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点了点头,他在心中琢磨着,此番时间紧迫,还真说不得要强行扫荡一些私学抢人了。
城南离城东本就不过数里路程,不多时就到了一处茅庐前,看到茅庐门上四个颇是端正的大字,读书学舍。
张辽不由失笑,这个名字倒是直接朴素,可以看出此地主人的风格。
此时已近午时,学舍之中的学子都已下学回家,远门紧闭。
张健上去敲了敲门,不多时,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打开了门,看到张辽一行,行了一礼,朗声道:“尔等何人?”
张辽抱拳道:“小兄弟,某张辽也,前来拜访康先生。”
那少年摇头道:“先生正在午休,此时不便会客。”
张辽皱了皱眉,道:“小兄弟,某是来聘请康先生教授弟子,还请通报一声。”
少年脸色微变,连连摆手道:“先生在此传授弟子,从不受他人之聘。”
张辽皱了皱眉,他还想在明日之前扫荡一批老师,若是都像这般,又怎能完成,索性抢吧。抢回去了好生招待,加上那么多书籍,足以令他们甘心留下了。
“冲进去,带人!”张辽当即一挥手,又道:“切忌不可伤人,不可打人。”
“是!”张健与十多个亲卫一声领命,直冲进了学舍。
“哎!尔等想要作甚!”那少年面色大变,想要阻拦,却被一个亲卫拎到了一旁。
张辽随着亲卫进了学舍,直走正堂,还没到正堂门口,就看到两个长袍文士被亲卫拥着出来。
两个文士都在四十岁左右,一人相貌敦厚,头戴林宗巾,举止端正。另一人却颇是闲散,头上竹冠,气度不凡。
张辽看到竟然有两个文士,不由一怔,躬身一礼,道:“在下张辽,家有典籍万卷,特来聘请名师,却不知哪位是康先生?”
那个头戴林宗巾的敦厚文士回礼道:“愚正是康德,却不受聘请,阁下请回。”显然康德并不相信张辽家有万卷书。
张辽的脸变的比翻书还快,哼道:“如此便由不得先生了。”他一挥手,两个亲卫架住康德,根本不容他反抗。
“尔等怎可如此粗鲁?”康德脸色有些发白。
张辽道:“某并无相害之意,此番强请,只为请先生整理典籍,教授弟子,所请也非止先生一人,还请容后赔罪。此心实诚,若有欺骗,天打雷劈!”
康德气得说不出话来,不过听到张辽发誓只是为了请他们整理典籍,而且被强请的不止他一人,心中也松了口气。
张辽又看向竹冠文士,道:“这位先生以为如何?”
那竹冠文士抚须颔首道:“好!好!”姿态潇洒,颇有隐者之风。
张辽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回答,也不由愕然。
被捉住的康德听到这竹冠文士说“好”,却不由怒视他:“你这好好先生,就只会说好不成?”
好好先生?张辽不由一奇,难道此人只会说好不成?他当即问道:“敢问先生可愿应某聘请?”
不想那竹冠文士摆手道:“山野闲散之人,不堪世用,不能教授弟子,还是另请贤明。”
张辽脸色一黑,看来这好好先生不是只会说好啊,他哼道:“敢问先生大名?”
竹冠文士摇头道:“吾司马徽也,贱名不足为提,想必阁下不曾听闻。”
司马徽?!
张辽一呆,随即大手一挥:“带走!看好了,别跑了他!”
司马徽神情愕然,康德却是笑道:“你这好好先生,怎的今番不说好了?”
张辽心中却是狂笑,娘的,娘的,没想到居然捞了这么一条大鱼!这厮在历史上连刘备也不肯投靠,自己怕是说破嘴皮子也没用,索性直接捉走!(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惊喜()
张辽没想到捉了康德,还意外收获了个司马徽,不由心中大快,令亲卫迅速将康德必要的行礼打包。至于司马徽,却不住在这里,他本是来访友的,没想到被张辽捉了个正着。
名士最好访友,尤其是颍川名士,受申韩之风影响,喜欢辩理,闲来没事就访友交流,畅论经纬与时事。
郭嘉访友,让自己失之交臂……司马徽访友,却被自己捉个正着!张辽咧了咧嘴,若是郭嘉这大才也能自投罗网送货上门就好了。
看着亲卫去收拾行礼和书籍,张辽走进了学舍草堂,里面摆着二十四张古旧的小方案,案上齐整的摆着笔墨纸砚,整个学舍中散发着墨香味,让张辽不禁有些失神。
战场与学堂仿佛就是两个世界,一个炼狱血腥,一个桃源墨香,一个生死搏杀,一个激扬文字,一文一武,却只有相辅相成,才能令国泰民安,四海升平。
而眼前这学舍也不过是短暂的安定,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便是自己不带走他们,乱世之间怕也难以保全吧,自己带走他们,也未必不是给他们提供一个更好的环境。如果自己这一生拼杀,能让天下安定,百姓安居,每一个州郡县都设这样的学堂,也不枉此生了吧。
不过要想成就这一番功业,何其难也。绝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完成的,需要更多的人才相助,谋士,能吏,猛将。可惜越是有才能之人就越是自傲,一个个都是看准了才出手,而以自己目前的地位与名望,招之太难,索性只能坑蒙拐骗抢了。
如此得来人才之后,肯定会有后遗症,却也无大妨,但凡是真正的人才,都有眼光,只要抢到手,张辽有自信能留下他们。
如果三五年之后,有人还一心想着要走,那只能说他没眼光,或不是志同道合之人,冷藏或放弃也罢。滚滚长江,大浪淘沙,便是如此。
张辽正思索着,突然从草堂后门进来两个少年,其中一个正是先前开门的少年,怒视着他与一众亲卫,面带愠色。
另一个少年却是目光低垂,仿佛有些畏惧,他身上穿的是粗布衣,显然家境不算好,手持一把扫帚,应该是正在打扫学舍,被自己的亲卫赶出来了。
张辽笑了笑,没有太在意,他带走这些先生还好说,要是连学子也带走,那恐怕就要惹起民愤了,从古到今学子都是家里的宝。
他没理会那两个学子,没想到那两个学子反倒来到他面前,先前那个开门的学子怒道:“阁下何人?为何要带走先生?”
张辽微笑道:“康先生在这里,只能教授数十个弟子,但随我离开后,可以与人论道,更进一步,著述经典,教授更多弟子,岂非更好?”
“还请放了先生!”那少年显然不信。
张辽呵呵笑道:“还不知小兄弟姓名?”
“吾乃石韬。”那少年很是固执:“还请放了先生!”
“石韬?”张辽眉头微动,若有所思,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就在这时,石韬身边那个布衣少年突然动了,矫捷的从扫帚之中抽出一柄匕首,两步冲过来,一手捉向张辽臂膀,另一手中匕首直逼张辽脖颈。他身手凌厉,显然不是个简单的学子。
与此同时,石韬也冲上来要捉张辽另一只臂膀,只是他的动作就比那布衣少年迟缓了许多。
几乎同时,张辽身后不远的史阿动了,长剑闪电般直刺布衣少年手腕。
面对突然而来的变故,张辽神情镇定,喝道:“阿衡,勿要下杀手。”
他常与左慈、史阿、吕布这等高手过招,岂会怕这种偷袭,当即一手迅速伸出,反捉住布衣少年探来的手臂,另一只手也不慢,避过匕首,反拿住他的手腕。
当啷!布衣少年匕首落地,被张辽制住,史阿的剑一闪而逝,铿锵还鞘,面色有些不好看。
至于石韬,二人早看出他是个文弱书生,谁也没理会。
草堂里的亲卫也反应过来,纷纷怒吼着围了过来,兵器指向两个少年,冲向张辽的石韬被他们按倒在地。
张辽摆了摆手,呵呵笑道:“不必惊忙,快去收拾,本都尉可不是纸糊的。”
那些亲卫领命而去,张辽这才看向捉住的这个布衣少年,笑道:“这位小兄弟如此身手,却肯来学堂学习,还为师出头,实在难得。”
他和史阿都看出来了,这个少年方才意在挟持他,而非刺杀他。显然是想挟持自己而救康德,如此少年豪杰,倒是令他心生赞许。
那布衣少年抬头看向张辽,目光如炬,清正湛然,哪有半分畏惧:“即是落于阁下之手,夫复何言!”
一旁石韬冷哼一声,昂起头颅,显然也不是惧事之辈。
这让张辽不由再次赞叹,颍川何其多才俊!
这时,康德却突然冲了进来,一下跪倒在地:“阁下,老朽甘愿相随,还请放了老朽两个弟子,他们年少不经事,只是一时情急,并无相害之意哪!”
说罢,康德又看向两个弟子,急忙道:“广元、元直,还不快快向这位将军请罪?将军宽宏大量,必不会计较。”
“师父,不必多说……”那布衣少年声音铿然。
“且慢!”张辽却突然大喊一声,目光凛然看向手中捉的布衣少年:“元直?你是徐庶徐元直?”
那少年面色微变,哼道:“不错,在下正是徐庶。”
张辽紧跟着问了一句:“小兄弟曾为游侠?”
徐庶脸色大变,还没回话,康德便神情惶恐的道:“将军,元直已经抛却旧怨,浪子回头,折节向学,这半年来勤勤恳恳……”
娘的,娘的,真是徐庶!张辽心中狂喜,忍不住大笑起来。他记得,史载徐庶少为游侠,为友报仇,而后折节向学,才有日后成就。
徐庶面色微沉道:“阁下可是前来寻仇?”
张辽拉住徐庶臂膀,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寻什么仇,我与元直一见如故,谁敢来寻元直报仇,便是与我有仇,我灭他满门!”
史阿嘴角抽搐了下,徐庶也一脸愕然,不明所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颍川大抢劫()
张辽捉住徐庶手臂不放,又看向石韬:“这位小兄弟便是石广元?”
石韬愕然点点头。
“好!好!”张辽忍不住用上了好好先生司马徽的口头禅,他怎么也没想到,诸葛四友,竟在这里被他逮住两个,还有一个司马徽,还真是不虚此行!
一旁康德见状忙道:“阁下,既是如此,何不放了老朽两个弟子?”
放了?说笑呢?张辽呵呵笑道:“两位小兄弟皆是大才,便随我一道回去吧。”
康德慌忙大喊:“将军,不可啊!他们尚且年少……”
张辽哼了一声,不悦的道:“康先生,尔当随我回去是刀山火坑乎?”
他转看向徐庶和石韬,沉声道:“而今世道日乱,儒道有倾覆之危,生民有倒悬之难,大丈夫立世,岂能碌碌无为,正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张辽此言一出,徐庶三人均是一震,尤其是徐庶,神情变化不定,他出身贫寒,少年时好为游侠,快意恩仇,如今折节向学不过半载,所学不多,心中对将来尚无太多思考,张辽这一番话却对他震动不小。
张辽看徐庶思索,放开他手臂,看向三人,诚挚道:“我有挽救危亡之志,却智术浅短,苦无贤才相助,故而邀请康先生与两位小兄弟共图大业!绝无相害之意。”
虽然徐庶如今方是少年,但毕竟是大才,只要好生培养,他日定能成为自己的重要助力,而且忠心更不会有什么问题。
徐庶回过神来,抱拳道:“阁下大志,令庶敬服,敢问尊敬大名?”
“在下张辽。”
“张辽!”康德失声道:“汝便是是弑帝恶贼张辽?吾等断不会随尔离去,助纣为虐!”
张辽哼道:“谣言止于智者,正月之时,某在小平津据守,想必某击败袁本初之事,尔等也曾听闻吧,当时弘农王被董卓拘禁于宫中,董卓若要害他,只需交付禁卫便可,何必数百里将某从小平津调回!”
康德愕然,徐庶和石韬却是点头,显然二人皆是明白之士。
康德回过神来,又道:“便是汝未曾弑帝,但跟随于董卓,我等不会助纣为虐!”
张辽哼道:“董卓在关中,天子亦在关中,我自有计较,且眼前之事岂能由你!”
他朝亲卫一挥手:“全部带走!”
康德大喊道:“元直尚有老母在堂……”
张辽一怔,他险些忘了这事,徐庶的母亲可不能留在这里,他当即道:“放心,元直的母亲我会一并请来。”
徐庶最是孝顺,闻言面色大变,忙道:“阁下……”
张辽打断他,道:“元直放心,我待汝母,敬若我母,不会有一分怠慢,若不放心,元直且随我一道回去请伯母。”
……
张辽说干就干,当下便带着徐庶去见了徐母,徐母性格刚烈,但张辽却以诚相待,只说看重徐庶才能,会全力培养徐庶,徐庶共谋大计,他对康德等人有些话不能说,但对徐母却没有隐瞒,包括迁徙、万卷书籍乃至自己的盘算和志向,这些话对徐母一个妇人说本不合适,但却打动了徐母,最终答应带着徐庶一道随他回雒阳。
张辽看出徐母虽然是妇人,但却刚烈有信,只留下几个亲卫小心帮助他们收拾行李,自己则直接回了县府。
回到县府之后,张辽立时召集士兵,在阳翟城乃至周边开始一次大劫掠,不劫钱粮,不入民宅,就劫学舍、先生和学子,与此同时又传信长社和密县。
得到徐庶和石韬的事刺激了他,他决定干一票大的,将阳翟附近的先生和贫寒学子全部劫走!说是劫走,事实上他发了告令,只说是需要学子整理书籍,儒士教授子弟。
与此同时,他从阳翟府库和四周征调和购买大量马车,作为搭载先生和学子之用。于是阳翟四周出现了奇观,数百上千辆马车汇聚阳翟,搭载着上千的先生和学子,蔚为奇观。
张辽看着无数的人才滚滚而来,不由大喜,抢便抢了,如此大干,实在畅快!
反正自己挂的是张召虎的名字,可以隐瞒一时,只要将这些人才收为己用,将来衣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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