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没有感觉到吗?”柯南压低声音道,“不觉得这家人很古怪吗?刚才那对夫妻脸色都变了……”
高成习以为常道:“大户人家哪次不是这样,一旦涉及到家产啥的,亲兄弟也不亲了。”
“初穗小姐,”毛利大叔唰唰签下大名,看向北条初穗手里的另外几张签名纸,“那张,也要签吗?”
北条初穗笑道:“不是,这是给良朗和城户侦探签的。”
“还有我?”大门良朗发懵道。
“对啊,”北条初穗甜甜笑道,“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成为有名的吉他手。”
“真是这样就好喽。”
大门良朗接过纸笔签名。
“对了,初穗小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也没多长时间,当初离开东京后正好到这边来玩,就想着能不能试试,”北条初穗弯起月牙眼睛,“因为大门家是个世家,要学的东西比一般人家多得多呢。”
“是吗?家里面多亏有个你,感觉活泼多了。”
“哪里,我只是比较乐观。”
“良朗哥哥,”柯南跟着高成看起雪景,回头注意到大门良朗用左手写字,好奇问道,“你都弹哪种歌啊?”
“我都弹西班牙曲,”大门良朗签好名字道,“其实我下个月就要去西班牙了……”
“西班牙?”
“怎么又是这种报表?”客厅旁边的书房里突然传来大门社长的呵斥声,“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次机会,看来都是白费心机!我是不可能把社长的位置让给你的!”
“我倒认为爸爸的做法太强硬了……除了我你想让谁当社长?”
大门社长和大儿子吵得厉害,客厅气氛也跟着僵硬起来。
大门良朗默默放下纸笔道:“其实我爸跟大哥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我今天之所以会回到家里来,就是为了要跟我老爸做一个清楚的了结……”
“清楚的了结?”
“老爸一直希望我能在大门工业里从事高阶主管的工作,但是他心里想的只有钱,根本不去体会旁人的感受,我讨厌他这种蛮横的作风,才会在五年前离家出走的。”
大门良朗神色惆怅。
“这次到西班牙,闯出一片天之前我是不会再回日本了,也许以后再也不会看到我爸……”
“良朗,”大媳妇走进客厅讥讽道,“说什么做个清楚了结才回家,我看你根本就是想把大门家占为己有吧?”
“少奶奶?”
“大嫂?”
大门良朗皱眉道:“你在胡说什么?这样的话我当初就不会离家出走了……”
“天晓得哦,”大嫂冷嘲道,“谁知道是不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才回来的?”
“你们又在吵什么?!我看到你们夫妇俩就心烦!”大门社长脸色阴沉地走出书房,顿了顿,朝毛利大叔和气道,“毛利先生,我要去厢房了,给你看样好东西换换心情吧。”
“好东西?”
主屋侧边,众人打着伞穿过庭院走向单独的厢房。
“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了,主屋那边每天都吵得很,回到这里才能够真正的清闲。”
大门社长进入玄关开灯,毛利大叔收起伞跟着走进房间,立马就被堂上供奉的一件日本武士盔甲吸引住目光。
灯光映照下,正襟危坐的盔甲看着就像真的将军般。
“这件盔甲压迫感真重啊!”
“哈哈,”大门社长高兴道,“怎么样?没有想到吧?冲滑秀友的这件盔甲可是我的宝贝……”
高成最后一个进屋,跟着小哀一起看向盔甲,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盔甲武士的身影举刀砍来。
“咻!”
手上雨伞后发先至闪电般破开武士身影,等到高成回过神才发现毛利大叔几个一脸懵逼地看了过来。
“你、你在搞什么啊,城户小子?”毛利大叔傻眼问道。
“啊?哈哈,没什么啊。”
高成尴尬地收起雨伞,疑惑看向房里摆得好好的盔甲。
奇了怪了,见鬼了吗?
看来今天太困了……
“这是那个祭典提到的盔甲?”毛利大叔看着历史感厚重的武士盔甲,想起之前的安魂祭,“原来是被你收藏起来了啊,看着还真有些吓人……”
“爸爸,”小兰凑到近前,奇怪道,“怎么感觉有点不一样了,护胸有一道小裂缝耶……”
“有吗?”
“这是秀友将军的诅咒!”
一位穿着浴衣的老妇人突然从旁边卧房走出来,脸色苍白,灰白的长发束在一起搭在胸前,如果不是双目还有精神,能隐约看出年轻时候的风范的话,简直不要太吓人。
“这件盔甲早就受了秀友将军诅咒!”老妇人声音沙哑道。
“龙子?”大门社长诧异道,“你到这来干什么?”
“秀友将军的冤魂现在还在人世间徘徊,凡是看到他的魂魄的,到最后都会死于非命,”老妇人慎重地跪倒盔甲前,捧着双手供上一双白袜子,“希望秀友将军别冻到脚才好,请您穿上这双白袜吧……”
大门社长恼怒道:“老婆子!你又故弄玄虚!”
“你这是什么话?”老妇人指责道,“我为了替你做过的那些恶行赎罪,才会每年到了秀友将军的忌日供养一双白袜子,你这样简直就是大不敬!今天晚上就是秀友将军500年忌日,也许即将发生什么事,你等着瞧吧。”
“咕噜。”高成咽了口唾沫,看了看虔诚匍匐在地的老妇人,又看了看旁边害怕地一把紧抱住柯南的小兰,脸庞不由得抽了抽流下一丝冷汗。
哈哈,应该不会吧?
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鬼呢?
刚才一定是看错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第394章 行走的盔甲()
主屋客厅,高成透过窗户看了眼亮着灯的厢房。
那个老爷子还真厉害,一个人留在那种地方……
“我的事还是等到明天再找我爸说好了,”大门良朗陪毛利大叔在旁边沙发喝酒,神色低落地将一个笔记本递给大叔,“这本是我母亲剪贴下来的新闻……”
毛利大叔顺着看向剪报:“12月10日,佐草工业社长佐草健一自杀身亡,不过业界流传,佐草工业是被大门工业利用,恶性竞争迫使其倒闭……这是四年前的新闻?”
“对,”大门良朗稍稍别过头,“我老爸为了目的,的确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您刚才应该也看到那件盔甲了,其实这个自杀的社长才是那件盔甲原本的主人。”
“12月10日……正好就是今天,”高成面色微动,“那个社长真的姓佐草?”
“这件事我也听说过,”北条初穗端来茶水甜点,“后来那个工厂就一直弃置在那里,听说还有人在那看到鬼呢,很恐怖吧?”
小兰紧紧抱着柯南不放:“收藏秀友将军盔甲的主人居然正好在同样的日子自杀了……难、难道真的有诅咒吗?”
“你在胡说什么啊,小兰?”毛利大叔大大咧咧地喝酒道,“我看只是巧合而已,不说这些了,还是好好地喝雪见酒,哎呀,这里的酒真不错。”
“当然,这是本地最好的酒。”
“雪已经停了,”高成对酒没有兴趣,打着哈欠拉上窗帘,“时间不早了,我看还是早点休息吧。”
“啊,对了,”北条初穗反应过来笑道,“我已经把床铺好了,大家可以休息了。”
“真是麻烦你了,初穗姐,”小兰拦住大叔喝酒,“好了爸爸,你开了一天的车也累了,快点睡觉去。”
“再让我喝一杯嘛!”
“我先去趟厕所。”
高成没有理会和小兰争抢酒杯的大叔,插着双手走出客厅。
真是的,冻了一天,过来借宿还要紧绷着精神,有时候像大叔这种迷迷糊糊少根筋的家伙也挺叫人羡慕的。
“爸爸要是过世的话你就有遗产了啊。”过道另一边的房间忽然传出大媳妇和丈夫谈话的声音。
“可是看老爸的身体,要死还早得很呢。”
“这倒是。”
“话说回来,良朗那小子怎么会突然跑回来了?”
“鬼知道,什么要离开日本全是狗屁,我看他啊,一定是回家来讨好爸爸的,哼,其实你要是能顺利当上社长的话,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嫁给你这种没用的家伙真是受气……”
“你当年还不是看在财产的份上才嫁给我的?”
“你说什么?”
高成站在门外,默默听着夫妻两的争吵。
这种家庭,再富有又怎样?难怪那个老头子会搬到厢房去……
“算了,关我什么事……反正也只住一晚,明天就走。”
高成转身走向拐角的厕所,正好大儿子大门一树也冷着脸拉开房门,眯起眼睛看着高成走进厕所。
“又要去影音室过夜啦?”房内大媳妇冷声道,“我这做老婆的还比不上音乐嘛!”
“哼!”
大门一树狠狠带上房门,经过厨房时朝还在洗杯子的北条初穗吩咐道:“初穗,麻烦你帮我泡杯咖啡,泡好了就送到影音室。”
“好的。”
客房,很大一间房里摆好了5床地铺,高成和小哀躺到柯南边上时,小兰好不容易才把毛利大叔拉过来。
“爸,要是你明天还在宿醉的话,我们又得在这里住下来了!”
“小兰你真啰嗦,我也不过才喝了两杯啊!”
“小声点啦!”
高成头疼地塌起眼皮。
又跟毛利大叔一个房间,真是折磨人,等会可千万别打呼噜了……
拉过被子蒙住头,想要快点睡着,脑海里却又浮现出盔甲武士的身影,之前安魂祭上诡异的鼓点似乎又在外面响起,那支古怪的祭典舞怎么也忘不掉。
可恶……
高成投降地掀开被子,看向旁边合上眼睛安稳睡觉的小哀。
“小哀,一起睡好不好?”
“不要。”小哀果断地转过身去。
“城户哥哥,”柯南半睁着眼睛看过来,“你该不会是怕鬼吧?”
“怕鬼?我会怕鬼?”高成睁大眼睛,“这个世界上要是有鬼,还要我们侦探干嘛?如果真有鬼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越多越好!”
“是吗?”柯南抽着嘴角笑了笑,忽然一愣,被小兰连着床铺一起拖到了身边。
“好像有点冷,”小兰把旁边毛利大叔的床铺一并拉过来,认真道,“大家挤一挤吧。”
“……”
“咚!”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在沉寂的雪夜中回荡开,老妇人大门龙子跪在佛坛神龛前祭拜,恍惚听到外面传来踩雪的脚步声。
夸夸响声越来越清晰,老妇人奇怪的走到窗户边拉开一道缝隙看向院子。
皎洁月光下,面目狰狞的武士盔甲身影映入老妇人眼帘,似乎感受到老妇人视线,猛地停住身形。
“秀友将军……”
老妇人迅速关上窗户,别过头紧紧闭上眼睛,听到屋外脚步声再次响起时,害怕地连忙匍匐跪到佛坛前。
……
凌晨,高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小哀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到了边上,柯南轻轻打着呼噜,小兰害怕地蜷缩在被子里,毛利大叔则不知道是发酒疯还是咋的,枕头被子全都踢到了一边。
果然没什么鬼嘛。
“唔,”毛利大叔抓了抓痒,忽然被冷醒过来,“已经天亮了吗?不知道今天可不可以去泡温泉……”
“雪不是昨天就停了吗?去温泉肯定没问题,”高成又打了个哈欠,拽紧被子道,“我再睡会,等会叫我就行。”
“我说你小子该不会一晚上没睡觉吧?”
“谁叫你一直打呼噜?我都是蒙着头睡着的……”
“哼,”毛利大叔臭起脸,“说起来你这臭小子都还没好好谢我,要不是人家看在我的份上,怎么会让我们留宿?”
“是是……”
可恶,大叔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
要不是这家伙开车迷路,大家也不会被困在雪夜里,昨天就可以泡到温泉了……
第395章 行走的盔甲2()
“不好了!”
北条初穗惊慌地朝客房跑过来。
“老爷……老爷他好像出事了!”
“什么?”
高成和毛利大叔对视一眼,衣服都顾不上换,直接穿着睡衣冲出房间。
“发生什么事了?”
“在厢房那边……”北条初穗哽咽道,“老爷在厢房那边死掉了!”
“大门社长?”
厢房,高成和毛利大叔拦住着急地大门良朗后,面色沉重地走进屋内。
大门社长老爷子就躺在敞开的厢房里,地上流了一滩血,已经完全没了生气……
真是防不胜防,难道非得不睡觉一天到晚盯着不成?就一定要当着两位名侦探的面出事吗?
如果是因为遗产的话,完全可以等他们离开后再犯案。
还是说又是那种想找名侦探挑战的家伙?
“致命伤之被锋利的刀刃一刀刺进胸口,当场毙命……”
高成视线迅速扫过房内。
旁边地板上散落着酒杯碎片,还有一个白兰地酒瓶。
凶器的话……
高成看向供奉盔甲的正堂。
架子上一把武士刀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件武士盔甲也不翼而飞,包括老夫人昨天供奉的白袜子……
奇怪,刚才过来的时候都没有看到脚印,难道真有鬼不成?
高成走进旁边的厢房卧室。
除了一张床还有壁橱就没什么东西了,整个卧室一目了然,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
拉开壁橱门,一张白色床单掉了出来……
“城户!”柯南垫着脚看向窗户外面,“你快来看!”
“怎么了?”
高成把床单塞回壁橱,跟着看向窗户外面,发现有不少宽大得过分的脚印一直从厢房延伸到主屋厨房那边的后门。
“这是……”
“刚才脚印被门挡住了,加上路上有假山和树丛掩护才没有看到,”柯南沉思道,“一直往主屋后门那边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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