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海回到家里,对胡鸽道:“丫头,赶快给爹沏壶茶,这忙活了一天,还真感到有些累得慌。”
胡鸽急忙将茶水端到胡海的面前道:“爹,茶水我早就给你沏,你先喝着,我去烧些热水给你泡泡脚,解解乏。”
胡海摆摆手道:“丫头不忙,坐下来陪爹说会话儿。”
胡鸽坐了下来道:“爹,你有什么话要说。”
胡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啧啧,我算是服了。”
胡鸽听了笑道:“爹,你说得什么莫名其妙的话,你服了什么?”
胡海放下茶杯一拍大腿道:“我是说,我是服了丁犍!你看人家那事情办得是一环扣环,真是有条不紊,滴水不漏。”接着就将今天的一些事情向胡鸽说了一遍。
胡鸽道:“爹,人家丁犍是久作生意的人,办这些事情当然是得心应手的了。”
胡海将头摇了像拨浪鼓一般道:“不是的,丫头。你爹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生意人见得多了,那些人不是见钱眼开,就是见利忘义的,那里像丁犍似的,唉,”我算是服了,所以打死我也要认丁犍做女婿的。”
胡鸽听了心里如同喝了蜂蜜那般的甜,嘴上却说道:“爹,你又来的,我看你这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的。”
胡海故作深沉的道:“嘿嘿,丫头你懂什么,你就等着瞧吧,我一定让丁犍成为你的夫婿。”
胡鸽脸一红道:“爹,你快别说了,羞死人了。”
胡海咧开大嘴笑道:“好,不说了,丫头赶快烧水去,爹好泡脚。”
早晨的阳光挥洒在大地,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此时的冰柜街上,分十二队排列着六百名民工,每个队伍前面,站着一位腰杆挺的笔直,身着黑色新衣的人,那就是天健建筑有限公司的十二名管理人员,再往前看树立着二十根高高的木杆子,那上面挂着长长的拖到了地面的鞭炮,离着鞭炮有二丈远的一片空地上则站立着三千多位原冰柜街的居民,这些人都是接到里正胡海的通知,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他们虽然搬离了这里,但是既然接到的原里正胡海的通知也不能不来的,每个人都抱着一种希望将来能再回到这片故地来居住的愿望,来这条即将消失的老地方看看,那怕是看最后一眼,也能定格在心中的底片之上。
看看辰时已经,胡海拿着一把木柄上束着红绸子崭新的铁锹递到丁犍的手中,丁犍接过了铁锹,在手里掂了两掂,然后走到一要木桩前,将铁锹插在地上,伸出右脚在那锹帮上用力一踩,掀起了一锹土。
胡海高声喊道:“破土动工喽!”
喊声未落,站在木杆子下面,手持点燃香烛的二十名半大小子,将香烛一起触在鞭炮的信捻上,顿时吡里叭拉的声音响了起来,随着就在那双响“咣当咣当”震耳欲聋的炸响起来,将街边树上的喜鹊都吓得振翅而飞。
待到鞭炮声响过后,胡海又高声喊道:“开工!”
随着喊声那六百名民工,个个手持铁锹,向那事先拉好的标志线走走顿时只见人影晃动,铁锹飞舞,民工们热火朝天的挖起了地基。
随即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去。
胡海吁了一口气对丁犍道:“丁掌柜,这个破土动工的场面弄得着实不小的,这样的场面我还是头一回看到的。”
丁犍笑着道:“这才那到那,秦始皇修建万里长城的场面不知要比这壮观几百倍呢。”
胡海道:“人家那是一代君王的举措,怎么比得了。”
由于,挖地基的工作,是按计件工资算报酬的,这就大大的调动了民工的劳动积极性,每天的进度非常快,按着这样的进度计算,不出十五天,挖地基的工作就能结束。
可是就在第五天的时候却发生的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件。
这天晚上,劳累一天的民工们吃过的晚饭后都早早的睡下,丁犍仍然像往常那样叫上胡海,两个个提着灯笼挨个的工棚里瞅了瞅,又围着工地转了一圈,看看没有什么异常,便各自回到房间里。
丁犍回到房间后,和衣倒上床上,借着蜡烛的灯光看着书,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的合上了眼睛,就在这时,猛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喊叫道:“不得了啦,着火了,大家快来救火呀。”随即就响起了当当的敲打盆子的声音,丁犍一翻身跳了起来,跑道外面一看,只见最西边的一座工棚子那儿腾起了火光,便急忙跑了过去,这时大家都被惊醒了,纷纷拿着水桶,盆子等赶来救火,好在这冰柜街是开封府储存消防用水之地,水源充足,经过几百人的努力,刚刚燃起的火很快就补扑灭了,不过那座工棚子已然被烧塌了架,幸好没有人员的损失。
丁犍问那座工棚子里的人道:“怎么回事,是谁不小心跑了火。”
有人道:“丁掌柜,我们工棚子里并没有人升火的,棚子好像是从外面先烧起来的。”
丁犍点点头道:“哦,我知道了。你们这些人先到其他的工棚里挤上一宿,明天再说。”
大家都散去后,丁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胡海也跟了进来。
胡海道:“丁掌柜,不用说这是有人有意放火的。”
丁犍道:“这是那个人,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干纵火的事来。”
胡海道:“这还用着费脑筋去猜吧,一定就是老王头家的那几个儿子干的。”
丁犍道:“没有证据咱们还是不要胡乱猜测为好!”
胡海“啪”的狠狠一拍桌子道:“这还有问吗,我敢拿脑袋担保是他们干的,等天一亮,我就去开封府衙门报案,让那刘班头将老王头的三个儿子都抓进大牢去,一顿大板子,就什么都招了,还要什么证据不证据的。”
丁犍苦笑道:“大叔,我看你还是歇着吧!这事不一定就是他们干的,如果真是他们干的话,也没造成什么大的损失,我看咱们也就没有必要再追究下去的了,以后加强也防范就是。”
胡海道:“这怎么行,你今天放过了他们,谁能保证他们不得寸进尺,下一步说不准干出更大的事来呢。”
丁犍道:“大叔,冤家宜解不宜结,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交给我处理就是。”
胡海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处理的。”
丁犍笑了笑道:“大叔,这你就不用问了,山人自有妙计!”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四章 化解恩怨()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丁犍将牛五叫到一边问道:“牛五,你知不知道老王头家搬到那里住去了。”
牛五道:“丁掌柜,你说的是那个老王头。”
丁犍道:“就是那个曾经与你们拆迁队动过手的老王头。”
牛五道:“哦,原来是那家钉子户呀,他们家搬到了万寿门外的城墙脚那儿去了,那儿有一溜贴着城墙根搭的棚子,你到那里一打听就是。”
丁犍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牛五好心的道:“丁掌柜,你这是要去找他们吗,到了那里你可千万要小心些的,他们那一家子人都不讲理,没准会拿棍棒将你打出来的。”
丁犍道:“你放心,天下那有那么蛮横的人,谁与谁都不是冤家。”
牛五仍然不放心的道:“我看你还是带上几个人去好了,这样有什么事情大家还可以相互照应一下的。”
丁犍道:“带那么多人去干什么,又不是去找他们打架!”
牛五连说带比划道:“丁掌柜,那老王头一家可不是好惹火的,他的三个儿子个个都不是善茬子,都是打架不要命的手。”
丁犍道:“牛五,你放心吧,他们不能把我怎么着。”说着丁犍就向万寿门的方向走去,看看快到万寿门了,丁犍走进街旁的一家点心铺里,买了二斤枣糕,拎在手里来到了万寿门外,抬头看去,只见城墙根那儿,紧贴着城墙搭着一溜草席棚子,并有衣衫褴缕的人在进进出出。
丁犍走了过去,问站在在草棚子外面玩耍的小孩子道:“孩子,你知道老王头家在那里吗!”
那孩子抬起头,眼睛盯着丁犍手里拎了枣糕,将手指伸在嘴里咬着没有出声。丁犍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枣糕道:“这个是我准备送给别人的礼品,是不能给你的。”说着从衣袖里摸出的两文钱,塞在孩子的手里道:“这两文钱你拿着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接着又和蔼的道:“你能不能告诉我老王头家在那里?”
孩子接过两个铜板塞进了口袋里高兴的道:“那好,我带你去。”
那个孩子带着丁犍向前走了一会,指着一座草棚子道:“这就是你要找的老王头家。”说着转身跑了开。
丁犍看着小孩子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概道:唉,这真是世风日下的金钱社会,就连个小孩子也知道不给钱不办事了。
丁犍站在草棚子外面喊道:“这里是王老伯的家吗?”
老王头听到喊声从草棚子里走了出来,上下打量着丁犍道:“这位先生,不知道你找小老儿有何事,我好像不认识你似的。”
丁犍只好自我介绍道:“大伯,我叫丁犍,是清水街建材铺掌柜,冰柜街的地皮就是我卖下来的。”
老王头满面怒色的道:“哦,原来你就是在胡海背后撑腰的那位大掌柜呀!不知你到我们这个破地方来有何事。”
丁犍举了举手里的枣糕道:“大伯,前些日子拆迁时,发生了一些不应该发生的误会,我到昨天才知道,所以特意赶来向你赔礼道歉。”
老王头向后退了两步摆摆手道:“得得得,这我老汉可承受不起的。”
丁犍道:“大伯,前些日子拆迁时发生的事情,的确是胡海他们做得有些过分了,你老千万别往心里去。”
老王头道:“丁掌柜,你赶快走吧,你们这些有钱人我老汉可得罪不起的,一切我都已经认了,你还想怎么着。”
丁犍笑道:“大伯,今天我来这里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感觉到过去有些对不起你们的,所以一来是上门赔礼道歉,二来是想请你家三个儿子到冰柜街工地上去帮帮忙,工钱我可以给高一些的,这样也算是对你们家间接的补偿!”
老王头一听,松了一口气道:“丁掌柜,你是不是来忽悠我们的,我儿子将你手下的人打了,你还上撵着来找他们去你的工地干活?”
丁犍道:“大伯,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以前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相互之间几不过是闹了点小摩擦而已,再说你家的老大也被关进了大牢呆了一宿,这事也就算是扯平了,还有就是过日子总是要往前看的,那能总是对过去的事情斤斤计较呢。”
听了丁犍这番话,老王头急忙转身拿过了一只小凳子道:“丁掌柜,你坐下来说话吧。”
丁犍笑了笑坐了下来,将手中的枣糕又递了过去道:“大伯,这包点心你就收下吧,就算晚辈给你的见面礼。”
老王头急忙将手在衣襟蹭了蹭,双手接了过去道:“丁掌柜,让你破费了!”
丁犍道:“没什么,你长辈,些许一点小事,不必挂在心上。”
老王头高兴的转身冲着棚子里喊道:“孩子他娘,来贵客了,赶快沏壶茶来。”
丁犍急忙道:“大伯,不用了,我坐一会就回去。”停顿了一下丁犍又道:“大伯,你看你家的三个儿子都已经是成年人了,这样总在家里待着也不是回事。”
老王头道:“可不是咋得,过去我们是靠着给皇宫里供冰,勉强有些收入,可是现在冰柜街被拆迁了,真是一点的收入也没有了,只能是坐吃山空。”
丁犍道:“大伯,我们那里现在正缺人手,你问问他们,愿意不愿意到我那儿去做工,工钱每人每个月一两银子。”
老王头一听睁大眼睛道:“丁掌柜,你说的当真!”
丁犍点点头道:“当真!”
老王头一拍大腿道:“这太好了,这些日子可将我愁坏了,你说这三个大小伙子整天的在家里呆着,得吃多少粮食,就是偶尔出去打点短工,那些不是长久之计的。”
丁犍赞同的道:“大伯说得极是,这样你现在就叫他们三个人跟我走吧。”
老王头道:“丁掌柜,实在抱歉的,那三个小子,一大早就进城去帮人运垃圾去了,等一回来我就让他们过去。”
丁犍站起身来道:“那好,大伯我就先回去了。如果他们要去的话,就到胡里正家里找我,我就住在那儿。”
丁犍刚刚离开老王头家不到一顿饭的时间,老王头的三个儿子就拉着一个装大粪的车回来了。王老大将车辕“咣当”住地上一扔,抄起来衣襟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道:“妈的,累死我了。”
王老三附和道:“可不是吗,这光是累点倒不怕的,就是这股臭味整整熏得脑袋都快要炸了。”
王老二则一言不发的走到草棚子外一只水缸前,拿起水瓢舀起水,一瓢瓢哗哗的往脑袋上浇着,好像要洗去浑身的污秽一般。
老王头从草棚子走了出来道:“好了!好了!你们三个不要这般怨声载道的好不好。从现在起就不用干这个又这又脏又累的活了。”
王老三道:“爹,你说什么?不干这活,咱们那有什么别的来钱道,总不能躺上家里等着天上掉馅饼吧!”
老王头道:“我告诉你们,就在你们没回来前,人家丁掌柜来了,说是让你们到他那里干活去。”
王老大道:“爹,那个丁掌柜,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老王头道:“就是清水街信忠建材铺丁掌柜。”
王老大听了不屑的道:“他一个小小的建材铺能有什么活干,你别听他在那里瞎忽悠人了。”
老王头道:“老大,你可能不知道,这丁掌柜其实就是将冰柜街买去了那个大东主。”
王老二听了点点头道:“不错,我也曾听人说过,好像这冰柜街的东主是姓丁。”
王老大道:“不去,这些个有钱人没个好东西,我不能好的伤疤忘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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