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一转,嘿声道:“见了女子心跳加快正说明我的纯洁,像你这种老流忙,见了美狗,怕是早扑上去了嘿咻嘿咻大快朵颐了。”
“娘希匹!”左慈立时恼羞成怒:“狗小子,再提美狗贫道和你拼了!”
张辽胜了一局,哈哈大笑,不过想到如今又得罪了董璜,怕是迟早要有一场冲突,一念及此,他忍不住苦笑。
算来他只来了两天,却将董卓麾下的将领几乎得罪了个遍,连与吕布的关系也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这种拉仇恨的水平真是无人可比,看着道上秋风落叶萧瑟,张辽忍不住慨然长叹:“这世道真是险恶,纯洁如我也是仇敌满天下,老婆无一人,这日子往后可怎么过啊。”
“呸!”左慈鄙视了张辽下,随即又眨了眨眼睛:“你觉得何咸那夫人尹氏如何?”
“什么如何?”张辽也眨了眨眼睛。
“哼!你小子可别后悔。”左慈嘿声道:“何咸死后,他的夫人尹氏最后带着儿子何晏归了曹阿瞒,啧啧,多美的一个人儿哪,却便宜了曹阿瞒那个老家伙。”
张辽一怔:“大公子夫人最后随了曹操?”
左慈哼道:“曹阿瞒那个无耻的老货,最好人妇,这一点你小子差远了。”
额……什么叫这一点我差远了?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怪,张辽瞪了瞪眼睛,随即皱眉问左慈:“大公子的病真的无药可救了?”
“不错。”左慈摇头道:“可曾听过扁鹊见蔡桓之事?”
张辽点了点头,左慈道:“疾在腠理,汤熨可治;在血脉,针石可治,在肠胃,酒醪可治;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今何咸病已入骨髓,纵然贫道精通岐黄之术,也是束手无策。”
张辽不由叹了口气:“大公子还能活多久?”
左慈摇头道:“三个月吧,挨不过这个冬天。”
“三个月……”张辽心情顿时有些沉重,沉默片刻,叹道:“没想到大将军鞠躬尽瘁,后人却落个如此惨淡下场。”
左慈冷笑道:“何进算是勤勉,不过他若是寻常人也罢,可他是大将军,身在其位无功便是过,魄力不足,犹疑不进,错失良机,为敌所趁,这大将军虽是勤恳,却是无能,误人误己。”
张辽点了点头:“大将军何许职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总览天下之事,必须要有万里之才,否则一步差池,就是大祸。”
这一点他在后世也有体会,一国元首日理万机,实为不易。何进从本身行事而言,还算可以,但从他担任大将军的层面而言,却是差的太远了。
左慈又冷笑道:“何咸病死,还不算惨,他的儿子何晏与曹爽一道被司马懿夷灭三族,才叫惨,何氏可算是真正绝了后了。”
张辽悚然一惊,随即沉声道:“无论如何,我既然来了,那就要保何氏后人。”
左慈嘎嘎一笑:“那就纳了尹氏吧,反正何咸必死,你要照顾他们,尹氏与你做了妾岂非正好,如此一来,何晏自然不会参与曹家之事,最终落个夷灭三族的下场。”
“这……”张辽无耻的发现,自己的心防居然被左慈说得有些松动了,脑海里回想起尹氏的楚楚可怜和绝色之姿,心跳不由快跳了两下。
无耻,真他娘的无耻,张辽暗骂了自己一句。
秋风习习,一片秋叶正好飘落在张辽脸上,左慈的大笑声在张辽脑海里回荡:“嘎嘎……秋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
经过左慈提点,张辽没有再去想兵器的事,而是与薛明一道快马直奔北邙山。
此时已是未时,原本在北邙山下驻扎的兵马早已在午后按原定计划向小平津行进,张辽和薛明在邙山道中追上了缓缓行进的兵马,蒋奇和杨汉几人也送回了李儒和田仪,先行赶回与部队会和了。
距离平县还有三十多里,张辽命令将士加快了行军速度,又命赵武带着两人先行一步向平津都尉报信。
对于自己今后如何与上司平津都尉相处,左慈很不乐观,认为以张辽的性格,迟早要闹出矛盾,张辽自己也没底,这可不是后世,没有太强的规则约束,与上司相处必须毕恭毕敬才行,万一平津都尉是个没能力或瞎指挥的,自己总不能百依百顺吧。
北邙山位于雒阳城北,绵延在雒阳与黄河之间,东西横跨渑池、新安、洛阳、孟津、偃师、巩县六县,长三百八十余里,南北也有三四十里,丘陵起伏,沟谷处处,成为雒阳北部的天然屏障。北邙山水深土厚,枕山蹬河,也是绝佳的风水宝地,是以后人有云:生于苏杭,葬于北邙。
自东周以来,多名帝王葬于此地,仅东汉一朝就有五位,距离洛阳最近的是冲帝刘炳的怀陵和灵帝的文陵,再往北便是顺帝刘保的宪陵、安帝刘祜的恭陵以及北麓黄河边上光武帝刘秀的原陵。
因为帝陵需要文武大臣定期祭祀和参谒,所以邙山道修建的也极为宽阔平整,虽在山中,却畅行无阻。
一路急行军,到了傍晚,当一轮明月升起的时候,终于抵达平县,部队并没有进入平县,而是绕城而过,直奔平县西北三四里外的小平津渡口驻地。
第五十五章 师父,请受弟子一拜!()
小平津关建于邙山北麓山口中断处,牢牢卡住了从平津渡口至雒阳的要道,整座关楼宽十二丈,高九丈,俯瞰关楼外宽阔的平津渡口滩地,两侧是高山,高山之上还有箭塔,可谓易守难攻。
关楼之内,则是长达三四里的谷地,建有练兵的校场、营房、膳堂和一些防御工事,小平津的守军便驻扎在这里。
这一带也是平县的北乡,散居着百姓,因为靠近渡口,还有不少客舍、馆驿和店铺,供渡口来往的行人吃饭和休息。
因为有赵武提前通报,小平津驻地早已准备了饭食,张辽让赵武、薛明几个头领带着士兵们先安顿下来吃饭,自己则去拜见那位神秘的平津都尉。
“元放,给哥先看看,认不认得平津都尉?”张辽暗中吩咐左慈,他知道左慈能探查一定范围内的情况。
左慈懒洋洋的应了声:“呵,待贫道看看,咦?竟然是他,哈哈,有趣!有趣!”
张辽看左慈显然是知道了情况,忙焦急的问道:“快说,是哪位?”
左慈哈哈大笑,声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嘿嘿,你小子完蛋了,居然落在他的手下,看你小子还怎么玩心眼,怎么偷奸耍滑,嘿,还是老老实实做人,乖乖听话的好。”
张辽听左慈这么一说,心中不由越发着急:“小黑!快说!”
“呸!又叫贫道小黑!”左慈气急而笑,跳离了张辽肩头,嘿声道:“贫道不讲了,还是给你狗小子留个惊喜吧,嘎嘎,贫道就先不奉陪了,先躲到一旁看着你小子有没有本事应付这个人。”
“元放!小黑!左慈!大仙!”张辽连喊几声也没有回应,只能无奈的随着一个亲卫来到大营中帐,平津都尉正在帐中等候。
“属下平津司马张辽拜见都尉。”张辽进了大帐,看到上首一人,一身戎装,左侧还侍立着一个年轻人,烛光下一时看不清两人模样,但上首无疑就是他的直接上司平津都尉,他不敢怠慢,当即规规矩矩行了个军礼。
“呵呵,文远请起。”一个温和的声音传入耳中……似乎在哪里听过?张辽一怔,不由抬起头一看,立时瞪大了眼睛。
“贾……贾先生?”张辽有些傻眼了,上首之人大约四十岁上下,面容清癯,颌下微须,笑容清淡温和,面部线条有着凉州人特有的硬朗,又散发着浓郁的文士气质,赫然是他今日没有请到的贾诩贾文和!
张辽一时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贾诩不是谋士么?怎么会变成武将?对于平津都尉他怀疑了很多人,偏偏就没有想到贾诩。在他的印象里,贾诩谋士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怎么会担任武职?
这时,左慈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在他脑海里响起:“你小子傻了吧,没想到是他吧,贫道也是刚想起,贾文和本就在董卓麾下担任过平津都尉、还有什么校尉……”
看来是没错了,难怪今日中午酒桌上李儒和田仪一副神秘的样子,显然早已经知道贾诩被外派到小平津担任平津都尉了。而且以贾诩的手段,应该不惧胡轸,也没听过贾诩与胡轸有什么交情,倒是个好保护伞。
张辽当即收束心神,面露喜色:“没想到小子能有幸跟随贾先生,实是三生有幸,还请都尉以后多多指点小子。”
他今日去请贾诩喝酒,本也是希望这个顶尖谋士日后能提点他一二,没想到如今居然到了贾诩麾下,这可是个大好机会,正好能学学贾诩的手段和谋略。
“快快起来吧。”贾诩看着张辽满脸欢喜,眼中也流露出温和的笑意,他以文职出任武将,本来还担心张辽年轻气盛、傲慢跋扈,如今看来却没这回事,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张辽对他的尊敬和亲近。张辽对董卓自称属下,对贾诩却自称小子,贾诩自然能感受到其中的差异。
左慈的声音传来:“嘿,你小子自求多福吧,贾文和是头笑眯眯的老狐狸,论玩心眼,连贫道也自愧不如,何况你小子!”
张辽没理会左慈的幸灾乐祸,看贾诩上前要扶他起来,眼珠子一转,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心跳加快了几分,转眼间便将这个念头思索了数十遍,下定了决心,当即不但没有起身,反而拜倒在地:“师父,请受弟子一拜。”
“我靠!有你小子的。”左慈怪叫一声:“真是无耻之极!”
大帐之中,贾诩虚扶张辽的手滞在那里,脸上一直流露的温和笑容也有些发僵,低头看着张辽,纵然他智谋过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张辽在想什么。
贾诩身边那个人也不由张大了嘴巴,帐中一时之间寂静无声。
趁着贾诩发呆,张辽连忙拜了三拜,这时贾诩的声音传来:“八戒,快起来吧。”
贾诩答应了!张辽身子一抖,激动的险些就要起身,随即反应过来,什么八戒?他险些就要开口骂娘,混蛋!是左慈那厮模仿贾诩的声音坑爹呢!
娘希匹!这笔账随后算!张辽心中暗骂,脸上神情却丝毫不变,抬头一脸忠厚看向贾诩,却见贾诩脸上笑容消散,眼中精光闪烁着:“文远这是何意?”
张辽诚恳的道:“小子久闻先生大名,知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熟读兵书,精通谋略,算无遗策,可比张子房,实是仰慕已久,今日有幸到了先生麾下,正是天意也,小子愿拜先生为师,随先生学习经书和兵法。”
与此同时,他在心中急问左慈:“快快把贾先生年轻时的事迹讲一讲,我好应对。”
“贫道呸!”左慈的声音传来:“文盲一个,还学人家拍马屁!……贫道也不知道……你以为贫道什么都知道么?”
关键时候掉链子,张辽险些跳起来和左慈拼命,却听贾诩肃声道:“本都尉才疏浅薄,何敢当文远之师,拜师之事,文远还是仔细思量思量,本都尉也需要斟酌一番。”
这算是婉拒吧?张辽挠了挠头,忙道:“是了,弟子的拜师礼还没有准备,实在太糊涂了,弟子明日就去准备,再给师父补上。”
淡定如贾诩听了这货这番话,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身边那个年轻人更是忍不住想要发笑。
贾诩扶起张辽,面无表情的道:“文远,军旅之中不宜谈拜师之事,还是先谈公务罢。”
“是,师父!”张辽忙干脆的应道。
贾诩脸颊抽搐了下。
噗!贾诩身边那个年轻人终于憋不住笑出声了。
第五十六 怀疑与不信()
夜空,明月高照,清辉遍洒,同一时间,雒阳城上东门内永和里,一处豪宅的厅堂之中,烛火通明,一个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正斥骂着下面两个人。
这个中年男子乃当朝太尉董卓的侄子董璜,董璜如今担任侍中、中军校尉,侍中者,出入禁中、顾问应对,是天子近臣,董璜担任此职务,主要是代董卓监管天子,同时又以中军校尉之职,统领虎贲、羽林等各部禁军,可谓权势滔天,是眼下雒阳最有实权的人物之一,仅次于董卓。
董璜高坐上首,而下面被他斥骂的两人就是今日被张辽暴打的锦袍青年刘龚和黑脸汉子董五。
董五是董氏远亲,是董璜亲信手下,被董璜责骂实属正常,但刘龚却是灵帝时担任司空的刘嚣之子,属于汉室宗亲,此时被董璜骂的狗血喷头,却丝毫不敢反驳。
一来是董璜权势滔天,锋芒不可阻挡,刘龚根本不敢反驳。二来刘龚之父刘嚣曾结交十常侍而致位公辅,而今十常侍尽灭,刘嚣罢职在家,却仍有野望,便让刘龚曲意交好董璜,以求东山再起,是以刘龚奉承董璜还来不及,哪能反驳。
董璜虽然相貌不错,但却为人狠辣好色,尤其喜好人妇,自从在何府见了何咸的夫人尹氏后,便大为心动,但何咸乃故大将军何进之子,董璜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威胁,只怕何进旧部作乱,坏了叔父大事,但得不到尹氏,又心有不甘,便示意亲信董五去暗中逼迫。
董五便找上了曲意逢迎的刘龚,二人又找到地头蛇王虎,百般逼迫何咸,只想着尽快将何咸逼死,他们便可将尹氏献给董璜。没想到今日碰到了一个更狠的恶霸,将他们全部暴打了一顿,又救了何咸。
他们回来后,便向董璜汇报了此事,而那打人的恶霸,临走时报了姓名,纪灵,有一杆奇门兵器三尖两刃刀。
董璜得报后,立时命人前去查探纪灵此人,消息没回来,倒霉的董五和刘龚便一直跪在那里。
董璜喝了口茶,看着下面两个成事不足的家伙,想到美貌妩媚的尹氏可望而不可得,心中怒火不由再次升腾,正要再次开骂,突然亲卫来报,前去打探消息的董六回来了。
看着董六进来,董璜冷哼道:“董六,如何?可以纪灵此人?”
董六躬身道:“公子,确有纪灵此人,乃后将军袁术手下爱将,正是使一柄三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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