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最低和最高粮食价格?”李世民不由得问道。
“启禀陛下,最低粮食价格乃是保证粮商收购农户粮食的最低价格,这个最低价格要保证农民卖粮食之时不会贱卖。而最高粮食价格,则是粮商卖出粮食的价格,这个最高粮食价格乃是保证长安城百姓能够承受的粮食价格,而不会影响生活。而中间的差价就是粮商的利润,这样一来岂不是能够保证三方的利益。”苏令侬侃侃而谈,抛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法。
李世民顿时眼睛一亮,如此一来,定然可以完美的解决问题,再也不会出现多收了三五斗的现象,也不会出现谷贵伤民的现象。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李世民虎躯一震,双目如电,看向朝中大臣。
“此乃善政也?”房玄龄立即点头道,如此一来,再加上常平仓的辅助,定然能够保证大唐粮价的稳定。
不少大臣也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不由得点头称赞道,尤其是一些家中不从事粮商的大臣,纷纷点头称赞。
一时之间,在滚滚大势之下,韦杜二人就是在反对,只会招来李世民的怒火,毕竟对于一个皇帝来说,什么也没有维护统治更要紧的事情了,尤其是像李世民这样偏爱名声的帝王。
韦杜两家就是在就是在权势滔天,在帝王的意志面前依然是弱不经风。
苏令侬闻言,不由得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一直以来,他那大司农的位置看似尊贵,但是却毫无实权,面对百姓的疾苦,却毫无作为,而今日如果他能够掌控全国粮食价格的最低价和最高价,那岂不是造福于天下百姓。
“没有想到墨侯爷的注意果然不错!”苏令侬不禁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没错,他提出的最低粮食收购价和和最高粮食卖价,正是墨顿为他出的主意,否则以他平时躬身于田亩之中的性格,如何能够想出这等主意来。
竟然已经定下来基调,剩下的自然难不倒这些大唐的精英们,很快戴胄就已经得算出了合理的最低粮食收购价和最高粮食卖价。
谷最低收购价每斗七文钱,最高卖价十文钱。中间的三文钱的差价就是粮商的利润。三文钱已经相当于每斗谷钱的一小半了,哪怕是抹掉运输成本,依旧是利润可观,毕竟粮食最终还是走量,而不是走价。
除了,谷子以外,整个朝堂也对麦子,高粱以及稻米的价格也重新制定了最低收购价格和最高卖价。
“好!日后大唐就以此为定例,每年夏收之际,由大司农制定全国粮食价格,上报朝堂发行天下。”李世民心情大悦说道。
“陛下圣明!”
众朝臣见大局已定,顿时齐声应允,当然这里面还夹杂着韦常德和杜淹不甘心的声音。
第二百三十四章 粮价保护令()
国子监。
一个个国子监学子,结束假期归来,整个国子监门一片热闹,相互交好的学子一个个兴奋异常,一个月不见,那自然是亲切的很。
祖名君一身薄衫,目瞪口呆的看着墨顿身上的体恤衫,在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
“你们这是什么衣服?”祖名君不敢相信的问道。
放田假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体现重视农桑之事,让学子回家体验农桑之本,二是天气已经热了起来,很多学子需要回家置换夏季的衣服。
而祖名君刚刚借着田假的机会,回一趟老家,回来之后却发现长安城早已经被一款新型的夏衣所统治——体恤。
不但墨顿几人,不少留在长安城的学子更是同样如此。
“放心,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一套。”秦怀玉得意的说道。
现在秦怀玉三人可谓是志得意满,长安城的体恤的流行他们三人可谓是功不可没,当时墨顿正在皇宫之中修建泳池,他们三个可是在长安城独领风骚,以一己之力引动潮流。
体恤,冰淇淋,泳池,祖名君整整享受了墨顿精心设计的全套避暑三宝,趴在泳池之上再也不想起来了。
“以后本少爷再也不怕过夏天了!”祖名君躺在墨府的泳池中,舒服的大喊道。
不但祖名君如此,其他国子监学生同样也是如此,如此炎热的天气,没有人能抵抗这避暑三宝的威力,一时之间,整个国子监全部被体恤统治,几乎人手一身。
田假开学,和后世的暑假类似,也是一个学期的开始。
每当这个时候,孔颖达就会例行将国子监学子召集起来,进行例行的训话教诲,然而这一次孔颖达却一脸怒火的看着一众国子监学子。
作为儒家子弟,在他看来最美的服饰就是儒服,而现在整个国子监学子竟然大半被一种奇装异服所征服,而且这种服装据说还是墨家子制作的。
孔颖达不由得将目光扫射,看上丙班的墨顿,不由得微微一愣,发现始作俑者的墨家子竟然规规矩矩的穿着儒服。
“日后,所有的国子监学子,凡是在国子监内,必须穿戴儒服,否则严惩不贷。”孔颖达一口怒火无处发泄,只好将其喷到了其他学子的身上。
“啊!”
所有的国子监学子顿时一阵哀叹,只有穿过体恤才能够体会到其中的好处,再让他们穿传统的服饰,那简直是如同受罪一般,再加上大家平时都在一个房间内上课,那更是雪上加霜。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如果连这点苦都受不了,谈何报效国家。”孔颖达冷哼一声,怒吼道。
孔颖达掌握着国子监的大权,手握这些学子的命脉,哪怕这些学子再不满,却依然反抗不了。
“你真够狡猾的。”台上孔颖达滔滔不绝,台下祖名君一脸鄙视的看着一身儒服的墨顿,墨顿很阴险的将他领到了歧路,而自己却乖乖的穿上儒服逃过了一劫。
墨顿晒然一笑,心中不由暗笑,在后世的十几年的求学生涯之中,哪一个学子不是开学当日穿好校服,应付检查,至于过了今天那就难说了。
“你也不要心存侥幸,祭酒大人说一不二,既然当众说道,那自然日后定然遵守。”祖名君得知墨顿的意图之后,冷笑一声说道。
“那怎么办?”秦怀玉三人顿时不满道,穿过了体恤,谁还想穿那种将人包的严严实实的儒服。
“天气这么热,要是有学子中暑,我不信夫子还忍心如此之做。”墨顿状似毫不在意的说了一句。
程处默不由得对墨顿竖起大拇指,三人顿时心照不宣的嘿嘿一笑。
“诸位学子都是大唐未来的官员,又是刚刚田假归来,相信大家也曾得知,陛下亲自下发的粮价保护令。”孔颖达高声道。
他将所有的功劳都归功于李世民,却闭口不提墨刊上李夫子的文章。
粮价保护令就是苏令侬进言的最低粮食收购价,和粮商最高卖粮价格,同时辅助于常平仓,各地义仓,制定的保护粮价的措施,一经推出,立即得到了无数百姓的欢呼,在长安城也是反响深远。
“此乃善政!”
国子监的学子自然有其敏锐的政治头脑,无论家中是否是地主世家,也不得不承认这对大唐好处多多。
“开学第一堂,那就请诸位以农桑之本为题,写一篇文章。”
“谨遵夫子之命!”众学子顿时应声道。
孔颖达以李世民的粮价保护令布置了开学第一次课业,而在长安城中,有人同样在谈论粮价保护令。
杜府。
此时的杜府可不是杜如晦的莱国公府,而是杜淹的府邸。
杜府的客厅之中,韦常德一脸焦急的走来走去。
“杜兄,这该如何是好,如果真的依靠如此价格收购粮食,那我等辛苦一场,岂不是为那些泥腿子白忙活了。”韦常德怒声道。
每斗价格只有三文钱,还有自己承担运输储藏的贩卖的事宜,粮食保护价看似皆大欢喜,实在是损坏的乃是这些粮商的利益。虽然还是有赚头,但是相比于之前接近三倍的差价,却是少了太多了,这些世家当然不希望辛苦一场,最后却让自己平时看不起的泥腿子赚了便宜。
“陛下已经下达圣旨,我等自然遵循就是了。”杜淹无奈道,此时木已成舟,皇上已经将此命令刊印发行天下,自然不可能更改。
韦常德张了张口,顿时说不出话来,别看他们平时胆敢和李世民犯言直谏,那时基于为大唐查缺补漏的基础上,李世民自然不会怎么着他,但是胆敢有人敢作出危害大唐根基之事,李世民可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他可是戎马征战一生的帝王。
“我可警告你,你要是胆敢在粮价的动手脚,我估计,就是韦贵妃也不一定救得了你。”杜淹警告道,韦常德之所以能够坐稳韦家的家主位置,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就是韦贵妃的亲哥。
韦常德顿时脸色一白,连连摇头道:“那是自然,不过陛下可是管得住我等收购粮食价格,却管不住我们收不收粮食。”
杜淹眼睛精光一闪,脱口道:“你是说此次韦杜两家不再收购粮食?”
韦常德微微一笑道:“并非只有你我两家,而是很多家!”
此次粮价保护令直接大幅度压榨粮商的利润,这些人当然不肯乖乖的就范,既然不能直接反抗,那就只有消极对待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无处卖粮()
男耕女织!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这是在古代社会最理想的社会状况,是历代帝王对农户最大的期盼,然而想出这等理想境界的从来不是真正的农户。
相反的是,无论是在任何的时代,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户想要从土地里刨食,能够发家致富的几乎没有。
哪怕是在号称吏治清明的贞观朝,多收了三五斗的现象依旧存在,再加上农民要承担的赋税,徭役,也不过是能够温饱而已,饶是如此,却已经是明君所为了。
所以当李世民下达的粮价保护令传达了关中各县之时,几乎所有的农户不禁欢呼雀跃,每斗谷七文钱,这恐怕是历年来粮食收购价格最高的一次了吧!
一个普通的农户前。
“孩他娘,你且看好家,待为夫卖完粮食就回来。”黑脸的关中汉子对着正在喂养鸡鸭的女子喊道。
在其身旁,一辆牛车拉着一车粮食,一旁十三四岁的儿子正在帮他系好麻绳,固定好粮食。
今年的粮食虽然受灾,但是后来有了压井,连续浇灌了几遍,粮食并没有减产,反而有不少增产呢!
除去缴纳的赋税,和家中常备的粮食,在预留一些喂养鸡鸭的粮食,这一车粮食就是他准备用来卖的。
今年的粮食价格每斗最低七文钱,黑脸汉子盘算了一下,今年卖的粮食虽然比往年少,但是粮价高,反而比往年多卖不少钱,定然能为家中添置了不少物件。
“快去快回!”女子起身朝着丈夫和儿子挥挥手,露出一丝年轻而又满脸风霜的脸庞,显然也是常年劳作而至。
看到鸡圈里面的青草已经吃完了,在撒一捧夏收之时碾碎的麦粒撒进鸡鸭群中,此刻虽然是夏季之时,青草众多,并不缺少食物来源,但是这些鸡鸭正是产蛋的高峰期,正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这个时候,喂养家禽粮食,根本不吃亏。
“驾!”
黑脸汉子一声大喝,牛车缓缓而动,为了减轻牛的压力,父子二人徒步而行,遇到不平的地方,还用力推车,这头牛可是借来了,要是弄坏了那可是赔不起的。
黑脸大汉第一选择乃是最近的韦家粮行,以往每年卖粮食都是卖给了韦家粮行。
韦家在长安城那可是有名的良善之家,家中可是出了不少大官,平时农闲的时候,黑脸汉子也会来到韦家帮忙干活,每次都也能混上饱饭。
虽然韦家的管家和下人可恶了一些,不过这些并没有损坏韦家的名声。
“爹!是韦赖!”儿子眼尖看到了韦家粮行门口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小声的提醒父亲。
韦赖并不叫此名,他是韦家的一个管事,平时尖酸刻薄,对待主子巴结讨好,而对待他们普通农户,动不动就恶言恶语,克扣工钱,为人十分的不堪,所以大家背后都叫他韦赖。
“不要瞎说,要叫韦管事!”黑脸大汉呵斥儿子一句,连忙笑脸迎了上去。
“韦管事,小人今日前来卖粮食来,还请韦管事张张眼。”黑脸大汉上前讨好道,他可是知道韦赖可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凡是得罪他的人,没有一个不被他私下报复。
“原来是你们这两个黑货!你回去吧!今年韦家粮行不收粮食了。”韦赖斜眼看着黑脸大汉一眼说道。
黑脸大汉父子的皮肤一样黝黑,韦管事这样说可谓是无礼至极,黑脸大汉拉了一下一脸怒火的儿子,谄媚道:“韦管事说笑了,韦家粮行收粮食已经十几年了,小人都是将家中的粮食卖与韦家的,怎能会不收呢?”
“收不收,不是你说的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而是长安城的为老爷说了算,老爷已经传下话来了,今年韦家根本没有收粮食的打算,你没看其他人都回去了么?”韦赖冷笑一声道。
黑脸大汉,为难的看着自己一车粮食,这个时代可没有多么便捷的运输条件,来来一趟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多家庭那可是连平板车都没有,全凭肩担手提。
“韦管事行行好,价钱上好商量这都是上等的好粮。”黑脸大汉哀求道。
在这个时代,好的粮食那都是为了缴纳赋税用的,最差的粮食都是拿来自己食用,而用来卖的粮食同样也都是上等的粮食。
“这不是价钱的问题?而是韦家已经不收粮食了。”韦赖不耐烦地说道。
“杜管事,你看每斗六钱五厘如何。”黑脸大汉一咬牙说道,他心中清楚,其实最大的问题就是价钱的问题,之前每斗谷五文钱的时候,韦家可没有说不收粮食,而现在陛下才颁布粮价保护令,韦家立马宣布不收粮食了,黑脸大汉每斗降五厘钱,也只想着尽快趁着高价,将此粮食卖掉,每斗六厘五钱相比于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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