果真心将我当朋友看待,还是叫我美叔好了,什么国舅爷,就是国丈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陈琅道:“再怎么你也是皇亲国戚呀。”
刘美苦笑着摇摇道:“我这皇亲国戚怎么说呢!其实也就是个冒牌货。”
陈琅急忙道:“美叔,这话可不能乱说的,这要是让别人听到,传了出去还了得。”
刘美这才感觉到有些失言,伸手拍了拍脑门道:“陈大掌柜,你看我这一喝多点,嘴是就没个把门的,你就当我这是醉话听了。”
陈琅道:“美叔,你放心吧!”
刘美遮掩道:“陈大掌柜,我真得有些喝多了,今晚咱们就到此。我回去了。”
陈琅道:“美叔,那我让门口的轿子送你回去!”
刘叔摆摆手道:“不用,我自己走回去,正好醒醒酒。”站起身来,走出西餐厅向甜水街的方向走去。
陈琅追到门口喊道:“美叔,你可慢点呀!”
刘美头也没回的道:“没事,你回去吧!”说着脚步有些踉跄的迈进夜色之中。
此时,大街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影,只有街边店铺门前灯笼里摇曳的烛光将刘美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刘美一步三晃的走到大街上,心头忽然涌上了一种形单影只的悲凉,于是便走到了街边一棵大树下背倚着树干坐了下来,两手捂着嘴呜呜的哭了起来,一边哭嘴里一边喃喃的道:“娥儿,你过得还好吧!”
空荡的大街上那里有人回答,只有几只夜鸟疲倦的发出着一声声哀啼,将这夜衬得更加幽深。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二十三章 青楼的名称叫百果院()
东京汴梁城的每个夜晚,都给人以不同的感受,这种感受,缩影成一家家店铺的倒闭,又一家家店铺的开张,如果没有了这些,那么这座城市岂不是成了死水一潭。
谢金吾所经营的青楼开业了,那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不谛在这一汪潭水中激起了一朵浪花,而且是一朵很大很大的浪花。
在距离天上人间西餐厅,向西走出大约有六七丈远距离,一座张灯结彩的三屋全木质楼房前,站满了前来参加开业剪彩的人。
由于这里的建筑大多是一些平房与二层小楼,因此这座三层楼房就显得鹤立鸡群一般,在那明亮的烛光映照下,整座楼房竟然给人一种琼楼玉宇般的感觉。
谢金吾仍然是一身大红袍,而紧挨着他的则是身着苹果绿袍的合伙人丁犍,这一红一绿的搭配,似向人们显示,这里是灯红酒绿的**场窟。
熠熠的灯光下,横挂在大门顶上的牌匾,呈现出了“百果院”三个大字,这就是青楼的名称。
这个名称猛然一听给人就是一家经营水果的店铺,但仔细品味起来,让人能体味竟然有其他青楼所没有的不同凡响。
这个名字还是人家天上人间大掌柜陈琅起的呢!别看陈琅没什么学问,可是起的这个名字连自誉才高八斗的谢金吾听了陈琅一番解释后都自叹不如。
记得当初谢金吾、丁犍、陈琅三人在一起合计,这家青楼的名字时,陈琅不假思索的道:“我看就叫百果院。”
丁犍看了看陈琅道:“我说陈大公子,咱们这做的是青楼生意,不是卖水果!”
陈琅哈哈一笑道:“哈哈,我还不知道二位做的是青楼生意,可是这东京汴梁城内有名的青楼不下三四十家,什么抱春楼,什么满楼芳、什么怡红院,什么暖香阁。”
丁犍点点头道:“对呀!这不正是名如其行吗!”
陈琅道:“丁兄,你那都是寻常的想法,不能吸引众位来宾的眼球。你拍着脑门想一想,现在的男人那个不想尝尝鲜,时不常的换换口味,咱们这座青楼称为百果院,正迎合了他们这种心理,吃水果大家还挑新鲜的买呢,何况找女人呢。青楼叫百果院一定能挑起那些人的兴趣的。这才是名副其实呢!”
谢金吾听了道:“好,这个名字起的好,寓意深,很有内涵。”
丁犍一听谢金吾都说好,也不能于提反对意见便道:“那好,就叫这个名字吧!”
陈琅道:“不能只叫这么个百果院的名字,咱们还要将来这里从来的姑娘都冠上水果的名。”
谢金吾不解的道:“这怎么冠名呢。”
陈琅得意的笑道:“比如说那位姑娘长的水灵,那么就可以叫她水蜜桃,那位姑娘长的又白又胖就叫大白梨,爱吃醋的就叫杨梅,两只大眼睛的就叫她黑葡萄、脸色红扑扑的就叫她红苹果,杏眼桃腮的就叫小甜杏,等等以此类推。你们看怎么样。”
谢金吾称赞道:“绝,陈大公子,你为姑娘们起了名字可真是叫绝的。可以说只听名字就引人入胜的,让人做梦都有一亲芳泽的想法!”
陈琅更加得意的道:“怎么样,这些都是哥们多年来寻花问柳积累的宝贵经验。花钱都买不来的。”
谢金吾听了哈哈大笑道:“哈哈,好,你这别出心裁的想法还真不错,看来你陈大掌柜过去可没少到青楼泡妞的,对这嫖客的心理抓得还真是个准。”
陈琅大言不惭的道:“我这叫什么,你们两个知道吗。”
谢金吾、丁犍摇摇头道:“不知道!”
陈琅笑道:“这叫实践出真知。”
百果院青楼正式营业了,这不谛给冰柜街又增添了一道靓美的风景线。
站在楼前的十几名姑娘都是经过几番挑选出来的,一个个不能说是貌美如花,那也算得上姿色出众。
夜色朦胧中,这些姑娘站在明晃晃的烛光下搔首弄姿,卖弄着万种风情,使那些过往的行人,留恋忘返,更有一些抵挡不住诱惑的男人,已经与那些水果姑娘们相携相偎迈步进了楼上的房间
这个男尊贵女人卑下贱的社会;男人逛逛青楼根本就不算什么出轨或者是劈腿,只不过来享受一番男人们那本性的快乐而已。
占有,仿佛拥有女人越多越能体现出一个男性的身价,而女人呢,则只能是从一而终。
男人的秉性本身其实深藏一种野性的劣根,千万不要高估人这种动物。谁的人性都不高级,你也如此,他也如此。
谢金吾、丁犍、陈琅站在水果院的对面看着络绎不绝的嫖客,趋之若鹜的涌进去,三人脸上都露出了一种抑制不住的笑容。
谢金吾手指着那里进进出出的人道:“看来我当初的选择还是很正确的,只要能用心经营,相信百果院这朵奇葩一定能在东京汴梁城的烟花行业之中,一年四季都绽放出诱人的芬芳。”
丁犍笑了笑没有出声。
陈琅得意的道:“那是,那是,没看这是谁取的名字!名字不仅仅是一个代号而已,而且还必须给人以浮想联翩的感觉。来吧,朋友们,如果你郁闷了,请到百果院里来,这里会让你忘却的生活的烦恼与忧愁!来吧,朋友们,如果你高兴了,请到百果院来,这里会让你的激情如火,为你的美好生活锦上添花。”
丁犍听了笑道:“谁说陈大掌柜没有学问,这番话足可说是锦绣之言。”
初春的月夜。月色朦胧,一轮孤月缓缓地穿行在团团云朵之间,不时漏出一阵惨白有光芒。几近深夜的冰霜,在大地上覆盖了一层白色的冰衣,一阵夜风吹过,陈琅情不自禁的缩了下脖子对谢金吾、丁犍道:“他妈的,此时那些嫖客们都个个拥红抱绿钻进被窝,去享受了,咱们哥们却站在这里傻呵呵的喝冷风!走走,别在这里傻站着了,咱们去我的天上人间喝几杯,暖和暖和!”
丁犍道:“如此,你陈大掌柜岂不又破费了。”
谢金吾道:“怎么能让陈大掌柜的破费呢,今晚百果院开业,我请客,咱们来个一醉方休。”
陈琅拍了拍谢金吾的肩头道:“好,不愧是百果院大掌柜,就是敞亮。”三个回到了天上人间,此时客人们已经陆续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