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玄门正宗,极为古怪。
神驼乙休并非不是绿袍对手,而是并不值得去拼命罢了,他方才出手几下试探,便知道绿袍本身还有许多手段未曾发挥。
乙休站在绿袍面前十几丈远处,对着绿袍喝问道:“绿袍,我且问你,蛇王寺的合沙奇书可是你取走的?”
乙休之所以会问,是他在早几年前,发现蛇王寺中封存有合沙奇书的仙法玉石不翼而飞,他几番推算也未曾发现是何人取走天书,后来几经寻访,均未能寻到线索,只能暂时按下此节。
此时他来这无定岛上,本是为了采摘一味灵药做炼丹合药之用,不曾想在此处遇到许飞娘与晓月禅师,而且站在许飞娘身边的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绿袍老祖。一番出手试探之下,才发现他手段似乎与合沙奇书有些类似,因此之故,他不得不与绿袍罢手。
绿袍浑不在意乙休喝问,慢条斯理地说道:“不错,是老祖我把合沙奇书取走,你待如何?”
乙休眉目一凝,对着绿袍沉声说道:“合沙奇书事关师叔道统,既然老祖取走合沙奇书,还请老祖把天书还来!”
“好说!”绿袍本身修行的大五行术本身玄妙远远超越合沙奇书甚多,对于合沙奇书也不甚在意,乙休问他讨要奇书,留着也是无用,索性还给乙休。绿袍从囊中摸出金丝玉线编织的书册,扬手抛给神驼乙休。“这合沙奇书与我早已无用,如今便还予你罢!”
乙休伸手凌空一抓,将书卷摄来手中,略略翻看一番,的确是合沙奇书原本。
乙休将合沙奇书收起,又对绿袍说道:“师叔合沙道长当初封存了两册天书,除了这一册合沙奇书之外,还有一卷无名金册,与奇书都放在一起,还请老祖将那本经书也还与我罢!”
绿袍笑着摇摇头,“合沙奇书还你便罢,左右这奇书不过是合沙道人自己载录的玄功妙法而已,可是那无名金册乃是古人遗物,怎的又说是你们的东西呢?”
合沙奇书本身是合沙道人撰写,乙休索要也是情有可原,可是那金册本身乃是前古遗物,其中内容尽数是以上古天文书写,本身与赤书玉字有些类似。内中内容晦涩无比,合沙奇书也不过是解读了一部分的金册内容。
绿袍得到大金丹玄都宝藏经之后,从其中得到数百个赤书玉字,借助参悟源自先天的赤书玉字,参悟出一些上古天文,那金册也不过解读出七八分而已,剩余的一些天文只能慢慢推演才能明晰其中究竟。
若是绿袍彻底参悟了无名金册便罢,可是此时他也未能彻底参透,如何能把金册还给乙休?
乙休听罢绿袍所说,便知道不可能把另一侧天书索回,索性那天书本身晦涩古奥,若想参悟其中玄妙,非得飞升天阙之后才能一探究竟,在此人间根本无人能解释天书奥妙,索性放在绿袍那里也无事,日后自有道统之人前来索回。
乙休神色高深莫测地对绿袍说道:“看来老祖便是前些年的那人人,还望老祖日后行事收敛一些,峨眉派的人都盯着呢!”说罢,将足一顿,驾驭剑光飞往无定岛另一边去了。乙休的剑光似乎视陷空老祖的禁法如无物,竟直接穿越禁法往无定岛深处飞去。
许飞娘看着乙休飞走,慢慢走到绿袍身边。绿袍此时陷入沉思,似乎在思考什么东西。许飞娘疑惑地问道:“道兄为何要把合沙奇书还与神驼乙休?那天书本是直指天仙妙谛的无上真经,若是能修成此书其中玄功妙法,日后说不得天仙有望!”
许飞娘的话语似乎将绿袍惊醒过来,看着乙休离去的地方,绿袍摇头说道:“合沙奇书虽好,却与合沙道人牵扯太深,这天书本身就是合沙道人撰写,其中伏有合沙道人的仙法暗藏其中,早先我初得此书是不知深浅贸然修炼,中了合沙道人遗留仙法。后来又转换玄功,方才从合沙道人的仙法中解脱出来!”
绿袍此话不是危言耸听,当时他修炼的时候并不知道其中仙法暗藏,若是修行合沙奇书越深,合沙道人暗伏的仙法所中将越深。后来也是转换玄功之时,五行神通将仙法化去,绿袍才知道合沙道人竟然在天书中预先藏有仙法禁制,若是有人修炼合沙奇书,以玄功为引,仙法将融入玄功法力中,届时,绿袍将再也挣脱不得。
第二百二十五章 采药()
几人各怀心事,仍然向无定岛深处行去。猎文毕竟来此岛上便是为了采摘灵药,自然不能忘了正事。
说来也奇怪,方才斗法时,二人虽然只交手几个回合,竟然未曾触无定岛上的仙符制。陷空老祖本身厌恶他人不守规矩,二人在岛上斗法,本应引起禁法反制,可是无定岛上仙符制竟然一点也未触。
绿袍心知闪过一念,随即便不再理会,跟着许飞娘来到岛屿深处。
无定岛中心地带与外岛不同,无定岛外围因临近海水,禁法也少,生长的都是低矮灌木,虽然也是奇花异树,却景色平平。
到了岛屿中心一带,景象猛然一边,眼前朱果翠叶,郁郁森森。时有玄鹤丹羽,丹雀金莺,上下飞鸣,往来翔止。阵阵清风过处,枝叶随风轻摇,出一片琤纵鸣玉之声。与这许多仙禽的鸣声相和,如闻细乐清音,笙簧迭奏,娱耳非常。背后是一座小山包星罗棋布,散置其问。也不知是人工砌就,还是天然生成,俱都是岩谷幽秀,洞穴玲珑。有的堆霞凝紫,古意苍茫;有的横黛笼烟,山容浩渺。山角岩隙,不是芝兰丛生,因风飘拂;便是香草薛荔,苔痕绣合。再细看满地上的瑶草琪葩,灵芝仙药,竞彩争妍,灿若云锦。越显得瑰奇富丽,仙景非常,气象万千,目难穷尽。
仙境虽妙,却空无一人,此处乃是陷空老祖精心布置,早年曾把此处当做别府,自然美景无边。只是无定岛平沉于海眼之中,便是陷空老祖也觉出入不便,后来陷空老祖搬去绣琼原陷空岛,此处渐渐荒弃,只有仙符制维持美景,极少有人前来打理。
这里乃是无定岛中心一带,被陷空老祖最为看重,此处遍布禁法,甚至被陷空老祖布下大阵守护,一些禁法隐藏在阵法变化之中,寻常散仙根本无法深入此地。
绿袍悄悄睁开法眼看去,只见山峦间地气蒸腾,一道道灵光缠绕纠结。无定岛地下深处似乎有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支撑着无定岛本身。若非这一股力量,无定岛也无法沉入海眼中毫无损。
便是紫云宫那般海眼都需要借助法宝才能镇祝眼,此处海眼竟然凭借一座无定岛就能镇住,显然便是这无定岛本身奇特的缘故。
绿袍默默掐指一算,隐约便知无定岛的核心所在。无定岛本身乃是一块天外陨石,本来应在天外游走,或是受天地牵引从而坠入天地,或是自身远离天地,消失在茫茫宇宙星海之中。
可是此岛屿被陷空老祖施法拘来,作为一方洞府,镇压谆片海眼,终究保得一方平安。而且这无定岛上带有域外苍穹元精,陷空老祖借助海眼中水火既济的玄妙,不断淬炼无定岛,终究使得无定岛成为一方福地。
绿袍方才法眼所见灵光便是无定岛本身灵脉所在,无定岛汲龋眼灵气,加上岛屿本身携带有亿万年积累的苍穹元精,太虚清气,故此这无定岛上极为适合培植灵药。陷空老祖将此地作为别府,开辟成一片药园,也算是解决了出门寻找灵药的繁琐。
几人一路走来,看到珍贵灵药便出手采摘,一路走走停停,倒也欣赏了别样风光。绿袍行至一片花海,此处方圆十余亩都是一片灿烂锦绣的花田。绿袍正看到花田中正好有一株灵花可以入药,且此花本身有些珍贵,别处也寻它不到,故此他便走入花田,弯腰轻轻采下那朵灵花。
许飞娘与晓月禅师并刘常几人站在花田之外,看着绿袍身影。这一刻,似乎岁月静好。
许飞娘在花田外笑着打趣道:“看绿袍道兄如此模样,倒是玉雪可爱,仿佛金童一般,与这花田甚为相衬!”晓月禅师呵呵干笑两声,并不接口。
水猿似乎极为无聊,左张右望,他本出身异类,与这风花雪月倒是并不感兴趣,故此也不曾觉得此情此景有甚么好的。青兕身为童子,虽然得到绿袍教导,本身心智还未成熟,自然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至于刘常,本身乃是男仙,于此女仙心思并不关注,只是觉得绿袍与花田极为相衬罢了。
绿袍采过灵花,与众人继续前行,绕过一道曲径,面前忽然现出一座殿阁。这座宫阙楼台掩映在芝兰玉树,琼花瑶草之间,葱翠绿树与宫阙楼台相得益彰,并不突兀。显然当初陷空老祖在此布置这些美景仙宫便耗费了许多功夫。无定岛本身虽只有方圆十余里,从东到西也不过二十余里地,内力却仿佛包含乾坤,真个是美景无边,让人流连忘返。
来到地头,许飞娘指着殿阁一旁的玉池说道:“你们且看,那便是我等需要采摘的灵药!”
绿袍与晓月禅师抬眼看去。只见玉池中生着一株形貌古怪的绪。这株绪高不足两尺,绪形貌半枯半荣,生的一半生满葱翠绿叶,枯的一半只生着寥寥几片绿叶,仿佛即将死去。
“枯荣树!”绿袍看到绪的一瞬间,便知道此树的名目与妙处。枯荣树本身形貌古怪,半枯半荣,仿佛佛陀说法时,所指的枯荣双树。只是这枯荣树本身却与那一枯一荣的桫楂树并非同种。枯荣树本身蕴含生死二气,因二气纠缠,这枯荣树才显半枯半荣景象。
枯荣树本身并不结果,便是炼丹也只用到枯荣树的叶子,枯荣树并非以种子繁殖,故此枯荣树在世间几位稀少,基本难以寻觅。绿袍能在此看到一株枯荣树,心中自然喜不自胜。
枯荣树配以无数灵草灵要,以特殊手法所炼丹药名唤转轮丹,借助其中生死二气,转轮丹才能更好挥效果。
不过绿袍炼丹所需的灵药并非是枯荣树,而是枯荣树旁边的一株仿佛芝兰一般的灵药。此药名唤冰玉兰花,本身乃是仙兰的变种,因生于极寒冰原,加之本身也是纯白无暇,在这北海中却是极难寻找。
此兰因生于极寒,本身如玉般润泽,故名冰玉兰花,其功效能平心理气,最善震慑心魔。晓月禅师因修炼魔法,本身滋生出暗魔,以这冰玉兰花合药,最能消灭暗魔心魔等无形魔怪。
第二百二十六章 破禁采药()
许飞娘欣喜地看着玉池中的灵药,转头笑着对:“所幸陷空老祖未曾将这两株灵药移走!炼制太上清宁丹与转轮丹所需药引正好都在此处!”
绿袍仔细看了看玉池中的情形,摇头说道:“非是陷空老祖不想将此灵药移走,而是这灵药扎根的玉池乃是无定岛灵脉中枢,其中所生玉液均是灵气化生,若是将此灵药移走,先不说冰玉兰花如何,枯荣树必定无法存活!”
绿袍的法眼观照之下,整个玉池与地下的灵脉连接一处,无定岛下所蕴藏的灵脉尽数汇聚与玉池之下,无定岛上本身生长了许多灵药,加之无定岛原身乃是天外延式,又被陷空老祖置于海眼之内镇压海眼,本身便汇聚了无数的灵气,故此这无定岛上才能生长出许多灵药。这些灵药生长之后,自然便为无定岛上蕴育生机。
陷空老祖施法将灵药所产生机汇入灵脉中,随着灵脉汇聚到无定岛中央的玉池中。枯荣树本身生长便需要许多生机,故此陷空老祖将枯荣树栽种于此。借助大海无量生机与地海眼中地火之死气来滋养枯荣树。
面前的枯荣树不过二尺来高,看着仿佛似盆景一般。树体半枯半荣,淡淡地生死二气流转在树叶之上。
绿袍上前几步,面前忽然腾起一道霞光,阻住他的去路。绿袍一眼看出脚下一道流光闪烁不定,似乎在警告他不要再向前。绿袍略略一看,便知此乃陷空老祖预先布置的仙法禁制,为得便是保护玉池中的灵药。
绿袍伸手正要破去禁法,许飞娘上前对绿袍说道:“道兄且住,且让飞娘对陷空老祖默祝一番,想来陷空老祖也不会不允我等所求!”
绿袍默默退后一步,静看许飞娘施为。许飞娘手握令牌,对着玉池默默祷告,可是半晌过去了,禁法毫无变化,显然陷空老祖不欲让他们轻易得到灵药。
就在许飞娘开始默默祝告之时,远在绣琼原陷空岛的陷空老祖忽然心有所感,对着面前水镜一点,一点涟漪漾开,显现出核心玉池所在,看到许飞娘几人,陷空老祖讶然自语道:“万妙仙姑许飞娘?”看到许飞娘对着玉池默默祝告,陷空老祖便知他几人来意。
陷空老祖看着几人沉吟一阵,而后伸手遥遥一点水镜:“你等借助令牌之便来到深处,如何能体现出灵药得来不易之艰辛呢?且让我来考验尔等一番,若能破去禁法,本座自然不去阻拦,若是连这禁法也破不了,便是与灵药无缘!”
绿袍几人不知道,陷空老祖端坐千里之外的陷空岛,遥遥操控无定岛上禁法,玉池四周禁法悄然变化,比之先前更添变化,几人若要破去禁法,显然要费不少功夫。
绿袍看到许飞娘默祝半晌仍旧毫无变化,不得不劝许飞娘不要白费功夫:“许道友,看来陷空老祖不欲我等轻易得到灵药,你不要白费功夫了!”
许飞娘闻言,无奈地退后一步说道:“看来陷空老祖不欲理会我,我等只能强破禁法采摘灵药,日后去了陷空岛再跟他赔礼道歉便是!”
绿袍走上前来,双臂张开,两手发出五彩玄光,玄光入流水蔓延,将面前铺满。玄光遇到禁法之后,便如磨盘一般开始转动,开始一点点消磨禁法。并非绿袍不能强行打破禁法,而是这禁法与玉池有些联系,若是强行攻破禁法,恐怕要伤到玉池与玉池中的灵药,故此他才行此水磨工夫,慢慢消磨禁法的力量。
绿袍施展玄功,小心翼翼定住禁法变化,一点点消磨禁法。到了最后,禁法被消磨的只余一层薄薄的霞光。此时绿袍不敢怠慢,越是到了此刻,应是越发小心才是。
忽然,禁法所化霞光开始明灭变幻不定,保护玉池的禁法忽然暴涨,玉池中的枯荣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