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季小姐你放心,等把执行官送回家了我马上送你回宿舍。”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不要让黎梓初闹出笑话,免得他明天早上醒过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所以当方河坐进副驾驶的时候,即使顶着季安宁飞刀一般的目光,也义无反顾直视前方。
“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走?”黎梓初定定地看着季安宁,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他明明很喜欢她的啊。
季安宁都快被他气笑了:“你明天早上醒过来要还是这幅样子,我肯定愿意。”他现在倒是温柔了,等到明天醒过来又飞她一脸冰渣子,她可受不了。
敲了敲方河的椅背:“为什么不把他送到陆恣意那里去?”
方河震惊了:“为什么要把他送到陆恣意那里去?”
“他和陆恣意不是情侣吗?”
情侣……
方河僵硬地回过头,如同看到了世界末日:“这句话,执行官没有醉的时候你千万不要说。”
“你放心!”她伸手过去拍了拍方河的肩膀,脸上一副党员般的宁死不屈。“我是很有节操的,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
方河默默捂脸不忍直视,“到底是为了什么导致你认为执行官是gay?”他在黎梓初身边当助理好几年了,虽说他身边没什么女人,可是他保证黎梓初是直的啊!
“这种事情,我们都懂的。”她一副你都懂的样子。
方河继续捂脸,其实你什么都不懂!
季安宁张了张嘴刚想说话,车身一个颠簸,她一只手还放在方河肩膀上面,直接导致整个身体都往前冲。眼见着前面的黑色椅背离自己越来越近,季安宁唯一的反应就是闭上了双眼。又来……这次撞到头,能穿回去吗?
头上怎么还没痛传过来?
季安宁把左眼掀开一条缝,眼前是黎梓初雪白的衬衫……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已经石化了僵硬了。黎梓初竟然出手救了她,她现在整个上半身都靠在人家怀里,而且还没有被冻成冰块!
“撞到哪里了?”看她窝在自己怀里久久不动,黎梓初倒是有点担心了。本来看着就有点傻乎乎的,不会撞到哪里撞坏了吧?
黎梓初即使醉着也不舍得放弃任何一个讽刺季安宁的机会。
“没没没!我很好很好,哪里都很好。”她手忙脚乱地从他怀里起来,路面又是一个颠簸,又重重地跌回了他怀里。
手掌好像按到了什么不该按的地方,黎梓初闷哼一声,倒是听不出是疼痛还是不舒服。季安宁却像是按到了烙铁一样快速把手收了回去,在裙子上擦的手都要脱皮。那目光简直恨不得穿透椅背,杀死那个开车的司机。他是故意的吧?他一定是故意的!
季安宁还在恨恨盯着椅背看的时候,黎梓初家就到了。她大大松了口气,对着即将下车的黎梓初笑得脸上都在开花。“恭送执行官。”
“送什么!”黎梓初下去了……然后……顺带把她也拉下去了!
季安宁风中凌乱:“这是为了什么?!”她好想回宿舍……
方河面部抽搐,他也纠结了。以前黎梓初喝醉的时候最多难说话了一点,任性了一点。可是为什么他这次喝醉了会对季安宁这么执着?
“季小姐,你撑住!到了房间你就可以解脱了。”
她天真地相信了方河的话,就如同小红帽相信了大灰狼。送黎梓初回到房间之后,他倒是很老实地睡下了,但是谁能告诉她,他为什么对自己的头发和发带这么情有独钟?
黎梓初拉住自己发带的时候,季安宁为了回家,忍痛割爱把发带解了放在他手里。刚准备走,头皮上就传来一阵剧痛。明明闭着眼睛睡得死活不知的黎梓初,竟然伸手拽住了她的头发!
是可忍孰不可忍!
方河小心翼翼地提建议:“要不你在这里睡一晚上?反正执行官醒了什么都不会记得。”
季安宁一边疼得面目狰狞,一边对着方河喊:“快给我拿把菜刀过来!”
“你用菜刀把头发割断?要不用剪刀?”没想到啊,季安宁讨厌执行官到了这种程度,竟然宁可把头发弄断了都不愿意留下来。
“剪头发?”她阴冷地笑笑,“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好心的人吗?我要把黎梓初的手给剁了!”
“……季小姐,伤人是要赔偿的。”
“……”
“而且执行官……”
“不要再说了!”身无分文的季安宁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下去,把自己卖了都比不上他一只手这种事,简直是令人发指!“给我拿条毯子过来……”
“好的!”方河如释重负,笑得像是捡到了五百万。
第十一章 极品亲戚美如画(已捉虫)()
季安宁迎着家政阿姨诡异的目光喝掉了一碗粥,其内心之坚韧令人叹服。黎梓初揉着疼得快要裂开的头走过来的时候,最先看见的就是家政阿姨那欲言又止的眼神,然后才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他愣了愣,看向自己手心已经揉成一团的发带。他就说一觉醒来怎么手里会出现这东西呢,感情是季安宁头上的。
“你怎么在这里?”
家政阿姨还在边上,怎么都要把刚才那个谎圆下去。她羞答答地看了他一眼,“大清早的就问人家这么羞人的问题,讨厌啦~”
最后一个啦字抑扬顿挫,家政阿姨觉得自己早上吃下去的腌黄瓜隐约有点漫上来的趋势,为了避免这个场面,一溜烟跑楼上去整理房间了。
“……”黎梓初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吃了一只死苍蝇,这苍蝇还是刚从粪堆里扒拉出来的。为什么一觉醒过来,季安宁变成这德行了?
“你今天出门忘吃药了?”
家政阿姨走了,季安宁一秒变回正常:“我只是想看看你酒醒了没有?”
“我昨晚醉了?”
何止是醉了?连形象都崩塌了。“昨晚执行官阁下的确有些不胜酒力……”
“说人话。”
“你醉了。”
闻言,黎梓初也算是对季安宁为什么大清早的出现在自己家里有了个猜测。拉开椅子坐下,一边喝粥一边淡声说:“喝醉的人都是没有思维能力的……”言下之意就是昨晚发生的事情你全都不用放在心上,因为都是假的。
季安宁巴不得他这么说,笑眯眯地道:“我懂的。”说着站起身来,“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不置可否,喝了几口粥,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今天下午来我办公室一趟。”
她刚走到玄关口,听见这句话瞬间浑身僵硬。为什么要去他办公室?难道就因为自己知道了他是恋物癖而且还是gay的秘密他就要杀人灭口吗?
“执行官!”她转身跌跌撞撞跑回去,一下子扑到在黎梓初脚边,声泪俱下:“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放过我,我还想多活几年……”
正在喝粥的黎梓初:“……”是不是真的应该让方皖带她去检查一下脑科?
刚从楼上下来的家政阿姨:“……”黎先生是有多想不开才会找这么一个脑子有病的女朋友?
“嘤嘤嘤嘤……”
季安宁演得越发入戏,那眼泪说来就来,揉着黎梓初一只裤脚往自己脸上擦。
“起来!”黎梓初只觉得额头上青筋直跳,“你能不能把自己正常的时间延长点?!”
“执行官,你放过我吧,我还不想死!杀人灭口总有一天是会被曝出来的。”把眼泪抹了黎梓初一裤脚。
“你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黎梓初都快被她气笑了,遇见季安宁之后他就觉得,自己的忍耐力似乎越来越好了。换了从前,谁敢把眼泪抹在自己身上……就会变成:有的人活着,但是他即将要死了。“你那个大伯的事情就准备放着不管了?”
“不然呢?”一听不是关于杀人灭口的,季安宁马上收住哭声,一手把脸上的眼泪全部抹掉,一手还牢牢抱着黎梓初的小腿。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我是真不记得了,不理他不就行了?”
对于这个身体前身的亲戚,季安宁实在没什么大的感想,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反应。
“妇人之仁!”他冷哼一声,看向季安宁的眼中满是阴冷。“隐患始终是隐患,与其放在那里,不如趁早解决掉。”
季安宁虽说一直在他面前撒泼,却从来没见过他真正狠辣起来是什么样子。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看到他这样一个眼神,顿时愣在当场连话都说不好了:“好……好的……”
啧,她也就这点出息。
黎梓初干脆连宿舍都不让她回了,打了个电话让方皖走一趟把她的衣服带过来,自己手把手教了她几手,等等面对极品亲戚的时候应该怎么做。
季安宁连声嚎叫:“这个画风和我一点都不符合。”
“装也给我装出来!”
季安宁是一个很有职业素养的艺人,所以当自家执行官要求她演一场戏的时候,她乐颠颠地同意了。于是方河过来接他们去公司见她那位大伯的时候,就看见她一脸冰霜地站在那里。
看到自家弟弟站在她身后,抛了个试探的眼神过去,季安宁今天吃错药了?
方皖耸了耸肩膀,她什么时候吃对过?
“饭盒,昨晚睡得好吗?”季安宁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显然还对他昨晚抛下自己离开的事情余怒未消。
得,这句话一出来,方河确定了,季安宁还是那个季安宁,一点都不带改变的。“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绰号。”
一行人坐到车子里,她笑的更加灿烂:“昨晚。我坐在床边,内心那叫一个千转百回百爪挠心啊,突如其来,体会到了你父母为你取名时候有多用心良苦。他们当年肯定过得很艰辛,为了让你们时时刻刻记住粒粒皆辛苦的教训,所以为你们两兄弟,一个取名叫饭盒,一个叫饭碗。”
方皖听得嘴角抽搐,直接不想理会她,宁可扭过头看窗外的风景。有些人只有一张脸长得好看,在看到季安宁之后,他证实了这句话。
方河听得无比郁闷,自己好好的名字被她曲解成这样。哀怨地看向黎梓初寻求救援:“执行官,你看看季小姐。”
方皖在心底吐槽哥哥,就黎梓初那个风雨不动安如山,只要不到他头上的性子,会理会他才怪。谁知道出乎意料的,黎梓初竟然挪开了自己一直放在窗外风景上的视线,看向了季安宁。
“端着。”
就两个字,就成功让她收起脸上所有嘻嘻哈哈的表情,眼神冰冷锐利得可以杀人。黎梓初满意地点点头。
把一切尽收眼底的方河和方皖:“……”
季霖在星宇传媒的地下室已经待了一天一夜了,从最初的愤怒,慢慢变到现在的阴毒,思绪也一点点冷静下来。正坐在地上喘气的时候,地下室的门被推开,黑暗的地下室顿时有光亮传进来。季霖不适应地眯起双眼,等到再睁开的时候,地下室的灯都已经开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季安宁和黎梓初。
季霖看到季安宁,刚刚平复的心情又开始激动起来:“季安宁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关我,还不快放我出去!小心季家的列祖列宗半夜来找你!”
他话说得粗俗,黎梓初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但是没说什么,反而退了几步,靠到了一边的墙壁上面。
季霖看他一副不打算插手的样子,更加张狂:“小贱人,你那个姘头都不愿意管你了,我看你怎么嚣张!不过就是个靠张开双腿往上爬的货,竟然敢这样对老子!还想当演员?你不怕老子去告发你?”
他越说越疯狂,季安宁的脸色越来越冷:“听说,你是我大伯?”
“什么听说?老子就是!你现在好过了,连亲戚都不想认了是不是?咱们季家是造了什么孽,才出了你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季安宁冷哼一声:“我忘恩负义?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一步步走近他,像是根本不害怕他会动手一样。“我穷困潦倒的时候,差点死掉的时候,一个星期只能吃一碗泡面的时候,大伯又在哪里?大伯说我忘恩负义,真是可笑啊,大伯也不摸一摸自己的心,说这种话的时候,也不怕天打雷劈?季家对我什么时候有过恩有过义?当年我父母出了车祸,80多万的赔偿金大伯说都不说一声就吞下去了,把我带到你们家的时候脸拉得倒是长啊。”
这些都是黎梓初让人调查来的,真实度百分之百。季安宁刚才背那些资料的时候,也为这身体的前身狠狠拭了一把同情泪。偏偏这个季霖却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那种叫骂时候脸上划过的贪婪和刻薄,看了就让人觉得恶心。
季霖气得双眼瞪大:“我们家把你从六岁养到了十八岁,你就这样报答我们?八十万?你从小到大用的钱,这八十万还不够用呢!你还好意思跟我提?”
“大伯真会开玩笑,十三年年前的八十万是什么价,十三年后的又是什么价,你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怎么不干脆去死了重新投胎一次,还能明白点!是,你们家是养了我十二年。那十二年是人过的日子吗?嗤,在你们家我根本就不是人,小时候帮着你们女儿洗衣服,大了去学校还要帮你。生不如死的日子我过了十二年,你们连高考的考试钱都不愿意付,十八岁满了给了我三千块钱就把我赶了出来。”不过是演戏而已,说到最后,却真的有点热泪盈眶。“猪狗不如的过去,我活了十二年,不会再继续活下去了。现在的日子是我自己的,你最好想清楚,我不去报复就已经很好了,最好别再妄想什么!反正我这种人已经算是死过一次,你要是想怎么样,我拖着你全家一起死!一命换全家,也算是值了!”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
而现在季安宁在季霖眼里的形象,就是不要命的。
第八章 这是你掉的狗腿子吗(已捉虫)()
电光火石之间,一只手伸出来,直接擒住了那个保安的手腕。
季安宁惊魂未定地看过去,正对上黎梓初冷淡的眼睛,“你是死的吗?”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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