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鼎天心中定了定还是道:“这位尊上,请问……。”
“你们唐家历代祖师的坟墓在哪,女眷可否随葬,包括那个唐云?”琴笙淡淡地开口。
唐鼎天一愣,随后道:“是,随葬,凌冰仙子唐云虽然……。”
琴笙冷冷地道:“带路。”
唐鼎天闻言,瞬间颦眉:“这位尊上,我们相信你是好人,但这绝不可能,我唐家堡的历代祖师……。”
“砰!”他话音未落,便见琴笙忽然一抬手,宽袖轻拂,一片细丝瞬间弹入唐家堡其余人的四肢,再一反手,细丝弹入墙壁,所有人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全部被那细丝吊了起来。
绵绵的细丝间,血色殷红,顺着丝线一路流淌,被吊在丝线间的人发出一声声的低吟声,如被蜘蛛捕获的悲惨猎物,构成一种充满诡异残忍之美的画面。
琴笙看着一脸瞪大了眼,满是恐惧与错愕的唐鼎天的眼,慢条斯理地摘下了自己的面纱,露出清冷如月的绝色容颜,轻声问:“现在证明了我不是好人,可以带路了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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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少汪吃完最后一发糖,就要准备猫猫吃小鱼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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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之前关于敦伦的解释,打赏已经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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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喜服()
“噗通!”一声清脆的落水声响起,
楚瑜整个人坠入了一片冰凉里,冷得她一个激灵,立刻丹田运气,护住四肢筋脉,免得陡然落水抽筋。
随后下一刻,又一道人影噗通一声落了水,但那人似挣扎了一会便向水底沉了下去。
楚瑜心中一惊,立刻听音辨位地游了过去,小心地绕到他身后,抬手试探着摸到后颈,一把卡着他下巴,将他托了起来,然后向水面上游了过去。
游了好一会,楚瑜才感觉水压骤减,一下子冲破了水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呼——!”
她四处张望着,却只见一片昏暗,如在地底深渊,心中不免微寒。
经历了多次风浪,她却明白还是迅速地冷静了下来,先是拍了拍宫少宸的脸,低声唤他:“喂,宫少宸,宫少宸?”
但宫少宸却只发出了低低的咽鸣声:“唔……。”
楚瑜心中有些担忧,略一丝思索,便抬手在他头上、脸上摸了摸,果然在额边摸到黏糊糊的温热感。
她暗道了一声,糟糕,心中沉了沉。
宫少宸估计是掉下来的时候,碰了头,又陡然掉进水里,一时间有点神志不清。
她小心地摸索了下那伤口,发现伤口不大,只是蹭着了,方才松了一口气。
楚瑜再次四处看了看,却发现这里的光线还是近乎没有,只是墙壁上有些幽暗的磷光。
她想了想,托着宫少宸游了过去,伸手小心地碰了碰墙壁。
发现是一片凹凸不平的石壁,并没有之前的那些洞穴显得平整,而是异常粗糙,但楚瑜细细摸了摸,还是能摸出了人工开凿的痕迹。
那些荧光大约是岩壁萤石发出的光。
她心中即刻有了些判断,这只怕是地宫的排水暗道。
这唐门地宫修建得如此深,至少历时数百年,一定也会挖出地下水源。
人常言,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听着这哗啦啦、嗡嗡水响,这排水道还不小,如此水量,必定会有出口。
楚瑜咬了咬唇,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先顺着水流走一段再看,若是能有好出口,便先行出去,再和白白会和也是好的。
总好过……在这里等死。
拿定了主意,楚瑜便径自摘下腰带,将宫少宸和自己绑在了一起,顺着水流向前流去。
水流极冷,好在她有内力护体,顺水而行,也不是很花气力。
不一会,她便游出颇远的距离,周围阴暗的环境似也稍明亮了些。
楚瑜便努力借着那些荧光去看周围的情况,远远地,她似隐约地看见了一根石柱。
那石柱有些突兀地立在那里,楚瑜眼中微亮,打定了主意先过去看看。
人工之物,便象征着人活动的痕迹。
但是才游了一会,她便发现有点不对劲。
越往那石柱游,水的冲击力便越来越大,水越是湍急。
她心中暗惊,竭尽全力地向石柱游去,好容易快到石柱处,甚至隐约看见上面的石锁铁链,她还来不及欣喜,却又是一股子湍急的水流冲来。
若她只一个人倒也还好,偏拖着个宫少宸,竟一下子又被冲开。
她几乎都要丧气了,忍不住低低咒了一声:“该死!”
“谁,该死,本公子么?”一道有点喑哑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
随后一股子冲力反向冲来,她不及多想,立刻顺着那冲力向前猛游了一通,一把拽住了那铁链,发出一阵欢呼来:“哈,抓住了!”
随后,她立刻一个反手用力把宫少宸给揪到自己面前来,直接拿着铁链往他胳膊上一绕:“抓牢了,再被冲走,我可救不了你。”
宫少宸被那铁链甩了一把在脸上,他抬手抓住那铁链,忍不住哑着嗓子苦笑:“你就不能温柔点罢?”
楚瑜没好气地嗤笑:“能活着就不错了,还温柔点,我若是温柔点,你这会子早不知被冲到哪里喂鱼了。”
宫少宸闻言,沉默了一会,轻哼一声:“说的也是,咱们两人和水似乎特别有缘,这是第二次一起掉水里了罢。”
楚瑜一脸敬谢不敏:“可罢了,这种孽缘,给我都不要。”
淹死的缘分么?
宫少宸却沉默了半晌,淡淡轻笑:“汝之砒霜,吾之蜜糖,我若说我心中欢喜这孽缘,倒也是真真可笑了。”
清澈的流水声,伴着清冷水汽,青苔的淡淡的腥味,伴着他一声轻笑,温柔潮润。
却似嘉江边的风,迎面而来。
一点惆怅,一点茫然。
不过多久之前的事,如今却仿佛隔了许久的时光。
楚瑜怔然,片刻之后,冷静地道:“我们想法子爬上这石柱罢,我刚才摸到上面有开凿的痕迹,这很可能是个引水道,趁着三爷引开了唐墨天,咱们得想法子自救。”
宫少宸顿了顿,也道:“好,你踩着我肩膀上去看看,若有通路再说。”
楚瑜想了想,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便立刻足尖一点,踩在他曲起的膝上,又踏上他肩头,顺着她摸索到的那些痕迹一路向上爬去。
直爬了好一会,她觉得自己已经看不清楚宫少宸的脸时,才忽然抬手摸到了花岗岩质感的天花壁,而那石柱也到了顶。
最让她惊喜的是那石顶里竟透出一丝不起眼的光来。
楚瑜心中一定,抬手就去四处摸索,用尽全部气力去推那石顶。
只听得“咔啦”一声,那石顶竟被撑开了一条缝。
楚瑜眼中一亮,猛然地用力向上一顶,那三尺见方的石顶竟瞬间移开了。
她立刻小心地抬头向上看了看,这一看……
她便瞬间愣住了。
面前分明是一间极大的浴房?!
而且还是露天的?
……
待到宫少宸也跟着爬上来后,他也怔住了。
“难道……我们爬出地面来了?”楚瑜看着满天的繁星,忽然想起云州的琴家绣坊里,自己小楼里那露天的温泉浴房。
瞬间有点恍惚。
宫少宸看着那漫天的繁星,又看了看那精致华丽盈满了冷水的汉白玉浴池,有轻嗅了下空气,总觉得还是有些霉味。
随后他微微颦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咱们还是先换身衣衫,找个出路罢了?”
楚瑜点点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哈秋,那地下水着实太冷了。”
两人便四处开始寻衣衫。
浴房里自然是没有衣衫的。
两人便只好出去寻。
待得两人出了浴房,更是怔然……
这里分明是一处新房。
大红喜字成双,鎏金童子骑鲤鱼双耳对瓶,粉彩福禄描金碗筷碟成套,红色的幔帐四处轻垂,儿臂粗的红色龙凤欢喜烛燃烧着。
花桌上瓜果点心齐备。
梳妆台上,明珠凤冠精巧,更有新胭脂半开。
黄花梨拔步床上轻暖鸿禧锦被上撒了早生贵子的花生、桂圆和红枣。
连空气里都飘荡着淡淡的龙延香。
一切的一切都这般喜庆吉祥。
“我们好像……跑到人家的喜房来了,真是太抱歉了。”楚瑜一点不客气地就往花桌边一坐,就开始抓了干果子开始吃。
宫少宸看着她那样子,挑眉:“你这样子哪里就像抱歉了。”
楚瑜扔了一颗花生进嘴里,发现颇为香脆,便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不客气地将:“怎么,你不饿,那我就吃光了。”
刚才她游了那么久,水倒是被灌了个饱了,但饿得慌了。
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找火曜他们,好想法子给白白传消息,她出来了。
“还是先换衣裳罢。”宫少宸有些好笑,却还是转身去开柜子寻衣衫。
但等着楚瑜吃了好些干果,也没看见宫少宸翻出什么东西来,只尽是些薄毯子和被面。
“这家人不穿衣衫的么,新郎新娘和其他人都哪里去了,莫非在前院?”楚瑜忍不住奇道。
宫少宸却看着那些东西,又看了看窗外的星子,忽然若有所思道:“这里只怕没有什么前院,咱们……。”
宫少宸忽然抬手,捻了一颗花生抬手就弹射出去。
只见不久,那花生“噌”地一声似在半空里碰到什么,竟然瞬间掉落在地。
楚瑜和宫少沉默着低头看那落在地上的花生。
他顿了顿,轻嗤了一声:“还在地宫里。”
楚瑜抬头看向窗外,片刻,叹了一声:“那是某种会发光的石头罢?”
宫少宸点了点头:“只怕是。”
两人又沉默了下去,原先的欣喜仿佛瞬间消散无形。
楚瑜将最后一颗花生塞嘴里,随后起身,打起精神来:“好歹咱们是爬出水道了,既能活着爬上这里,再想法子出去罢。”
“你总是这么乐观么?”宫少宸看着面前的少女,不禁挑眉疑道。
楚瑜笑了笑,明丽的大眼弯弯:“笑一天也是一天,哭一天也是一天,咱改不得天命,就改自己的心罢。”
说罢,她转身又干脆地转身去翻箱倒柜了:“行了,不闲话,我去翻有什么能用的,这里打理得这么干净,一定有人时常来照顾,可别是唐墨天那老怪物或者他手下的人。”
宫少宸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却忽然若有所思地道:“改心么?”
他顿了顿,轻嗤了起来,眸光晦涩幽沉,又似隐含了冰冷的笑意:“既然你的心能改,又要如何才能让你改了心思不再向着琴三爷的呢?”
楚瑜没有听见他的嘀咕,她跑外间去了。
不一会,宫少宸就看见她面色有些古怪地抱着一包东西回来。
“这是什么,衣裳”宫少宸一愣,似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手里那包东西露出的红色衣角。
楚瑜将包袱摊开在桌面上,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咳,我在外面就看见这两套衣衫,那什么……要不将就着穿一穿,还是等衣衫干了?”
宫少宸看着桌面上两套大红喜服,微微挑眉:“这喜服绣工华丽而精致,金线银线交错用了三十余种绣法造价不菲,只是有些旧了,但倒也是好东西。”
说着,他抬手就拿了一套男装的,看向楚瑜笑了笑:“这天冷,本公子有些受不住,先回去换一身衣衫,你也换一身罢?”
说罢,他径自拿了衣衫往那浴池房而去。
楚瑜留在原地,不知为啥,总觉得自己在坑自己。
“哈秋!”她又打了一个喷嚏,想想,还是抱着衣裳往床边去了。
若是被白白看见了,那猫儿估摸着又要不高兴了。
到时候再解释罢。
这里除了两根蜡烛,总不能烧了房子来烤衣衫罢?
楚瑜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喜服,心情有些怪异和……复杂。
……*……*……
且说那一头,唐鼎天一脸苍白地领着琴笙和曜司等人一路开启各地宫之门,终于到了一处墓室。
“这里,就是当年的凌冰仙子唐云和其子的墓地了。”唐鼎天喑哑着嗓音道。
他不是不想在路上动手脚的,但是他根本就瞒不过这可怕的白衣人的眼。
但凡他试图出招,对方便径自在其他人身上动手,出手残忍冷酷,丝毫没有道义可言。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
这一刻,他忽然也明白,为什么唐玉珏竟真给这白衣人带路。
对方要利用你引路,便可以少了琢磨机关与路径的大量时间,他却可以根据你引路的方向和机关开启的走位,清楚地判断你是否真的在引路,还是在试图破坏或者诱杀。
那种巨大的压迫感,逼迫着你像一只无助的羔羊,行,明知不可行之事。
甚至他们唐门擅长的毒,他都不敢施展,他恍惚里有种错觉,那些毒对这个神秘的尊上毫无用处。
琴笙冷冷地看着他:“去,开棺。”
“在下不……好。”看着琴笙微微翘起的唇上那森冷的笑容,唐鼎天立刻改了口。
他闭了闭眼,按开了墓室的开关。
露出里面两具精致的棺材。
琴笙睨着其中一口大的棺材,轻嗤了一声:“竟用帝后才能用的金丝阴沉木打造棺材,也不知这是你们那老掌门有孝心,还是唐墨天那老东西有心?”
金丝阴沉木,千金难求,有给尸身防腐之功
倒是唐鼎天有些愣愣的看着那棺材上供奉的香烛纸钱:“老掌门都已经许多年没有来祭拜,怎么……。”
他话音一落,瞬间脸色森冷了下去:“唐墨天那老贼,这么多年,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原来竟是藏在了地宫里。”
“别废话了,开馆!”金曜上前抬手就将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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