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臻狗腿重生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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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臻狗腿重生以后-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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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如今粘合剂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想再惯常和稀泥了。

    “他做的不对啊……”

    总该有个人让他知道这是不对的。

    第二天一大早,阮瑨坐在位置上等着唐宋明到来。

    不管圈内圈外人如何说,现如今,附中内外确实是唐宋明、袁晓之以及她阮瑨在掌权的。她现在在整个大院里还说不上什么话,但就着一起长大的情分,阮瑨觉得,她在唐宋明面前还是可以卖个情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排球事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现而今她一个人也没有出什么大事,算不上被欺凌,没怎地丢大院的面子,没何必要把这事再闹大?不如就此划下断章,直接翻篇得好。

    唐宋明踩着早课铃声走进教室,阮瑨在他趴下补眠之前将他喊到了天台。

    李慕慕到底是担心着的,既担心阮瑨,又担心唐宋明。抓耳挠腮地想了两分钟,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

    她顺着路摸到天台上,阮瑨正跟唐宋明对峙。阮瑨神情有些凝重,背着风,她听不太清只隐约地听到阮瑨说:“。…。。我已经把她送到医院了。”

    那边的唐宋明闻言皱起了眉,漆黑的眸子里先是疑惑,而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阮瑨看到了,只当是唐宋明有所抵触。她撩开脸颊边的碎发,决然地,一字一句地发起述求:“能不能不要再找她的麻烦了?”

    彼时唐宋明插着口袋,皱着的长眉戾气弥漫。“我昨天……”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一道空灵的声音在李慕慕背后响起,她猛地一回头,看到一个穿着校服外套和春装薄裙,面色苍白精致的少女。她正抱着一本书,正看着他们三个。

    李慕慕顿了顿,十分僵硬地找自己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说法。

    一场面只剩下初春料峭凉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唐宋明松开眉头,也不去想自己刚刚要解释的是什么了,随口对着袁晓之问道:“你回来了?”

    袁晓之点了点头,继而转向已经呆滞在旁边的阮瑨,问道:“听说你被球砸晕了?”

    她的声音很轻,淡淡地,带着些常人不能品查的柔和,阮瑨听得出便下意识地点头。

    袁晓之又问:“没事吧。”

    这回阮瑨没有声音了。她只怔怔地看着没有什么神情的袁晓之,艰难地将面前这个人与她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

    怎么形容袁晓之呢?

    她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着实是费了很多的脑细胞。

    她这位青梅,是校园里公认的漂亮、聪明、有大局观、有决断力,一举一动都向普通的学生们诠释着完美优等生的意义。

    在她入住大院的那段艰难岁月里,袁晓之作为一位同龄的,安静沉稳的,值得亲近的朋友,她一度是十分依赖于她的。这种依赖由心而生,曾支撑着她度过许多难熬的时光。

    她是在江北出生的。因为家庭关系,父母亲忙碌极少有时间陪伴她。她的同龄玩伴极其少,性格内向,沉闷不爱说话,这一度让她的母亲极其忧心。后来几经商量,她的母亲将她放到军区大院苏家里,想着那里孩子多,能把她养的活泼些。但事与愿违,大院里严重斥外,那里的孩子十分不愿意接纳阮瑨的存在,偶尔还会有欺辱的状况。

    她刚到大院时,因为被排斥,常常只能自己一个人独坐在院子里发呆出神,但也是那时,袁晓之出现在她面前,跟她说话,安静地陪她坐在秋千上,接下了她手里表示亲近的珍贵的那一颗糖。

    也许是第一次见面时,她给自己的感觉太过于成熟稳重,以至于这么多年来阮瑨都本能地信任着她。

    后来很多的事件里,她对袁晓之从未有隐瞒,她的开心和不开心,她的糖果饼干,她的傻缺念头,她的难言情愫,她的……哪怕是午休时刻做的一个梦她都会跟袁晓之分享。袁晓之像是一束光,轻而易举地,带着她走过最初她在大院里最弱小的那段时光。

    她是她最信任的人,她之于自己的携带之恩太多太重。

    所以,在那段沉睡的、不堪的记忆里:在那个漆黑的KTV里,她对着唐宋元脱口而出‘喜欢’两个字时,袁晓之站起身横捅一刀,轻而易举地夺走这个难得的心上人之后,她都没有过多的斥责,而是选择自己龟缩起来,默默地转学离开。

    再往后,等到她不再那么中二病的时候,她再回头总结这桩往事,嘲笑自己道:‘横刀夺爱,姐妹成仇’这种事大概是只有中二病星人才会有的经历吧。

    毕竟她回头想想,其实也不觉得自己是有多么喜欢唐宋元,只不过当时年少轻狂,徒然在这段她单方面加持重要buff的友情上撕扯出一道深渊巨口,从此各立两边。

    她花了漫长的时间去总结:正如袁清风所说的,她不无辜,她也有罪。

    这件事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每个人都有责任。在她说着袁晓之是自己的好朋友,对自己有多么多么的重要时,她也确实没有认真地,耐心地,去了解袁晓之隐藏在无甚表情的面庞下的情绪变化,这就是她的罪过。是自己作为一个好朋友的失职啊。

    如果她能早一些知道袁晓之的心意,或许后来就不会有那一场姐妹分离的事故了。

    那么,她又有什么可以过分责难她的呢?

    她松弛下肩膀,扯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意。“我没事。”

    李慕慕难能可贵地从这句话里听出阮瑨的疲惫,飞快地上前扶住阮瑨。

    唐宋明看看阮瑨,又看了看袁晓之,皱着眉在旁边插话:“你这两天看起来都不对劲,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别整出个什么脑震荡之类的。本来就傻,别砸得更傻了。”

    按以往的相处之道,这是的阮瑨该跳起来,大怒地骂道:“你才傻。”

    而今,阮瑨没说话,一双眼眸里,说不清道不明的万千思绪。

    唐宋明:“。…。。”

    最近,我发现我的发小们都有病!

第6章 第六章() 
天台事件里突然冒出来一个袁晓之之后,阮瑨消沉了不少,但没一会儿又好了。

    她向来不是一个会费心琢磨事情的人。她前半截的人生中,除去缺朋友这项,是十分顺遂的,几乎没有能让她费心琢磨的事儿。如果有,也不消琢磨,花钱就好;要是钱了都能办不到,那么,这种破事儿不管也罢!

    但如今,重来一次,之于小学姐这件事上,让她不再管必然是不可能的,但她也并不打算跟旁人再提及。为了更好的保护小学姐,这件事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当即最重要的还是按住事态发展,医治好小学姐。

    教室内,正是语文课。

    阮瑨一向不太喜欢这些文绉绉的之乎者也,就没多听,只抄着管笔一边费心思考从前自己没有注意过的细枝末节,又一边想着怎么安抚好精神受挫正躺在医院观察的小学姐。

    她握着笔边想边画,时间一晃没一会儿就下课了。同桌李慕慕探头过来看着那张4A纸上重重叠叠的墨迹,来回看了几眼,问道:“这是什么?”

    阮瑨刚重生回来时,就觉得周围处处都透着与记忆不相符的诡谲。随着时间进程,这种感觉越见浓烈地盘桓在心头上。

    在她清晰的记忆之中,在她初中三年的学习生涯里,基于对袁晓之的依赖情节,也为了更方便抄书抄作业打掩护,她都是以袁晓之作为同桌的,这是她软磨硬泡求爷爷告姥姥换来的革/命成果,可现如今,革/命不负,她的学霸同桌却换成了一惊一乍的稳拖班级后腿的小狗腿子李慕慕,实在令人扼腕。

    再也没有学霸可以依靠的阮瑨忍不住抬头看向教室中央,在学霸专属黄金位置上,在那里,袁晓之正转头凝视她。

    阮瑨私心里觉得,在袁清风将‘有罪论’扣到自己这件事上,她并不怎么在意,也未曾将它变成自己的枷锁。周放说得对,她对于那一群人来说,不过算个熟识的局外人,他们这群人能发展到各奔东西的状态,根本不是她能主导的。

    她信了并花费许多时间思考,最后觉得,主要的原因大概还是每个人锋芒毕露的中二病。

    比方说,如果没有唐宋元创建的‘狗头军’,那么唐宋明就不会从唐宋元得到继承权;如果他没有得到继承权,那么他就不会不要命了似得将‘狗头军’发展壮大,也不会在黑心肝的单重将‘狗头军’败光时扛着砍刀去拼命;如果唐宋明他不去拼命,那么他就不会酒驾意外死去。

    那么为什么会有‘狗头军’呢?

    还不是因为中二病!

    ……他们这群人都太过主张以自我为中心,自我意识过剩,思想、行动、价值观里满满都是自以为是,是妥妥的中二病少年。

    她很明确的知道,那么多璀璨闪耀着光芒的中二病凑在一起是必不可能和谐发展的,毁灭是必然结果。现如今,她能做的,想做的,不过是捞一把唐宋明而已。

    因为他是她的朋友。

    而她之所以那么介怀上辈子的那些过往,为此沉沦黑暗,拼命想挽回……她做过的这么多事,无非是因为不舍得。

    她的人生中,能奉为至交的、陪着她走过那段弱小又漫长岁月的人并不多,袁晓之唐宋明算是最重要的两个,她不愿意,也不舍得他们过得不好,就像每一个普通的人面对自己普通的朋友一样,她总是想着他们好的。

    如果自己能做得到,那她必将愿意去给唐宋明更好的生命,也愿意给袁晓之更广阔的未来。

    阮籍长叹一口气,避开袁晓之的视线,转头对李慕慕认真地说道:“我觉得你好吵啊。”

    一整节课就说了一句话的李慕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打定了主意,阮瑨沉稳了许多。

    她虽然没有从唐宋明手上得到确切的、不再为难小学姐的保证,但以她对小明同学的了解,只要他没有明确反对,那事情就成了一半了。现如今只要按住事情,不让传到高中部去,不让大院里其他人知道,这事多半就能作罢。

    李慕慕骤然被嫌弃,半是幽怨半是不甘地瞪了阮瑨小半节课,见阮瑨没有回心转意哄哄她的意思,又看她一时间叹气一时间忧郁的样子,也知道多半还是因为小学姐的事情,就也不去多烦她。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附中是全日制学校,家里远的学生一般中午是不回家吃饭的。阮瑨家里不算远,但耐不住她懒,故而中午也不怎么回家。

    早间放课铃一响,李慕慕准备去买饭,问道:“小祖宗,你要吃什么?”

    食欲不振的阮瑨:“炸鸡。”

    李慕慕:“。…。。”

    基于一个狗腿的基本素养,李慕慕给阮瑨带回来的是炸鸡盖饭。

    毕竟阮瑨身体不健壮,过分摄入油炸食品很容易导致肥胖,而且她的食谱里也根本没有安排炸鸡这种东西,李慕慕心里暗自量夺,诚惶诚恐地将盖饭交给阮瑨。

    阮瑨心里事多,饭到口里都没有想起来自己点的是炸鸡。李慕慕长舒一口气,并在阮瑨看不到的地方给那位大人打短信报备日常。

    阮瑨吃着饭,又翻了翻课表,转头对着自己的小狗腿说:“下午没什么要紧课,我们逃了吧。”

    正在那厢按手机的李慕慕手指一颤,一条短信已发送。她愣了愣,一时间没有想起来下午是什么课程。

    这时,手机那边回了短信,很是简洁的一句话——随她,跟着她。

    作为一个合格的狗腿子,当李慕慕看着课表上赫然写着的两节数理课,想起那种似懂非懂的天音,她毅然决然地跟着阮瑨把课给翘了。

    两人翘了课,轻车熟路的找了扇矮墙翻了出去。

    果不其然,阮瑨一出门就直奔小学姐在的医院而去。扛着一堆水果补品到病房时,医生正给小学姐做着体检。

    小学姐的脸已经消了肿,身上的伤口也都做了处理,只是精神仍旧不太平定,医生说是受了比较大的刺激需要做心理治疗。彼时,她正一个人静静地,不和任何人对上视线,只盯着窗外澄澈的天空看。阮瑨不缺钱,自然一口答应,嘱咐医生用最好的手段以及最好的药。

    李慕慕将东西放到桌上就去跟医生做交涉,剩阮瑨坐到床边。

    小学姐不愿意跟人交流,阮瑨就自己拿起苹果削。她极少看顾病患,替人削水果的事也做的少,手法并不好,一颗苹果断断续续好不容易把皮削干净递过去。小学姐不搭理,短暂的僵持后,阮瑨收回手,自己拿着苹果咬起来。

    又沉静了片刻,阮瑨吃完苹果,将果核扔进垃圾桶里,问道:“需要我通知你的爸爸妈妈嘛?”

    话音一落,小学姐在纱窗扬起之刻转头看向站在床沿边的阮瑨,看清她眼眸里的愧疚与关切。

    “对不起。”阮瑨顿了顿。“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难过,但是我会负责的。我会尽我最大的可能保证你的安全。”

    小学姐没有说话。

    阮瑨又说:“如果你实在害怕的话,可以让你信得过的人来陪着你,或者你想回家的话,我也送你回去,但是你得保证会好好地看医生。”

    整个病房静悄悄的,只有阮瑨在。两人对视着,良久,只见小学姐身体一颤,漂亮的眼眸里像是回忆起十分令人害怕的记忆,骤然蒙上一层阴霾,双手裹着细弱的身躯,脸埋进膝盖里,她哀哀地哭起来:

    “我…我很害怕……”

    阮瑨心里难受极了,她无比地想上去安抚这个突逢大难的稚气女孩。她的人生本来可以平淡如意,她的未来甚至可以是和顺安康的,可现在……

    “你放心,”阮瑨停下话,她顺着阳光看到窗外飘飞着白云的透蓝如境的天空,静谧下来久久地没有说下一句话,久到小学姐昂起头看她。

    阮瑨很艰难地对着她牵出一抹笑,那笑意像是堆砌了很多难以言喻悲怆苍凉,那些冰凉的东西包裹着她,拉扯出一大片虚空的荒芜来,寂静地沉默地将阮瑨与世人隔绝开来,让人害怕。

    病房之外,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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