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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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召虎- 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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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郭汜回到郿县,先去见了李傕,言李儒和樊稠要言和之事,李傕念及外甥与侄子被樊稠杀害,哪里肯同意,反斥了郭汜两句。

    郭汜心中有些不悦,他想到了今日樊稠所说的李傕非容忍之辈,还有莫轻饮李傕酒,他心中有几分顾忌了,当即告辞,拒绝了留在李府共饮。

    郭汜却没看到李傕阴沉的脸色,他在郭汜军中早有细作,郭汜今日在阵前与樊稠、李儒密会,李儒又大哭的情景他早已知晓,心中便有了怀疑。他不怕暴躁鲁莽的郭汜,但最忌惮贾诩和李儒,如今李儒在樊稠那边,未必不会出什么计策拉拢郭汜。

    ……

    郭汜自回府中,第二日一早,有人送来樊稠的一封信,他打开看到里面涂涂抹抹,言语不清,他是粗人,识字不多,看不出究竟,不由一头雾水,遂将信抛在案台上。

    大约一个时辰后,李傕忽然带人来到府外,郭汜听到李傕到来,大感诧异,出门迎接,李傕却是不入府门,沉着脸径自质问:“吾听闻樊稠有信送来,欲要一观究竟,不知美阳侯肯否?”

    郭汜看到李傕这番气势汹汹的作派,又不肯进门,皱眉哼了声,回身便到府中取了书信出来,丢给李傕:“信便在此,汝且看说些什么。”

    李傕接过信打开,一看确实是樊稠的字迹,但里面却涂抹甚多,像是墨汁洒上去的,尤其是要害之处都看不清了。

    他心中一沉,抬头质问:“书信如何涂抹至此?”

    郭汜不傻,看到李傕揪住书信喋喋不休,颇有怀疑之意,不耐的道:“原书如此,我如何得知,汝自去问樊稠。”

    李傕眯起眼睛:“莫非是汝怕我知了详细,涂抹了不成?”

    郭汜大怒,正要辩驳,忽然一匹快马来报:“报,有兵马攻打郿坞!”

    李傕和郭汜面色大变,李傕一把拎起那传令兵,急声道:“是何人来攻?有多少兵马?”

    那传令兵小心的看了郭汜一眼,低头道:“那兵马有五百人,自称是美阳侯麾下,要见天子,我等不敢放他们进入,他们便发难,杀了守门士兵,想要攻入,幸得我等谨守,不曾放入,他们又退却了。”

    “郭多!”李傕猛然转身,看向郭汜,握住了腰间长剑:“汝欲趁我不在劫持天子乎?”

    郭汜气得大骂,拔出长剑:“李傕,汝不能容忍,刺杀了樊稠,又来害吾乎?”

    李傕面色铁青,他一听郭汜这话,便知道郭汜对自己刺杀樊稠早有不满,此时怕要发难,当即转身上马就走。

    郭汜见状,知道二人算是决裂了,李傕一旦回去,必然会发兵,他看到李傕带兵不多,眼里上过狠厉之色,咬牙道:“李傕休走!”又朝府前士兵大吼:“上,捉了李傕!”

    李傕冷笑一声,大喝:“弓箭手!”

    不远处道旁墙剑陡然冲出了数百弓箭手,严阵以待。

    郭汜神情一僵,李傕毫不犹豫拍马而去。

    兴平元年九月中,右扶风再次大乱,既樊稠与李郭决裂之后,李傕与郭汜也突然决裂,二人率兵相攻。

    郭汜拉来樊稠相助,李傕又拉来安西将军杨定相助,镇东将军张济出面劝阻无果。

    天子刘协见识不对,在大臣的建议下,派公卿调解李傕与郭汜的矛盾。

    郭汜反倒把太尉杨彪、司空张喜、尚书王隆、光禄勋刘渊、太仆韩融、廷尉宣А⒋笏九┲靸y、将作大匠梁邵、屯骑校尉姜宣等大臣扣在了自己营中,作为人质,朱儁气愤而死。

    随后李傕令天子立琅琊伏氏为皇后,其父侍中伏完为执金吾,以示正统。

    郭汜又与劫持的众大臣商议攻打李傕之策,太尉杨彪怒而质问:“群臣共斗,一人劫天子,一人质公卿,可行乎!”

    惹怒了郭汜,便要一剑砍死他,却被中郎将杨密劝阻,郭汜这才罢休,却自行攻打李傕。

    李傕据守郿坞,占据地利之势,但郭汜与李傕先前共同掌权,岂能全无手段,他暗中策反了李傕手下将领张苞,里应外合,趁夜打开堡坞门,竟然攻入了郿坞,四处放火。

    乱战中,箭矢射穿了李傕的耳朵,惊得李傕又惊又怒,又有箭矢射入天子刘协房中,险些结果了天子,惊得刘协面色发白。

    大战连夜,最终郭汜还是被李傕和手下杨奉领兵击退,自此李傕对郿坞守备更加森严,与郭汜的对战也更加激烈。

第五百六十八章 天子窘境() 
午时,郿坞之中,大院之前,李傕搭了一坛,上设董卓灵位,下面摆放三牲,一旁坐着四个道人与四个巫祝,他亲自在坛前连拜九拜:“明公,傕今在次祭拜明公在天之灵,那郭汜与樊稠违逆明公昔日之意,背叛凉州,望明公在天之灵,保佑傕战而胜之。”

    两旁四个道人口中念念有词,四个四个巫祝手舞足蹈,歌讴击鼓,又拜又跳,坛上还有两具布偶,上面书写着郭汜和樊稠的名字,巫祝不时以针相刺,以剑相挑。

    却是李傕与牛辅一般,颇信巫觋厌胜之术,常令巫祝设坛施法,诅咒厌恶的敌人,以求制胜。

    李傕祭拜诅咒完毕,刚起身,突然有一侍卫来报:“禀将军,天子求供五斗米,五具牛骨。”

    李傕皱眉道:“吾每日早晚上饭,何故又求米粮,还要牛骨?”

    侍卫道:“天子言左右侍臣挨饿,要赐米粮牛骨与他们。”

    李傕哼道:“我军士尚无粮草,又何来粮米与他卖好侍臣!粮米没有,去取五块食尽的臭牛骨与他!”

    侍卫离去后,李傕看向一旁的从弟李应,道:“这郿坞虽高大,先前却被皇甫嵩攻破,坞墙颇有损伤,前番郭多趁机攻入,此地并不安稳,吾欲令车驾迁往吾封地池阳黄白城,汝以为如何?”

    李应迟疑道:“只恐郭汜在途中拦截。”

    李傕立时又沉吟不定。

    ……

    郿坞后面,天子刘协正与十多个侍臣在殿中等候李傕的粮米,不一会儿,外面进来两个侍卫,丢下一个筐子,道:“陛下,牛骨奉上。”

    他们匆忙离去,刘协与众侍臣还没过去看,就闻到一股腐臭味,充斥了大殿,侍中刘艾上去一看,怒道:“是臭牛骨,岂能食用?”

    刘协闻言,上前一看,那几块骨头果然是臭不可闻,不由大怒:“李傕欺朕太甚,来人,召他前来,朕要当面询他!”

    “陛下!”侍中杨琦忙阻拦道:“李傕乃边鄙之人,习于夷风,凶残暴戾,今又自知所犯乃悖逆之罪,常有怏怏之色,今劫驾至此,因与郭汜争斗,又欲辅车驾幸黄白城以纾其愤,臣愿陛下忍之,可显其罪也,否则恐此贼行大逆之举……”

    刘协面色一变,沉默半晌,长叹道:“沦落至此,真乃国家大耻,朕九泉之下有何颜面去见先帝。”说罢掩面痛哭

    左右侍臣看着年幼的天子受辱哀泣,又思及朝廷沦落至此,无不大恸,跟着落泪。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池阳侯求见陛下。”

    殿中立时为之一静,众人急忙擦拭眼泪,就见李傕进来,左右腰间各悬一柄刀,手中也有一刀,众侍中侍郎急忙护在天子身前,下意识的握住了腰间长剑。

    携带三把刀是李傕的习惯,天子刘协倒颇是镇定,询问道:“池阳侯所来何事?”

    李傕大声道:“明陛下,臣此来正为数郭汜之罪,郭汜擅自扣押朝廷大臣,又攻入郿坞,险些伤及陛下,此贼实罪无可恕。”

    左右侍臣皆是暗中冷笑,郭汜劫掠朝臣,汝李傕却劫掠天子,哪有一个好人。

    刘协却是顺着李傕的话,面带愤怒之色:“美阳侯扣押重臣,实为大逆之举,唯池阳侯责之,令其归还大臣。”

    随后几句话,刘协皆顺着李傕的意思,李傕以为天子被他说动,赞成他的意思,不由大喜:“明陛下真贤圣主也。”

    出了殿堂,李傕脸上喜色稍敛,唤来侍中李祯,沉声道:“天子身前侍中侍郎皆腰悬刀剑,将欲图我邪?”

    李祯是李傕同乡,被李傕派在天子身边监视,此时却忙道:“侍中侍郎所以持刀者,乃国家制度,并无他意。”

    李傕神色这才稍稍缓和,不想这时侍卫送来一封信,李傕打开,去见是被李傕囚禁的司徒赵温听闻他想要劫驾到黄白城,写信劝阻:公前托为董公报仇,然实屠陷王城,杀戮大臣,家见而户说也。今争睚眦之隙,以成千钧之仇,民在涂炭,各不聊生,曾不改寤,遂成祸乱。朝廷仍下明诏,欲令和解,诏命不行,恩泽日损,而复欲辅乘舆于黄白城,此诚老夫所不解也。于易,一过为过,再为涉,三而弗改,灭其顶,凶。不如早共和解,引兵还屯,上安万乘,下全生民,岂不幸甚!”

    李傕大怒:“来人,将赵温捉来,吾要亲手杀了他!”

    李傕从弟李应曾是赵温故掾吏,见兄长生了杀意,忙道:“兄长不可,赵司徒乃关中名士,素有威望,若害之,将再不得人心,如何治理朝廷?”

    李傕怒道:“他不与我一心,如何杀不得。”

    “兄长……”李应正要再劝说,突然又士兵急急来报:“禀将军,安西将军杨定叛乱,与郭汜合兵,欲攻打池阳黄白城。”

    李傕面色大变,先前他与郭汜联合,掌控郿县、美阳、池阳,势力连成一片,东至左冯翊,西至凉州,可谓强盛,樊稠根本不足为惧。

    此前郭汜先与他决裂,因美阳地处郿县与池阳之间,李傕与杨定联合,又从东面池阳调兵,前后夹击,将郭汜赶出了美阳,如今杨定却投靠了郭汜,他的势力一下子就削弱了不少,反之郭汜强盛了不少,一旦他们再夺美阳,自己的势力就会被一斩两截。

    一念及此,李傕大怒道:“速速发兵攻打郭多与杨定,吾要杀了杨定这反复小人!”

    ……

    岐山之南,樊稠、郭汜和杨定都驻兵在这里,兵马超过三万,大帐之中,樊稠大笑道:“李先生果然足智多谋,使杨安西迷途知返,如今那李傕想必气得疯了。”

    郭汜对李儒设计拉拢杨定也颇是满意,连连点头。

    李儒抚须而笑,杨定却开口道:“诸位不可大意,李傕兵马还有七万,仍强于我等,何况如今天子还在李傕手中,于我等不利。”

    李儒看了杨定一眼,笑道:“此有何难,李傕为人反复无常,勇猛不及右将军与美阳侯,智略不及安西将军,有功不赏,不得人心,吾有一计,可令人去劝降董承,董承乃牛中郎旧部,今随李傕,然其女为天子贵人,必然心向天子,他又与骑都尉杨奉交好,若说的他二人来归,李傕不足惧也。”

    郭汜、樊稠与杨定三人闻言,无不振奋:“便依先生之言,这便派人前去劝降董承与杨奉。”

    李儒面露微笑,他的目的就是将天子刘协从郿坞中调出来,如今李傕独占天子,势力强大,必须将他与郭汜樊稠等人的势力拉平,才有机会。

第五百六十九章 天子东归() 
转眼已是十月深秋,在这一个月中,右扶风的情况更加混乱,十月初,李傕麾下将领杨奉与军吏宋果等合议谋杀李傕,不料事情泄露,于是引兵反叛李傕,使得李傕的军势一下子又削弱了不少。

    李傕立时派人去说和屯驻在美阳一带的张济,不想张济向南撤出美阳,屯至武功县,以示不参与二者之争,又派人前说和。

    李傕岂肯罢休,与郭汜又是几次征战,美阳几次危机,李傕见识不对,唯恐自己的势力被斩作两截,与池阳老巢失去联系,一边联系西面屯驻在右扶风和凉州边境的马腾韩遂,一边便趁着与郭汜、樊稠、杨定和杨奉作战之时,暗度陈仓,以重兵保护车驾从郿坞出去,转而向东,直奔池阳黄白城。

    李傕这一手玩的又快又急,车驾悄然出了郿坞,一路向东,郭汜、樊稠等人丝毫不知,幸亏还潜伏在李傕手下的董承暗中报信,才令郭汜等人知晓。

    而后郭汜等人率兵追击,李傕且战且退,退到了美阳,他手下兵马乃凉州嫡系,飞熊军最是精锐,郭汜、樊稠、杨定、杨奉等人仍不占优势,战事在美阳一带相持。

    天子刘协辗转奔波,唯恐遭了兵祸,以谒者仆射皇甫郦凉州旧姓,有专对之才,遣令其去说和李傕和郭汜,令二人共同辅政。

    皇甫郦为皇甫嵩侄子,也曾为张辽手下执金吾丞,张辽离开关中时因皇甫家大业大,怕连累其家,并未带走皇甫郦,随后三府举荐皇甫郦为谒者仆射。

    皇甫郦拿着诏令,先绕道去见了郭汜和樊稠,在李儒的建议下,郭汜、樊稠、杨定没有反对,同意天子诏令议和,共同辅政。

    而后皇甫郦又去见李傕,美阳城中,李傕看着天子诏令和面前镇定的皇甫郦,冷哼道:“吾有讨伐吕布之功,辅政四年,三辅清静,天下所知也。郭多,不过盗马贼耳,乃敢擅劫公卿,与我相抗,誓必诛之!樊稠、杨定更是庸碌之辈,何敢乃欲与吾等邪?君为凉州人,试观我方略士众,足胜郭阿多否?”

    皇甫郦沉声道:“不然,昔有穷后羿恃其善射,不思患难,以致灭亡。近者董公之强,将军所知也,吕布受恩而反图之,斯须之间,身首异处,此有勇而无谋也。今将军身为上将,持钺仗节,子孙宗族,皆居显位,国恩不可谓不厚,郭汜劫公卿而将军胁主,谁轻重乎!张济与郭汜有谋,杨奉,白波贼帅耳,犹知将军所为非是,将军虽拜宠之,犹不肯尽力也。”

    皇甫郦以大义责斥李傕,然而李傕如今众叛亲离,正是烦乱之时,哪可能听进什么大义,当即将皇甫郦责斥出去。

    皇甫郦性格也是刚强之人,说和失败,回到天子身边,怒气不歇,道:“李傕不肯从诏,此贼有谋逆之心!”

    侍中胡邈素来得李傕信任,沉声道:“李将军于汝不薄,旧日皇甫公为太尉,李将军之力也,汝出此言,恐于身不利。”

    皇甫郦大怒叱道:“胡敬才!汝亦为朝廷之臣,如何附贼?”

    胡邈面色阴沉,哼道:“皇甫郦,念汝失李将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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