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者就是缝合伤口了,这个就需要医术了。
当然,在这个时代,剖腹产不可能普及,张辽只是提出一个方向,用于万一之时拯救死难,希望会越来越好。
时下气候变幻无常,瘟疫频频发生,所以他又提高了医生和稳婆的行业地位,使他们不再成为贱役,又发明了简简单单的产钳,却令婴儿的存活机会大大提高。
他要求官吏上任之前,深入民间,查访民情,提出了没有查访就没有政令的理念,深得荀彧等人认同和重视。
他又提高了督邮的监察地位,选取深得民心和正直严明的官吏担任督邮,明察暗访,巡查诸县,查察不法。
张辽的奇思妙想和一系列善政,令治下官吏之风为之一变,百姓无不称道。
七月初,张辽收到从青州传来的消息,曹操大败袁术、於夫罗和于毒,袁术攻杀扬州刺史陈瑀,割据淮南,而曹操回师兖州,准备攻打徐州陶谦。
曹操回师后,袁绍底气大足,改自己任命的青州刺史臧洪为东郡太守,又以长子袁谭为青州刺史,领兵进入青州,再次与刘备和田楷对战。
青州西面民生凋敝,张辽虽然给了关羽、张飞两郡之地,但没有粮草,难以征兵,何况还有公孙瓒任命的青州刺史田楷掣肘,刘备三兄弟施展不开。
青州的情况再次复杂起来,张辽正与荀彧等谋士商讨策略,突然有人来报:“司隶校尉吕布来投。”
第五百一十六章 决定()
太原城外,马蹄翻飞,一骑赤红骏马当先,红袍飞扬,二十骑跟随其后,马上之人高大英俊,正是吕布。
只是如今的吕布早没了当初在长安诛杀董卓、大权在握的意气风发,自从长安之后,先后投靠袁术和袁绍,经年奔波,面容显得有些疲惫。
远远要奔到太原城门前时,吕布一眼就看到了在城门口迎候的张辽,不由身躯一震,回头高喝:“下马。”
赤兔马正好奔驰到城门下,吕布飞身下马,大声道:“文远,好久不见!”
“呵呵,奉先兄,真是好久不见!”张辽大笑相迎。
吕布看着张辽,感慨莫名:“文兄如今走投无路,来投靠兄弟了,却不知肯否收留?”
“哈哈。”张辽大笑:“汝与我情如兄弟,如何这般客气,但留下便是。”
吕布长舒了口气:“实是世道险恶,为兄自离长安后,先投袁术,不想他徒有虚名,在他手下无粮无兵,难以伸展,为兄便北上去投袁绍,不想袁绍这厮竟暗算于我,明表我为司隶校尉,实则埋伏兵马暗中加害,幸得为兄警觉,逃得一劫,如今却来并州投靠文远了。”
张辽摇头道:“我等出身低,与袁氏兄弟本就不一道,何况奉先兄,汝手下兵马约束不严,到处劫掠,却是不好,到了并州我自会供应粮草,切忌勿要行劫掠之事,否则我是要以军纪处置的,我手下兵马亦是如此,当初汝在小平津便可知得。”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吕布尴尬的笑了笑,他在袁绍和袁术手下不得待见,有一半原因就是军纪太差,四处劫掠,他本来隐去了这一节,不想张辽却知道的很清楚。
张辽也是将丑话说在了前头,否则发生了意外更伤感情,他叹了口气,又道:“奉先兄,我等出身低,世家不附,唯有依靠百姓,若是再劫掠百姓,真是无所依靠了。”
吕布点了点头,带着几分羡慕的道:“不想文远而今已经是并州牧了,而为兄却是一无所就。”
如今的吕布处境实在不佳,当初逃出长安时不过数百骑,其后虽然几次募兵,但苦于没有根基和粮草,袁术和袁绍又对他多有防备,他的兵力始终没有超过一千,比之当初在长安统领上万禁军实在不可同日而语,更无法与如今的张辽比了。
张辽也不知说什么,他如今手下随意一支兵马都能碾压吕布。
吕布与张辽一边入城门,一边又叹道:“当初若知文远在长安能敌李傕郭汜,为兄也不会离开长安,以致连家小也丢的不知所在。”
张辽呵呵一笑,带着吕布进了城门,突然指着旁边一个泪眼汪汪的高挑女孩道:“奉先兄且看这是何人?”
吕布转头看去,虎躯一震,失声道:“玲绮!”
“阿父!”吕玲绮哭着奔跑上来,紧紧抱住了吕布大哭。
吕布抱住女儿,虎目含泪。
张辽露出微笑,当初他在长安将吕布家眷救出来,带到了并州,安顿在太原城中,与州牧府离得不远,吕玲绮还常常上州牧府跟着张辽和古采英习武,唐婉和蔡琰还交她学文、刺绣,她活的比跟着父亲时还快乐,只是思念父亲却是难免的。
此时他们父女相见,吕玲绮更带着吕布去见母亲,张辽也不多打扰,径自回了州牧府。
至于吕布的那千数兵马,都安置在了军营里。
吕府之中,吕布与妻女相见,一番惊喜后,互道别情。
当吕布听女儿说了张辽如今的实力,尤其是听说连高顺也统领了上万兵马,他呆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感到满心的苦涩。
这对一向自傲的他打击太大了,尤其是曾经比他弱的张辽,更让他感到抑郁。陌生人强大没感觉,反而越是熟悉的人强大才越对心灵有冲击力。
吕布是有野心的,他说是来投靠张辽,但还是颇有几分自矜,以为凭自己的实力足以成为仅次于张辽的人物甚至超越张辽,但如今他才知道,眼下他的实力竟然连张辽手下一个司马都不如。
他本来还想留在并州闯荡一番,但得知了张辽的实力,他的心思一下子淡了不少。
不过听到女儿说起张辽对她们母女恩待,更教女儿学问习武时,心中又颇是感激。
第二日,吕布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州牧府见张辽。
张辽一如既往的热情,拉着吕布到后堂喝酒,酒过三巡,张辽呵呵笑道:“奉先兄,如今并州还算安稳,没什么战事,奉先兄是想留在并州安稳的过一段日子,还是想去其他地方闯荡一番?”
吕布心中一动,眼睛一亮:“文远此言何意?”
张辽嘿嘿笑道:“我知奉先兄,与我一般,都是不安平静之人,如今青徐兖豫曹操、陶谦、公孙瓒、袁绍正打得热闹,我想去闯荡一番,不是奉先兄意下如何?”
“去青徐兖豫?”吕布忍不住站起身来:“果真如此?”
“不错,”张辽道:“秋高气爽,正是动兵的好时候。”
吕布大为意动,他最喜欢征战和混乱,不过又苦笑道:“奈何为兄如今手下无兵。”
“这个简单。”张辽呵呵笑道:“我手下如今有不少苦役兵,都是当初从南匈奴俘虏过来的,他们擅长骑射,我可送汝三千,更兼战马。”
“太好了!”吕布面露大喜之色,当即拜下:“文远之恩,为兄没齿难忘!正当同去兖豫,杀他个痛快!”
他如今本就不想在并州呆,张辽的建议正和他的心思。
张辽扶起他,肃声道:“奉先兄,只有一点莫要忘记,带着这些兵勿要扰民,不可劫掠地方,那是杀鸡取卵,而且寻常百姓没有多少粮草,军队没有粮草,可以抢敌人的,或是向那些凶暴豪强夺取,即可多得粮草,又可获取民心,有利于尽快立足。”
“好!我听文远的。”吕布连忙应道。
张辽点了点头:“我兄弟二人到了中原,暂且分开,我在青州,汝在兖州,奉先兄可去陈留与张邈结交,兖州不过一年必生变故,到时候或许有奉先兄的良机。”
吕布被张辽这话说的茫然。
张辽也没多说,历史上吕布从袁绍那里离开后投靠的是南面的张杨,路过陈留时与张邈结交,后来张邈等人趁曹操讨伐徐州时背叛,迎吕布为兖州牧,算算时间,也就一年之内。
张辽觉得,吕布这个不安分的主,放在后方不是那么放心,还是到兖州给曹操找点乱子,免得曹操坐大太快,同时也为自己在青州发展相互策应。
他对曹操还是很忌惮的。
第五百一十七章 兖州()
初平四年秋,七月末,兖州济阴郡,定陶县,年已四旬的曹操正在州牧府处理公务,他刚在南边大破袁术,如今正是气势雄壮,手下有兵马五万有余。
这时,一旁佐吏禀报:“使君,戏先生求见。”
“快请进来。”曹操放下手中文书,急忙吩咐。
很快,一个略显瘦弱的文士匆匆进来,正是曹操倚重的谋士戏志才。
曹操见到戏志才,颇是高兴,笑道:“志才所来何事啊?”
戏志才急声道:“主公可是令人杀了边让?”
“哦?汝为此事而来?”曹操眯起了眼睛,抚着胡须道:“不错,边让匹夫,恃才狂傲而实无一能,又几次污蔑于吾,此番又暗中谋算于吾,自当该杀。”
戏志才叹道:“边让不过一儒士,何来异动,此番是他乡人诬陷于他……”
曹操摆摆手,笑道:“吾欲杀之久矣,如此假才,于国无用,杀便杀了,无复再言。”
戏志才皱眉道:“边让在陈留乃至兖豫素有名望,又与陈公台交好,主公杀了他,又夷灭全族,恐引起士人不满,变生肘腋哪。”
“哈哈哈哈。”曹操大笑道:“志才多虑矣,吾今掌精兵五万,驻守兖州诸郡,不弱于袁本初,何惧区区一文士哉!”
戏志才只能摇头。
曹操突然又不明不白的说了一句话:“听闻朝廷任命张辽为青州牧,治在东莱。”
戏志才沉吟道:“不错,却有此事,只是属下对张辽其人并不了解,坊间传闻,多有不实。”
提起张辽,曹操眼里露出复杂的神色,良久叹道:“张文远,吾亦难料也。想当初吾与允诚西进雒阳攻打董卓,兵败于荥阳,兵马折损惨重,十不存一,而后吾亦被张文远弩兵伏击,本以为必死无疑,不想他竟然放过了吾,也放过了允诚,着实令吾不解,不过自此,吾知他与董卓非一心也。其后张文远突袭酸枣,大破诸侯,更在酸枣城外截击允诚、孟卓、伯业,一番侮辱,却不曾害之。”
戏志才奇道:“竟有此事?坊间传闻张文远以八百精兵大破关东十万兵马,张文远果真如此善战乎?”
曹操叹道:“八百破十万,与三千破十万有何分别,此关东之耻也。而张文远,却有善战之能,他初平元年时在董卓麾下还不过一个不知名的司马,不想四年不到,而今竟然做了征东将军、青州牧,必有其不凡之处,只恨他当初在大将军府下时,吾未曾结纳而收为己用。”
戏志才神色凝重起来:“如此,张文远在青州,便多出许多变数,若与刘备、田楷为盟,来攻兖州,恐不易应对。”
曹操大笑道:“张文远虽勇,吾岂为病夫乎?他在青州不过数千兵马,吾十倍之,何所惧哉?”
戏志才也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
没想到曹操突然又蹦出一句:“听闻允诚此番在青州相助张文远。”
戏志才立时明白了,曹操对鲍信起了疑虑,他沉吟了下,道:“鲍济北素以主公马首是瞻,纵助张辽,也不过是念往日情分而已。”
“不错,本是如此。”曹操眯着眼睛点了点头,但谁也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鲍信虽然唯他马首是瞻,但毕竟也曾是一路诸侯,更是曾经比他强大,如今鲍信兵马仍是独立,他不得不顾虑一二。
正在这时,有佐吏来报:“曹校尉求见。”
曹操不由大笑:“吾弟来也。”
很快一员将领进来,正是曹操的从弟曹仁,从小就是个不安分的主,黄巾之乱时就暗自结集地方少年,游于淮河、泗水之间,曹操荥阳兵败后,曹仁带队跟随曹操,在追击袁术之战中表现突出,作战勇猛,颇有建功,而今任别部司马,行厉锋校尉。
“使君。”曹仁年轻时放荡,长大了反而行事严谨:“任城来报,徐州牧陶谦与下邳反贼阙宣合兵攻破任城。”
“陶谦老匹夫,安敢如此欺我!”曹操大怒而起:“传令,发兵徐州,讨伐陶谦!”
他顿了顿,又道:“吾父尚在徐州琅琊,当速速遣人去接,让他绕道泰山,切勿南下,否则必被陶谦老匹夫加害!”
……
陈留郡,陈留太守张邈正在府中处理事务,这时,张邈的弟弟张超匆匆过来:“兄长,边文礼被杀,全族皆被夷灭。”
“是何人所为?”张邈身子一震。
张超哼道:“兖州牧曹操。”
“孟德?”张邈脸色有些难看,再也无心处理政事,起身徘徊两步,长叹:“不想孟德竟真的杀了边让,这几年我也看不懂他了。”
张超哼道:“想当初讨伐董卓之时,曹孟德不过仰仗于兄长,更遣卫兹助他,如今他反倒做了兖州牧,随意戕害忠良,恐怕他越来越妄自尊大了。”
张邈摇头道:“孟德与我交情颇深,袁绍几次让他害我,都被他拒绝……”
“兄长!”张超摇头道:“曹孟德乃虎狼之性,绝非善类,而今他为兖州牧,岂容手下有不附之人?兄长为陈留太守,掌近万兵马,迟早要与他冲突,袁绍让他害兄长,他今日不会,但焉知来日不会?”
张邈身躯一震,张超一下子说中了他心中最担忧的地方,正因为他与曹操关系不错,所以他才了解曹操的性格,曹操有雄才大略,重情义,但亦是多疑之人,如今他手下掌控近万兵马,迟早不为曹操所容,倒是难免兵戎相见。
而让他将兵马全部送予曹操,他心中又有不甘,毕竟他从中平六年以来就占据兖州最繁华的陈留郡,实力曾一度压过袁绍,如今要一下子放弃权势,哪里甘心,何况他一旦放弃了兵马,没有了倚仗,他日袁绍或曹操要杀他,他还不是俎上鱼肉,全无抵抗之力?
张邈陷入了犹疑不定的处境之中。
张超虽然不满曹操,实际也没什么好办法,曹操如今兵强马壮,凭他们兄弟二人,根本无力对抗。
这时,又下人来报:“司隶校尉吕布经陈留县,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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