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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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召虎-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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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王巩闻言,神情不由一滞,面色涨红。

    “张司马此言差矣……”

    卫仲道和几个太学生方才出言相助王巩,此时也被殃及池鱼,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当下便想要辩驳。

    张辽却不给他们机会,冷声道:“见危不救,刻薄寡义,不知做人,读书又有什么用?要做官吗?但不知爱护百姓,要尔做官干什么?尸位素餐、贪赃枉法、欺凌百姓、祸害州县吗?死读书而不知为民着想,以本司马看来,倒不如回家去种田吧!”

    卫仲道和一众太学生没想到张辽这个武夫言辞居然如此凌厉,一时间傻了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有几个太学生听了张辽的话后,露出思索的神情,包括蔡琰,正在和那对母女说这话的她看着并不算非常英俊的张辽,美目闪烁着神采,只觉得这一刻的张辽,光彩压过了所有人。这一番话,虽然只是斥责,但却比那些太学生一路上谈诗论典要深刻的多。

    史阿和那些游侠心中则是大快,他们这些下层人听了张辽这番话,登时感同身受,只觉得张辽才是真正为民做主的英雄,而张辽一路上的所作所为也当得这个赞誉,比之这些啰啰嗦嗦却不干实事的名士要强出百倍!

    王粲见兄长被斥责于不义之地,忙出口反驳道:“张司马此言过也,吾兄只是素来爱惜书籍,并无他意。”

    王巩更是大怒,大声道:“张司马,吾如何见危不救,刻薄寡义了?又如何不爱护百姓了?张司马如此污蔑之言,实在令人齿冷!”

    张辽指着驴车上的母女,道:“这位夫人扭了脚,在这迁徙路上,情况会有多严重,你也算通晓事理,岂能不知?却让她们让出驴车,如此行径,岂非见死不救?与杀人何异!”

    王巩面色涨红,大声辩驳道:“吾爱惜书籍,甚于自己性命,何况他人!”

    “正是如此。”卫仲道又和几个太学生附和:“书籍原本就贵于自己性命。”

    “读书都把脑袋读傻了吧。”张辽没理会卫仲道和几个太学生愤怒的眼神,淡淡的道:“书是人写的,书没了,人可以再写,人没了,就什么也没了,活着,你可以超越前贤,著书遗泽后人,死了,一捧黄土而已。后人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就要想着超越前人,这点都看不透,枉自读书这么多年。”

    “你!”王巩、卫仲道和一众太学生都怒视着他。

    “真是荒谬之论!我等岂可超越前贤?”

    “书岂是能随随便便写出来的……”

    蔡琰和另外一些太学生却是眼睛一亮,甚至有几人激动得浑身颤抖,张辽的这番话无疑为他们揭开了另一番天地。

    后人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就要想着超越前人,这句话何等发人深省!何等的自励!对于向来尊崇前贤而不敢逾越半步的他们是何等的振聋发聩!

    超越前贤,著书立传,前贤可,他们岂能不可?

    王粲看了看兄长,又看了看张辽,素来擅长辩论的他,此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大是赞同张辽的观点,被张辽折服了,此时心中极为激动,但若是此时帮助张辽驳斥兄长,还不被人笑死,回去更是会被打死。

    蔡琰看那些太学生还在斥责张辽,便开口道:“张司马此言颇是有理,圣人也有言,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可见也是鼓励后人立于书籍之上思考的,如此一来,著书超越前贤,未尝不可。”

    张辽暗赞,襟怀和思想决定成就,蔡琰这个女子的襟怀和思想倒是比一些男子更要强出百倍,难怪终成一代才女,名传千古。

    而王粲的表现也丝毫不差,虽然不明确,看着他纠结的样子,张辽便知道他的倾向,不由好笑。

    王巩辩不过张辽,恼羞成怒:“无论如何,吾今日一定要讨回驴车!那是我家中之物,他人何德据之!”

    王巩此言一出,众人都微微皱眉,这却是有失风度了,而驴车上妇人再也坐不住了,便要下来。

    张辽趁着脸喝道:“坐好了,下来作甚麽!腿脚真不想要了?”

    那妇人吓了一跳,急忙又做好了,搀扶着妇人的蔡琰嗔怪的白了张辽一眼,怪他态度粗鲁。

    张辽却没有理会蔡琰,而是看向王巩,嘿声道:“好一个王伯固,你要风度,本司马给你好生讲道理,你不要脸了,那本司马也不与你讲道理了。当本司马好欺不成?”

    说罢不待王巩辩驳,张辽便厉声喝道:“这车,本司马无偿征用了,谁敢动本司马的车,本司马让他从此再也不能动弹!”

    张辽此言一出,众人无不目瞪口呆,一些人更是脸颊开始抽搐,没想到这相府司马说翻脸就翻脸。

第一百五十二章 强行招揽()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刚才与他们讲理的相府司马并不是那么经常讲理的,他曾在广阳门外以数千强兵威慑,又曾斩杀数千恶徒,头颅如今都还在道旁陈列。

    “张司马勿要为难吾兄。”王粲见局面僵持,忙开口道:“这驴车便送予张司马了,不过书籍却是要收回去的。”

    张辽点了点头,叹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同是兄弟,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王粲一怔,还没反应过来,王巩一下子就被点爆了,厉声喝道:“你个粗鲁莽夫!吾今日纵死不与你干休!”

    王巩身旁随行而来的另一人也大声道:“张司马莫要欺人太甚,伯固兄乃刚烈之人,昔时何大将军欲以二女妻之,伯固兄坚决不从,而今汝不过一小小司马,又何足道哉!”

    “哦?原来你是王长史的长子。”张辽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他曾听说过此事,何进为大将军,麾下长史王谦出身名门,何进欲与之结亲,王谦自重出身名门,一口回绝,让何进和两个女儿都成为一时笑柄,而王谦则名响一时,没想到祸首却在这里。

    纵然这种事王谦拒绝很正常,但张辽曾受何进知遇之恩,此时心里难免不舒服,他看了一眼王巩,淡淡的道:“亏得王长史当初拒绝了,你这般性情,怎能配得上大将军爱女。”

    王巩一下子脸色涨紫,怒火冲天,拒婚何进一向是他的得意之举,此时却反被张辽讥讽他配不上何家女,顿时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就要朝张辽冲过来,却被身边两个人拉住,他挣扎着大吼:“贼子,吾与汝势不两立!死不干休!”

    张辽淡淡的道:“怎么?莫非想要干扰迁都大计?影响了迁都,可是大罪!”

    王巩怒极:“莫要以迁都威逼,我等本就不愿迁都,纵然夷灭三族又当如何?我王府满门忠烈,岂是惧死之徒?”

    一旁众人虽然不赞同王巩的举动,但此时看到他如此刚烈的行为,也不由大为赞赏。

    蔡琰见状,蹙起好看的眉毛,闹到这般情景,怕是不好收场了。

    “夷灭三族?”张辽看到王巩强横,冷笑一声:“伯固兄倒是敢为无辜族人做主?真是忠孝有加,不过本司马还没那般心肠,你在此阻碍迁徙,本司马也不杀你,不过却要剥光了衣服,绑到这道旁谷壁上,让百万百姓好好瞻仰一番,看看伯固兄的风采。”

    迁徙队伍中不少人失声而笑,一些女子不由暗啐,蔡琰则狠狠的白了张辽一眼,没想到这家伙竟用出这种手段,还真是无赖。

    张辽也是心中自得,对于王巩这种人而言,面子重于性命,他的办法可谓正中其弱点,料想王巩也会心生退却,却不想王巩身旁另一人突然大声道:“露父母之形,以显清白之体,何所惧哉!”

    张辽闻言,不由吓了一跳,发了一身冷汗,不过此人话音未落,当事人王巩却眼睛一翻,晕了过去,张辽见状顿时松了口气。

    娘的,真是凶险,他不由看向王巩身旁那个人,忍不住问道:“不知阁下姓名?”他对此人实在是佩服之极,敢于光着身子迎接百万百姓,何其心性!若是王巩也有这般心性,不怕自己这一招威胁,那今日可就真难下台了。王巩虽然为人刻薄,令人厌恶,但却无罪,张辽还做不出妄杀无辜的行为。

    听到张辽询问,王巩身边那人冷哼一声,傲然转过头去。

    太学生中有一人吃吃的开口道:“他是祢……祢衡。”

    祢衡!我去!这厮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辽忍不住想要去抹额头冷汗,这西迁道上还真是名人倍出啊。这祢衡可是传说中的人物,精神病患者,连曹操、刘表都无可奈何,自己还是不要打交道的好。

    他忙朝王粲挥挥手:“小兄弟,快带令兄回去罢,越远越好,莫要耽搁了后面迁徙。”他对祢衡和王巩组合实在是有些怕了,还是趁着王巩昏迷,让他们赶紧离开。

    王粲向张辽一礼,急忙回身去扶走兄长。

    祢衡也没有再与张辽纠缠,不过却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指出他的太学生,骂道:“马钧小儿,口且不利,如此多舌!”

    马钧?张辽一愣,不由看向那个刚才出口的太学生,大约十五六岁,衣衫朴素,相貌木讷,此时被祢衡责骂,身旁几个太学生不满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他不由面色通红,低下头去。

    张辽眼里却流露出狂喜和不敢置信之色。好家伙!这里还有这么一个宝!王粲、卫仲道等文士还没成长起来,目前拉拢为时尚早,但这马钧却绝不能放过,如果他真是那个精通机械发明的马钧的话。

    “马兄弟,且过来一叙。”张辽脸上挤出了他认为最诚恳热情的笑容,看的身边的史阿一身鸡皮疙瘩。

    “我……我?”马钧不由有些呆愣。

    “正是。”张辽看马钧发愣,大步走过去,笑道:“不知马兄弟家在何方?”

    “扶……扶风。”马钧有些紧张。

    “这就对了。”张辽一拍手:“不知马兄弟可是擅长机械之术?”

    马钧神情一怔,奇道:“张司……司马怎么知道?”

    “果是如此。”张辽畅快的大笑道:“我早听闻马兄弟之名,本司马也不绕弯子,马兄弟正是本司马需要的人才。”

    马钧吃吃道:“机……机械之术,……小道,张……司马过誉……”

    张辽大手一拍:“本司马认定的岂能有错?好了,马兄弟什么也不必说了,便到本司马麾下担任个军侯吧,本司马会专设机械营,由你统领。”

    “啊?军……军侯?”马钧一下子傻了眼,曲军侯可是四百石的官秩,俸禄比一些郡吏、曹掾都要高,而这张司马不过第一次见他,就给了他如此高的职务?他有些不敢置信。

    “嗯!看来马军侯已经应承,如此,从今日开始,便跟着本司马吧。”张辽趁着马钧发愣的瞬间,一锤定音。

    “这……张……张司马,是不是从……从长计议?”马钧忙道。

    “男子汉大丈夫,啰嗦什么!就这么定了!”张辽拉着马钧大步回了队伍。

    无论是跟在他身旁的史阿,还是那些太学生,都看的有些发懵。

    这张司马也太霸道了吧,不过他们心里也未尝不羡慕马钧,一个贫穷的小子,说话口吃,学术也寻常,不过平时摆弄些不入眼的小玩意,怎么转眼之间就是四百石的军侯了?这也太快了吧。

    他们却不知道张辽此时心中是何等的畅快,对他而言,马钧的作用比得上一支骑兵,尤其是越到后面作用越大,这个时候遇到了还不下手,等什么?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第一百五十三章 背后() 
蔡琰看着合不拢嘴的张辽拉着有些呆懵的马钧回来,心境恬淡如她,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她如今感到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男子了,事实上她并非未出闺房、未曾见过世面的女子,她前半生的命途很是坎坷,刚刚四岁便跟着父亲被发配到塞北,经受风霜,而后得罪了权贵又万里迢迢奔波到吴地,前后辗转十二年,几度坎坷奔波,又有母亲病丧之痛,她的经历比大多数同龄男子都要多。

    这十几年中,她见过穷凶极恶,见过傲慢自大,见过阴险狡诈,也见过如父亲般的老好人,见过如卫仲道般博学多才儒雅之士,但如张辽这般人,她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觉得这个人很是奇特,时而是义无反顾的义士,时而是惩奸除恶的侠士,时而是威严霸道的将领,时而是言辞深刻的文士,时而又是有点无耻的无赖,时而又像个小孩子,便如现在。

    看到张辽拉着马钧高兴的样子,蔡琰轻声道:“你刚才可是凶险的紧呢?”

    张辽哈哈一笑:“大不了杀个痛快便是。”

    “你是那种人麽?”蔡琰白了他一眼,纵然张辽难以揣测,但她几番与张辽交谈,总有一种知己的感觉,感到张辽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

    蔡琰这一白眼,黑白分明,那风情竟让张辽心跳加快了几分,他忙道:“快走,快走,莫要耽搁了行程,今日要在黄昏前赶到新垵县。”

    蔡琰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张辽前行,又看到马车上的书,不由道:“王家的书忘了带走了。”

    张辽笑道:“回头送还回去便是,王粲小兄弟可是个不错的人,不能失信于他。”

    蔡琰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轻笑道:“谁敢动本司马的车,本司马让他从此再也不能动弹,你这话蛮是霸道有趣呢。”

    张辽讪讪一笑。后面卫仲道看到二人说的热乎,眼里不由闪过急色,心念一转,快走几步,赶上张辽,装作冷不丁的问道:“张司马,方才路边你那些麾下也有一些车辆,为何偏要抢王伯固的驴车?”

    张辽看了他一眼,这厮好像一直找他麻烦,不过他也能理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换做自己也差不多吧。说来这卫仲道原本就和蔡琰夫妻之缘,只是总找自己麻烦似乎有些不对,自己可没有表现出对蔡琰的追求之意啊。

    他无奈的摆了摆手,道:“那些车辆不同,是收敛沿途尸体所用。”百万之口,便是留在雒阳,每日也有死去的,何况是迁徙,纵然他准备的再周全,百万人迁徙总会出现伤亡。

    一听说是收敛尸体,卫仲道面色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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