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将丁忠呛了个大红脸,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敢再说话。
酒楼掌柜一看丁犍来了急忙迎上前来道:“丁掌柜来了,许久没来我这千春楼坐坐的,今天怎么有空闲了呢!”
丁犍道:“掌柜的,今天我请父母来你这里坐坐,二老一辈子也没来过大酒楼的,你这里有什么拿手的招牌菜,拣好的上。”
酒楼掌柜笑道:“丁掌柜真是位大孝子,好好,你们先去三楼的雅间里坐吧!酒菜马上就到!”说着对一名伙计道:“李小二,赶快将丁掌柜与两位老人请到三楼最敞亮的雅间里去。”
李小二急忙上前鞠躬道:“三位请随小的楼上请!”
丁犍搀扶着母亲,李小二搀扶着丁忠,沿着楼梯慢慢的上了三楼,来到一座雅间前,李小二轻轻推开门点头哈腰道:“两位老人家里面请!”
两位老人刚刚坐下,李小二立即拿过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两杯热茶捧到两位老人面前道:“老爷,老奶奶请喝茶!”说完又转身对丁犍道:“丁掌柜,你先陪着二老喝会茶,我去看看酒菜好了没有。”
李小二离开后,丁忠咂着嘴道:“啧啧!这大酒楼与那小酒馆的确不一样的,就连伙计也比那小酒馆的殷勤许多!”
丁犍道:“那是的,不然的话怎么能叫大酒楼呢。”
丁犍的母亲坐在那里嗤之以鼻的道:“哼,什么殷勤不殷勤的无外乎就是想让客人们多从口袋里往外掏银子而已。”
丁忠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老婆子,人家开得是酒楼,不就是挣得来吃饭人的钱吗,有什么可奇怪的。”
丁犍的母亲骄傲的道:“哼,你当然不觉得怎么样了,又不是花你的钱,这可都是我儿子挣来的。”
丁犍听了哭笑不得的道:“娘,我是带你们二老出来喝酒吃饭的,你们两个人就别打嘴仗了好不好。”
丁忠使劲的瞪了老伴一眼。
丁犍的母亲不屑的道:“你瞪什么眼,难道我说得不对呀,现在是在这大酒楼,我先不与你一般的见识,等回到家里再与你算帐。”
丁犍知道,这二老一辈子都是这么吵吵闹闹中过来的,便笑了笑道:“行了,娘你不是要与我爹回家算帐吗!那么现在就先少说两句吧!”
这时李小二一只胳膊托着四个盘子,两只胳膊就端了八个菜手指头上面还勾着一只银酒壶,走了进来道:“老爷、老奶奶酒菜来了。”说着将盘子一一摆在桌子上道了声:“请慢用!”便退了出去。
丁犍的母亲道:“啧啧啧!这位伙计还真是了不得,一下子就能端上八只大盘子来。”
丁犍笑了笑道:“娘,这李小二还不算这家酒楼最厉害的伙计呢,我记得有个姓马的伙计一次能端十八个菜来的。”
丁忠道:“哦,这下我算是开眼界的,这大酒楼就是不同于小酒馆的,伙计端菜的功夫都这么过硬。”
丁犍道:“爹,娘,端菜什么的那都是表面的功夫,真正的功夫都在这菜的味道里呢。你们二老赶快动筷子尝尝这些菜的味道如何。”
丁忠与老伴一一尝过了八道菜赞不绝口的道:“不错,真的就不错。”
丁犍拿过酒壶,将三只杯子里斟上了酒,然后站起身来道:“爹娘,咱们一家三口也难得出来一次,这都怪孩儿平时没有想到的,今天孩儿在此敬二老一杯酒,祝你们健康长寿!”
丁忠高兴的点点头道:“好好,那我就喝了这一杯。”说着端起酒慢慢的抿了一小口道:“好!入口醇香,回味有余,好酒!”说着“吱”的一声干杯了!
丁犍的母亲看了看眼前的酒杯有些为难的道:“儿子呀,娘也不能喝酒的呀!这一杯酒下了肚,娘还不得醉倒在这里。”
丁犍道:“娘,你不会喝那就不勉强了。让我爹替你喝了吧!”话音未落,丁忠一把抓过那只酒杯道:“好!”吱的一声,又是个底朝天。
丁犍的母亲笑了脸上皱纹都开了花道:“老头子,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一见到酒就什么也不顾了。”
丁忠笑道:“老婆子,你不知道,这酒好呀,比我在家里喝的那酒好多了。”
丁犍的母亲道:“那家里的猫尿你也没少喝的。”
丁忠摇摇头道:“那也总比没有酒喝强的吧!对我来说饭可以一天不吃,酒却不能一顿不喝的。”
丁犍的母亲拿过酒壶道:“好,老头子,难得你今天这般高兴,我给你倒杯酒!”说着将丁忠的酒杯里斟满了酒。
丁忠笑呵呵的道:“好好,我喝!”一仰脖又是一杯。
丁犍急忙挟了一只清焖小河虾道:“爹,你别只顾得喝酒,来快吃点菜,这道菜是千春楼的招牌菜,味道很不错的。”
丁忠挟起那只小河吓扔进嘴里咀嚼了几口连连点头道:“不错。味道是很鲜美的。”
丁犍又向母亲道:“娘你也吃菜呀!”
丁犍的母亲笑了笑道:“你看娘光顾得看你们爷两吃了,高兴的都忘了自己来这些是干什么来的。我吃,我吃!”
大家吃了一会菜,丁犍道:“爹娘,这菜够不够吃,不够吃的话儿子再点几个上来。”
丁忠急忙摆摆手道:“孩子,这八个菜还少吗,咱们家里什么时候吃过八个菜的酒席了。别再破费那银子。”
丁犍的母亲也道:“就是,这些菜都吃不过来的,还费那银子干吗!儿子,你的心情娘知道,恐怕我与你爹吃不好似的。”
丁犍道:“那好咱们就不再点菜了。”说着站起身来将丁忠的杯子里斟满了酒,并给母亲倒了一杯茶道:“爹,你喝酒,娘你喝茶,这天还早的呢,今天咱们权当过年,慢慢吃慢慢的喝。”
丁忠道:“那怎么行呢!家里的店铺还等着我回去开板贸易呢!”
丁犍道:“爹,你就坐在这里喝酒吧,别总惦记着店铺的事情,一年你能有几天这么消停的喝顿酒。”
丁犍的母亲也附合道:“就是就是,老头子,这钱挣到什么时候算够,挣到那天算完呢!你就听儿子的,坐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吃菜喝酒,今天就是喝多了,回到家里我也不会骂你的。放心吧!”
丁忠笑了笑道:“那好今天我就敞开量喝一回。”说着“吱”又是一杯。
丁犍的母亲道:“你这个老家伙,倒是挺听话的,让你喝你就喝,来快吃点菜压压酒,别逞能自己能喝的,多大年纪了不知道吗!”说着挟了一块牛肉塞进了丁忠的嘴里。
丁忠嚼了两口咽了下去咧着嘴呵呵笑道:“呵呵,还是老婆子向着我。”
丁犍看到父母亲这么高兴,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流了下来,急忙强忍着道:“爹娘,你看先喝着吃着,儿子出去方便一下。”说着走出了雅间。来到了门外转过墙角,将身子依在墙壁上,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向父母开口,告诉他们自己要去远行。
男儿有泪不轻弹,因为他将一切的苦衷都深深的蕴藏。
蕴藏到心灵最深之处,因为他知道男儿的承担是什么,家事、国事、天下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仅仅是代沟()
丁犍倚在墙壁上流了会泪,这才止住泪水来到楼下,让伙计打来了一盆温水,要过一条毛巾,仔细的擦起脸来。
酒楼掌柜走过来拍了拍丁犍的肩道:“怎么?丁掌柜心生感慨了是吧!”
丁犍点点头道:“是的。想一想父母这一辈子真得就不容易。”
酒楼掌柜道:“是呀。我在这里久了,经常看到有许多年轻人请父母到这里吃饭的,其实咱们这些人呀,平时里对父母的了解与照顾还是太少了,比老人给咱们的那是少之有少,偶尔心血来潮请老人出来吃顿饭喝喝酒,就把这些老人家们高兴的了不得,就觉得子孙孝敬了。”丁犍深有感触的道:“是呀,掌柜的!你也知道过去我是经常穿梭于酒楼饭店,只知道自己胡吃海喝,花天酒地,却没想到父母这一辈子,连这酒楼的大门都没进来过。唉!”
酒楼掌柜摇摇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好在现在你丁掌柜父母亲双亲还健在,敬敬孝心还为时不晚的。赶快上去吧!别让二老久等的。”丁犍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上了楼推门进了雅间内,一看父母正相互挟着菜递到对方的嘴里,心头又是一热。
丁忠老两口一看儿子回来了不好意思的放下了筷子。
丁犍的母亲道:“儿呀,来赶快坐下来再吃点菜,刚才我看你只管照顾我们两人了,菜也没吃上几口。”
丁忠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赶快坐下再陪我喝上几杯,咱们爷也难得在一块喝喝酒的。”
丁犍坐了下来,象征性的吃了几口菜后,端起酒杯道:“爹娘,孩儿再敬你们一杯,愿你们互敬互爱,天天开心快乐。”
丁犍的母亲道:“好好,咱们一家三口也难得在一起快快乐乐的吃顿饭,娘就喝杯茶吧!”说着端起来茶喝了一口。
丁忠则将杯中酒又是一饮而尽。
放下了杯子丁犍道:“爹娘,孩儿有件事要与二老商量商量!“
丁忠摆摆手道:“我早就说过了,这个家由你来当的,还商量个什么!”丁犍的母亲则笑道:“儿呀,你要商量什么事情,是不是琢磨着再娶进一房媳妇来,好让娘早日抱上大孙子。”
丁犍道:“娘!不是你想象的这事。我吗最近要出趟远门,并且这一走恐怕得是一年二年的才能回来。”
丁犍的母亲一听吃惊的道:“啊,那你这一走一二年岂不耽误了为娘我抱孙子了吗!”
丁忠在旁边道:“老婆子,这抱孙子也不能太着急的,再说了要想生孩子走到那儿不能生吗!”说到这里喝了口酒道:“丁犍,你这是要到那里去,怎么突然间就想起出远门了呢。”
丁犍道:“爹娘,是这么一回事儿,北京大名府那儿的衙门要扩建,朝庭已经准予的,并且准备增拨银子马上就开工,经过丁谓叔叔从中斡旋,这扩建工程发包给了我,因此,我准备过些日子就启程去北京大名府的。可是心里总是担心二老的。”
丁忠道:“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男人吗,总有要干些事情的。那好你就去吧!我们两个人你不用担心的。”
丁犍的母亲道:“是呀,我与你爹虽然是上了些年纪,但也没病没灾,手脚利索着呢,不用你担心的。只是你这一走胡鸽怎么办呢,总不能扔在家里让她守一二年的空房吧。”
丁犍笑了笑道:“娘,这我早以想好的,等我与她商量商量,如果她愿意随着我去呢就带她一块去往北京大名府,如果她不愿意去呢就让她留下来。”
丁犍的母亲有些生气的道:“儿呀,我说你还是不是男人,女人那就嫁夫随夫,嫁狗随狗,嫁着棒槌抱着走,这还商量什么,让她跟着走她就得麻溜的跟着去。”
丁犍这是上边关,也没敢与胡鸽说的,再有他就是真要去北京大名府,他心里也知道胡鸽不可能与他去的,之所以对父母亲这样说,只不过是让他们相信自己真是去北京大名府做工程去了,于是便道:“娘,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不错胡鸽是你的儿媳妇,也是我的婆娘,可是人家也有老爹的,再说我老丈人的身体也不太好,她能将自己的老爹扔下,跟我去北京大名府吗!这事儿,必须征求下胡鸽的意见,她愿意随我去呢更好,要是不愿意去也就不勉强的,留东京汴梁城里也好照顾一下你们二老的。”
丁犍的母亲道:“得得,我们可不用她来照顾的。必须得让她跟你一块去的。”
丁忠放下酒杯道:“老婆子,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那个人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谁没有爹娘的,人家胡鸽真得就留下来照顾亲家怎么就不行的呢!”
别看平时里丁忠好像是很惧内的,可是家里的大事还是他说得算,因此,丁犍的母亲听了丁忠这番话只好道:“行行,就你是个老好人,我是王八犊子。”
丁忠笑了笑道:“什么王八犊子,瘪犊子的,将心比心想一想,丁犍这么做是对的。”
丁犍的母亲喃喃的道:“我也没说不对的,只不过就是想早日抱上孙子吗!”
丁忠道:“着急又能有什么用,再说了抱孙子也不差这一二年的。”丁犍道:“还是老爹明事理的,来爹我再敬你一杯酒。”
丁忠高兴的道:“好,丁犍呀,你就放心的去北京大名府吧,家里有我顶着呢!”
丁犍道:“那爹,辛苦你了。”
丁忠道:“不辛苦不辛苦。”说着端起酒杯吱的又是一杯。
丁犍的母亲在旁边拉着脸道:“唉,你们爷两都辛苦,就我命苦,想抱个孙子还得再等几年的。好像还得求你们似的,这是什么道理。”
丁犍急忙道:“娘,你别生气,等我从北京大名府回来,一定会让你抱上孙子的,而且不只是抱上一二个,一抱那就是一大窝。”
丁犍的母亲笑道:“浑小子,你当那是母猪下崽呢,一抱一大窝的。”
一家人从千春楼出来后,丁犍拦了两顶轿子对父母亲道:“爹娘,你们先坐轿子回家吧!我还有些事儿要办的。”
丁忠哼哈的点着头,迷迷糊的坐进了轿子里。
丁犍的母亲关心的道:“儿子呀,我看你也没少喝酒,有什么事情明天办还不行吗!”
丁犍道:“娘,你放心我没有喝多的。你赶快与我爹回去吗,他老人家今天可没少喝,回家后你让他好好的睡上一觉。”
丁犍的母亲道:“好儿子,那娘就陪你爹回家去了。”说着坐进了轿子。
丁犍走上前掏出了三十文钱塞到轿夫的手里道:“给这是轿子钱。麻烦你们将二位老人送到水清街忠信建材铺!”
轿夫接过钱,点点头道:“客官你就放心吧!”说着喊了声道:“坐稳,起轿喽!”抬起轿子向清水街方向走去。
丁犍站在千春楼的台阶上看着轿子走远了,这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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