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五伸手去袖子里一摸空空如也,又伸手掏了掏儒生服里面的口袋,仍然空空如也,这才想起原来自己昨天又是吃西餐,又是逛青楼,早晨从家里出来时揣得那二十两银子,得瑟了崩子谐无,便对卖馄饨的老头道:“老头儿,爷身上的银子昨天都用尽了,这五文钱你先记在帐上,那天我来时再还你。”
老头一听,你这小子没钱倒也不要紧,说些好听了话也就算了,可是却还在那里一口爷爷的,便道:“客官,我这是小本生意,都像你这般吃白食,那这生意还做不做了,再说了我又不认识你是老几,怎么记帐!”
牛五听了一瞪眼,“啪啪”拍了拍胸脯道:“老头儿,你睁大眼睛看看,爷这身打扮像是吃饭不给钱的人吗!”
老头上下打量了牛五一番似笑非笑的道:“冷丁看你这身打扮确实不像吃白食的人。可是”
牛五打断了老头的话道:“可是什么?”
老头道:“可是,看你摇头尾巴晃的也好不到那儿去。”
牛五一听怒火中烧的道:“老头儿,你怎么说话呢!信不信惹火了爷,一脚将你这破摊子踢了。”
老头一听有些胆怯的道:“行行,你厉害,我惹不起,就当这碗馄饨给狗吃了。”
牛五道:“一天早晨你怎么骂人呢!”说着就要上前来掀老头的馄饨担子,旁边有位吃馄饨的人上前劝道:“行了,大家都少说两句算了。老人家,这位大哥可能是出来的急忙,一时忘记带钱了,他的馄饨钱我来付!”
老头急忙向那位道:“这就谢谢客官了。”
牛五冲着那位喊道:“什么?什么?爷吃得馄饨钱要你来付,你算那根葱,真爷当吃白食的了。”
那位生气的道:“你这个人懂不懂得好歹,我好心好意帮你付馄饨钱,你却像条疯狗一般,逮着谁都要咬上一口吗!”
牛五挽了挽袖子道:“你小子骂谁是疯狗,是不是找捧!”上前就要打那位。
旁边正在吃馄饨的三个人站了起来纷纷指责起牛五来,牛五一看众怒难犯,急忙道:“好好,你们是不是想打群架怎么着,等着!”说着转身跑了。
身后传来了一片哄笑声。
牛五也没回头,拐了个弯钻进了一条小巷,这才停下脚骂道:“他妈的,爷今天不想惹事,算是便宜了你们。”说着伸手掸了掸衣襟上的灰尘向前走去,转出了小巷子,闷头向万寿门方向走去,走了几步猛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脑门道:“妈的,昨晚光顾得啃那大白梨的,怎么把正事忘了呢。”
牛五所谓的正事,当然就是对丁犍的跟踪了。想到这里一磨身向清水街那儿走去,看来这牛五还真是铁了心,非要找到丁犍见不得人的那些蛛丝马迹。
说来也巧,牛五刚刚来到了信忠建材铺不远处,就见丁犍跨上台阶向店铺里迈去,便将身子隐在信忠建材铺的对面,探头探脑的向那儿张望着。
过了大约有喝了两盏茶水的功夫,丁犍从建材铺里走了出来,又沿着来时的路向回走去。
牛五暗暗感觉到奇怪,丁犍这个王八头怎么像老驴拉磨似的转起圈来了呢!这是弄得怎么玄虚,玩起了迷踪术。
哼!我管你什么迷踪术,**阵呢,只要我死死盯上你,就不信孙猴子能蹦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于是,就保持着视线里的距离跟了上去。
丁犍那里想到后面有人跟踪自己呢,沿街走了一会,转身进了一家点心铺。
牛五见丁犍进了点心铺,没敢跟进去,而是将身子躲进点心铺向外敞开的大门后面。片刻就听到店铺的伙计道:“客官你慢走。”随即就传来了脚声,待那脚声离开了店铺,牛五这才从大门后面闪了出一,向前一看,丁犍手里提着两个点心包不紧不慢向前走着。
牛五心中一阵窃喜,又悄悄的跟了上去。走过了清水街,丁犍向左转弯直奔长乐街方向走去。很快丁犍就回到了自己那座温馨的小院,刚刚走到院门口,丁犍就喊道:“秋菊,看我给你买什么来了。”话音未落,屋子里就跑出一个女人来,那个女人到了丁犍的面前,抢过点心包看了看道:“哎呀,这不是我最爱吃的葡萄干、山楂糕吗!哥,你真好。”说着踮起脚来在丁犍的脸上亲了一口。
牛五急忙揉了揉,自己还有些睡惺的眼睛仔细一看,哇塞!这个女人自己认识,这不是原来邻居家的秋菊小妹吗!看这样子,这对狗男女已经在这里住了有些日子了。丁犍呀!丁犍!看你平日里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原来都是装逼。还有秋菊这个丫头片子,当初在花样年华表演队的时候,我那么与她套近乎,她却对我嗤之以鼻,摆出一副拒之千里的架势,装出一副淑女的模样,原来是心里早就燃烧着一团熊熊的情火,他妈的!闷骚一个。
这时,牛五的耳边又传来了秋菊的声道:“哥,快进屋吧!早饭我都做好了,就等着你回来吃呢。”说着拉着丁犍的手向屋子里走去。
牛五躲在远处,看到两人进了屋,随即,只听到“咣当”一声,屋门紧紧的关上了。
牛五深深的向肚子里纳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走进院子,然后又猫下了腰蹑手蹑脚的走到小屋的窗户哪儿,将右手食指伸进嘴里沾了些唾沫,弄湿窗纸,捅出个小洞来,眯缝着右眼贴了上去,一看丁犍、秋菊两人面对面的坐着,有说有笑的吃起饭来。
牛五又看了两眼,这才悄悄的蹲下了身子,蹑手蹑脚的离开窗下,走出小院子后,直起腰向四周观察的一番,确定了一下位置,这才一溜小跑的向冰柜街而去,他要急速加火速将自己所看到了一切告诉给胡鸽,让胡鸽知道知道丁犍这个王八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牛五两脚不沾泥,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胡海家的门口,这才感觉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与急躁,就这么冒冒失失的闯了进去,难道那胡海不生疑心吗!胡海要是知道了自己与胡鸽有一腿还不得将我牛五的腿打折。
别看牛五表面上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是他最怕胡海的,胡海当里正的时候,没少收拾他们那一小撮地痞无赖的,并且时不常的去那开封府里请来衙役,将牛五之流弄进大牢里招待几天,至今想起那被招待的滋味,牛五就打怵胡海的,那真是心里怵的荒!
想到这里,牛五拍了拍脑门,长吁了口气,在心里喊道:“镇定,镇定!”
许久牛五才感觉到心也平气也和,这才伸手扯平刚才匆忙之中弄得褶皱了的衣襟,站在院门外扯着嗓子喊道:“里正大叔在家吗,里正大叔在家吗!”
此时,胡海刚刚吃过早饭,正坐在桌子旁边喝茶,听到院门外的喊声,向正在刷碗的胡鸽道:“鸽子,你去看看谁在那里叫门呢!有什么话让他进来说。”
胡鸽应了声,放碗筷走了出去,来到院门那儿一看是牛五,便有些生气的轻声道:“谁让你来这里找我的,是不是作死呢!”
牛五往前凑了凑轻声道:“妹子,我有急事要与你说,咱们下午老地方见。”
这时胡海在屋子里喊道:“鸽子,外面来的是谁,怎么不请人家进来呢!”
牛五道:“妹子,你闪开,我进屋支吾里正大叔几句,免得他生疑,对你不好。”
胡鸽只好闪开了门。
牛五一边向屋里走,一边喊道:“里正大叔,是我牛五!”喊声未落人已大步迈进了屋子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五十三章 男人的悲哀()
下午,胡鸽来到了小树林,这就是牛五所说的老地方。
牛五早早的就等在了那里,见胡鸽如约而至,牛五急忙上前道:“妹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这般急着将你约出来吗!”
胡鸽沉着脸道:“我那里知道,你一天到晚神叨叨的。说吧,将我约出来有什么急事。”
牛五笑了笑道:“那个事情有眉目了。”
胡鸽茫然道:“莫名其妙,什么事情有眉目的。”
牛五拉着胡鸽坐到了一棵树下道:“就是前些天我们在这片树林里所说的事情!”
胡鸽道:“什么事情!”
牛五道:“难道你忘记的,那天我与你分析说丁犍在外面有女人的事了!”
胡鸽漠然的点点头道:“噢!原来就是这事呀,我还真得就以为有什么急事呢!”
牛五道:“这还不算急忙吗!”
胡鸽道:“笑话,这算是那门子急事的。”
牛五道:“我将你约到这里来是告诉你,我已经查到丁犍在外面真得有女人的。”
胡鸽有些不相信的道:“这是真的吗!是不是你想长期的占着我,别有用心编的瞎话。”
牛五道:“我编这个瞎话来骗你干什么,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胡鸽道:“打住,你可不是你的人,咱们两人在一起只是为了彼此之间有个温暖与安慰的。”
牛五道:“那可不行的,自从咱们有了第一次,你在我的心目中就是我的人了,这辈子也别想跑的。”
胡鸽笑了笑道:“好!你说是就是吧!那么快与我说说,你是怎么知道丁犍外面有女人的。”
牛五道:“这个当然是我用那最笨拙,也是最灵验的办法知道的。”
胡鸽道:“什么是最笨拙又最灵验的办法!”
牛五得意洋洋的道:“跟踪呀,跟踪就是最笨拙、最灵验的办法了。”
胡鸽有些不高兴的道:“亏你想得出来,竟然使出这般下作的手段来。”
牛五不以为然的道:“这怎么能说是我下作呢,哦,如果我不去跟踪丁犍,你能知道他外面有人吗,能认清他的真面目吗!”
胡鸽摆摆手道:“那好你与我仔细说说,你是怎么跟踪丁犍又是怎么发现那个女人的。”
牛五道:“好,你听我仔细说!”于是就讲起了那天他如何在天上人间西餐厅与丁犍相遇,两人又是如何在一起喝酒,当然隐瞒了他牛五去了百果院的经过。
当说到在长乐街小院子那段时,牛五故意卖关子道:“啧啧啧,当丁犍手里拎着两包点心,来到那座小院里,你猜出来开门的女人是谁!”
胡鸽摇了摇头道:“这我到那里猜去!”
牛五拍着自己的脑袋道:“妹子,你用这儿使劲的猜猜,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胡鸽歪着头想了想“噗哧”一笑道:“我猜,那个女人肯定不是你娘的。”
牛五嘿嘿笑道:“嘿嘿,那当然了,我娘都死了十多年了,要是在那儿出现,那我牛五岂不是见了鬼吗!”
胡鸽突然拉下脸道:“别在嘻皮笑脸的了,赶快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
牛五急忙正了下身子一字一顿的道:“妹子,你听清的那个女人就是你曾经最要好的姐妹——秋菊!”
胡鸽吃惊的道:“真得!你看清楚了?”
牛五道:“当然是真,我牛五自信眼睛还不瞎,怎么就能看不清楚呢!”
胡鸽狠狠的吐了口唾沫道:“呸,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没想到秋菊竟然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来,连最好姐妹的男人都不放过,不愧人都说闺蜜有毒,看来这还是剧毒呢!”说着紧咬嘴唇,闭上眼睛,眼角里慢慢的流出了泪水。
牛五看着脸色苍白,悲痛欲绝的胡鸽,不解的摇摇头,站起身来围着大树转了两圈道:“胡鸽,我说你至于这个样子吗!哦,不错,丁犍那个王八头是与秋菊勾搭上了,你这里不是也有我呢,就算是两头扯平了。”
听了牛五这番话,胡鸽猛然睁开眼睛大声道:“放屁,有这么扯平的吗!”
牛五一看这平时里温顺的胡鸽怎么突然变得如同母老虎一般,嗫嚅的道:“那不扯平又能怎么着!”
胡鸽站起身来伸手指着牛五的鼻子道:“就你这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德性,你能跟丁犍比吗!再说了那秋菊算个什么东西能跟姑奶奶我比吗!”
牛五一梗脖子道:“我怎么就不能与丁犍比,丁犍是男人,我也是站着撒尿的,我牛五比丁犍差到那里。”
胡鸽冷冷的道:“哼,你说差在那里,你有丁犍的脑袋那么灵光,你有丁犍的眼光那么长远,你有丁犍的那么多财富!”
牛五讪讪的道:“丁犍这也好,那也好,那你怎么还跟我扯在一起了呢!”
胡鸽“啪”的给了牛五一纪耳光道:“那还不是你当初不要脸强占了我,也是我瞎了眼。”
听了胡鸽这番话牛五愣了愣神,张张嘴,却没说出话来,蹲在地上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听牛五这么一哭,胡鸽心忽然软了下来,蹲下身来,伸手轻轻拍着牛五的肩道:“牛五哥,都怪我不好,我不该说这些话的。快别哭了,要是让树林子外面的人听到多不好。”
牛五这才止住了哭声。
胡鸽见牛五不再哭了,软和的道:“牛五哥,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一时气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的。”
牛五摇摇头道:“我没往心里去,只是感到委屈!”
胡鸽掏出手帕,给牛五擦着泪道:“牛五哥,别委屈了,你放心今后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爱你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男人了!”
牛五破涕为笑道:“妹子,你说话当真。”
胡鸽用力的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胡鸽说得是真心话,如果有半个虚假,那就天打午雷轰,不得好死!”
牛五急忙伸手来捂胡鸽的嘴道:“妹子,千万别发这毒誓,我相信你对我是一片真心的。”
胡鸽这才站起身来伸手在一棵树干上狠狠拍了一掌道:“可恨,实在可恨!”
牛五惊讶的道:“妹子,你说那个可恨!”
胡鸽道:“你说那个可恨,还不是秋菊那个小**。没想到我们姐妹一场,她却上了丁犍的床,真该死。”
女人就是这样,她可以有各个出轨的理由与借口,但却绝不会说自己是**的,而别的女人一但要是染指了她的丈夫,那就是**!
牛五一听胡鸽这样骂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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