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是晟郡王先开的口,她不得不回应一下,怨不得她。
晟郡王听到她的声音,面上是一惊,随即脸上的笑更浓了。
一切都按着礼节而来,拜过父母之后,二人对拜时,不小心,头部相碰,又引来一阵哄笑。
“不知夫人成亲时,是何模样?”夜楚珩微微弯下身子,对着身旁正出神禤若道。
禤若看着眼前的面具,很难将他当作一个活物,想象不出夜楚珩说这话时,是什么表情,虽觉得面具碍眼,可这也是拜自己所赐。
当下只能忍着心中的不适,转过头不看他,“是何模样,君上自是没见到。”
“看夫人的表情,似是在嫌弃孤脸上的面具?”声音有一丝冷。
禤若目光一闪,难道自己刚才表现的那么明显?
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时,司仪嘹亮的声音响起,“礼成,送入洞房!”声音拖得很长,禤若故意将头看向那边。
“夫人亲眼见证了婚礼,难道还想去闹洞房?”夜楚珩一点都没想要放过她的意思。
禤若脸上显出怒意,回过头再看着他时,却是一愣,不知何时他竟然又摘下了面具,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便是一张带着邪魅的脸。
一时有些慌神,慌忙收回目光,冷声道,“君上放心,明日我必不会失言,还请君上不必将时间耽搁在我身上。”
言下之意再明确不过,意思是让他别在跟着自己。
“我闲着无事,不耽搁。”夜楚珩眉目一挑,笑着说道。
禤若正想转身离开,却见四周被堵得水泄不通,原本去看一对新人的人群,见两人已进了洞房,便觉得没什么看头,都齐齐的拥向夜楚珩。
禤若眉头紧急,随意的一抬头,却瞧见眼前有两位姑娘正愤恨的盯着自己,仔细一瞧,那位似是婢女模样的女子,脸上印着一条长长的血印,想来刚刚冷一甩出的筷子定是落在了她的脸上。
此时那名婢女轻轻的拉扯着身旁的小姐,似是在求她为自己讨个说法。
“民女见过七公主。”终于那位小姐开口了,听她对七公主的称呼,应是哪位富商家的千金。
禤若疑惑的看着她,却没有开口。
那小姐见七公主没有答理自己,顿时有些尴尬,脸色带着愤怒,却极力的忍住,“民女一时没能管住丫头的头嘴,刚才便议论了七公主几句,可没想到七公主却下如此狠手,毁了我家丫头的容貌,今日本就是晟郡王的大喜之日,想不到七公主作为亲生姐姐,竟让婚礼见了血。”
周围本就喜欢热闹的人群,又是沸腾了起来,一个民女,即便身份再特殊,竟然敢与当朝的七公主较劲,这显然是将脑袋往石头上磕,一时心中都期待着有好戏看。(。)
第一百六十四章 来讨公道()
禤若站在那里,神色平淡的瞧着她,听她说完,还是不明她有何目的,“你想干嘛?”
见她居然这样问回自己,那小姐瞪着双目,半天才颤抖的说道,“民女来替婢女讨个公道。”
禤若眉头一皱,“姑娘刚才不是说自己没有管住丫头的嘴吗?怎么现在来向我讨公道?”
此话一说,全身透得冷意的夜楚珩一愣,想不出她倒有自己几分风范。
那小姐听到她如此一说,身子更是气得两抖,“你!你以为你是七公主就了不起吗?再怎么嚣张也只不过是一个寡妇,在这里装什么清高。”
禤若对她的辱骂,根本没有在意,一颗心悬着,猛地看向身后的夜楚珩与冷一等六人,眼睛一瞪,警告的看着几人捏在手上,准备扔出的攻击物,身子微微靠后,轻声而道,“别忘了我说过的话,今日不许见血。”
“真是不知羞耻,秦将军尸骨未寒,竟然在众人面前给君上献媚。”这一动作,更刺了那小姐的眼,见七公主刚才对自己的羞辱竟不敢回应,便觉得定是她在心虚,一时心中又涨了几分势力,说话的声音高了些。
禤若轻轻上前一步,缓缓问道,“这位夫人,我在秦府时怎么没见到你,难不成是秦将军背着我在外面养的小妾?”
那小姐神色不顿,没想到她竟这样污蔑自己,脸顿时涨得通红,“你胡说,我还未成亲,怎么可秦将军的小妾。”
禤若收回脚步,身子一直,冷声道,“即不是秦将军的小妾,就别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模样,来替他操心!”
那小姐气得脚两剁,却一时回不上话来。正愁着自己忍不下这口气时,身旁的丫头便开口了,“秦将军是我朝的功臣,是大家心目中的英雄,虽然他现在人死了,可我们这些平民会替他讨公道!”
禤若更是疑惑,转过头又冷冷的问道,“替他讨什么公道?”
“你,你真是会装,刚刚七公主对着君上那般献媚,难道忘记了?”那婢女声音极其的大,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众人都是一阵惊愕,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婢女居然也敢如此的指责七公主,而七公主竟也没有与之计较,已是十足给了她面子,如再闹下去,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小小姑娘,左口一个献媚,右口一个献媚,未婚未嫁,又是如何知道献媚是何意?”七公主脸色平淡,可眼中却生出了厌恶。
那小姐被她如此一说,脸色更是惨白,本是来找她讨个公道的,却不想被她如此数落,到最后在众人面前丢光了脸的竟是自己。
顿时一跺脚,便要准备往七公主身上冲,却未待她碰到她的衣袖,整个人便被冷一高高举起,直接将其送回了府门之外。
留下的丫头见自家小姐居然被如此对待,一时便慌了神,赶紧向往而逃。
可等她刚跑到门口,对着脚下的台阶,腿竟一软,一个倒载便摔了个狗吃屎,那模样简直是惨不忍睹。
今日,本在府外的人就多,大半天都没能见到夜楚珩出来,这一会儿功夫先是见一人被直接扔出,此时又见一人竟这般姿势摔下来,似是总算给了大家一个交代,添了一件趣事,便都毫不客气的狂笑了起来。
禤若转过头,不由的看着身后五冷。
冷二脸色一正,“请主母恕罪,这已算是忍到了极限,要是待主子出手,才已出了人命。”这一说,自是承认了刚才打在婢女腿上的石子是他扔的。
可他在承认之余,却将夜楚珩也拉了进来,似是他此时出手,是为了阻止一场血光之灾一般!
果然,禤若的目光转向了夜楚珩。
夜楚珩避开她的目光,却看着身后的冷一,感受到夜楚珩带着杀气的眼光,冷一的身子猛地一颤,转过头再也不敢瞧他。有了冷一的例子,他明白,得罪了主子,也就主子一人记恨,可要是得罪了主母,那么主子主母都会对他记恨。权衡之下,还是决定将主子拉进来垫背比较妥当。
“夫人认为孤会放过她们吗?”夜楚珩见已被冷二说出了实情,便也不想再忍着,在他面前耍了横,还能安然无恙的离开,怕这不是他夜楚珩的风格。
禤若看他脚步提起,似是要追上去,神情便是一慌,“她们得罪的是我,与君上无关。”
夜楚珩微微的斜过头,嘴角勾起,“得罪了夫人,比得罪孤更罪不可恕。”
夜楚珩的那一句话,不高不低,刚好围在周围的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一阵惊愕,这时才明白,君上似是对七公主有意。
其中不泛有不少忠于秦将军的人士,心中虽有愤怒,可看到一身寒气,眼眸锐利的夜楚珩时,无一人敢上前开口讨个公道。
夜楚珩此时一张脸毫无表情,脚步对着围在自己身前的众人走去,凌人的气势,迫使着众人不得不后退,给他让出一条道。
禤若被他的那句话,还有他看着自己的那副神色,震的愣在原地,何时她竟需要他来保护了!
等她回过神时,却只见他飘在府门前的衣角。
而也正是此时,在他的身后,突然“咚!”的一声,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跪在地上。
“君上!还请君上饶了小女一命!”说话时神色惊慌,身子都似在颤抖一般。
原来他就是刚才那名小姐的父亲,看他的着装打份确认是富贵人家,只是禤若一向对于这些人都不敢兴趣,自是不认识。
“他就是刚才那女子的爹,富商盐成标,”冷二身子向前一步,走到禤若的身旁,做起了介绍。
禤若听了却更是不明,因为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些人。
夜楚珩因那男子的求情声,缓缓地转过身子,脸上依然如一丝表情。
那男子见到他的脸色,更加的抖了起来。
“君上,都怪小女有眼无珠,得罪了君上,还请君上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女吧。”那男子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地上,显得甚是卑微。
他夜楚珩是何人,作为几国之间的大富商又怎会不知,本是沉睡中的皇子,却一夜之间清醒,占了皇位不说,短短一月时间竟吞并了周边的几个邻国。
今日都怪自己一心念着******,好不容易借着晟郡王成亲,能偷偷会上一面,却不曾想自家小女却在前厅惹了这么大的事。
等到下人报信过来,他才慌张的赶了过来,此时刚好听到七公主与夜楚珩的对话,听他的意思,便是要取他小女的性命。
他成家立业的晚,整个府上就这么一个千金,她要是被取了性命,就想当于要了自己的小命一般,因此这才着急,忙得跪在了他身后。(。)
第一百六十五章 放过她们,不是孤的风格()
良久,夜楚珩脚步一动,嘴角勾起,一声冷笑,“盐老板不会管教子女,孤也没办法!孤倒是觉得盐老板不如死了这条心,还是赶紧回府上,好好想想怎么与几位夫人再生出一儿半女来比较妥当。”
盐成标听他如此一说,脸瞬间煞白,跪着双腿,满脸是泪的向夜楚珩爬了过去。
刚准备对着夜楚珩再求情时,却见门口处一手提着一人的冷一走了进来。
冷一手里提的正是盐成标的小女极其婢女,本想看在主母的面子上,就这样扔出府外便宜了她们,可却听府内似是出了状况,这才又将快要晕厥的两人拎起,提了进来。
盐成标半饷才反应过来,那其中一人正是自己的小女,此时见她全身都是泥土,脸上青一块的紫一块,顿时心痛不已。
再转过头时,却不是对着夜楚珩了,而是向着旁边的禤若。
“七公主,还请看到贵府今日大喜的份上,饶了小女吧,小的回去定会好好管教小女。”
夜楚珩眼眸一厉,他倒是够聪明的,只可惜生了个蠢女儿。
“带着她快走!”禤若冷冷的一句话,眼睛却没有看着他,而是紧紧地盯着夜楚珩。
盐成标听她如此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愣在那里,不动了。
“还要我送吗?”禤若见他半天都没动,忍不住冷眼盯了他一眼。
“不用,不用!”盐成标这才慌忙爬起身子,胆怯的向着夜楚珩身后而去。
夜楚珩双手放于身后,饶有兴致的看着缓缓向自己走过来的禤若,很好奇如果他此时动手,她又会怎样。
虽答应过她,府上今日不见血,可他一向都是如此,从不会死守着什么约定。
该死的人他从不会让其活过明日。
见双腿颤抖的盐成标已行至他的身侧,嘴角一丝邪笑,手轻轻抬起,又放下,顺势拍了拍自己的肩头。
只是,在他抬起手的一瞬间盐成标双腿一软,趴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在哆嗦着,“君上,饶命啊!”
而也是此时,夜楚珩感觉到自己左边衣袖一紧,神色微微一震,回过头正好对上禤若有些躲闪的目光。
“还请君上放过他们,凝儿必会感激。”
夜楚珩眼里带着一丝幽暗,看了看被禤若雪白的小手攥住的袖角,深邃的眸子又转向了禤若,身子稍稍的向她倾去,神色却带着严肃“夫人怎么感激?”
禤若慌忙放下他的衣袖,皱了皱眉头,“还没想好!”
夜楚珩一愣,随即伸出手摸了摸鼻尖,“夫人不如教教孤什么是献媚。”
禤若脸瞬间绯红,双目怒瞪着他,却因羞愤堵得无法言语。
盐成标便是趁着这空档,连滚带爬的扶起被冷一又扔在地上的姑娘,连推带搡的逃回了府门。
而他带走的也只是自己的女儿,至于那婢女却因脚裸受伤,无法站立,见自家老爷救走了小姐,只留下自己一人,顿时惊恐的边爬边喊,“老爷,等等我啊。老爷。”
夜楚珩被她的声音一阵干扰,顿觉不爽,皱着眉头转过身,缓缓而道,“带回去,扔进百凤楼!”
夜楚珩说完,冷一脸上显出了满意,主子总算做回了自己!
百凤楼是何地方,等到了夜楚国的边境便知道,它与普通的春楼可不一样,过往的人群都是周旋在两国之间,整日居无定所,而百凤楼在那里,便成了每个过客间的落脚之处,这样一来,去到百凤楼的人自是三教九流,各种人都有。
可近几年也不知为何,百凤楼竟掀起了一股因发泄心中怒火而虐待姑娘的风气,如此一来,百凤楼的姑娘来得快,消失的也快。
主子此次要将这丫头送去百凤楼,一不得罪主母,确实按她的意思,府上未见血,二,也便宜不了这丫头,被折腾死也是迟早的事。
禤若本对夜楚珩的那种戏弄之话,带有怒意,可却突然听他要将那丫头送去百凤楼,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他不在府上直接了结她,已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
虽不知百凤楼是何地方,可按夜楚珩的性子,那地方绝对没有那么好受。
还好,那位盐富商跑得快,不然那位千金小姐怕也逃脱不了他的魔掌。
正想着,夜楚珩缓声而道,“跑了的那个,可别漏了。”
禤若愣愣地看着他转过身来,想不出堂堂一朝君王的心眼却是如此细。
“夫人,为何这般瞧着孤?可是想好了该如何向孤献媚了?”
禤若脸色马上一沉,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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