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和尚原本指着飞剑向那太玄击去,本还是存着警告之意,却见那陌生的男子好似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对自己的飞剑视若无睹,还把身形让开,让尉迟火中毒倒地,心中不禁动了嗔念,也不再留手,直将飞剑斩杀过去。
笑和尚心中动了嗔念,下手不再留情。原本还略有形迹的无形飞剑,在笑和尚催动下,顿时便隐去踪迹。却不料剑光还未及近身,就见那太玄身上腾起五道彩烟将飞剑托住。
看到绿袍身上腾起的彩烟,笑和尚顿时便认了出来,惊呼出来:“你是绿袍老祖!”原来上次在慈云寺中,笑和尚被五鬼天王尚和阳俘获,被他用符箓镇了泥丸宫,将元神与舍利闭在窍内,整个人神智昏漠,也没有看到太玄的样貌,所以才没有认出来。
后来峨眉诸弟子与一些正道的人士大破慈云寺,将笑和尚救了出来,才从旁人口述中听到事情经过。
当时笑和尚只是在他人口中知道,绿袍老祖得到了五台派的太乙五烟罗,那物乃是太乙混元祖师的无上护身至宝,能够抵挡天下许多法宝飞剑,除非是紫青双剑这等宝物,才有可能击破那五烟罗。
太玄嘿笑一声:“嘿嘿,你这笑和尚,既然知道是老祖,还敢拿飞剑来斩老祖我。刀剑无眼,小娃娃还是不要玩这些凶器,我替你将这飞剑保管好了!”太玄转手一指笑和尚的无形剑,青蜃瓶射出一道青白奇光将无形剑卷住。
笑和尚看到太玄施展五烟罗吃了一惊,听到太玄话语,便知道‘绿袍’想要收取自己的飞剑,但是仗着这无形飞剑乃是师傅苦行头陀一家独传之秘,别人绝难夺走,也不在意。但是看见敌人护身宝物神奇,便想隐去身形,暗中偷袭。
不料还未曾身与剑合,就见敌人手拿一个小玉瓶,放出一道青气将飞剑卷住。心中还在暗笑敌人猖狂,想干脆假装被夺,趁机偷袭。不料一指飞剑,居然丝毫没有了反应,动也不动,仿佛沉似千万斤一般,此时想要收回更是无法,这才知道敌人法宝奇妙。无奈已然晚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飞剑被敌人所收。
太玄以青蜃瓶卷走了笑和尚的无形剑,那笑和尚眼见敌不过他,急忙发出一道佛光卷起尉迟火望空而走。
太玄嘿嘿一笑:“就这么让你走了吗?”说着,一指笑和尚,一幢五色光幢飞起,向着笑和尚当头罩下。
笑和尚在半空将身一晃,躲开五色光幢,同时反手一指四周布下的两界十方金刚大藏真言。只见一幢山岳飞起,向着太玄的五色光幢迎去。笑和尚是打得好主意,这两界十方金刚大藏真言施展开来虚实相间,飞起的山岳迎向绿袍发出的法术,倘若太玄把这景象当做真实的,那法术就会撞上那山岳,必定会避让,这样一来笑和尚能借此脱身;如果太玄把这法术当成虚影,绿袍恐怕会吃了大亏。
不管怎么样,如果太玄没有识破这两界十方金刚大藏真言,怎么都是太玄吃亏。可惜笑和尚不知道,早在他布置这两界十方金刚大藏真言的时候就被太玄识清了本来面目,所以笑和尚这一招对于太玄不管用。
太玄双手一搓,一道黄光摄住飞来的山岳,五色光幢飞旋着继续向着笑和尚罩去。
眼见笑和尚就要被绿袍擒拿,忽然从天上落下一道金光向着太玄卷去。太玄冷笑一声,似乎早就知道,只把身一晃,遁光裹着身形闪身避过席卷而来的金光。
太玄看着金光笑道:“苦行头陀,早就知道你会来!”
金光逼退绿袍之后,落地一转,金光敛处,现出一位慈眉善目的清瘦法师,正是那苦行头陀。苦行头陀向着太玄合十一礼:“阿弥陀佛!道友有礼了!小徒冒犯了道友,还请恕罪!”
太玄站定一旁,冷眼地看着苦行头陀。同时心中暗暗盘算,看能否将苦行头陀与这笑和尚二人留下来。这两人留着日后也定是一大对头。笑和尚若就此杀掉倒也不难,只是观这苦行头陀本身似乎已经修成天仙,早年的时候这东海三仙还是地仙境界,想不到这十几年来,竟然悄无声息得晋升了天仙。
太玄倒是不怕苦行头陀,只是他不知道长眉有没有留下什么后手。若是此时出手,惹出什么长眉真人的后手,就不知道能否顺利留下苦行头陀了。
至于笑和尚,他乃苦行头陀唯一的衣钵传人,在苦头陀门下修行已历几世。如果就这么犯在自己手上,恐怕那苦头陀立马就要来寻自己报仇,到时候牵扯出三仙二老一大帮子的人,自己岂不是自讨苦吃。就算只有苦头陀一人,以他临近飞升的实力,自己想要将其留下,也要费上恁多功夫,值与不值倒是两说。
至于尉迟火,反倒不用担心会找到自己头上,毕竟乃是他自己功夫不到家,为文蛛毒气所害,跟自己全无瓜葛,顶多说个自己见死不救而已。不过话又说回来,咱是堂堂一方祖师,正道眼中的坏人,难道谁还指望着坏人去乐于助人不成。
权衡一番,此时不宜与峨眉派全面开战,何况现在要紧地是遁去的文蛛,太玄不欲在此纠缠,便开口笑道:“今日看在你师傅苦行头陀的面子上,暂且放你一马,否则以你如此这般说话,老祖我可不仅仅就只是收去飞剑那么简单。”说完,也不等笑和尚说话,就要驾起遁光而去。
苦行头陀温言说道:“且慢!”
太玄回身看着苦行头陀,看他有何话说。苦行头陀温吞吞地说道:“小徒冒犯了道友,可否将无形剑还给小徒?”
太玄闻言哈哈大笑:“怪只怪他学艺不精,竟然以飞剑来斩老祖我,既然范在老祖的手里,就把他的飞剑收走以示惩戒!等他哪日学好功夫了,来我百蛮山夺回无形剑罢!”
说罢,不待苦行头陀说话,遁光裹起司徒平,太玄径自破空飞去。苦行头陀望着飞去的太玄,定定地站在原地,心中若有所思。(。)
第三百七十一章 仙法解毒瘴,钓鳌矶上悲自忏()
自太玄走后,苦行头陀静默不语。
笑和尚初时见到金光散去之后,见是自家师父,想到目前妖氛已尽,尉迟火也不致丧生,心中固然庆幸。但是想起自己许多措置失当之处,导致尉迟火被妖毒误伤,虽然师父平日钟爱,定难免去责罚。
想到此处,笑和尚只吓得跪在地下,不敢出声,只不时拿眼偷看动静。
苦行头陀似不曾看见笑和尚跪在地下一般,径走近尉迟火身前,将他扶起,手指处法一道金光,细如人指,直往尉迟火口中钻去。
一会工夫,那金光穿口出鼻,就在尉迟火七窍中钻进钻出,不住游走。约有顿饭光景,苦行头陀才收回金光,双手合掌,口诵真言,搓了两搓,手上放出光华,往尉迟火上半身摸了一遍。然后取了两粒光彩晶莹、绿豆大小的丹药,塞进尉迟火口内。
又过了顿饭时候,才听尉迟火长长地咳了一声,缓醒过来。睁眼迷蒙一阵,抬眼见是苦行头陀站在身前,知是大师搭救,连忙起身下拜。
苦行头陀温言对尉迟火劝慰道:“这次却是难为你了。如非笑和尚事先疏虞,未看出妖人潜伏之处,妖物定然授首。我同玄真子道友在东海炼丹,正是火候吃紧,那丹关系三次峨眉斗剑及几辈峨眉道友生死存亡,我三人采药多年,才得齐备,一毫大意不得。所以来迟了一步,致你失去飞剑,身受妖毒,几乎堕劫沉沦。”
尉迟火对苦行头陀拜谢道:“多谢苦心师伯援手搭救!若非弟子误中妖毒,早已将那妖物除去。”
苦行头陀将尉迟火扶起,又说道:“那妖物毒气本就厉害,这是它的救命毒烟,休说你等小小功行,连正邪各派中主要人物,也未必全能禁受。幸而你师叔算定你有此厄,事前为你炼制了九转百合避毒丹让你服下,又有乃师苦练多年的避毒珠护在心前,仅仅七窍中了毒气,不然纵有灵丹,也难复原了。”
尉迟火满面感激之色:“幸赖苦行师伯搭救,弟子才得蒙脱难!”说着,面带愧疚之色,“弟子无能,却未能将妖物除去。只是那妖物妖毒如此厉害,不知如何才能对付?”
苦行头陀笑道:“那妖物毒烟终身只放一次。它因没生后窍,食物有入无出,腹中淤积天地间淫毒污浊之气,不到生死关头,不会发泄。这次因失去它的元阳,变成纯阴之质,又被妖人在急中一抢,那妖人又完全知它克化禁忌的来历,妖物无法脱身,情急无奈,才将这万分恶毒之气,震开腋缝,发将出来。妖气已泄去大半,此后除它,比平空遁去,容易多了。”“只是你飞剑既失,元气又伤,事情为助我的孽徒成功而起,你始终不存一毫贪念,即此已很难得。现时你也不能再去积修外功,可随我回转东海,由我炼一口飞剑,赐还与你,以奖你这一番苦劳之功便了。”
这时尉迟火已听出苦行头陀有怪罪笑和尚之意。笑和尚更是早已听出语气不佳,吓得心头乱跳,战兢兢膝行挨近前去,想等师父把话说完,再行苦告乞恕。
谁知苦行头陀始终不曾理他,把话一完,不候他二人张口,僧袍展处,单携了尉迟火,纵起一道金光,直往东方飞去。
笑和尚一见不好,忙驾无形剑遁,从后追随。那苦行头陀去势甚疾,笑和尚追之不及,不见了师父的身影。慌忙驾遁光朝东海赶去,到了东海一看,洞门紧闭,知道师父剑光迅速,业已早到。若像往日,已经叩户径入。因为负罪之身,又猜不透师父究竟要怎样责罚,徬徨无计,只得跪在洞门外面,低声默祝。
一直跪到第三日清晨,眼见洞中毫无动静,越发焦急起来。笑和尚心中暗想:“我一出生,便由师父抚育教诲,甚得钟爱,说是将来还要传授衣钵,平素从无过错,连重话都未责罚过一句。今番斩妖无成,只是一时大意,没有看出妖人藏匿在旁,也是无心之过,何以情形这般严重,大有摒诸门墙之外的意思?自己长跪哀求了一夜,竟不能丝毫挽回。”
似这般念头转动不停,心中越想越伤心,不由哀哀痛哭起来。悲泣了一阵,先于求恕之中,心中对于师父的薄情有些怨怼,处罚太过。后来一想:“以这次而论,要专为除妖不成,那只是自己法力经验不够,并非自己不尽心力,纵然有罪,何至于此,其中必然还有原故。”
又仔细想了一想,才想起自从参加破慈云寺后,因为出马得意,虽然失手,又见众同门能如自己者甚少,未免狂妄自大。一路上虽然也积了不少外功,回想许多处置事情,都有点不得其平,一任自己喜怒。
尤其那日听说妖物身上藏有宝珠,不该心心念念只在珠上盘算,斩妖除害之事反倒不甚注意。如与尉迟火异地而处,或者得珠之时,不再狂喜远遁,也许纵有妖人潜伏,不致使妖物遁去。这边的笑和尚正在苦行头陀洞门前忏悔。
从旁边洞室内走出一个中年的道者,看到这人,笑和尚对其默默一礼,仍旧跪在洞前忏悔。
玄真子站在笑和尚身边,摸了摸笑和尚的脑袋:“知道你师父为何会如此怒气么?”
笑和尚讷讷说道:“却是弟子的不该,不该一昧贪恋宝珠,把斩妖除害的事放在一边!”
玄真子摇摇头说道:“不止如此。贪恋宝珠是你不该,但是你只将心思放在那珠上了,却把尉迟置于险境,此是其一。你若细心,应仔细查看四周,提防可能出现的变数,以防他人横插一手,将自身与师弟置于险境,此是其二。失了宝珠,你应及早抽身,先将妖物斩杀,再作计较,不应一意追逐,舍本逐末,此是其三。为了宝珠,动了贪嗔痴三念,不顾安危,强自出手,此是其四。师弟陷于险境,命在旦夕,你只顾追逐宝珠,忘却师弟安危,此是其五。”
笑和尚越是听玄真师叔分解,头上冷汗涔涔。待到玄真子说到第五条,笑和尚不由痛哭失声,悔言自己不该如此。
玄真子摇头说道:“只此五条,苦行师兄又如何不怒?你在此好生忏悔,我去与师兄分教,为你减免一些责罚!”
玄真子自入洞中去见苦行头陀,笑和尚跪在洞外忏悔不提。(。)
第三百七十二章 震雷散毒氛,青蜃宝瓶伏妖蛛()
且说飞走的太玄带着司徒平向着文蛛遁走的地方飞去。在文蛛将本命毒气喷出的时候,太玄就在它的身上暗暗种下法术,指引着文蛛遁走的方向。
就在方才耽搁了一阵功夫,那文蛛也不知道逃遁到什么地方去了。若非太玄早在文蛛身上做了手脚,恐怕也要好一番寻找,才能找到文蛛的踪迹。
太玄驾着遁光,裹着司徒平向着文蛛遁走的方向追去。只是那文蛛逃命的本事着实厉害,就算是太玄在其身上种下觅踪法术,也只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联系。
见到如此,太玄生恐把文蛛追丢了,他不敢怠慢,手中一掐法诀,喝了一声:“疾!”手中一道流光飞出,在天上略略盘旋一圈,随即这道流光向着文蛛遁走的方向疾飞而去。太玄驾着遁光跟在流光的后面,疾驰而去。
飞了千余里,太玄感觉到寻踪法术忽然清晰起来,说明那文蛛就在左近。太玄停下遁光,四面环视,伸手画出一个圆圈,一道光影在太玄的指尖不断变幻,最后太玄伸手在圆心中一拍,一个流光幻化出的圆镜出现在太玄的手中。
太玄手执圆光镜,翻转镜面向着地面照去。在元光镜的镜光照射下,在镜光的照射下,地面之下现出一道淡淡的影子在地下游走不定。
太玄一手以元光镜照定地下的影子,另一手向着地下一指,一道黄光打入地下。黄光落地便融入地中,地面上一道黄光闪过,那地遁走的影子随即被禁锢在地下。这正是太玄施展指地成钢之术,以法术禁锢住了在地下遁走的文蛛。
本来普通的指地成钢的法术是困不住善于遁地而行的文蛛,但是谁让太玄所修炼的先天五行神通精深奥妙,对于绝大部分五行法术都有极大的克制作用。所以善于遁地的文蛛也无法在太玄的手下脱身。
太玄取出青蜃瓶,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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