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琅不高兴的道:“怎么不太好了,你出去打听打听,朝庭的那些官老爷有几个没去过青楼的。什么有家有业去那不太好,那么你与秋”
丁犍一听,陈琅要揭自己的老底,再怎么说自己与谢金吾是刚刚交往,让他听去岂不有失脸面,急忙打断陈琅的话道:“陈琅,我不过是说说自己的想法而已,就引起了你这么一大堆话来,既然你们两位都想去,那么我就来个舍命陪君子。”
陈琅急忙转过话锋道:“什么舍命陪君子,那抱春楼又不是虎穴狼窝,姑娘们也不是豺狼虎豹,还能把你吃了不成。”说着站起身来道:“走,去抱春楼乐呵乐呵!”
谢金吾喊来打着哈欠的伙计,结了酒菜钱,三个人出了同心楼,直奔抱春楼而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五章 销金抱春楼()
走到甜水街的西街角,然后转向御街,向前又走出有三四十步远,只见宽敞的大街北面坐落着一座独立的,风格奇特的三屋楼,那真可以说是雕梁画栋,琼楼玉宇。
正中的楼门那儿有两根雕着精美的玫瑰花亮漆楠木立柱,立柱上面挂着上画百鸟朝凤的大红宫灯,灯笼里儿臂粗的蜡烛,将门口照的通明,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抱春楼”
此时,虽已经近深夜,整座汴梁城几乎都沉睡在梦乡之中,可是这里却仿佛是一天的时间刚刚开始。
一楼的大厅里几名龟奴手里提着铜制的大茶壶穿梭往来,一桌桌来此寻欢作乐的男人搂抱着满脸胭脂,强作欢颜的姑娘喝酒的喝酒,品茶的品茶。
站在一楼的大厅举目向二楼三楼望去,是那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一个个沉香木阁中传来了燕语莺声,欢歌笑语。
这正青楼的黄金时间。
坐在一楼的一张桌子旁边嗑着爪子的老鸨子,一见陈琅、谢金吾、丁犍走进来,急忙迎上前去,对陈琅道:“哟,陈大公子好久不见的,不知最近到那里风流快活去了。”
陈琅伸手推开老鸨子道:“去去,赶快去叫几个盘靓的姑娘来,公子我今天请两位哥们到这里乐呵乐呵!”
老鸨子急忙喊道:“小梅、小菊、小兰你们三个赶快过来伺候三位爷。”
“来了!”声音未落,随着一阵香风飘过,三位花枝招展的姑娘,轻移莲步,小鸟般翩跹而至。
丁犍急忙摆摆手对老鸨子道:“妈妈,我只想听听唱曲,可有献艺的姑娘。”
谢金吾也点点头道:“我正是此意!”
老鸨子笑了笑道:“既然这两位爷喜欢清雅,正好,我这抱春楼新近从西域来了一名胡女,那琵琶弹的可以说真是一绝。”说到这里沉吟道:“不过”
陈琅瞪眼道:“不过什么?”
老鸨子笑道:“不过价钱可是不匪的。”
陈琅骂道:“他妈的,死老鸨子,难道怕小爷我付不起银子吗。”说着从袖子摸出了一只小金元宝“啪”的扔在了老鸨子脚道:“睁开你的母狗眼看看,这些够不够小爷们吃喝玩乐的。”
老鸨子弯腰从脚下捡起那只金元宝,在手里掂了掂又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眉开眼笑的道:“哟,这可是赤足的金元宝。那么就请三位爷去听雨阁一坐吧!”
陈琅搂着小兰姑娘的腰对丁犍、谢金吾毫不掩饰的道:“你们两位去听唱曲吧,我可要与小兰好好快活快活。这些日子在家里守着我那怀孕的婆娘,渴死了。”手往下滑,拍了拍小兰的屁股道:“走,赶快领着哥哥我去你的闺房。”说着再也不看丁犍、谢金吾两人一眼,搂着小兰径直上了楼梯。
谢金吾笑了笑对丁犍道:“陈兄真是位情性之中的人。”
丁犍点点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老鸨子道:“两位小爷,别在这站着了,走我带你们去听雨阁吧!”丁犍、谢金吾随着老鸨子,穿过一楼大厅来到了后院,沿着一条两旁摇曳着竹影的碎石小路,来到了一座门匾上写着清丽的“听雨阁”三个字的古朴木屋前,老鸨子站在门前轻声道:“青黛姑娘你睡了吗!”
屋子里传来了如莺的声音道:“妈妈,我还没睡呢,你有什么事吗!”
老鸨子以商量的口吻道:“来了两位公子,说是慕名而来,要听听你的琵琶弹奏。”
屋子里的人仿佛在沉思,过了片刻道:“既然如此,就请两位公子进来吧!”
老鸨子转身对丁犍、谢金吾道:“二位公子请进吧!”
丁犍、谢金吾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虽然两人也算是见多识广,可是还是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这个屋子,在外面看似古朴,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檀香木的屋梁,金丝楠木的大床,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屋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
一名赤足的少女正盘膝端坐莲花之上,怀里抱着一把琵琶,见丁犍、谢金吾两人走了进来,伸手指了一下门口边的两块地毯道:“两公子请坐,几上有茶,如是口渴自己请便。”
丁犍、谢金吾脱了鞋子盘膝坐在地毯上,然后打量起这位少女来。
只见她黛眉微皱,红唇轻启,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仿佛还带着丝丝微笑。眼波一转,流露出的风情让人忘记一切,红色的外袍包裹着洁白细腻的肌肤,裸露着一双细白水嫩的小腿,脚上的还装饰着小巧玲珑的银铃,看似与中原人相差无几,只是那褐色的披肩秀发,衬着两只如深深的湖水蓝汪汪的双眸,别有一番风韵,有一种塞外的风情。
看着丁犍、谢金吾两人端坐下来后,青黛操着有些生硬的语言道:“两位公子真是风雅,此时,其他的男人是暖香温玉抱在怀,你们两人却来听曲,实在是难得。”
谢金吾淡然一笑道:“男人,并非都是酒色之徒,浊者自浊,清者自清,喜好不同而已。”
青黛细语轻声的道:“好一个浊者自浊,清者自清,不知两位公子要听什么曲子。”
谢金吾道:“歌舞升平,总让人意志消沉,请姑娘弹奏个激昂的曲调如何。”
青黛点了点头,纤细的手指划过古朴的琵琶,令人振奋的激昂之音,铮铮从琵琶应声而出。
青黛轻启嘴唇边弹边唱:“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歌声琵琶声里,仿佛使人回到金戈铁马,刀光剑影的战场,敌对双方的战士们在呐喊,在厮杀,前面的倒下去,后面的冲上去,最后,在那血色的黄昏中,只剩几匹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在悲哀的斯鸣。
征人的厮杀,最后留下只是斑斑离人泪水,他们累累的白骨,都化作的帝王开疆裂土的丰功伟绩。
当最后一个音符弹落下后,青黛姑娘的脸上已经挂上了两行清泪。
丁犍在那里默默沉思着。
谢金吾双手按上茶几之上,嘴里发出了一声长叹。
屋子里顿时沉寂起来,只能听到窗外夜风扫过竹叶沙沙的响动
许久,青黛姑娘才拿起一块手帕轻轻擦去了脸上的泪,轻吁一口气,纤细的手指又在琵琶弦上滑动起来,屋子里顿时回旋起一种哀怨凄梦的情感,深谙音律的谢金吾知道青黛姑娘弹奏的这支曲是塞上曲。这是一首描述汉成帝时期王昭君去匈奴和亲,思念故国家园的琵琶曲。
此时此刻青黛是借曲诉情,她是牵挂着故乡的爹娘,或许是思念着远方的情郎,一个少女浪迹天涯,心中该有多少愁绪。
丁犍虽然不知道青黛姑娘弹奏的什么塞曲上,但却感觉道了那种难以诉说的压抑。
当青黛姑娘将塞上曲弹奏完后,丁犍摆了摆手道:“姑娘,能不能弹奏些明快的曲了来听。”
青黛姑娘点点头,没有出声,而是将琴弦紧了紧,挥动着手指淙淙弹奏起来。
随着乐声听起,房间仿佛忽然明亮了起来。
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欣欣向荣,旋律清新流畅,节奏轻松明快。
啊,谢金吾惊讶的不已,这是已经失传了多年的阳春白雪
阳春白雪据说是春秋时期一年的早春二月,为了恭贺齐恒公荣登中原霸主之位,齐国乐师刘涓子与晋国乐师乐旷两人在泰山脚下,黄河之滨合奏的一支曲子。
阳春,寓意着万物知春,和风淡荡之意。
白雪,寓意着凛然清洁,立竹琳琅之音。
随着青黛姑娘纤细的手下上下移动,丁犍、谢金吾感觉到春风扑面而来,心里有一种盎然的舒畅,两人不由的齐声鼓起掌来,青黛姑娘似乎也受到了春意的渲染,轻轻抖动了一下双脚,那脚踝上装饰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声音,合奏着琵琶声彼起此伏,使是听来竟然是那么心旷神怡,身心陶醉,仿佛自己此时就置身在,泰山脚下,黄河之滨,看那春日的杨柳随风摇曳,听那春天的雪花喃喃低语
一曲弹奏完毕。
青黛姑娘看丁犍,谢金吾仿佛仍然兴趣盎然,便又弹奏的一曲醉归曲边弹边唱道:“忆昔知己相处,陶醉竟忘归途。蹒跚相搀去,衣湿春日晨露。莫扶!莫扶!家人举手遮目。”
丁犍,谢金吾两人一听,这是人家下了逐客令,再抬头一看,窗外已经泛起了白色,天亮了。
于是,丁犍、谢金吾两人站起身来道:“姑娘,在下告辞!”
青黛姑娘端坐在那里轻声道:“不送!”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六章 青楼是怎么运转的()
丁犍、谢金吾两人走出听雨阁,来到前面的大厅里,丁犍道:“谢公子,你稍等我去将陈琅喊起来,咱们一起走。”
谢金吾笑了笑道:“丁兄,你好不识趣,在这个时候去打扰陈公子的美梦,难道他会高兴。”
丁犍点点头道:“那也是!咱们自己走吧!”
谢金吾道:“现在回去也睡不着觉了,我看咱们两人去那集贸市场看看如何?”
丁犍道:“这样也好!”
谢金吾走到趴在桌子上打盹的老鸨子那儿,伸出手“当当当”敲了几下桌子,老鸨子猛然惊醒,揉了揉眼睛道:“两位小爷早!不知你二位有什么吩咐。”
谢金吾道:“妈妈,我们两人先走了。一会我们那位朋友出来后你告诉他一声。”
由于迎来送往的人很多,老鸨子早就忘了这两位是谁,便茫然的道:“两位小爷,你们所说的那位朋友是谁,你们要走,那么消遣的花费结了吗!”
谢金吾道:“难道你忘了,我们那位朋友就是昨天晚间甩给你一个金元宝那位。”
老鸨子摸了摸袖子里的金元宝,这才恍然大悟道:“哦,知道,知道了,原来你们二位就是陈公子请来的贵客呀。好好,二位慢走。”接着行了个万福礼道:“欢迎下次光临。”
丁犍、谢金吾两人没有再搭理老鸨子,径直来到了大街上,向集贸市场走去。一边走谢金吾一边道:“看来昨晚抱春楼半宿下来,陈公子真要破费许多银子的。”
丁犍道:“那是的,当时陈琅如果不甩出那只金元宝,老鸨子能那般热情吗!”
谢金吾感慨道:“看来这青楼的确是个销金窟!****,其实销的是金子,银子!”
丁犍道:“什么叫千金买笑,这就是千金买笑的。”
谢金吾道:“看来我要在冰柜街那儿开青楼的想法还是十分正确的。”
丁犍奉承的道:“是得,当时连我没想到你谢公子竟然眼光这么独到。”
谢金吾道:“当时,我也只是随意说了一下,没想到能歪打正着的。其实这个青楼要想正常运转起来的话,还得费很大的周章呢!”
丁犍诧异道:“什么周章?”
谢金吾沉吟道:“这个青楼也不是谁想开就开的,首先你得有开封府的许可,其次就是不能逼良为娼,卖身也得人家姑娘自愿,家人没有反对意见,年龄必须是满十四岁以上的,否则官府就会兴师问罪的。”丁犍又问道:“那还有什么要求。”
谢金吾道:“当然了身体健康也是很重要的,青楼从业的姑娘要到官府指定的场所进行身体检查的,必须保证没有各种传染病才行的。”
丁犍心道:“原来大宋朝时期对青楼的管理竟然如此严格,我说怎么从来没看到那本书上写着大宋时期传染病,特别是性病泛滥吗!看来社会的太平,也是建立在严格管理基础上的。”
于是丁犍点点头道:“哦,管理的还真就很严格。”
谢金吾道:“这些还不算什么呢,最难打发的是那些敲诈勒索之事。什么江湖好汉收保护费的,官府防火防盗检查的,各种各样收费项目层出不穷的。”
丁犍不以为然的道:“这个没什么,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要多收那些嫖客们的一些银子问题就解决了,反正出入青楼的人都是有钱的主,舍得!”
谢金吾笑道:“丁兄,出入青楼的人也并不是都有钱的主,没听说过叫花子也有上青楼泡妞的吗!”
听谢金吾这么一说,丁犍脑袋爪子飞速的转了两转,脑海中闪现出了二十一世纪的片断,在火车站、长途汽车客运站,就有许多人白天装成残疾,跪在那里乞讨,晚间则摇身一变,西装革履去了歌舞厅与那里的小姐寻欢作乐。
哈哈,没想到穿越了一千年的大宋朝竟然也有这种事情,看来丐帮的优良传统也是代代相传的。
人性就是这样,不然孔老夫子怎么能有食,色及性也!的感慨!
两人来到了御街尽头的集贸市场,只见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叫卖声此落彼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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