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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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召虎- 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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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后汉之时,儒家文化盛行,监狱减少,京城只设了廷尉狱和雒阳狱。董卓迁都长安后,实行恐怖统治,大肆搜刮捉拿公卿富商,长安原本已经废弃的监狱纷纷被修缮,又用了起来。

    不过数目也没有那么多了,只有京兆狱、长安狱和廷尉狱,其中京兆狱和长安狱分别归京兆尹和长安令管辖,属于地方监狱,而廷尉狱则归廷尉管辖,属于中央监狱,专门关押官吏与谋反之人。除此之外,董卓还在郿坞设了郿狱,专门关押反抗他的人,据张辽所知,崔钧的父亲崔烈便被关押在郿狱。

    张辽与刘嚣皆是两千官吏,自然去的是廷尉狱。

    两世为人,张辽还是第一次进监狱,廷尉狱进门就是一条狭窄的通道,而后是深院高墙,人在院中如落井底,再往里就是狱室,狭窄、逼仄、阴暗、潮湿、冷峻。

    张辽和刘嚣身份不同,自然关押的地方也特别,狱室更靠里,但稍微宽敞了一些。

    而且两汉以来,实行一种“颂系”制度,爵位五大夫以上的、官员六百石以上、皇帝身边的宦官、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及八十岁以上老人、八岁以下孩童和孕妇,皆可获“颂系”待遇。凡是得到“颂系”的犯罪人员,或者不需坐牢,在监外执行,即便坐牢,也不用戴刑具。

    张辽和刘嚣既然被下令下狱,他们二人自然要坐牢,但好在不用戴刑具。

    到了狱中,不知为何,钟繇将张辽和刘嚣二人关押在了一起,刘嚣大声反对,却被张辽一个巴掌打昏过去。

    钟繇对狱吏吩咐了两句,而后离开。

    张辽则打探着狱中的情况。(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 荀攸() 
监狱自古以来就是最黑暗、最恶劣的地方,纵然张辽和刘嚣因为身份原因,又有钟繇照顾,被关在不错的地方,但仍是处处散发着腐朽和发霉的味道。

    他们所在的监牢不大,不过丈许见方,荒废了上百年,虽然在此修葺,但不过是草草而就,到处都是墙土斑驳,挂满了蜘蛛网,角落里两处窄小的烂木榻,还有一个马桶。

    “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张辽眉头挑了挑。

    不过看四面其他牢房,更是破旧,从小窗里透出的晦暗光照下,可以看到有的牢房里竟然挤着五六人,充满恶臭,这还是关押官员和家眷的地方,换做寻常囚犯环境更恶劣,往往一间小牢房里十来个人,挤都挤不开。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环境下,也最容易生病,不少囚犯都是一牢房一牢房的死。

    监狱黑暗,同样管理监狱的狱吏也是最黑暗的人群,他们身处晦暗的环境,哪会有什么好心态,何况每日面对的就是死刑犯或是崩溃绝望的人,还有死去的尸体,心神早已冷漠,往往对囚犯打骂由心,私自用刑,敲诈勒索,无所不为。

    他们这些行为廷尉自然也知道,但因为监狱的特殊环境,不管你换多少狱吏,最终也是这般情况,所以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何况狱吏欺压敲诈的都是囚犯,廷尉也正乐得这些狱吏磨折囚犯,他们才更好审讯。

    此次因为有廷尉正钟繇亲自安排,安顿张辽和刘嚣的两个狱吏态度还算好些,钟繇离开后,两个狱吏将他们安顿好,正要离开锁上牢门,张辽拦住了他们,从昏迷的刘嚣腰间扯下两块玉坠,给二人一人塞了一块。

    刘嚣身上的玉佩自然是上品,两个狱吏哪会拒绝,迅速将玉佩塞进怀里,而后停下脚步,看向张辽。

    张辽微笑道:“李全,朱成,我有一事要询问。”

    那个叫李全的狱吏看了一眼张辽,眼神闪烁了下,低声道:“足下请讲,但若要放你出去却是不能。”

    张辽摇摇头,道:“我只是想打探一个姓荀名攸的囚犯关押在哪个牢房中?”

    李全松了口气的模样,道:“那人就在隔壁,不知……”

    张辽眼睛一亮:“我与他有旧,要过去拜访一番,还请通融。”

    李全神情犹豫了下,另一个狱吏朱成却是脸色冰冷,眼里闪过贪婪之色,哼道:“汝当着监狱是汝家不成?这些打点却还不够汝在此妄为。”

    “不够……呵呵。”张辽淡淡一笑,看着朱成道:“朱成,家住小北里,父朱善,母宋氏,妻洪氏,有二子朱明、朱武……”

    朱成脸色霎时间大变:“汝怎对我家知道的如此清楚?”

    张辽淡淡的道:“我来此处,不过走一遭而已,在长安城朋友无数,手下过千,门客死士无数,要知道什么,自然能知道。”

    张辽又指了指昏迷的刘嚣:“看到他没?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司隶校尉刘嚣,手下司隶一千二,最是擅长夷灭三族,不知你那个小家能经得起几个司隶折腾?”

    朱成脸上露出恐惧之色,眼里再也没有了贪婪之色,颤抖着将怀中的玉佩掏出来就要还给张辽:“小人……小人但听阁下吩咐便是。”

    另一个狱吏李全也慌忙要将玉佩交回张辽,张辽摆了摆手:“只要你二人听话,这玉佩自然是你们的,但记得,要听话,自然还会有好处,否则就是……”

    张辽伸手一个虚砍,脸上露出“狞笑”,唬的二人慌忙点头,当即带着张辽出了牢房,走向隔壁。

    看两个狱吏不敢丝毫反抗,张辽知道他们最恐惧的还是自己对他们的家眷了如指掌,事实上,张辽在几日前得知荀攸被关在廷尉狱中之时,就谋划着怎么与荀攸见一面,设法救他出来。

    他从荀棐口中得知,廷尉正钟繇出身颍川钟氏,与颍川荀氏交好,钟繇与荀攸也是好朋友,只是因董卓和刘嚣之故,不能救荀攸。

    张辽当时便私下去拜访了廷尉正钟繇,透露出了要救荀攸的意思,有荀棐在其中穿针引线,钟繇与张辽一拍即合,当即便安排张辽手下的亲卫祝平混入了廷尉狱中成为狱吏,与此同时,钟繇也给了张辽一份其他狱吏的资料,张辽自然掌握情况不少。

    张辽在宣德殿中没有反抗,选择下狱,自然也是有一些底气的。

    而钟繇安排的这两个狱吏自然也有因由,朱成贪婪成性,胆大敢为,其家眷情况也被张辽掌握,而另一个狱吏“李全”,赫然就是祝平所扮。

    只是张辽不让祝平泄露身份,要他混在狱吏中随时与外面联系,而祝平也伪装的惟妙惟肖,没有引起搭档朱成的任何怀疑。

    隔壁牢房与张辽这里差不多,晦暗的光线下,只看到里面坐着一人,靠在墙壁上,头发散乱,但借着光线可以看到他大约三十多岁,相貌清雅,微微闭着双目,神情却颇是自在,手指在虚空划着,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朱成抢着去开门,铁链哗啦啦响动,里面那人却全然无视,仍是在闭目思考。

    “咳!荀攸……先生,”朱成咳了一声,道:“汝有故友来访。”

    那人这才转过头来,睁开眼睛,直接看向张辽,目光深邃而湛然,透露着睿智,转而露出几分疑惑,显然不认得张辽。

    “你二人先出去罢。”张辽回身朝祝平与朱成摆了摆手,祝平还没说话,朱成就二话不说,急忙拉着他退了出去,显然是被张辽恐吓住了。

    张辽看二人远去,这才朝荀攸抱拳呵呵一笑:“公达,汝与我未曾谋面,但我却对公达闻名久矣。”

    荀攸洒然起身,朝张辽回礼:“不知阁下是?”

    “在下张辽,字文远。”

    荀攸不由面色微变:“大败关东,督管迁徙之张文远?”

    张辽呵呵一笑:“正是。”

    荀攸又坐了下来,闭上眼睛,淡淡的道:“汝为董卓党徒,却来作甚?”

    张辽露出苦笑:“在下被人诬陷,如今也下狱,你我可算同病相怜了。”

    荀攸摇摇头,没有说话,显然对张辽不信任。

第三百七十三章 引蛇出洞() 
张辽看到荀攸对自己不信任,索性开门见山,道:“公达,我来之前,曾见过伯辅兄与钟元常,也曾见过令公子缉儿,小小年纪,便行事有度。”

    荀攸一听张辽提到族叔荀棐、朋友钟繇和独子荀缉,登时面色微变,睁开眼睛看着张辽,须臾才淡然问道:“他们一切可好?”

    张辽叹了口气,道:“钟元常身为廷尉正,却苦于不能救友,伯辅兄心伤父亲之亡,颇是颓然,令公子身体孱弱,前些日子大病旬月不起,伯辅兄几乎绝望……”

    “缉……缉儿病重?”荀攸一下子站起来,面色苍白,声音也有些发颤,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淡定与悠然。

    这个时代的疾病极为厉害,尤其是孩童和少年,一旦染了重病,活下来的几率不足一半,也难怪荀攸担心。父子连心,儿子病重,他这个做父亲的岂能不着急!

    “公达莫急!”张辽拉住他的衣袖,微笑道:“吉人自有天相,当时在下正好登门拜访,请来好友左慈,已将缉儿治好,如今已经跟着我学了数日拳法,他日当身坚体壮,再也不惧疾病。”

    “果真如此?”从淡到惊,从悲到喜,荀攸难得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张辽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荀攸,道:“此是伯辅兄所书。”

    荀攸急忙接过信,借着小窗上透过来的光线,看完了信,将信收回怀中,整了整衣冠,朝张辽躬身一礼,道:“荀攸多谢阁下救子之恩。”

    张辽忙扶起他,道:“公达又何须客气,见死不救非我辈所为,何况缉儿聪慧灵动,行事有度,我也很喜欢。”

    荀攸听到张辽夸赞自己的儿子,露出一丝笑容,却摆摆手,道:“阁下过誉了。”

    张辽笑道:“公达但唤我文远便是,况公达有所不知,如今荀氏满门都被我接在河东郡,我与荀文若、友若、休若都是好友。”

    荀攸更是诧异了,他可是知道自己那个族叔荀彧的眼光和品性,若真能与眼前这张文远交友,别的不说,这张文远品性绝不会差了。

    他看向张辽的眼神多了几分亲近,言辞虽然依旧谨慎,却显然少了几份戒心。

    张辽趁机便与荀攸一番详谈,好在这牢房隔音甚好,不虞刘嚣听到。

    二人这一谈就是一个多时辰,张辽从自己当初募兵回来说起,直到此次长安之行,荀攸听后,也是一阵发呆,张辽的经历确实非常精彩,不过两年的经历,却几乎相当于常人一辈子了。

    与此同时,张辽提到的一些观点和政令,也令荀攸久久思索,肃然起敬。他明白了自己的族叔荀彧为何选择了眼前这张辽了,此人确有大志,而且见解和气度皆是数百年难得一见。

    张辽谈罢,看到荀攸在思索,随口又问了句:“公达,我听闻何伯求与汝一道被关进来,却不知他在何处?”

    荀攸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何伯求忧愤而去,已有月余。”

    张辽闻言不由愕然,何颙曾与陈蕃、李膺交好,名满天下,没想到竟然忧愤而亡,不过在这种地方呆一年半载,确实令人绝望,恐怕也只有荀攸这般豁达之人才能安然自若了。

    荀攸似乎不愿意再提何颙,询问张辽:“文远此番入狱,却不知是被何人构陷?”

    张辽皱眉摇头道:“董璜、刘嚣、杨定、刘艾皆与我有旧怨,皆有可能,还有董卓麾下李傕郭汜,不过此二人尚在关东,他们不过校尉之职,尚不能干涉长安之事,可能性不大。”

    荀攸当即细细询问了歌舞坊之事,还有董璜、杨定、刘嚣几人的情况,思索片刻,沉吟道:“董璜虽然阴险,但不过凭借董卓之威耳,智术有限,何况当日策划车师王侍子之事,与歌舞坊全无勾连,此时多半不是他所为。杨定气量狭小,有恨难忍,城府不足,刘嚣凶暴无谋之辈,碌碌之徒,难以出此狠计,否则早已露出破绽。刘艾素爱名声,又是宗亲,更不会为此凶恶之事,连害王端,得罪于天子。”

    “此事,多半另有他人所为,且地位不差,城府颇深,否则何以掌握王端行踪。”荀攸作了结论,又问道:“不知文远还有何仇敌?”

    张辽皱起眉头,想了片刻,终是摇头:“我素来与人为善,哪有那么多仇敌。”

    荀攸闻言,笑而不语。张辽在董卓麾下就得罪了这么多人,哪能说是与人为善。

    他却不知道,张辽说的也是实话,他喜欢交朋友,如果别人不先算计他或是欺辱他的朋友,他是绝不会轻易树敌的,否则他哪能与李儒、田仪和牛辅交好,要知道这几人的名声都不怎样。

    只是张辽怎么也想不出此次算计自己仇敌,他无奈的看向荀攸:“不知公达可有计策揪出那凶恶阴险之徒?”

    荀攸笑了笑,看着张辽,道:“想必文远此番入狱,也有思量吧?”

    张辽不由诧异的看向荀攸,啧啧道:“公达怎知?”

    荀攸看了看张辽,道:“汝能进到这里,吾便可知晓。”

    张辽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荀攸说的是自己摆平狱吏之事,并从狱吏之事上看出自己早有谋划。

    果然不愧是被曹操誉为谋主之人,心思缜密,眼光独到。

    他摸着下巴道:“实不相瞒,此番入狱,一半是被逼迫,另一半却是想要引蛇出洞。”

    荀攸点头道:“文远既有此举,想必早已在外面不知好了人手暗中查探罢?”

    “正是!”张辽点了点头。

    事实上,昨日得知自己被算计后,他估摸着幕后黑手很快还有更加毒辣的手段,董卓不在长安,事情只要闹大了,自己很有可能入狱。是以他索性将计就计,做好了入狱的准备,一方面趁机结识荀攸,另一方面安排左慈、史阿、古采英等人在外面查探,自己入狱后,幕后之人多半会放松警惕,只要再有下一步手段,就会露出蛛丝马迹,一旦被左慈等人察觉,那就能确定那幕后黑手的身份!只是他没想到幕后黑手竟然如此大胆,杀害了天子的表兄来嫁祸自己。

    荀攸猜知了张辽的想法,微微摇头道:“引蛇出洞,此计虽妙,却还有一破绽。”

    张辽不由一怔,忙问道:“不知有何破绽。”

    荀攸道:“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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