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五、杨麻子等人也齐声附和道:“对,老爷子说得对。”
丁犍仍面有难色的道:“可是,我总觉得这样不太好的。”
胡海道:“有什么不太好的,如果你不好意思出面去找陈琅,那就让我去好了,我就不信那王老大还能翻了天。”
丁犍想了想道:“岳父大人,这事还是我自己去办吧!”
胡海仍然有些不放心的嘱咐道:“丁犍,这事赶早不赶晚,我看一会你马上就去找那陈琅,把这里的情况讲给他说,由他向陈长洲先吹吹风,以防王老大来个恶人先告状,弄得咱们措手不及。”
丁犍点点头道:“岳父大人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处理的。”
丁犍回到清水街的家里,拿了三百两银子向外走去,丁忠见状道:“你着急忙慌的拿着这么多银子干什么去?”
丁犍道:“爹,工地上出现了伤亡事故,我拿些银子去打点打点。”
丁忠唉声叹气道:“唉,这都是你小子昨天弄得那么一出闹腾的,这就叫天作有雨,人作有祸,你就闹腾吧!”
丁犍道:“爹,这工地发生了伤亡事故,怎么能怨到我身上呢!”说着不再理会丁忠的唠叨,出了门向御街的方向走去。
丁犍来到御街陈琅租住的小院子前,推开院门走了了进去,来到住宅的门前,伸出手“当当当”敲了三下门,只听到里面有人清脆的喊道:“等等,来了!”不一会,苏樱桃推开了门,一看是丁犍,高兴的道:“哦,这不是丁掌柜吗,好多日子你也没到这里来的。我还怪想你的呢。”
丁犍道:“最近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所以一直没有时间来你们家的。”
苏樱桃道:“我听陈琅说你与胡鸽结婚了。”
丁犍点点头道:“是的。”
苏樱桃道:“昨天,我本来想与我家陈琅一起去参加你与胡鸽的婚礼来的,可是陈琅说什么也不带我去,说我怀有身孕,去了那里会不吉利的。”说着不由自主的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丁犍急忙道:“嫂子有身孕了,恭喜,恭喜!”说着走进了屋子里,陈琅正坐在屋里翻看着一本春宫图,见丁犍进来了放下书,打趣的道:“丁掌柜,你不在家里搂着新娘子快乐,怎么想起跑到我这里来了呢!”说着向苏樱桃喊道:“樱桃,快给丁掌柜倒茶。”
丁犍指着苏樱桃的背影,悄悄道:“陈公子,真有你的,这么快樱桃就有身孕了。”
陈琅哈哈大笑道:“哈哈,如果不把这么快将樱桃弄出大肚子,以后我都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京城四大公子。”
这时苏樱桃端着茶水走了过来道:“死样,你这般说也不怕让丁掌柜笑话。”
陈琅伸手轻轻在苏樱桃的肚子上拍了拍道:“我与丁掌柜是什么关系,谁笑话谁呀!”
苏樱桃将茶水放在丁犍的面前道:“丁掌柜请喝茶,我去自己的房间里歇歇,你们哥俩谈吧!”说着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轻轻的带上了门。
陈琅得意洋洋的道:“丁掌柜,怎么样,你瞧这娘们让我去训练得,多么懂事。”
丁犍拍着马屁道:“那当然了,陈大公子是什么人?”
陈琅笑了笑道:“丁掌柜,说吧,你这急三火四的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丁犍老实的点点头道:“陈公子不愧是火眼金睛的。我来确实是有事相求。”
陈琅道:“咱们哥们还那么客气干什么,什么相求不相求的,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丁犍叹气道:“唉,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陈公子,这不我的工地那儿今天发生的伤亡事故。”
陈琅不以为然的道:“这有什么,那个工地没有伤亡事故,大不了给些补偿费,安慰安慰了事。”
丁犍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死者的家属不肯罢休的,来了个狮子大张口,要银子五百两,不然就将盛放死者尸首的棺材摆下工地那儿拒不下葬,你说这么一来,我这工程还怎么进行。”
陈琅一听“啪”了一拍桌子道:“真是岂有此理,这不是耍无赖吗,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丁犍苦着脸道:“陈兄,遇到这样的无赖,你说我怎么办是好?”
陈琅道:“这是那个刁民,竟敢如此大胆。”
丁犍道:“说起这个人来你也是认识的。”
陈琅瞪眼道:“什么?这样的的刁民我也认识,我堂堂正正一个大公子怎么能认识一个臭无赖呢。”
丁犍道:“陈兄,你还记得不记得,当初冰柜街拆迁里的那家钉子户。”
陈琅点点头道:“记得,当然记得,我记得那家好像是姓王来的。”
丁犍道:“不错,如今这个无赖就是他家的老大,想当初被刘班头抓进大牢里的那位。”
陈琅哈哈大笑道:“哈哈,原来是这个臭无赖呀,这个还不好说,明天我去与刘班头说一声,再把他抓进大牢里关上两天,他也就老实了。”
丁犍摇了摇头道:“陈兄,这样恐怕不太好的,毕竟现在是他的兄弟被砸死了,这是人命关天之事,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了才好的。”
陈琅沉吟了片刻道:“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如今咱们的皇帝一心想建立一个国泰民安的大宋,一切都要依法行事的。”
丁犍道:“正是,那个王老大不接受我对他们家的补偿,想明天到开封府告状,因此,我特意来求陈兄,去与伯父说明一下,我的所作所为,以免他小子恶人先告状,对我不利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三百两银子,轻轻的放在陈琅的面前道:“这三百两银子,你拿着帮我去衙门那儿上下打点打点。事情了结之后还有重谢。”
陈琅一看那白花花的银子,眼前顿时一亮道:“好,好说,这事就交给我了。你只管放心吧!”
丁犍站起身来道:“那好,小弟就不打扰你与嫂子的清闲了,告辞!”
陈琅也站起身来道:“好好,你慢走,我就不送了。一会我去老爹家一趟,把你的事情与老人家透透风。”
丁犍道:“如此多谢陈兄!”
陈琅摆摆手道:“咱们俩人谁跟谁,这么客气干什么!”
丁犍走后,陈琅拿起银子放在嘴边吻了下,自言自语道:“这真是想媳妇来姑娘,天上掉下个大馅饼,自己这两天手头正有些紧呢,这送银子的人就来了。”接着高声喊道:“樱桃,快过来。”
苏樱桃听了急忙从房间里走了去来道:“相公,什么事把你高兴的这个样子。”
陈琅晃了一下手里的银子道:“快把这些银子收了,好用来给你买些补品养养身子,到时候生出个大胖小子来,给我家里不下蛋的两个母鸡看看,这样一来,你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见我老爹的了。”
苏樱桃听了高兴的来了个蜻蜓点水在陈琅的脸上吻了一下道:“还是相公对我好。”接着又道:“这是丁犍送给你的银子吧!”
陈琅点点头道:“是的。”
苏樱桃道:“他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求你帮忙的。”
陈琅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苏樱桃担心的道:“人家这不是怕他丁犍有什么事情再把你给牵连进去了吗!”
陈琅伸手摸了摸苏樱桃的脸蛋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他又没找我杀人放火,有什么可担心的。”说着又道:“你去给我找件衣服来,我要去见老爹一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三章 王老大告状()
秋季的阳光暖暖洒进了衙门的大堂中,开封府府尹陈长洲刚刚升堂,就听到大门那儿传来了“咚咚咚”的击鼓声,陈长洲高声喊道:“哪位班头,出去看看是谁在击鼓,把他带进来。”
站在衙役中的郑班头应了一声跑了出去,不一会带着一位身高体壮的年轻上走了进来道:“大人,击鼓之人带来了。”
陈长洲拿起桌子上惊堂木“啪”的一拍道:“什么人,何故击鼓!”
那名年轻人急忙跪拜在地道:“大人,小人姓王,家中排行老大,因为家里穷没钱请先生起名字,因此大家都叫我王老大。”
陈长洲听了点点头道:“王老大,本知府问你,为何击鼓?”
王老大道:“大人,小人有天大的冤情要陈述!”
陈长洲道:“你有何冤情,如实陈述上来,如果有半点虚假,小心挨板子!”
王老大哭咧咧的道:“大人,小人的弟弟王老三昨天在冰柜街工地干活时,被楼上掉下的一块砖给砸死了。”
陈长洲直了下腰板道:“哦,这实属意外之事,也是你那兄弟命里该着,何来的冤情呢!难道是那家掌柜的没给你们家属补偿吗?”
王老大哭丧着脸道:“给是给了,可是仅仅给了三十两银子的补偿费,难道我弟弟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陈长洲一听抓起惊堂木“啪啪啪”连拍了三下,生气的道:“无耻刁民,按理来说这意外伤亡事故补偿费是二十两,人家给了三十两,你还嫌少,真是无理取闹。来人,把这个刁民给本知府轰出去。”
两边的衙役齐声高呼道:“喳!”手持水火棍就要上前。
王老大急忙摆摆手道:“大人且慢,其实这里面还隐藏着很深的内情。”
陈长洲摆了摆手,见衙役们又退了下去,便问道:“王老大,这里面有什么内情?”
王老大道:“大人,据草民猜测,我家兄弟十有**是被那里掌柜,暗中指使人给害死的。”
陈长洲又举起惊堂木一拍道:“胡说,这人命关天之事,怎能随意猜测呢!你说王老三是被人暗害的,可有证据。”
王老大抬起头看着陈长洲一眼。
陈长洲一瞪眼道:“你看着本知府干什么?快说有没有证据?”
王老大一哆嗦点点头马上又摇了摇头嗫嚅的道:“暂时还没有!”
陈长洲一听更加生气了,将惊堂拍的“啪啪”直响厉声喝道:“大胆刁民,没有证据,你就敢状告他人杀人害命,这分明是渺视大宋刑律,来人,将他叉出去。”
这知府大人断案的喊声是有讲究的,“轰出去”那说明知府大人还没动怒,只是将报案人轰走了事。“叉出去”则有另外的说法了。
话音未落,两边拥上了十名衙役,将手中的水火棍下六上四,交叉的按住王老大,齐声喝道:“起!”叉起挣扎不已的王老大来到了大堂外面,“吧唧”一声摔在了地上,将王老大摔了个嘴啃泥,弄了个半死,许久才缓过一口气来,从地上爬了起来跺脚骂道:“好你这个狗官,分明是庇护姓丁的,咱们走着瞧。”接着一拐拐向万寿门的方向走去。
王老大拖着腿回到了家里,王大婶看到儿子这副样子,急忙上前搀扶着道:“哟,大小子,你不是去开封府衙门告状了吗,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王老大道:“娘,别提了,那个狗官分明是在庇护姓丁的,不但不允许孩儿告状,还让那些个狗腿子将我叉了出来,结果把腿摔成了这个样子。”
王大婶心疼的道:“快让娘看看,摔的怎么样。”
王老大摇摇头道:“娘,只是皮肉伤,不碍事的。”
王大婶道:“怎么样,你不听娘的话,非要去告状,这下吃亏了吧。”
王老大愤愤不已的道:“娘,你就别这里唠叨了,我就不信我王老大打不赢这场官司。”
王大婶惊诧的道:“大小子,这么说你还要去告状呀!”
王老大用力点了点头道:“告,当然要告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何况他一个小小的丁犍呢,儿子就是豁出这条命来,也要将这场官司打到底。”
王大婶不无担心的道:“可是,知府大人已经将你叉了出来,这个官司还怎么打?”
王老大决然的道:“娘,这你就不用管的,儿子自有办法的。”说着又道:“娘,你不能用搀着我,儿子没事的。”
王大婶只好放开搀扶儿子的手叮嘱道:“那你自己小心点。”
王老大点点头,没有说话,走进了棚子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了出来对王大婶道:“娘,我出去一下。”
王大婶点点头道:“可别到处乱跑了,你就让娘省省心吧。”
王老大不顾母亲在身后的叫喊,蹒跚的向前走去,事已经至此,他岂能善甘罢休,他要将这场一个人的战斗继续打下去
万寿门旁边的一家小酒馆里,王老大举着酒杯对同桌的四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人道:“来,哥们几个喝!”
大家都酒杯将自己的酒一饮而尽。
王老大拿起酒壶又将个人杯子里斟满的酒,然后唉了口气,坐了下来。坐在王老大对面的孙小山道:“大哥,何事弄得你唉声叹气的!”
王老大摇摇头没有出声。
紧挨着王老大坐着的马权道:“小山,这还又说吗,一定是王老大想起他家的老三了。”
孙小山道:“唉,也是的,你说老三年纪轻轻的就没的,搁在谁的身上谁不难受,毕竟是一奶同胞的骨肉至亲。”
听大家这般一说王老大的眼泪“吧哒吧哒”落了下来,马权一看急忙劝道:“王老大,这人已经死了,你也别太伤心的,保重身体要紧,万一你再倒下去了,你家的老爹老娘可怎么办是好。”
王老大哽咽道:“其实我不仅仅是伤心,而且还觉得窝囊。”
孙小山茫然的道:“大哥,你有啥窝囊的,能不能与兄弟们说说。”
王老大拿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摇头道:“唉,自己家的事情,不说也罢。”
孙小山一听不高兴的道:“大哥,你这么一说也太不拿我们几个人当哥们看待了。”
王老大急忙摆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马权抢过话头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王老大你就把心里话说出来吧,我们大家虽然没有什么大的能力,可是帮忙出些力气,想想主意还是可以的。”
王老大故作为难的道:“唉,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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