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李姓男子点头道。
“大叔你呢?为什么也急着赶路呀?”
“哦,我们要赶在送货期前把货送到,时间紧,所以要加紧赶路。”
李姓男子不再多言,“明日一早要早起赶路,你们早点休息!”
“嗯,多谢大叔。”
“我们也没有多余的帐篷,你们想要休息就进去休息,会给你们留两个位置,他们还要守夜。
“李大叔的好意,郭炎心领了,我们就在这里睡下就行。”
东方一抹白光,迎来新的一天。
早炊的晨烟过后,一支军队正准备出发,却听一个小兵响亮的声音传进帐内,“报!”
“什么事?”慵懒的声音回应。
“王爷,有个人拿着这个说一定要见到王爷。”
“不见,本王是那种随随便便的能见的人吗?”言语之间高傲无比。
小兵犹豫,“那个人,那个人说”
“说什么?”
“说,说王爷拿了他的东西要还给他。”
“本王拿了他的东西?简直胡说!让他滚!”
“王爷!”小兵为难了。
“你也滚!”
“那个人说春花秋月”
小兵话不打结的说了这几个字,只敢抬头匆匆瞄了一眼,大步上前,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连串的话和动作同时进行,都不敢看齐王殿下的脸色赶紧退下去。(。)
第三百七十九章 追回()
小兵大着胆子为求见齐王的人说话,不是小兵收了好处,而是因为那简直就是令人心头咆哮的事情!
让小兵传话的人说,那张纸是齐王送他的情诗,见了这个齐王就一定会见他。
什么春秋月这些话,小兵不识字,但是也知道这个一听就是靡靡诗歌。
小兵心里其实是拒绝的,要知道作为美男子的齐王如果送给一个貌不出众的人情诗,那为什么没人给他送情诗呢?他长得不差,至少比那个看一眼就会忘的少年强吧。
小兵更觉得自己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难怪齐王子嗣单薄,原来喜欢少男啊?
而身在帐内的齐王都准备出帐了,抬腿刚走一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展开那张纸。
“春秋月何时了”
这分明就是他写的东西!
“来人!传那个人进来!”
小兵还没有走远,听到声音,大声回了一句,“是!”
他跑起来,内心却是咆哮着,齐王答应见了,不就是验证了那个人的身份?
齐王竟然喜好男色!
“你是谁?哪来的这东西?”
陌生的面孔,赵世林确定不认识。
他记得写下这首诗之后派人送给了颜家那丫头,怎会落到一个陌生少年手里?
一身金装铁甲的齐王看着多了几分武威,头上的铜盔遮住了他眉心的红痣,如此少了抚媚,更添了一些男子气概。
只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了军饷被调之事,岂不是太过自大了?
“齐王大难临头还不自知?”
“黄毛小儿,休要口出狂语!”齐王大怒。
颜含玉递过去一锭银子,“齐王自己看看吧,这是不是王爷运送的官银?”
“大胆毛贼,竟敢盗窃官银!”
“王爷还是先去看看军饷在不在,再确定这军饷是不是我盗取的。”
颜含玉跟随商队一路西行,即使又困又乏,但呆在户外她根本不敢入睡,趁着后半夜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她在火堆里加了迷香,虽然在户外迷香的作用不大,可却能让人昏昏一刻钟。
她和连夏趁机离开,又让连夏躲在暗处,跟踪他们,好探知他们的去向。
那些力士武功高强,一定很快就会有所防备,反应过来之后肯定会连夜赶路。
军饷不知不觉被调换,齐王勃然大怒。
“王爷息怒!”
“王爷此时可不是发怒的时候。”颜含玉站出来。
她近身,压低了声音开口,“我是秦王殿下的人,秦王殿下早有预料,王爷护送军饷不会那么顺利,故而命我给齐王送信。昨天傍晚时分我赶到内黄时,几辆马车正赶往晋州方向,马车载物沉重,且护车之人各个武功高强,我心有疑虑,一路跟踪探查,果不其然,马车上运的都是官银。”
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军饷丢失,齐王现在要做的就是派人尽快追回。”
“来人,速跟本王往西行方向追回军饷!”
策马扬鞭,骏马如飞,扬起一阵灰烟。
日光高照,一群身穿甲胄的士兵纷纷拉着缰绳停下马。
“王爷,车轱辘印子没了。”一个身穿盔甲的将军道。
马车沉重,一路留下印记,却到了这里停止了。
“公子?”
“连夏?你没事吧?”
“我没事,公子。”
“他们人呢?知道往哪个方向吗?”
“抱歉公子,他们有所警觉,有人一路追着我,为了避开,我没跟上。”
“你不是说一路向西就会追到官银,为什么会没有追到?”赵世林到了颜含玉跟前。
“是呢,一路向西,齐王难道忘了,一直往前可是永兴军路的方向,齐王爷您的营地!”
一语惊醒,赵世林愤然。
他押送的军饷送到他的营地,可想而知后果如何!
“本王运送的军饷送到本王的营地,本王竟然不知道?”齐王冷笑,那双瞳变得通红,“本王就不信,领着这些军到庆州,他还能把本王怎样!”
“齐王可要三思,银钱没到手,还要让自己困于险情,岂不是正好入了他人下怀?王爷以为到庆州这一路就能安全到达?军饷在王爷眼皮子底下被调包,王爷都没想过原因吗?”
能瞒天过海,瞒过领军之人,军中肯定有内应!
齐王妄自尊大,以为派他押送军饷和粮草就只是压制他的权势,疏散管制,殊不知这后招才是真正压制他的机会。
等齐王把军饷送到永兴军的一事上报朝堂,齐王便是几张嘴都说不清。
就算齐王半路发现,追回军饷的途中以齐王尊大的性情怕是愤怒之下就会带兵往自己的营地庆州而去,如此谋反罪名成立,齐王再无逆转机会。
赵世林被施压太久,早就心生不满。
“想要陷害于本王,休想!”他几乎是咬着牙,转身就准备离去。
“王爷,我应该能找到军饷。”颜含玉及时喊住他。
果然越愤怒越沉不住气!
空有一副好皮囊,这句话太适合齐王了。
“我们往回追,分左右两路,定能有所获。”颜含玉道。
“吴钩,你带一队人马朝右路追,本王往左路!”
“是,王爷!”那将军抱拳道。
群马分散两队,扬长而去。
果然没跑多久,断去的车轮印再次出现。
“给本王继续追!”那双冰冷的眸中射出寒光。
一路追至漳县,终于觅得踪迹。
“留一个活口,本王倒是要看看是谁想置本王于死地!”
刀鸣马嘶,一时间厮杀激烈。
颜含玉虽然在连夏身后,可激战场景看的清晰无比。
血肉狼藉的场景到底还是很难适应。
她攥紧缰绳,脑袋有些怔忪。
军饷如数归置,但那些人无从确定从何而来,死的死,逃的逃。
而看管粮草的士兵更是被齐王怒而当场斩杀。
赶往冀州的路上,颜含玉实在吃不消,爬上齐王的马车。
“你好大的胆子!”
“王爷,我好歹救了你老人家一命,又一夜未睡,现在睡会儿行吗?”她也不管,径自蜷成一团,闭目。
“滚到后面马铺上去。”
马铺的拉车装的都是杂物,且暴晒在外,就算她现在不讲究,那也不会亏待自己。
没人理他!
傲纵的齐王就准备伸脚,却听那囔囔的声音道,“王爷别动脚,小心我的银针。”
赵世林见他到底还是个孩子,鬼使神差的脚没伸出去。
然后,齐王眷养男宠一事默默的在军中传开。(。)
第三百八十章 粮草()
京城。
“报!”
高昂的声音从宣佑门一直传到紫宸殿中。
“回皇上,边城急报!”
“速速报来。”
“契丹带领二十万大军直抵安城,安城危。”
一时间朝堂上人人惶矣,契丹才派使臣提出议和,紧跟着就有敌兵三番两次侵犯固州,却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大军逼入安城,如此迅速,显然是早就暗中蓄力,伏兵边城。
以此看来,契丹哪里是真心讲和,分明就是狼子野心。
“秦王领军到了哪里?”
“大军已至冀州。秦王殿下率先领五千骑兵,赶往安城援救。”
五千骑兵?
众臣议论纷纷,五千骑兵能做什么?
五千对二十万人马岂不是疯了?
不过骑兵速度快,来得及赶到救援,可是只带五千骑兵那不是送死?
“后军如何置?”
“潘将军领十万军在后,项将军领十万军攻峪口关。”
夕阳美如画,清风醉晚霞。
还没到冀州,就可见向北方向红彤彤的一片,比压在半空的红霞还要红艳。
迎着军饷队的而来一骑兵手举三角小旗,匆匆而至,“急报!”
“王爷,前方有急报。”
马车帘子掀开了一半,慵懒的声音回应,“让人过来。”
“王爷,大事不好了!”前来通报的士兵声音大的整支军队都能听到。
“说!”
“我们运的粮草在冀州被人烧了。”
前有军饷被调换,后有粮草被烧,齐王此刻却是比之前镇定许多。
颜含玉睡的迷迷糊糊之间,只听有人大声说话,眼睛半睁半闭,正看到齐王侧着目光,正对着自己。
“看我做什么?难道不是应该赶紧的叫人去扑火?还要查出起火原因?然后想办法尽快补齐损失的粮草?”
粮草可是生计,重中之重,他这会儿不是应该急的跳起来吗?怎么不怒了?
“火是否已经扑灭?”
“回王爷,火势太大,还未扑灭。”士兵声音低了下去。
“速速启程,在天黑前赶到。”
军饷被劫,粮草被烧,很显然所有的事都在针对齐王。
“你觉得这件事是谁做的?”齐王面有沉思。
“应该不是王爷亲爱的皇帝哥哥。”颜含玉这会儿也清醒了。
赵世林脸上僵住,只觉得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他的目光看过去,眼神中尽是嫌弃。
“你好大的胆子!”齐王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少了戾气,这少年胆子大的根本不像个平常人。
“说吧,你是谁?秦王身边有你这种能人本王能不知道?”
“多谢王爷夸奖!”她拱手笑着道谢,又发问道,“秦王殿下的事难道王爷都知道?”
他不答,只问,“你叫什么名字?”
“容清,王爷可以叫我容清。”
“容、清?”赵世林道,“你说你是秦王殿下的人,有何证据?”
“有啊。”颜含玉从怀里拿出来一只玉坠,挂在指上摇摇晃晃的,“喏,王爷请看。”
脑中突然出现一个片段,这玉坠正是颜含玉在扬州救下赵贤时,赵贤送的。
她对以前的记忆竟是记起来了。
颜含玉不及细思,带玉坠一起出来的时候也是因为上面刻有赵贤的名字。
“这是他的私物?”他看过去的目光闪着不解的幽光,私物会送出去也是送极亲近的人才是。
“你跟他很亲近?”莫名的不敢相信,这少年除了聪明点儿,胆子大点儿,年纪还小,其他什么都没有。
“王爷这话什么意思?”眼底一抹狡黠的光芒转瞬即逝,颜含玉道,“我跟殿下亲近还是不亲近都与他人无关吧!不过殿下信任我那是真的。”
“好!”赵世林不再多问,只道,“你负责帮本王查出起火原因。”
“啊?王爷是说我吗?”
“就是你。”
“王爷,我身无官职,又不是随军士兵,让我负责差起火原因不妥。”
“本王不想要这样的答案。”
“我是秦王殿下的人。”她再拒,跟着他她可不是来做手下的。都已经救过他一次了,现在竟然得寸进尺起来,让她查粮草起火原因!
“笑话,本王还用不得你一个毛头小子!”
马车行得快,天色也渐黑,突然马车颠簸起来。颜含玉都未反应得及,直接栽了过去,倒在齐王身上。
“滚开!”马车内响起一阵暴怒。
“王爷恕罪。”车夫忙开口。
马车里没人回应。
殊不知此刻的齐王目光瞪着,牙齿咬的吱吱响。
颜含玉才不管,她又不是故意的,目光一撇,让他一个人暴怒去!
齐王在朝堂上早生异心,且性情狂佞,皇帝对其不满,可到底是兄弟,又立有战功,皇帝并不能因为其狂傲的性情贬黜齐王,而这次成为后援军统帅便成了绝佳除去齐王的好机会。
军饷被调,此举暴露齐王野心,便是证据确凿,皇帝就会追责齐王。
粮草被烧,一把火烧了就什么都没了,前线的将士都还等着粮草,粮草又如何能断?齐王定是逃不了一责。
而事情比颜含玉想象的还要严重,刚到冀州又听安城危,秦王领五千骑兵孤身犯险,大军大战在即,而粮草被烧大半,一连串的事犹如雪上加霜。
将士征战在外,粮草如何能断?
“最重要的任务应该是紧急备粮!”颜含玉对齐王建议。
这一场火显然会照亮契丹人远远观望的眼,他们看到的话,定然是全力对战。
安城一破,涿州险矣,然后是易州,这是个连锁反应。
第一场不能败,第一场败下阵士气就会低落,更何况粮草不齐,更让军士寒心。
京城才下拨粮草,显然一时间从京城拨粮那是非常困难的。
几个军士围着商议。
“齐王应当机立断立刻自行筹粮,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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