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就狠狠地一咬:“你就想看我哭呢,磨人精!”
不是神,不是魔,他只是她的骄傲的猫儿……
一辈子,也就他了,一颦一笑,皆让她牵肠挂肚,还能容得下谁?
琴笙被她咬得微微一疼,随后有无奈——再不习惯在人前这般情绪外露,奈何怀里的小鱼妖,却是个跳脱的性子。
他闷闷地轻笑了起来,由着她扯着他放肆地亲昵。
只伸出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轻地抚摸她的腰肢与脊背,姿态极尽温柔。
……
“噗嗤……!”忽一道闷笑声响了起来。
楚瑜立刻红了脸
霍二娘肩膀上扛着把血淋淋的弯刀走了过来,笑眯眯地不怕死地凑了过来:“哎呀,哎呀,小姐,磨人精这都是形容女人的,您真是开先河了呢,嘻嘻。”
楚瑜蓦然抬起头来,抬手擦了擦自己嘴唇,又伸手擦了擦琴笙的薄唇,也不管他是个什么表情,只单手抱住他的腰,同时朝着霍二娘翻了个白眼:“去去去,你来捣什么乱。”
不识相!
“噗——。”又是一道不识相的闷笑声响了起来。
楚瑜眼锋一扫,正对上土曜那笑得弯弯的眼儿,他躲在霍二娘身后,见楚瑜望过来,还朝她促狭地挤挤眼:“小夫人,霸气!”
“可有事?”琴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土曜立刻一抖,马上从霍二娘身后转了出来,乖觉地道:“回主上,属下已经领着人将音殿清扫干净,把那些音奴和音婢都抓了出来,二娘断后,已经查到了宫家人的踪迹。”
“放心,宫少宸那王八蛋跑不了,老娘查出来了他的秘密港口,已经把他的船上那些不识相的都给宰了,不过你们放心,我留了审讯的活口!”霍二娘冷笑。
她善于追踪,之前两日就已经领着娜帝娅暗中满岛转,查秘密港口,琴笙料定了以宫少宸的谨慎小心绝不会将自己的底牌放在明面上,必定有离岛的准备。
她不能直接参与音殿内的行动,心中焦灼,无人能懂,却又不能放下自己手里的活,只将满腔怒火发泄在宫家的秘密航船上。
天山魔女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除了坏中原各大门派的尊者们的修行,也是野性难驯,杀人放火,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否则也不会被中原武林通缉,不得不卖身为奴。
只是她们跟在楚瑜身边久了,早已不在江湖刀口舔血,自然杀戮就少了,只是惹怒了她们姐妹,照样杀人不眨眼。
琴笙并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跟在楚瑜身边的人,只需要“忠心”二字。
他看向音殿门口被押出来的那一群音婢和音奴,微微眯了眯眼:“土曜,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土曜一笑,亲切之极:“遵命。”
只是霍二娘莫名其妙地看着土曜那笑容,就有些不寒而栗。
她忽然间响起土曜在七曜星君里身份——刑司的司主。
她是见过他的手段的,只是这人偏生有一种本事,明明是那样血腥阴狠冷酷地方的主人,却偏似让人觉得他就是个阳光灿烂亲切温和的好人。
这种男人啊……照着她家的大小姐的说法就是做作——白莲花一朵。
她暗自摇摇头,又开始怀念她那妖艳的小骚货——小水儿了!
霍二娘叹了一口气。
……
“主上,您的伤口暂时已经暂时处理了,但是里面的一些伤口太深,需要回到船上之后再行处理,请您切莫再用左肩。”金曜忽然开口。
楚瑜闻言,立刻看向琴笙的左肩,那里的伤口已经被金曜简单的处理过,清理了面上的一些破碎的组织,又上了药,此刻已经是止了血,绷带裹紧了的伤处,却还是渗出点点的鲜血来。
而他在这过程里却丝毫未出一声,只神色平静的仿佛那并不是他肩膀上的伤口一般。
楚瑜却瞳孔微缩,抬手心疼地想要碰了一碰,却又不敢去真触碰他的伤口:“琴笙……。”
若是仙仙或者白白,大约总要她这里撒娇的,只是面前的成熟男人体贴入微的平静,却更让她心疼。
楚瑜轻叹了一声,干脆地站了起来,小心地替他穿上外袍:“我们回去船上去罢?”
琴笙并不拒绝她的照顾,淡淡地一笑,握住她没有受伤的柔荑:“穷寇莫追,但若是不能追上这穷寇,只怕后患无穷,你放心,不过一点伤口,并无大碍。”
随后,他看了眼金曜:“让火曜将人带过来罢。”
楚瑜闻言,咬了咬唇角,却还是沉默了下去。
她知道他说得有道理。
战机稍纵即逝,尤其是宫少宸狐狸一样的性子,若是不能逮住他,必定是后患无穷的。
提到宫少宸,她眼底闪过一丝厉色,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的肩膀。
琴笙虽正与金曜议事,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看着楚瑜,见了她的动作,他修眉的眉尾微微地轻挑了一下,琥珀眸微深,似有雾气渐渐起。
随后,他看向楚瑜,温柔地道:“小鱼,你先与瑟瑟去他们收拾出来的地方歇一歇。”
楚瑜一顿,看了眼远处过来的火曜,还有他身后两名曜司武卫拖着的奄奄一息的辉夜姬。
她眼底闪过冰冷的寒光,却还是起了身,淡淡地颔首:“好。”
随后,便领着唐瑟瑟跟着领路的武卫一起离开了。
唐瑟瑟看了眼被拖近了的辉夜姬,冷道:“掌门,为何不留在三爷身边听审,属下有的是法子让那辉夜姬生不如死。”
楚瑜垂下的眸子里闪过森然的光,慢慢地道:“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她,让琴笙没法子问问题。”
说完这话,她神色里闪过一丝复杂。
唐瑟瑟一愣,随后道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掌门想要杀她么,我可以做的让三爷看不出来。”
楚瑜一顿,随后看着天边渐渐下落的夕阳,明眸微弯吗,坦然地一笑:“不必了,有些事,他迟早是要知道的。”
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所以才支开了她罢?
随后,她深深地看了眼霍二娘:“二娘,你留下,不过站远点。”
霍二娘闻言,随后一愣,看着她认真地颔首:“是。”
唐瑟瑟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们两人对话,仿佛有什么她是不知道的。
只是掌门不说,属下自然不问。
……
金曜看了眼渐渐行近了的火曜,还有他身后的被拖着过来的辉夜姬,他桃花眼里闪过一丝阴沉:“主上,要不要清场?”
琴笙接过身边的武卫递来的奶露,垂眸颔首:“嗯。”
金曜立刻冷色吩咐:“除了土曜星君和火曜星君,所有人都退下。”
不一会,人就被拖到了琴笙的面前,而两名曜司武卫则恭谨地抱拳行礼之后离开。
他火曜身上的那一身被他撑得残破的音婢女装还没有换下来,一见琴笙,他清俊的面孔上便闪过种种复杂的隐忍的情绪,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句:“属下,见过主上,是属下失职了。”
他抱拳,单膝着地。
琴笙看着他,淡淡地道:“我曜司一向赏罚分明,但这些日子你辛苦了,不是你暗中跟随潜伏,打探消息,咱们也不会那么快就破了琉岛,虽有过,却也有功,功过相抵,不罚不赏。”
火药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激动的神色,随后深深地俯首:“谢主上!”
随后,他便站了起来,同时提着辉夜姬,往地上一贯:“辉夜姬,等候您的审讯。”
土曜笑了笑:“这就交给属下来罢,主上想要问什么,我可是让人给这位岛主大人上了好药吧,绝对不会就那么轻易地死去。”
辉夜姬失魂落魄地抬起头,她的咽喉已经和手指一样都被上了药,此时虽然说话有些疼,却不是不能说话,她一看见琴笙,便忍不住抖了抖,随后低低地喑哑地笑了起来:“到底……是本宫失算了,琴三爷不愧是琴三爷。”
“岛主过谦了,这些年遇到的不少局,让本尊受伤的,倒是越来越少的,宫家少主亦好能耐,只可惜功败垂成。”琴笙轻品了一口奶露,悠悠地道。
辉夜姬一僵,随后,她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似地抬起脸,朝着琴笙冷笑了起来:“哈哈……你以为你就赢了么,飞羽姬早就是宫少宸的人了,怎么,她还没有告诉你罢,哈哈哈哈……还是你以为分开那么长久的时间,她会为你守节?”
说着,她恶意满满地看着一脸平静的琴笙:“三爷,这顶绿帽子,你戴定了,传出去,琴三爷的夫人被别的男人睡过,多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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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我在乎什么? 一更()
琴笙垂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他的目光里甚至没有讥诮,只有一种冰冷的平静。
那种平静仿佛上位者在看着跳梁小丑,又似在看着一具尸体,让辉夜姬莫名地毛骨悚然,原本那些更恶毒的话语竟硬生生地让她吞了回去。
金曜桃花眼底却闪过森冷暴怒的目光,他却忽然抬起足尖,轻轻地在她的肩膀上一踢:“谁允许你这贱人靠近主上和侮辱小鱼小姐!”
他的动作虽然看似轻巧,却几乎在瞬间就听到辉夜姬的肩膀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骨头折断声。
辉夜姬瞬间痛得尖叫了起来,脸色惨白地扶着自己的肩膀跌倒在地:“啊——啊——!”
她的锁骨依然被金曜一脚踢断。
辉夜姬跌倒在地,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剧痛似乎刺激了她的神智,她随后颤抖着、狞笑着吐出恶毒的话语:“你……你……你们杀了我……飞羽姬也是个不贞的女人,这是事实!”
琴笙淡淡地看了眼土曜,似根本懒得理会地上的女人,只捧着奶露慢条斯理地用着。
土曜微微颔首,随后笑容亲切地蹲了下来,温柔地扶起辉夜姬,惋惜地道:“金曜,你也真是太粗鲁了,这么美丽的女人,可是万里挑一,比那所谓的武林第一美人都要迷人,怎么和火曜一样,不知道怜香惜玉呢?”
说着他抬手仔细地替辉夜姬将发丝拨到耳后,端详着她的脸,亲切地笑道:“不要去理会那些粗鲁的家伙。”
辉夜姬剧痛之中,几乎没了什么理智,这时候土曜的温柔简直如同救命的稻草一般,失去了基本的判断,让她下意识地就偎进了他的怀里,如受惊的鹿一般,恐惧地发抖着,泪如雨下。
只是她并不知道她自己此时的模样,虽然面皮依然美丽,但是肉体的痛苦早已扭曲了她的面容,哪里还有之前那个高傲神秘,艳冠群芳的琉岛岛主辉夜姬的模样。
如今的她不过是一个惊慌失措,满心恐惧的妇人罢了。
而火曜和金曜看着辉夜姬靠在土曜的怀里,露出那种近乎放松的表情来,他们眼底不约而同闪过怜悯又讥诮的目光。
居然会相信土曜那种人的温柔与亲切,啧……这个家伙明明就是曜司里除了主上外,最可怕的家伙。
“让我看看,美人。”土曜温柔地捧起了她的脸,垂眸看着她的眼睛,亲切地道:“你的眼睛可真美丽啊,辉夜姬,是东瀛传说里的那个美丽的月宫公主么?”
辉夜姬对上土曜亲切温柔的弯弯眼眸,竟不由自主地微微颔首:“嗯……这是父亲给我娶的名字。”
土曜的表情更温柔了,在她耳边幽幽地含笑问:“嗯,那么美丽的殿下,你能告诉我,宫少宸,宫家少主与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么?”
辉夜姬在土曜温柔的声音与怜惜的表情里,似乎神情越来越放松,对方的声音宛如一泓温泉,让她浸润在里面,浑身舒爽,连手指和咽喉的痛苦都淡了许多。
听到了“宫少宸”三个字,她脸上的肌肉微微一颤,唇角紧抿,浮现出一种欢喜又痛苦的表情来:“他……是……是我的……主子……是少主,不可以违逆。”
众人对这个答案,心中都有些异样。
土曜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诡凉,又继续含笑问:“殿下,您中意宫少主是么,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接触的呢?”
辉夜姬身形一颤,脸上浮现出羞赧来,迷迷糊糊地低低轻笑:“在我十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到少主开始,第一次接受他的命令开始……就一直想着我终有一日会嫁给那样高贵的少年,只有他才配得上我……这是在我知道自己身世的痛苦时光,一直支持着我的信念呀。”
辉夜姬仿佛陷入了过去的甘美回忆里,喃喃自语起来。
但她的话语却令众人瞬间一震,金曜桃花目里寒光一闪,上前一步就要开口,却见琴笙忽然抬起手挡了一挡他要说的话。
琴笙神色淡然地摇了摇头,金曜目光锐利地看了眼辉夜姬,又退回了琴笙的身边。
随后琴笙看向土曜,幽幽的琥珀眸微凉。
土曜会意,便又继续在辉夜姬耳边温柔地问:“辉夜姬殿下,您是琉岛岛主唯一的女儿,出身高贵,是琉岛的公主,你又如何会配不上他呢?”
“不……我不是父亲的……不是……父亲的女儿……。”辉夜姬下意识地说了这一句话之后,整个人仿佛忽然又陷入了一种极为痛苦的情绪里,她伸出双手试图抱住自己的头。
但她光秃秃的手掌忽然碰到了头,痛得她梭然浑身一颤,忍不住尖叫了起来:“啊……我的手……我的手……痛……好痛……好痛啊!”
随后,她便开始挣扎了起来,剧痛令她仿佛从土曜的魔障里清醒了过来,她神色痛苦地恨恨地看向土曜:“你……你……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休想从我嘴里套……套出话来!”
土曜弯了弯眸子,忽然指尖一弹,一根极为细长的、几乎只有头发丝的细针就从他指尖弹了出来,他一手点住了辉夜姬的哑穴和麻穴,令她动弹不得。
“殿下为什么要生气呢,生气会让您变得不那么美丽,多可惜?”土曜亲切地微笑着,一手挑起她的脸孔,啧啧地惋惜着。
但指尖那长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