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张辽笑骂道:“你个老流忙,太高估自己的人品和底线了,若不是那种关系,苏婳能爱屋及乌?”
小黑狗得意洋洋的道:“贫道游戏人间,信徒无数,想必那苏婳是贫道的一个信徒罢了。”
说罢,小黑狗又嘿嘿笑道:“狗小子,你的眼力还是差了些,你看到苏婳发髻上戴的珍珠没?”
张辽道:“那串珍珠看起来不错。”
“岂止不错?”小黑狗啧啧道:“单只那串珍珠,就价值千万钱,你想想她的家资该有多么丰厚?”
头上戴的珍珠就价值千万钱?!张辽倒吸了口凉气,他发现自己确实低估了苏婳的财力了,这简直就是那类万中无一的顶级大富婆啊。早知道该好好拉拉关系,吃一碗大好软饭啊。
他咧了咧嘴:“元放啊,这个以后是不是可以经常来胡姬酒家吃霸王餐?”
“吃个屁!娘希匹!你就这点出息!”小黑狗怒了:“一定要把这苏婳收了,财侣法地,无财不足以养道,你小子收了她,贫道就再也不用为你的修道担忧了。”
张辽扬了扬剑眉,还没说话,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喧闹声,一家挂着“药”字招牌的药铺门口围了一大群人。
张辽挥了挥手,薛明快走几步去打探情况。
待得张辽走到人群前,薛明已经探明了情况,原来是一对年轻夫妇到药铺买药,却被一个市霸拦住,不让药铺卖药给他们,打了那对夫妇的家仆,起了争端。而且据说那市霸已经拦了那对夫妇好几家药店了。
恰在这时,小黑狗嘟哝道:“那对夫妇有点惨,丈夫身怀绝症,活不长了,看来是有人要断他的生路,哎……那个妇人还有孕在身……”
看着小黑狗摇头晃脑的样子,张辽剑眉一扬:“走!我倒要去看看,是哪路恶霸在此横行。”
第五十章 不平()
药铺门口,人群之中,两个膘肥体壮的大汉正踢打着地上一个人,地上那人一身青衣,看不清模样,但明显的仆从打扮。
“莫要动手!咳咳!快快停下!”
旁边一个面色苍白的瘦弱青年急声喊着,他不时的咳嗽着,想要上去阻拦那两个大汉,却被身边女子紧紧拉着。
那女子极是美貌动人,只是雪白的俏脸上满是惊恐和忧愁,一袭绿裳更是衬得她楚楚可怜。
瘦弱青年眼看那两个大汉下手越来越重,不由大声道:“快住手,咳!王虎,名他们住手罢,我不再买药便是……咳咳。”一句话未说完便猛烈咳嗽起来,面上泛起阵阵潮红。
“夫君。”那女子听瘦弱青年说不再买药,不由着急起来:“不买药,你的病怎么办?”
“咳!咳!”瘦弱青年急促的咳了两声,眼里满是无奈,喘道:“没事,再想办法便是,总不能让他们害死了小潘。”
女子紧咬贝齿,狠狠的看着那两个打人的大汉,还有两个大汉身后那个主使者。那主使者是一个身穿锦袍却敞着胸膛疤脸大汉,面带狞笑,眼睛正炽热的盯着那个绿衣女子,如狼似虎,仿佛想要把那女子吞了一般。
听到瘦弱青年呼喊,疤脸大汉才不舍的收回目光,不屑的扫了那瘦弱青年一眼:“小子,还以为你是将军府的大公子,嘿!不买药,乃公也要打死这狗奴!”
“咳!咳!”瘦弱青年愤怒的盯着疤脸大汉:“王虎……为何如此!我不曾记得得罪过阁下?”
“哈哈哈!为什么?”疤脸大汉大笑几声,嗤笑道:“乃公闲得慌,没事找点事做。想当年乃公去投奔你父,不过是一个杀羊的屠夫,居然不收乃公,说什么乃公行事恶劣,哈哈,如今倒好,杀羊的死了,哈哈,死得好。留下你这没用的孽种做什么。”
瘦弱青年眼里闪过愤怒神色,只是如今父亲身死,他权势皆无,又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奈何不了这王虎。
看着地上被踢打的近乎昏迷的仆从,他咬破了嘴唇,嘶声道:“我已不再买药,所带钱物也被阁下取走,到底如何才能罢手?”
疤脸大汉贪婪的看着绿衣女子,嘿嘿笑道:“除非让这小美人儿陪乃公喝几天酒,乃公便放了你。”
围观的人群看这疤脸大汉张狂如此,一阵骚动,有人大骂:“这厮如此无耻!”
又有人低声道:“嘘!这王虎人称没毛虎,手下有一群轻侠,横行霸道,厉害的狠,不能得罪。这少年夫妻也不知怎么得罪了王虎,这下要遭罪了。”
两汉以来游侠之风日盛,上到贵族,下到平民,都有游侠之行,一些地方豪强聚拢轻侠,结交权贵,横行一方,便是官府也不敢多问。疤脸大汉王虎就是这一类,平日里聚拢一帮游侠,横行霸道,寻常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
此时听到人群骚动,疤脸大汉王虎正好抬头瞪眼扫了一周,眼中凶光毕露,被看到的人无不心中发毛,人群登时又安静下来,一些胆小的甚至偷偷离开,只恐惹祸上身。
“你!……咳!咳!”瘦弱青年听这疤脸大汉居然觊觎他的妻子,不由猛咳了两声,抬手怒指着疤脸大汉,面色涨红:“无耻!”
啪!
王虎冲前两步,抬手就给了瘦弱青年一巴掌,将那瘦弱青年打倒在地,连带那绿衣女子也被拉倒在地。
瘦弱青年白皙的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猛烈的咳嗽着,嘴角溢出了鲜血。
“夫君!”女子惊呼着,面色吓得苍白,慌忙去擦青年嘴角的鲜血。
王虎狞笑道:“诸位看好了,是这病秧子先辱骂于某,某才打的他,哈哈,打死了,也是他病重该死。”
说罢一把拉住那绿衣女子柔荑,抬脚就要再去踹那瘦弱青年,显然是要下死手。
啊!人群中有不少人失声惊呼,更有不少人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下一幕。
就在这时,人群中踉跄着冲出一人,两步到了王虎身前,抬腿就是一脚。
王虎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只听到一声“啊打”的怪叫,就感到仿佛迎头撞上了一头蛮牛,两百斤重的魁梧身躯就被踹的飞了出去,四周人影飞速倒退。
通!整个药铺仿佛都被震得晃了一晃,王虎整个人贴在了药铺的墙上。
围观的众人的心也不禁随着猛跳了下,眼皮一阵子发颤。
啊嗷!王虎倒在墙下,本来猖狂的疤脸扭曲着,发出惊天的惨嚎声,凄厉无比。
冲进来抬脚踢人的自然是赶到的张辽,围观众人看着他,不由瞪大了眼睛,满是不敢置信之色,这个年轻小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什么人!”
“找死!”
那两个正踢打着青衣仆从的大汉看到王虎被踢,大吼一声,挥着拳头朝张辽冲了过来。
张辽身子一晃,两手一分,抓住打过来的两个拳头,用力一扭,咔嚓嚓,两只胳膊被扭成麻花,两个大汉同时惨叫起来:“啊!小子,找死!”
张辽冷哼一声,两手松开两只拳头,转而迅速拎起两人脖子,往中间一碰。
砰!两只脑袋响亮的撞在一起,两个凶悍的大汉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地上本是惊恐的瘦弱青年和绿衣女子看到有人出手打了王虎几人,脸上同时露出喜色。
瘦弱青年将绿衣女子扶起来,向张辽行了一礼,急忙去看被那两个大汉踢打的青衣仆从:“小潘,小潘。”
那绿衣女子俏脸上犹自带着惊恐之色,却紧扶着瘦弱青年。
张辽看着瘦弱青年,眼里露出复杂莫名的神色。这个瘦弱青年未必认得他,但他却曾见过这个青年一面。
这个瘦弱正是已故大将军何进的独子何咸,昨日吴匡还与他提及,没想到今日居然就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更没想到何咸会沦落的这么惨!
何进在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咸纵然低调,但也有无数人巴结,但如今何进死了,门庭衰落,曾经的大将军大公子居然被一群无赖游侠欺侮!
这是一种怎样的悲哀和耻辱?
这就是世道,权势衰落后的下场。
张辽再一次深刻感受到了这个世道权势的重要性,他也更加坚定了自己未来的路子。
张辽使了个眼色,人群中的薛明急忙过去帮助何咸扶起仆从。
这时,那边王虎从墙下爬了起来,疤脸上满是狰狞和怨毒,怒道:“尔是何人?为何无故行凶打人?”
第五十一章 踩()
张辽打了个酒嗝,眼睛一瞪:“乃公正在遛狗,突然蹦出你个丑八怪,吓着了乃公的狗,乃公不打你打谁!”
恰在这时,小黑狗一下子蹿到张辽肩头,龇牙咧嘴。
“你!你!你!”王虎指着张辽,气得浑身颤抖,脸上那条疤拼命的抖动着,嘶声道:“欺人太甚!”
“你什么你!”张辽眼睛又是一瞪:“让大家评评理,是谁欺人太甚!长得这么丑,竟敢出来吓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围观的众人听到张辽这个理由傻眼了,更有人忍不住爆笑,不少精明的人看出来张辽是在找茬,不过他们看着王虎被欺负的憋屈的样子,心中却大感畅快。
这王虎是坊间一霸,从他都是他找茬欺负别人,何曾有别人如此找茬欺负过他,何况这理由找的这么令人发笑。
他们看着张辽,一个个神情激动兴奋,仿佛是他们身临其境欺负这王虎一般。
“啊!——啊!——竖子!”被震得憋在胸腑里的那股鲜血一口喷了出来,愤怒的嘶声嚎叫。
张辽作怒道:“呔!你个丑八怪,居然得寸进尺,喷血来吓乃公!如此嚣张跋扈,人人得而诛之!”
噗嗤!一旁正扶着瘦弱青年的绿衣女子明知不该笑,但却忍不住笑了,看着张辽如此欺负恶人,心中大感快意,俏脸上忧愁也被冲散了些。
围观众人更是哈哈大笑,看着恶霸王虎吐血,而这个年轻人更加凌厉的奚落,前所未有的言辞逗得不少人捧腹扶肩,难以自已。
“竖子!你一定要死!”王虎嘶声大吼:“还不冲上去抓住他,某要让他生不如死!啊!——”
王虎大吼着冲了过来,与此同时,人群中又冲出四五个大汉,气势汹汹,犹如虎狼一般朝张辽直扑而来。
“啊!恩公小心!”绿衣女子惊呼一声。
人群中也有人大喊:“小心!”
张辽看着冲过来的王虎和几个大汉,全然不惧,哈哈一笑:“来得好,乃公的拳头和大耳刮子早就饥渴难耐了。”
打过了虎,哪里还惧猪,这些大汉的身手远远比不上华雄和纪灵,连袁术的护卫也差了很多,他们的动作在张辽眼中极为笨拙可笑。
一旁薛明还没转身帮忙,张辽便迎上去,拳脚如闪电一般,连打带抽,连扔带踢,漫天人影飞舞,转眼之间五六个大汉惨嚎着飞出数丈,全堆在了药铺墙下,如叠罗汉一般。他下手极重,这几个大汉倒地后再也爬不起来了。
而此时,王虎才冲到张辽跟前,拔出一只匕首直刺过来,张辽身子一侧,探手扭住他的手腕,咔嚓,匕首落地。
张辽不待王虎回过神来,两拳招呼过去,又反手给了十多个大耳刮子,打得王虎惨叫吐血,张辽却毫不心软。
薛明已经打探过了,这王虎恶行累累,最是好色,害了无数良家女子,何况又欺负旧主大将军之子,他昨日刚答应了吴匡照顾何咸,今日便出了这等事,于公于私于义,他岂能放过这王虎。
围观众人看的热血沸腾,已经有不少人在人群中连声叫好。
王虎胳膊被拗断,脸被打得青肿,牙齿掉落,口出血沫,疼彻心扉,眼看张辽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每一个耳刮子都仿佛要把他脑袋打下来一般,这样下去迟早就被活活括死,他不由慌忙求饶:“饶命!阁下,饶……饶命。”
张辽一把将他掼得跪倒在何咸面前,吓了何咸夫妇一跳。
王虎待要挣扎,张辽一脚踏在他的背上,冷哼道:“乃公看这位公子和夫人顺眼,今后要是再敢找他们麻烦,乃公剁了你这万恶的狗头!”
“是!是!”王虎低头咬牙,却不敢反驳,眼前这不知来历的小子下手太狠,他还没有活够,很怕死。
张辽淡淡的道:“以后不要让乃公碰到,否则见一次打一次,直到打死为止!”
“嘎?”王虎傻眼了。
“嗯?”张辽从鼻子里哼了声。
王虎急忙应道:“是!是!”
“好了。”张辽不耐烦的挥挥手:“给这位公子和夫人磕三个响头赔罪,要是他们日后有个三长两短,乃公直接把你打死!”
王虎眼前的何咸夫妇听到这里,都看向张辽,眼里露出感激之色,他们如今没有庇护,最怕眼前这王虎日后找麻烦。
“嘎?”王虎却僵在那里。
通!
张辽看到王虎反应,脸色一冷,抬腿就是一脚,将王虎踹趴在地:“看来你是贼心不死,逼着乃公杀了你!”
“啊?”王虎偷偷瞥了一眼药铺里。
张辽眼里闪过一丝厉色,铿!腰间长剑拔出一半。王虎身子一抖:“小人不敢!”
就在这时,药铺里传出一个声音:“光天化日之下,阁下在此持剑行凶,如此暴行,莫非大汉没有了律法乎?”
伴随着说话声,一个身披墨绿锦袍、头戴高冠、腰配长剑的青年缓缓从药铺中走出,道貌岸然,面带正色。他的身边是一个黑脸瘦汉,颌下羊须,看着张辽,眼里闪烁着高傲和不善之色。二人身后,跟随着两个护卫。
小黑狗的声音在张辽脑海里响起:“这两个家伙是王虎背后的主使者,在这药铺里一直观望情况,心怀不轨。”
还有背后主使者?张辽皱了皱眉,看着药铺里出来的两个人,感到一股浓浓的阴谋味道。
地上王虎眼里闪过一丝喜色。
那身穿墨绿锦袍的青年悠然向张辽走来,抱拳道:“这位小兄弟,在下刘龚,还请小兄弟罢手,醉酒闹事,逞匹夫之勇,只为他人所笑,何况若是东市令或执金吾来巡,小兄弟难免落个牢狱之灾。”
他一副文士气派,言语看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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