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大道:“不去,这些个有钱人没个好东西,我不能好的伤疤忘了疼。”
老王头道:“老大,可是人家丁掌柜给的工钱可不低,那可是每月一两银子呢。”
王老大倔强的道:“就是每天给一两银子也不去的,我受不了那份窝囊气。”
老王头道:“丁掌柜说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人家那么一个大掌柜的都不计较了,你还计较什么。”
王老大道:“爹,你知道什么?那丁掌柜来时还与你说了些什么!”
老王头想了想道:“他还说了这冤冤相报何时了,说过日子要向前看的。”
王老大听了,知道丁犍肯定猜测到是自己放火烧的工棚,便道:“哼,说得比唱的还好听,谁知道他的肚子里安的是什么花花肠子。”
王老二道:“爹,我大哥不去,我去,先把钱挣手再说,咱们这一家五口人没些个进项,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的,再不挣些钱回来,总不能大家拿着绳子扎脖吧。”
王三老道:“二哥,我跟你一块去,每月一两银子的工钱可不少,这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谁要是不去,那才是傻瓜一个呢!”说着拿着眼睛翻愣了王老大一眼。
王老大没好气的道:“看我干什么,你们愿意去,你们去,打死我不去的。”
老王头听了跺脚道:“哼,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犟种,把你关进大牢里的是胡海,人家丁掌柜那里得罪你了。”
老王大一屁股坐在地上道:“爹,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我是不去的。”王老大放火烧工棚是瞒着家人自己去的,心里有鬼,所以只能在那里瘦驴拉硬屎——死撑。
老王头听了道:“好,你三个都给我听好的,谁去丁掌柜那里干活挣到得钱归谁,爹是一文也不要,你们自己攒着将来好娶媳妇。”
王老三听了咧着嘴高兴的道:“爹,你说话算数。”
老王头拉着脸道:“胡说,当爹的说话怎么能不算数呢,你们一个个都老大不小了,爹是没能力挣钱给你们娶媳妇,所以就靠你们自己了。现如今人家丁掌柜给了你们这个机会,咱们可要好好的把握。”
王老二、王老三道:“爹,你放心吧,到了那里我们一定会好好干的。”
老王头道:“那好,等到下午我就送你们两个人过去。”
王老大闷声闷气的道:“你们就是没骨气,见钱眼开,爱攀那个高枝,明天我自己一个人掏大粪去。”
其实,王老大内心实在是想去冰柜街工地干活的,可是一来心里总有些顾虑,怕丁犍暗中报复自己,二来那是心里面多少有一些仇富的心里作怪,所以才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但是谁难受谁知道的,王老大去城里掏大粪,累死累活的每个月也挣不到五钱银子,别说是攒钱娶媳妇了,也就是仅够糊口之用的,这也真是一种死要面子的活法!
丁犍回到冰柜街时,胡海已经带着人将烧毁的工棚搭建起来。
见丁犍回来,胡海走上前道:“丁掌柜,工棚已经搭好了,可是那些被褥怎么办呢。”
丁犍道:“大叔,你马上到城里的裁缝店定作一些被褥,另外给那个被烧毁的工棚里住的人每人五文钱,用来买衣服与日用品。”
胡海道:“丁掌柜,这样一来得花多少银子的。”
丁犍道:“大叔,这银子应该节省的地方是得节省,可是有些银子是必须得花,你不解决好了那些人的后顾之忧,他们能安下心来干活吗!”
胡海点了点头道:“好,你是掌柜的,你说得算。”
丁犍道:“大叔,这不是谁说了算的事情,将心比心,如果你是那些民工,我对你不管不问的你会该怎么想呢!”
胡海干笑道:“嘿嘿,我还没想好呢!”
傍晚时分,老王头领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扛着被褥来到了胡海家的院子里,站在门外高声喊:“丁掌柜在家吗?”
丁犍听到喊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道:“哦,原来是王大伯来的,快请屋里喝杯茶。”
老王头摆摆道:“不用了,丁掌柜我将我家的老二、老三送来了,你看看给他们两个安排些什么活计干?”
丁犍看到王老大没有来,心里更加肯定昨天晚上,那把火就是王老大放的了,便道:“大伯,你家老大怎么没有来呢。”
老王头支唔道:“他呀,自己找到别的好活计干了。”
王老三嘟嚷道:“屁好活,还不是拉着大粪车满街的转。”
丁犍装做没有听见道:“哦,那好,人各有志。大伯你看让家的老二,老三打更怎么样,这个活只是晚间在工地上各处走走,防止丢失东西,白天的时间就是属于自己的了。”
还没等老王头说话,王老三就道:“好,这个活好,不用流汗出力。”
丁犍道:“话可不能这样说的,打更这个活虽然不用流汗出力,可是责任也是重大的,一要保证这工地上的东西不能丢失,二来要小心火烛,别跑了火,昨天晚间我们这里就不知道被谁放了一把火,好在扑救及时没有造成损失。”
王老三道:“丁掌柜,你让我们哥俩打更就只管放心好了,那个不长眼的要是敢来这里偷东西、放火我一定把他的狗腿打折不可。”
丁犍道:“那好,从今天晚间开始,就由你们哥俩负责打更了。”说着就将他们带到了牛五、杨麻子等十二个人住的工棚子里道:“你们哥俩就住在这里好了。”
老王头帮自己的两个儿子铺好被褥后,向丁犍千恩万谢了一番,告辞而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十五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
丁犍回到了胡海家的院子里,刚刚迈进院门,胡海就走过来道:“丁掌柜,我说你至于这样吗!”
丁犍不解的道:“大叔,你说的是那件事情。”
胡海道:“丁掌柜,我怎么就想不明白,你一个月花二两银子雇来这么两个货值吗!”
丁犍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大叔,你说说怎么不值呢。”
胡海道:“丁掌柜,你满东京汴梁城里打听打听,这除了皇宫里站岗的军士,那家打更的每个月能给上五钱银子,我看你真是有钱没处花了。”
丁犍道:“大叔,你不懂,我这是兵不血刃之策。”
胡海不解的道:“何为兵不血刃?”
丁犍道:“大叔,你想想,那王老大昨天夜里放了一把火。虽然咱们扑救及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可是你能保证他不来放第二把火,那要是发现不及时得造成多大的损失,现在我雇他的两个弟弟来打更,他还好意思再来放火吗?哪里多哪些里少,我想你不难算出来吧!”
胡海一听伸出拇指道:“高,实在是高,真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丁犍又道:“大叔,你看着吧,过不了多少天,那王老大也会到咱们这里来干活的。”
胡海冷笑着摇摇头道:“王老大才不会来的呢,你不了解这小子的,他是那种宁折不弯的人。”
老王头回到家里对王老大道:“我说大小子,你看人家丁掌柜,真是说话算数,你的两个兄弟一去就给安排打更了,那个活即轻巧,工钱又高,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我就想不通了,你小子为什么不去呢,难道你就那么爱闻那大粪的味。”
王老大道:“爹,你不懂?”
老王头生气的道:“哼,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什么事情不懂,我就不信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你不去挣,而是一天到晚的去拉那挣不了几个铜子的大粪车。”
王老大从凳子上站起身来道:“爹,你就不在那里不磨叽,真烦人。”说着走到草棚子外面自言自语道:“老子就是冻死饿死,也去去看那些人的脸色!”
一把火烧过后,一切又都归于风平浪静,冰柜街开发工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眼看着地基就要打完,丁犍准备进购一些建筑材料,可是看看帐面上的存款,资金却出现的缺口。
丁犍决定先借贷一部分资金用来进购建筑材料,于是,他就来到了东京汴梁最大的一家营钞物运局,在宋朝时期专门从事借贷业务的行当时叫营钞物运局。
丁犍来到这家住于御街,牌匾上书写着鸿运营钞物运局的大堂里,只见那里坐着五位头戴方顶帻巾,身穿紫衫,脚下丝鞋净袜子。看到这一切丁犍心道:“无怪二十一世纪银行员工都是统一着装,原来是从一千多年前宋朝沿袭的。”
一位年纪与丁犍相仿的年轻人迎上前道:“客官,请问你要办理什么事项。”
丁犍道:“请问你们大掌柜的在吗!”
那年轻人看了丁犍两眼道:“你是那位进门就问我们大掌柜的在不在。”
丁犍道:“在下丁犍,有事求见你们大掌柜的。”
那年轻人不屑的道:“丁犍,我怎么从来没听我们大掌柜的提起你呢,现在这年头有些人是专往大人物身上靠,我们大掌柜是什么人,你说想见就见吗。”
丁犍只好掏出丁谓给他的名刺递送去道:“我是工部通判丁谓丁大人介绍来的。”
那年轻人一听是丁谓介绍来的,马上换了副笑脸道:“那你怎么不早说呢。”说着接过名刺道:“请你稍等片刻,我去后堂通报一声大掌柜。”
丁犍道:“那就有劳小哥了。”
不一会,那名年轻人从后堂走了过来道:“这位客官,我们大掌柜请你进去。”
丁犍来到后堂,只见一个宽大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位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中年人。那人见丁犍进了来,欠了下肥胖的身子指了指一张椅子道:“丁掌柜请坐。”
丁犍坐了下来道:“于大掌柜,我今天前来想借一笔银子周转周转,不知丁大人与你说过没有。”
于大掌柜点点头道:“不错,丁大人确实跟我打过招呼。”
丁犍道:“那你看,咱们需要办理一个什么手续?”
于大掌柜打着哈哈面有难色的道:“哈哈,丁掌柜实在是对不起,我们营钞物运局的银子都借了出去,暂时没有银两可借的。”
丁犍道:“那等几日可不可以呢?”
于大掌柜沉吟道:“这我可就保证不了的,前面借贷的几家店铺的生意都不太兴旺,银两一时半回还回笼不了。”
丁犍站起身来道:“那好,既然如此,在下先告辞了。”
于大掌柜抬了抬屁股道:“丁掌柜慢走,等一有银子我就派人去告诉你一声。”
丁犍走出了鸿运营钞物运局,又来到了离这里不远的一家叫兴盛的营钞物运局。这家营钞物运局张掌柜的听了丁犍自我介绍后,连连点头道:“不错,丁谓大人是与我提起过这么一件事,不过丁掌柜的,我这个喜欢实话实说,就你开发的冰柜街那地方,将来卖给谁去,风险也实在是太大了,再有我还听说前些日子你那里还着了一把火,你说我要是将银子借给你,能放心吗!”
丁犍心道:“这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着火这事他怎么知道的呢。那鸿运营钞物运局于大掌柜不肯借给自己银子,八成也是因为这事。”
想到这里丁犍道:“张掌柜,我可以用信忠建材铺做抵押的。”
张掌柜哈哈笑道:“哈哈,我说丁掌柜,你一个小小建材铺能值多少银子。你还是到别营钞局看看去吧!”
丁犍只好站起来身来道:“那好,张掌柜,在下就不打扰你了。”
就这样,丁犍又去了三家营钞物运局,都被人家以各种借口拒绝了。银子没借到,刚刚上马的冰柜街开发工程面临着停工的危机,这可怎么办?难道自己就这么时运不济,命运多舛。
在二十一世纪,自己从十八楼掉下来,被摔成了一滩烂泥,难道穿越到十一世纪,自己就要堕入到十八层地狱吗!
不,不,那怕有最后一丝希望,最后一次机会自己也绝对不能放弃的,不是有人说成功与失败之间的距离往往只是一步之遥,只是一念之差吗!想到这里丁犍走进了街边的一家茶馆,对茶博士道:“给我来一壶茶!”
茶博士应声道:“好咧,客官你稍候。”说着转身就要走开。
丁犍又道:“博士,来壶浓茶,请多给加些茶叶,我可以多付钱的。”
很快茶博士就将一壶热茶端的上来,丁犍拿起茶壶倒上了一杯慢慢的啜了一口,茶水的苦涩将丁犍的神经一根根拧紧,表现在脸上是眉头紧皱,眼里充满了忧愁,一口一口慢慢的品着茶,也不知道茶博士往茶壶里续了几次开水,一壶浓的黑红的茶慢慢没有了滋味,没有了颜色,丁犍这才站起身来,掏出两文钱放在的桌子上,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外面走去。
丁犍漫无目标的沿着大街慢慢走着,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快走到街头的时候,他的心里猛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便自言自语道:“对,这么办!”
想到这里丁犍的心豁然开朗的许多,抬头看看已经是日薄西山,便大步向丁谓的府邸走去。
丁谓刚刚下朝回来,见丁犍来了急忙道:“丁犍,快请坐!工程进展的如何?”
丁犍道:“叔叔,地基已经挖的差不多了,可是现在资金却出现了缺口。”
丁谓道:“资金出现缺口,你没有去找我与你说过的那几家营钞物运局吗!”
丁犍叹气道:“唉,叔叔,你可别提那些营钞物运局了,他们都拒绝了我借贷的请求!”
丁谓道:“这是为什么呢,明明说好了的事情,怎么突然间就变卦了呢,这不是坑人吗?”
丁犍道:“叔叔,这也不能怨他们的,主要是他们看不到冰柜街开发后的前景,怕有风险,所以才拒绝借给银子的。叔叔,不行你再去找找他们!”
丁谓作人一向小心翼翼,特别是在官场上摸抓滚打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弄了个工部通判,当然知道这东京汴梁官场的水深水浅,深知道,能在东京汴梁天子脚下经营有规模的营钞物运局的人岂是非同小可,那个人的背后都有一座大靠山的,特别是那个鸿运营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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